方爱国一想起书本来就头疼, 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念书，他知道媳妇儿是为自己好, 可他两辈子一起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现在让他还像个学生一样老实坐那儿一天不动弹，他哪受得了。

    “那你好歹识几个字啊，不然以后当睁眼瞎？以前咱连名字都写不利索，走哪儿都要问人, 这些你忘了吗？”

    花花内里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可就是太知道以后的变化, 她才硬逼着自己认字学文化, 都吃了一辈子的亏了，为啥他还不记教训呢, 其实学习也没想象的那么难的, 肯花功夫就行了。

    “呃，可我都15岁了呀，要我跟一群孩一块儿念书，我....太丢脸了，我不去。”

    方爱国从来就没想过念书的事儿, 他又不是不能挣钱，干啥还去受那份罪。

    “要不，让我爸教你, 我奶那么喜欢你, 肯定能成, 你难道想当睁眼瞎？好歹认几个字啊, 难不成这辈子你还算当菜贩子？”

    花花看他确实年级有点大了，加上平时还得挣钱养活自己，他这要去念书了，让老两口负担他上学期间的生计是有点不现实。

    花花给出了一个主意，她家占了他不少便宜，也该还点回来了。

    “你爸教你就够呛了吧，哪还有功夫教我啊，要不还是算了，上辈子能过，这辈子没道理活不下去。”

    方爱国心里有点不愿意，媳妇儿自己不是能认不少字吗，干嘛让老丈人教啊，他每次见了老丈人心里都有点害怕，万一他要知道自己脑袋瓜子不利索嫌弃他了咋办。

    “行了，你听我的，回头我和我爸商量好了就通知你。”

    花花一看方二这么不上进，有点火了，这人就是欠管，要按他随心所欲的想干啥干啥，寅吃卯粮，一点儿不算计，到老又是一塌糊涂。

    方爱国被花花那么一凶，立马瘪了，算了，认字就认字吧，多认字总不是坏事。

    过了几天，方二到公社当临时工，而且还是在公社食堂当临时工的事情，在村里就传的沸沸扬扬，羡慕的人家眼珠子都红了。

    食堂里的临时工啊，在村民们眼里，那就相当于一辈子吃喝不愁了，这可是比亲兄弟架劲爆多了。

    连不沾亲带故的邻居听了，都直冒酸水，人家嫡嫡亲的娘老子听了，能消停的了？

    花花是没看见，不过好多人都亲眼目睹了，蔡三这个当妈的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她也不怕儿子折寿，就直直跪在老宅门口了。

    老爷子看这儿媳妇混不吝成这样，差点没背过气去，后来是把支书都叫过去了，才算暂时消停了，其实也不算消停，只不过门被关上，大家伙儿都不知道下文罢了。

    方爱国临去公社之前，跟花花招呼，花花才知道了门内发生的事儿。

    “你妈的事情解决了？”

    花花实在好奇那天是怎么发蔡三的，要知道为了钱，她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这次如果不让她满意，她哪肯善罢甘休！

    “给钱呗，不然能怎么办，就我妈那样，那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唉，我怎么有那样的妈？那天都快把我爷气病了，我不想跟她浪费口水，她要钱就给呗。”

    方爱国想起那天他妈那样，他要敢不出点血，她肯定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闹的没完没了，算了，折腾不起。

    “那你每月给多少啊，你自己够用吗？”

    花花想起那老泼妇的样儿，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儿，她现在是摆脱了，可这倒霉蛋还得熬几十年才得解脱，不禁有些同情了。

    “她倒是想每月10块，可我一个月才15块多，怎么可能答应？我爷也不干哪，最后支书5块，她就同意了，估计都是提前算计好的。”

    “呵呵，起来好笑，我爷，她能找我要孝敬钱，那他也得要孝敬钱，养老钱，我都不知道我爷这么精的，这么算来算去，我妈还得倒贴呢，她当时都听傻了。”

    “人家支书，对啊，老爷子都快60了，找他们要养老钱不过分啊，之前分家前都是好的。”

    “就是孝敬钱也得补上，毕竟他们才三十多就要孝敬钱，没道理老爷子60了，几个儿子不给孝敬钱，当时我大伯娘气的揪着我妈就要干仗。”

    方爱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来就想笑，他还是第一次看他妈被人噎的连话的不下去。

    “那你还要不要给钱？就你妈能被几句话给吓住？”

    蔡三要是能讲理就不是蔡三了，这次她被老爷子和支书坑了，回头她还是不会罢休的。

    “唉，还是你了解我妈啊，不给不行啊，每月给3块，不给她就要闹，我爷也同意了，不过我爷，他会帮我要回来的，留着将来给我娶媳妇用。”

    方爱国对于媳妇儿一下子就猜到结局，一点儿不意外，前世婆媳俩就天天吵嘴干仗，要这世上谁最了解他妈，非他媳妇儿莫属了。

    “你爷要能要回来，我就跟你姓了，你妈就是貔貅，只出不进的，你爷碰几次壁就知道了。”

    一下子就去了3块钱，要不是老爷子和支书机灵，估计就得5块了，要按着花花的意思，真是一毛钱都不要给才好，老爷子还想着要回来，真不如做梦来的实际。

    黄爸爸9月之前还要上工的，方爱国才去公社，好多都不熟悉，难得回来一趟，也没时间出来找花花，而且还有他妈的事情还不算完呢。

    所以连着一个多月，花花都没碰着方爱国，当然学习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为啥蔡三的事情不算完呢，估计只要方爱国有出息，他妈就一辈子不算完，跟蚂蟥似的吸儿子的血，能吸多少是多少。

    现在方爱国有了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吃上公家饭了，她就想缓和母子俩的关系，每每方爱国回来，蔡三就要上老宅来刷一刷存在感，开始还真让她进门了。

    可这事儿，不是她想缓和就能缓和的，头一个不答应就是方爱国的大伯娘了。

    早前王美得罪了侄子，现在侄子发达了，她跟妯娌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是整天想着和侄子缓和关系。

    侄子住在老宅，他们大房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要侄子哪天有了什么好事儿，不是能第一个就想着他们了吗？

    还有他们和三房之前已经过好几次的架，是彻彻底底闹翻了，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三房母子俩和好如初？好了，再让蔡三得势骑到她头上？

    基于两方面的原因，蔡三的心思被王美发现了以后，她防蔡三就跟防贼似的了，一看见人影，就大扫把招呼，让她连老宅的门都摸不到。

    两个妯娌为着这事儿，又了好几次，财帛动人心，闲话的不少，有王美无利不起早肯定有所图，有蔡三想“倚老卖老”霸占儿子的工资，众纷纭。

    可能是因为蔡三的名声不好，村里还没人方爱国不孝的，原先嫉妒他的人，看因为工作的事情，就连亲妈都要算计他，也没那么嫉妒他了。

    方老爷子看着两个儿媳妇那么折腾，除了叹气，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他们老方家已经成了村里的笑话了，隔三差五就得闹一遭，他年纪大了，经不起了，他都明显的觉得自己的身子差了不少。

    要不是还有个出息的孙子要他照看，他早就不想活了，活了干啥？都不够丢人的。

    他现在顾好老太婆和孙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还是少管吧，等把孙子拉扯出来，他就见祖宗去。

    等到了8月底，黄爸爸要去隔壁村当老师的事到底传了出来，那些嫉妒方爱国的人又纷纷嫉妒起了黄爸爸。

    公社食堂，村里没几人有关系能插一脚，大家除了嫉妒无计可施。

    可隔壁学校不一样，那地方离的又不远，两边村长支书都认识，随便谁往祖上倒一倒总能攀上点关系，接生婆儿子能干，他们儿子也能干啊。

    事情发酵了两天，就什么传言都出来了，别，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乖乖，这接生婆家走什么运，她儿子都初中毕业十多年了，就这也能去当学老师啊？”

    “人家亲妈有个好徒弟，你有么？不服气也只能憋着，你就算算咱们村加上隔壁村，每年有多少孩子要出生？少一年得有100个孩子吧，喜钱就不少了。”

    “这还不算送的礼，如今附近几个村可都找她，这一年下来，能少挣？这些可都是进了支书家的口袋，光这门手艺，就是多大的人情，人家公爹能不想着报答一下？”

    “听隔壁林村长也欠着接生婆的人情呢，好像是给林村长的闺女介绍了好女婿，隔壁村都在传呢。”

    ........

    黄爸爸就听了不少这样的传言，好些他自己都不知道呢，就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给林老师介绍对象？他妈除了给人当过接生婆，什么时候干过媒婆的活计，这不是胡扯吗？

    可别人不信呐，只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大家伙儿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那些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有猫腻的，心里就更不服气了，一个个的都找支书评理。

    村里有哪些人符合条件，黄爸爸心里都是有数的，他每天上工，都会有些好事儿的跟他，谁家谁家昨儿提着东西就上支书家去了。

    一次两次的，他还扛的住，的多了，弄的黄爸爸每天都紧张兮兮的，生怕好的事情最后黄了。

    闹成这样，不光是黄爸爸紧张，家里除了还不记事儿的豆丁，其他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老太太紧张很好理解，为了保住儿子的工作，这些天花花在家都没怎么见着老太太。

    她每天吃完早饭就在外跟别的老太太、老妇女和媳妇儿们攀交情，想着让这些人，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嘴上积德，不美言几句，最起码不胡八道。

    老太太是从就社会过来的，太知道人言可畏了，人家隔壁林村长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两个村子的人要闹的太厉害了，他搞不好就会变卦，儿子的事儿也就黄了。

    黄妈妈从惊闻她男人捞上铁饭碗就已经盘算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了，白日梦做的正起劲儿呢，一听外面的纷纷谣言，那真是豁出脸面跟人怼啊。

    不过她一直就不是聪明的，你来我往个几次，反倒吃了不少哑巴亏，更坐实了传言，被老太太知道了不但没捞着一句夸，还被狠狠肖了一顿。

    后来更是被老太太强令不得在外面跟人吵，要是被她知道了，就要黄爸爸跟她离婚，吓得黄妈妈老实了下来。

    花花还太，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老实在家呆着照顾好豆丁。

    她两辈子都没体验过这种传言四起的窘境，这次还不像去年老太太人的谣言，那事儿破天就是家务事，别人听了就听了，不碍着旁人的利益。

    这次就不一样了，她家算是挡着人家的道儿，人家不搞她家搞谁家啊，唉，希望林村长和支书能硬气点吧。

    被花花暗地里念叨的支书和林村长，这会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倒不是怕那些人闹，只是觉得烦，还有点被质疑的愤怒，每天一拨一拨的乡亲带着东西上他们家里来“攀亲”。

    遇到讲理的还好，有些不讲究的攀到最后，不是王婆卖瓜，就是质疑他们处事不公，这谁心里能高兴？

    这些人当中就有今年才初中毕业的方爱党，蔡三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想跟方爱国提前预支半年的孝敬钱呢。

    方爱国一听他妈的想法，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开玩笑么，像他大哥那样的当老师，不是误人子弟吗，再这事万一被媳妇儿知道，他还有什么“活路”？

    再他妈也真敢要，他才去工作多久，工资将将才发了不到30块吧，她这是把他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算让他喝西北风吗？

    不过他怕她妈纠缠，当天回家看了看老俩口，连饭都没吃就回公社了。

    有蔡三这样的搅屎棍在，黄爸爸想要消消停停的当老师就不可能了，只能公开考试，大家都凭本事话。

    时间就定在8月30号，当天考当天出成绩，考的第一名的就9月1号上岗，公平公正。

    老太太知道是蔡三坏的事儿，气的在家里就破口大骂，花花都有好长时间没听她骂过人了，可见这次是被气狠了。

    老太太是真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妇人之仁”，救了这个狼心狗肺的渣滓了，她一把年纪给人干了白工不，还有可能害的儿子错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花花不知道其他人学的怎么样，心里也很忐忑，她都计划着让爸爸一起跟着高考了，不想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还能出变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黄爸爸一听要考试，心里就直觉得板上钉钉的事情黄了，很是落寞消沉，他原以为他时来运转了呢。

    老太太看儿子那样，自觉是自己害的，愧疚的眼泪汪汪的，花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一家子人就安静的陪着黄爸爸坐在那儿，明儿个就考试了，人都盯着他们家呢，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

    第二天一早，除了黄妈妈要去上工，老太太把豆丁寄放在李老太太家，就跟着花花一起陪着黄爸爸去考试了。

    考试就考两门，语文算术，因为是支书和林村长一起监考，不可能还分上午下午，都在上午考，每门功课一个时，先考语文，休息10分钟就接着考算术。

    今儿考试，两个村子都来了不少的人，考试的还没有陪考的人多，这是防着他们呢。

    支书和林村长隔着人群用眼神碰了一下，他扫视了一圈闹事的人，行啊，不是他们处事不公么？

    今儿就让他们公平公正给他们看看，当他不知道有些人的什么主意，以为有钱就能提前买到答案？呵呵！

    既然要公平公正嘛，那两个村子的人就都不能碰卷子，这卷子可是他特意拜托公社中学的老教师出的，任谁都想不到，这样够公平公正了吧。

    这次村里人是真把他气着了，他都做了好几年支书，自认为做事算是公正的了，这学老师的事儿是隔壁村占主导。

    他虽有点私心，送的也是顺手人情，根本碍不着村里人啥事儿，可大家伙儿不听啊，咋都不相信。

    都传他徇私给儿媳妇还人情，良心话，对上接生婆，他还真有点心虚，这么些年，他也就面上照顾些，正儿八经的好处可是一点儿都没给过。

    这次是人家林村长自己欠了人情，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眼看越传越过分，他也只能对不起接生婆了，他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人得逞了。

    这次考试的内容是学内容占7成，初中内容占3成，80%的内容都是基础知识，黄爸爸一看题目觉得不难都答了。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没底，因为他看到教室里有十几个都是很年轻，一看就是刚毕业，或者毕业没几年的。

    他怕自己将有些知识都记差了、记错了，怎么都是十多年没考过了，底气有点儿不足。

    直到成绩出来，黄爸爸考了第一名，他都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花花倒是有点明白了，现在整个环境都不重视学习，别看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可这些学生在学校里根本就没几个真学习的，学时或许认了几个字，可玩了几年，记得的还有几个？

    不像黄爸爸，那时候学的就扎实，加上过去一年教花花，相当于变相的复习了一年，现在能考好就不奇怪了。

    还有好些人不相信，还觉得有猫腻，可那些年轻人自己就把爹妈给拉回家了，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啊，要还要闹，丢脸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方爱党一看成绩，他都没及格，也不敢怂恿他妈闹腾了，他看支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连忙拉着蔡三就匆匆往家走了。

    老太太是知道这个结果就喜极而泣了，她刚还想这事儿要黄了，她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蔡三好看。

    没想到峰回路转，美梦成真，她现在哪还想找蔡三的茬啊，直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消息传回了村里，大家伙儿的话锋立马就变了。

    谁还会不长眼黄爸爸靠关系呀，没见那么多人一块考都考了第一吗，绝对的是真才实学啊，人在家自己教闺女都把孩子教的门门满分，这就是天生当老师的命。

    支书的就更夸张了，什么支书那么方正的人，咋可能徇私？他就是眼光好，一下发现了人才才举贤不避亲，先前都是别人污蔑来着。

    林村长的因为隔得远花花不知道，想来跟之前也是另一番辞。

    老百姓见风使舵的本事一向是登峰造极的，现在觉着接生婆一家真要发达了，跟他们不一样了，以后不定就有求于人，这厢看见黄爸爸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连对上老太太，奉承的话都不要钱似的张口就来，的最多的还是接生婆熬出头了，不光是徒弟出息了，连儿子都吃上公家饭了，以后尽是享福了。

    花花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这些天天堂地狱来回走，真有点受不了，关键是精神一直绷着撑不住，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虽然中间有波折，但好在他们熬过来了。

    经过这次的事儿，花花发现这年头，在农村想出头太难了，但凡有什么好事儿，都能争的跟乌鸡眼儿似的，有的都不择手段了。

    花花不知道这次的事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幕，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肯定有人推波助澜，想来支书和林村长就是没有明着帮忙，也肯定在暗中搭把手了。

    想必老太太和爸爸都知道其中的猫腻，肯定会还想办法回去的，不用她操心了。

    前面一直愁着黄爸爸的事儿，她都差点忘了，爸爸当老师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赖在家里？以后就只能跟爸爸一起上下学了嗳。

    黄爸爸看闺女刚才还一脸高兴的模样，这会儿不知道因为啥臊眉耷眼的，就好奇问了。

    花花看爸爸一扫之前的阴霾，满脸意气风发，没好气的她不想走那么远上学去。

    黄爸爸和老太太听了都笑的不行，可不是么，明儿就开学了，老子都去学校了，孩子不去上学不合适吧，现在他们可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他家孩子了。

    “没事儿，走不动了，爸爸背你。”

    黄爸爸觉着闺女就是自己的福星，闺女要不想着念书，人家林村长就不会想着让他当老师，如果不是给闺女教书，他就不可能考第一，怎么算都是占了闺女的光。

    闺女不就是怕走路吗，他背着就是了，多大的事儿啊，反正以后都不用干体力活了，不用省力气。

    “就让你爸背，那么远的路呢，可不能累我孙女喽。”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孙女是个有福气的，跟谁亲就旺谁，儿子多背背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