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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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丞觉得这棉被应该不能用了,但还是决定抢救一下。

    下午放学回到宿舍,他麻烦程以飞和余庆帮忙道:“程哥,鱼头(余庆),搭把手把这玩意拧干一些?我好带回家去,不然放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好。”

    程以飞和余庆脱了外套,三人抬着沉重的棉被去到厕所,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拧不出多少来,但棉被还是重如千斤。

    非丞第一个不堪重负,赶紧道:“放回去放回去我抬不住了。”

    三个人又把这棉被扔回床上,挨个围在床边,余庆单手撑腰不明白道:“丞丞,这么重你带的回家吗?”

    非丞不太确定,“能吧,我在卖部那里买了麻袋,拖到单车后座载回去。”

    程以飞沉思了一会,“我听棉被被水泡过都不能用了,就算晒干了也睡不暖。”

    非丞:“这个我也有听过,那难道就这么扔了?”

    程以飞:“你先在这放两天,回去问问你奶奶,如果没有用的话,就直接扔了吧,不用这么麻烦的带回家去。”

    非丞摸着下巴,“还放两天,不会发霉吧?”

    余庆适时的了个抖,“这么冷的天它怎么发霉,都四五天了,不差这两天,顶多周日那天我们早点来,帮你一起运回去呗,怎么样?”

    非丞点头,“也成。”

    他们背起书包算回家,余庆看见刘宇聪的床铺,瞎道:“刘宇聪这次做的也太过分了,改天你也拎桶水浇上去呗。”

    非丞呵呵一声,“会的。”

    不巧,他们着刚出宿舍门就遇到刘宇聪一伙人回来。

    刘宇聪嫌恶的盯着非丞道,“你试试啊!狗逼。”

    非丞没有理他,被程以飞搭着肩膀走了。

    走到校门口,余庆问道;“他们还在宿舍,这回总不会去堵你了吧?”

    非丞不怎么在意,“应该吧,最近他们意思意思追两下就不追了,估计也累了吧,你们这个礼拜还是搭摩的回去吗?”

    “嗯!家里直接给了一学期的车费,喏,车来了,我们走了,你自己回家心点。”

    “妥妥的。”非丞踩着自行车回家,没一会就被摩的给超过了,余庆还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再拇指朝下的鄙视他。

    “傻逼。”非丞笑骂了一声。

    非丞回到家旁敲侧击的问他奶奶,棉被被水泡了几天以后还有没有用。

    非奶奶没有什么用的了,除非重新弹过,麻烦的很。

    他一听,心道,得,直接扔了算了。

    结果,旁听了半天的非祁戳破他道;“你的棉被被水泡了?”

    非丞:“没有!”

    非奶奶笑道:“丞丞是他一个朋友的棉被被水泡了,不是他的。”

    非祁深深的看了非丞,“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非丞起身瞪了非祁一眼,“关你屁事?”

    非奶奶听不懂他们两兄弟什么哑谜,见非丞要走,继续建议道:“如果你朋友家里不缺棉被那还是不要了吧,棉被吸了水很重的,不好拿回家。”

    非丞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奶奶,我们家缺棉被不?”

    “还有两床新的啊,怎么了?”

    “最近天气不是更冷了吗,我觉得我可以多带一床被子。”他的面不改色。

    非奶奶拒绝道:“不行,老棉被很沉,盖两张该喘不过气了,奶奶给你张毯子带去?还没有入深冬呢,你现在盖那么多,再冷点咋整?”

    非丞想了一会,“行吧,毯子也好,奶奶我回房间温习去了。”

    “嗳好,去吧。”

    他上去二楼,转身关门的时候,发现非祁无声无息的站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低声操。

    非祁仔细的盯着他,仿佛想在他的脸上看出被的痕迹,但事实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问道:“你棉被被谁弄湿了?”

    “你管得着吗?”非丞扶着门,随时准备关上。

    “你不告诉我,我就跟你爷爷奶奶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每个周五都被人堵着追。”

    非祁被拿捏住七寸,气的不行,“我又哪得罪你了?你吃错药了吧?”

    “吧,你棉被被谁弄湿了。”

    非丞寻思非祁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嘁声道:“同宿舍的人呗。”

    “什么时候的事?”

    “周一。”

    “那你这个礼拜都睡哪?”

    “和朋友挤着睡。”

    “他们为什么要弄湿你棉被?”

    这个非丞就不能忍了,当着他的面爆了句脏话,“想知道?那你去问他们啊!神经病、”

    他pia的摔上门,回到书桌前坐下,随便的翻了翻书本,没一会又忍不住了句操,这都什么脑回路?

    非祁站在被关的门前,面若冰霜,果然脑抽了才来关心非丞,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白痴!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也pia的关上了门。

    周日,非丞带着毯子早早来到学校,用了十分钟哀悼自己的棉被,等来程以飞和余庆后,三人合力,麻溜的抬去垃圾堆扔了。

    因为他考虑到,在问过他奶奶被水泡过的棉被还能不能用的问题后,自己拿着一张湿漉漉的棉被回去,怎么都会让老人家想多,不定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所以要么一开始就把湿掉的棉被带回去不心弄湿的,要么直接扔掉。

    他们去垃圾堆的路上遇到捡空瓶子的阿婆,阿婆见他们要把这么好的棉被给扔了,连忙要了过来。

    棉被太重,阿婆家又在校门附近,程以飞便提出帮忙送到阿婆家,非丞和余庆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等摆脱了棉被后,三个人都舒了一口气。

    非丞在校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三杯奶茶和三根热狗,一人一份,他吸着奶茶道:“棉被有人要,这比扔在垃圾堆让我舒服多了。”

    余庆吃着热狗:“那是,不过丞丞你带被子来了没?”

    “没有,我奶奶只给我一张毯子,两张棉被太重盖着会喘不过气。”非丞盯着奶茶,寻思着怎么才能不吸到那些珍珠。

    “奶奶的没错啊,况且我们床那么,你们盖两张被子很容易掉下地。”

    非丞嗯了声,觉得和程以飞一起睡也没有什么,几天下来他差不多适应了,何况他只带了一张毯子,一个人睡是会冻死的!

    吸溜吸溜,他们喝光奶茶,顺手把垃圾扔进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里。

    为了棉被的事,他们都来的很早,这才下午三点,学校只有篮球场有几个人在球,颇为冷清。

    余庆望了眼篮球场道:“我也想篮球来着,距离元旦的篮球赛还有一个月,就随随便便拿个冠军玩玩吧。”

    “我操,程哥,天上怎么有只牛在飞?好膨胀啊!”非丞示意程以飞抬头看天。

    程以飞煞有其事的点头:“我经常能看见,还知道它叫余庆。”

    “我操!你们别这样,什么叫吹?我会用实力证明我是媲美流川枫的篮球王子!”余庆一甩头自信无比。

    非丞无视他,走进宿舍楼跟程以飞道:“程哥,明天好像有英语随堂考?”

    程以飞和他一同上楼:“考第七单元。”

    余庆赶紧追上去嚷嚷:“我就算不是流川枫也是樱木花道啊!喂?你们到底听不听我?喂!给我站住啊!等等我!”

    他们闹着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宿舍来人了,刘宇聪满身怒气,像生吃了朝天椒一样,手里拿着被子的一角,死死的盯着进来的人,准确的是盯着非丞。

    非丞不明所以,看了眼他拿起来的被子,有一片水渍很明显,看起来……像尿床了一样。

    但这又关他叉事?

    刘宇聪扔下被子,二话不扬起拳头冲了上来。

    余庆和程以飞往前一步,挡住非丞,余庆不想惹事,把刘宇聪推开道:“操?你搞什么?想架也要问问我们奉不奉陪先!”

    程以飞冷眼盯着他,然而刘宇聪怒火中烧,理智缺失,他指着非丞道:“你他妈真敢做!”

    “我做什么了。”非丞站在程以飞和余庆身后淡漠问道。

    “你把老子的被子弄湿了!操.你.妈!你是不是想找死?”

    非丞觉得搞笑,“我要是想弄湿你被子,那肯定是四桶水奉还,你这点跟尿床似的,够看?”

    他这话刺激的让刘宇聪再次扑上来,非丞也想动手,他的脾气也算不上好,真的,但考虑到众多原因,他一直都在忍着。

    程以飞被烦到不行,揪住眼中只有非丞的刘宇聪,一拳赏过去,将人推回他的床铺上,“他一直跟我在一块,根本就没有动你的东西、”

    刘宇聪被的嘴角快速的红肿起来,他用手背擦了擦,站起来大声道:“宿舍就你们三个来了!除了你们还他妈有谁?上个周五老子可是亲口听这狗逼要弄湿我被子!程以飞你以为你护着他就没事吗?”

    非丞上下扫视了一圈,确实,整个宿舍除了刘宇聪的三个同伴,就他们三个的床铺上是放了东西像是有人来了的。

    “妈的,给我死他!”刘宇聪指着非丞,再指着程以飞道:“你再拦着,老子连你也一起!”

    余庆嗬了一声,这口气够大啊!

    非丞不想架,至少现在不想,他坚定道:“我再一次,我没有弄湿你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