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天

A+A-

    “那你是谁!瞎几把是谁弄的!”刘宇聪气愤道。

    “我他妈都不在宿舍谁知道?不过就这点水迹你就疯了似的,上周泼湿我床铺的时候你不是很爽吗?天道好轮回,你活该呗。”非丞上扬的嘴角流露出不屑。

    他也知道这样会惹怒刘宇聪,但他实在是不想忍了,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吧?什么都往他身上泼?好玩?

    “草你妈的。”刘宇聪更加认定是非丞弄湿他的被子,觉得失了面子不能忍,叫上兄弟去开揍。

    非丞心里对刘宇聪也是积怨颇深,刚想动手却被余庆一把按住。

    余庆一脸讥笑:“看着吧,他会想起被程哥制裁的恐惧。”

    非丞一直不知道程以飞到底有什么让刘宇聪他们顾忌的,仅仅是因为学习好么?现在他知道了,一挑四的战斗力让他简直像在看电视剧!

    平日里斯文冷静,连脏话都没有过的程以飞,在出手的那一刻仿佛变了一个人,凶狠冷酷,一拳一脚都带着戾气。

    非丞瞧着有些心悸,甚至想要后退离远些,但是他被余庆按着肩膀,退无可退。

    不消一会,程以飞就把刘宇聪一伙人揍了个遍,他警告对方道:“我了,非丞没有碰你的被子,别没事找事。”

    程以飞转过身,除了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吃个饭回来。

    非丞木讷的看着捂着腹部或者捂着脸.呻.吟的刘宇聪等人,再看向整理校服的程以飞,怎么,他觉得程以飞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怕。

    余庆看多了这种场面,兴奋的拍着非丞的背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程哥的本事可是杠杠的,那句话怎么来着?文能提笔武能扛枪!”

    非丞干笑了一声,“确实厉害。”厉害到我都有些害怕了。

    他以前就有这么一个毛病,看见人特别残暴的场面都会从心底感到恐慌,哪怕的不是他。

    而他在这个身体醒来的时候是受害者而不是旁观者,意识也处在茫然状态,再加上有系统修复过伤口不怎么痛,所以他没有什么留下阴影。

    程以飞一眼就看出他的勉强,他沉默了一会,拿起书本道:“去教室吧。”

    “啊,哦。”非丞拿起他需要带到教室的书本,夹在课本上的圆珠笔不心滚到地上。

    他拿的书比较多,程以飞就弯身帮他捡了,他也忙着去捡,结果不心碰到程以飞的手背,他立刻缩回了手,并后退几步,眼神警惕。

    程以飞:“……”

    余庆从上铺拿书下来,正好看见非丞的反应,空气仿佛凝固,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什么。

    过了四五秒,他才着哈哈道:“程哥,你的武力值好像吓到非丞了。”

    这也是在给非丞一个台阶下,非丞顺着踩了,他知道自己心理是存在一些问题,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体抱歉道:“对不起程哥,我好像有点过渡不过来,等我一会,我去洗个脸!”

    非丞转身就往厕所里跑,不顾寒冷,拧开水龙头捧水就往脸上泼。

    白痴啊,那可是一直罩着你的程以飞!你在怕什么!

    他做好心理建树以后,才拿毛巾擦了擦脸出去。

    “好了,走吧。”

    非丞拿着书跟在程以飞身后,他试图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但程以飞好像不想多,这让他有些苦恼。

    等到了教室,余庆嘴馋道:“我去买瓶可乐,你们要喝什么?”

    程以飞:“豆奶。”

    非丞:“百事,冻的。”

    “成。”余庆起身往门外走,在门口勾搭一个同学作伴。

    非丞低头看了一会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犹豫了好久,他实在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郑重的跟程以飞道:“程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才的反应!确实我是被你吓到了,毕竟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你身手那么好。而且你他们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稍微有些……狰狞?当时我就想这要是在我身上,得多疼,我在宿舍的时候就特别怕你揍我,真的!”

    程以飞瞟了他一眼,“我没事揍你做什么,你有被害妄想症?”

    非丞喉咙一梗,有些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到这种气势特别凶残的斗场面就会偷偷发抖。”

    程以飞量了他一眼,肯定道:“被多的后遗症。”

    非丞:“……”呸!我上辈子就这样了!

    “我不会随便你的。”程以飞转着笔。

    非丞心稍安又试探道:“那……什么情况下会我?”

    程以飞朝他露齿一笑,“从期末开始,没有考到全级前五名,见一次一次。”

    非丞下意识的了个颤:“我知道了,程哥你别这样笑,虽然你的牙齿很白很整齐,但我瞧着有些背脊发寒。”

    程以飞收起了笑容,本来就是为了吓唬这个胆鬼。

    当初在后巷发现非丞被揍,不过是看不过眼,同学一场的份上才把人拖回宿舍。等非丞醒来后言行举止又让他觉得有点意思,重要的是非丞还表示愿意采用他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那他自然是多少负些责任。紧接着挖掘出对方在学习上的悟性后,他觉得放任不管就有些可惜了。

    这么一搅合下来,也算是成了朋友。

    但这个朋友竟然这么怕他,这个就让他有些不爽了,扪心自问,他平时对非丞这颗幼苗已经给了极大的耐心照顾,余庆平时欺负他也都是他帮着解围的。当然不可否认,每次听非丞喊着程哥救命,他心里都会冒出一种无法解释的满足感。

    可这次他难得出手教训一下刘宇聪,不但没有让非丞表示崇拜,反倒让自己成了坏人?

    亏了。

    程以飞心想。

    两人都盯着手中的书本各有所思,等到余庆回来把两瓶饮料用力放在他们的书桌上才让他们回神。

    余庆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颇为八卦的站在边上问:“你们,是谁那么大胆把水倒在刘宇聪的被子上的?”

    程以飞和非丞都不感兴趣,敷衍的摇了摇头,可这并不能妨碍余庆想要当侦探的劲头。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嗨的分析道:“我们是最早来宿舍的没错吧?而且我们去丢棉被离开的时间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分钟到底是谁进了宿舍往刘宇聪的床铺洒水?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宿舍的人,也一定是经常来我们宿舍的!所以才会那么清楚刘宇聪的床铺是几号。你们觉得呢?”

    非丞瞧着桌子道:“我觉得,只洒那么一点,明这个人的胆子有点。”

    “哇,还能过你?”余庆揶揄的看着非丞。

    非丞简单明了的赐他一个滚。

    余庆又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道:“真的,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宿舍的人,虽然刚才程哥大发神威,也不代表刘宇聪不记恨在心吧。不让真相大白,这段时间他不得又盯着丞丞收拾?”

    程以飞神色从容道:“等着他收拾。”

    余庆:“……”是是是,我知道您老武力爆表,来者不惧。

    非丞却听进了余庆的话,开始回忆起宿舍当时的摆设,他从刘宇聪床铺湿掉的位置回想到刘宇聪床底下的拖鞋位置。

    一般下铺床底下都有两双拖鞋,一双上铺的,一双下铺的。

    拖鞋随便乱放很正常,而不碰巧,非丞刚来宿舍的时候,瞧见有只拖鞋跑到过道中间,觉得很碍眼便用脚踹回了刘宇聪的床铺下。

    等他们扔完棉被回来后,拖鞋位置又变了,他很不确定道:“是刘宇聪他们不心踢到了,还是有人来了?”

    余庆不懂,催促道:“丞丞你再什么?”

    非丞道:“我觉得宿舍应该有人来过了,很有可能是刘宇聪的上铺,因为刘宇聪床铺下的拖鞋位置变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刘宇聪他们走动踢到的。”

    程以飞:“……”

    余庆:“……”

    非丞一噎:“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余庆拍他肩道:“我服了,你才是福尔摩斯丞,竟然连他们拖鞋位置都记得!丞丞恕我直言,你……变态吗?”

    程以飞想了想,认真且深沉:“侦探这行业不适合你,多读点书。”

    非丞:“?”我那么认真的回想,你们这两个辣鸡!

    余庆捂着胸口:“细思极恐,丞丞你平时都记住什么了,莫非连我胸前有痣也知道?”

    非丞木着脸:“不知道,滚。”

    程以飞安慰他道:“现在天气这么冷,很少人会换拖鞋上晚自习,所以那拖鞋估计是被人不心踢走位的,别多想了,乖。”

    非丞:“……”我知道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那到底是谁啊?”余庆依旧没有放弃这个问题,“真的有同学在我们离开的期间进宿舍也不奇怪吧。”

    非丞:“算了,别浪费时间想这个了。”

    余庆诶了声,“不是,不找出真相,他愿意罢休吗?我虽然不怕他,但是也不想我们隔三差五的被扰啊。”

    非丞朝他摆摆手,“他不会扰你的,要找也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