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虞曼曼总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不像是苏怀泽和沈晶的那样轻描淡写。
可是她自己酒量不佳,喝多了又不记事儿,能怪得了谁呢?
那天之后,她和苏怀泽之间的关系变得有点怪怪的,两人都有点别扭。
就好像窗户纸捅了一半儿的感觉。
幸好公司迎来了过年前的繁忙期,虞曼曼的几款上市,又在多个热门节目打广告和赞助,宣传词因为太好记太魔性还被人吐槽,上了热搜,又干脆借热度打了广告。
其他部门也进展很大,几款app因为好用又实际,消费者的接受程度也很大。
随着公司的名气打了出去,各种合作邀约也都多了起来,让虞曼曼和苏怀泽忙得脚不沾地。
二人忙于事业,正好冷却冷却这件事情。
等到忙完又要过年了,最期待过年的应该就是沈晶了。他的弟弟沈辞入伍服役,明年年初就要回来了。
虞曼曼本来没想过年的事情,对她而言,在现代根本就没有过过年。
没了母亲,没了家,算什么过年呢。
她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还想着过年的时候出趟国,与国外的一些公司谈合作。
没想到,其他人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各种信息骚扰她,告诉她让她记得这个年,大家要一起过。谁都不许缺席。
没办法,虞曼曼只能推迟了出国的计划。
本来聂文轩也想找虞曼曼过年的,可是随着虞曼曼的名气再次大起来,聂家的氛围也越来越压抑和冷若冰霜。
聂绍辉曾经作为幕后推,让虞家破产倒闭。如今看着虞曼曼越来越强大,那股恐惧也挥之不去。
聂氏集团的下半年并不好过,老旧的管理和腐败的上层在聂绍辉年轻的时候能够压住,可现在他也老了,没那么精力了,其他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更是嚣张。
聂文轩这半年来的进步很大,他在学业上已经成为了他们年级专业的前20名,那都是他刻苦学习换来的成果。
然而,如果聂文轩是在一、二年前这样努力学习,聂绍辉或许会感觉欣慰。可如今他已老去,其他董事会的亲戚们和自己家的辈儿都虎视眈眈,可聂文轩还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根本没办法在公司上帮助他。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越发艰难,有时午夜梦回,聂绍辉竟然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大女儿。
如果虞曼曼在,那些老家伙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虞曼曼在,公司里那些被塞进高层的年轻后辈,一定都会被她管得死死的。
如果虞曼曼在
聂绍辉忍不住无声的叹息。他坐在床边,就着窗外的月光看向自己身边沉睡的李玲莉。
他不由得开始后悔。如果当年安安心心的和虞家一起做生意,如果他没背叛虞绾和虞曼曼,那如今的光景会不会有所不同?
有了虞家的鼎力支持和虞曼曼的倾心相助,或许他们能够走得更远,而并不仅仅局限于一座城市。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可能。
聂绍辉一个人坐在夜里,坐在他的别墅中,忽然间有了举目无亲的孤独寂寞之感。
他忍不住感叹,虞曼曼啊虞曼曼,她是已经猜到了如今自己会有如此下场,而一点都不想再扯上关系,所以才如此决绝的与他解除亲子关系吧。
而在帝城,又是不同的光景。
到年底了,各行各业的男人们开始在不同的时间归来又离开,虞曼曼为首在帝城呆着的人,开始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有饭局。
每个人离开前,都会声明自己工作马上做完,等到过年一定会回来。
好像生怕虞曼曼跑了一样。
虞曼曼也很无奈,上辈子她忽然穿越回来,又不是自己的算的,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是不能忘记。
只好多次保证,才能让他们将信将疑的离开。
经过了十几场共同参与的宴会之后,虞曼曼和苏怀泽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奇怪。
二人在回家的路上,几乎什么都不谈。或者不仅在汽车上,所有的私下里他们都不怎么聊天,只剩下公事公办。
不光苏怀泽单方面的疏远,虞曼曼也有点有意为之。
主要是她总觉得那天喝醉了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虞曼曼最近总梦到什么,虽然睡醒后就全部忘记,但仍然有一种心虚留在她的心里。
她总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虞曼曼也对沈晶旁敲侧击过,对方对这件事情发誓自己不知道。
“我真的没有瞒你,我一进门就看到你睡在桌子上,苏怀泽也喝了许多酒的样子,脸面发烧的。”沈晶,“后来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家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虞曼曼总想在过年前解决这个事情,她知道她和苏怀泽在其他人眼里的地位,他们两个别别扭扭,这个年其他人也过不好。
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虞曼曼想到了一个不怎么英明的主意:再喝醉一次。
或许,以毒攻毒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当晚,虞曼曼换好睡衣,从冰箱里拿出了她准备好的两瓶酒。
上一次是喝了一瓶半醉的,这次一步到位,两瓶肯定够了。
虞曼曼打开瓶盖,拿起啤酒就开始喝。
上次喝的那么猛,完全是愤怒之中做出来的。现在思绪冷静的喝酒,又有点觉得不好喝,喝不下去。
虞曼曼断断续续的喝完了两瓶酒,脸颊便开始泛红,她盖好被子躺好,啤酒简直比安眠药还要厉害,她很快如意料之中的那样昏昏睡去。
梦中,虞曼曼果然回到了那一天。
她气愤不已,心脏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
虞曼曼猛的推开门,坐在桌边的苏怀泽抬起头,随即有点愕然的站了起来。
虞曼曼看到他身边散落的酒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在他的对面坐下开始喝酒。
“你不能喝酒,你”
“虞曼曼,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苏怀泽的声音迅速在她的耳边掠过。
“你凶我?”她控诉。
“我不是这样的,我是在担心你”
真是啰嗦啊。
虞曼曼原本理性运转的思维忽然因为酒精而全部散开,她昏昏沉沉地想,便也这样了。
“啰嗦!”
她拽住了那个家伙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拽了过来。
她注视着苏怀泽那惊慌无措的目光。
他那么俊美无双,才貌双全,可是偏偏有时也会让人觉得讨厌。
比如他那张伶俐的嘴,可调度属下,可安抚民众。可偏偏对着她的时候,却
“陛,陛下,”苏怀泽慌乱之中,又唤起他最习惯的方式,“你喝多了,你先松开我,然后坐下,我去给你倒点水”
虞曼曼的凤眼微眨,她注视着苏怀泽的脸,还有他那不断开合的薄唇。
对她的时候,就知道尊称,保持一副淡然而可信的样子讲大道理
“你怎么那么爱啊,嗯?”虞曼曼喃喃道。
“我”
苏怀泽还不待什么,觉得烦躁的虞曼曼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唇。
用吻的方式。
虞曼曼很热,酒精在作用让她的脸颊泛红,心中燥热。而丞相的薄唇那样冰凉柔软,让人贴近一下就舍不得放开。
两人姿势太别扭,过了几秒钟,虞曼曼先离开了苏怀泽,她向后站了一步,稳定自己的身体。
再看向苏怀泽,当虞曼曼亲吻上他的嘴唇的时候,他失神了。
他的瞳孔紧缩,整个人一动不动,唯有指还在轻微颤抖。
“你”过了许久,苏怀泽的嗓子才挤出一个音节。
很快,他又开始僵住不动。
因为虞曼曼又开始靠近,她歪着头,打量着苏怀泽的脸,苏怀泽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好像被野兽盯上。
“你为什么吻我?”苏怀泽呼吸着,他轻声。
“因为你话很烦。”虞曼曼。
苏怀泽的呼吸开始颤抖,他刚刚因为心上人亲吻自己而有点欣喜,又因为她的话而僵在原地。
他心情正酸甜苦涩,虞曼曼的气息又开始靠近。她站得踉踉跄跄,苏怀泽又不得不去用双扶她,反而好像让虞曼曼靠近他的怀里一样。
可再近的距离,也抵挡不过刚刚虞曼曼的‘你很烦’带来的打击。
虞曼曼的气息混着醉意,她看到苏怀泽靠在桌边,垂着睫毛,抿着嘴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烦躁、生气、不上不下的难受。
她‘啧’了一声,又靠上去,亲吻他低垂的睫毛。
苏怀泽的呼吸又开始不稳。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声音破碎的低声,“讨厌我还要亲我?还是,你喝醉了就是会这样,换作旁人也无差”
虞曼曼张了张嘴,她很烦躁。她不喜欢苏怀泽露出失落难过的表情,也不喜欢他用这种难过的声调去话。
可是她怎么都不出来该的意思,只能又抬头吻上苏怀泽的薄唇。直到他冰凉的嘴唇也染上温度。
然后,她开始站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好像搂着苏怀泽的脖子,模糊的难受的低哼着,用自己燥热的面颊去蹭他的脖颈和胸膛。
然后,她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从始至终,苏怀泽的双都一直稳稳地扶着她的腰部,直到她闹完睡去,忘了一切。
第二天早上,虞曼曼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目光呆滞地抬起头,好像忽然间就明白了苏怀泽这几日的日常。
他以为她厌烦他得那么多,管得那么多,所以连工作话时都简洁许多,私下里也开始不在来往,只是因为他以为她不喜欢。
而她呢?
她竟然轻薄了苏怀泽,还把这一切都忘了!!
虞曼曼颤抖的拿起,给沈晶拨去了电话。
“喂,怎么了,曼曼?”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了。”虞曼曼呆呆地。
“啊?想起来什么了?”
“我”虞曼曼咽了咽口水,“我喝多了之后,强吻了苏怀泽。”
沈晶停顿了几秒,才不敢相信地大声,“你什么??”
“我,我,哎!”虞曼曼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头,“这可怎么办,苏怀泽不会原谅我的,我是不是永远失去了他这个兄弟?”
本来听到前半部刚想安慰她的沈晶:“”
这个时候竟然还想什么兄不兄弟??
“你这个渣女,狗皇帝!”沈晶绝望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