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7)
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7)
皇上这是找他倾诉来了。
他是新升的幸臣,无实权, 地位和贴身太监也差不多, 不过他□□还有那二两肉,也能出宫。
这种幸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蒋玉菡看着认真听戏的宝玉, 他纯瑕的侧脸, 心想, 死的快, 也没事的。
皇上看了蒋玉菡一眼,又道:“前军一万人被伏,十死二三,先锋及前军三千余人失踪。”
这般看,前军只剩四千人了,其中还包括一些伤重残疾着。
蒋玉菡却不在意那些,只心道:“贾先锋?”
这姓氏,倒带着不祥的意味。
假的先锋。
皇上也不在意那些由数字堆积的士兵, 点头道:“是他。”
蒋玉菡道:“一战失利, 老爷算怎么办?”
皇上冷笑道:“临阵换将不祥,李将军的家属亲眷俱在京中, 好生赏赐便是。”
蒋玉菡道:“老爷圣明。”
同时,蒋玉菡心想,既然计谋已定,那好端端的来搅自己做什么?
皇上又道:“逆王那又来了消息。”
蒋玉菡问道:“是什么消息?”
皇上看向无知无觉,只认真听戏的宝玉, 冷笑道:“把宝玉送过去,就把他叔叔并三千俘虏送回来。”
蒋玉菡:“……”
宝玉却这时候才听明白事情,心头突突跳着,道:“又是我。”
蒋玉菡:……对,又是你。
你实在是太好,让许多人对你一见倾心,再见倾城,三见倾国。
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见过你,愿意重生,护佑你终身。
皇上觉得宝玉的反应很好玩,点头笑道:“对,又是你。”
宝玉只看着戏台,没看到皇上笑容中的促狭。
蒋玉菡心生不祥的预感。
宝玉,皇上,都在奇怪的气氛里,变的奇怪了。
可没等蒋玉菡拿话题岔开,宝玉就道:“我可如昭君。”
王昭君,和亲出塞,一生未归故土,保两地不起战火。
宝玉这是愿意过去的意思。
可皇上听了哈哈大笑:“昭君出塞,去当正妻。你过去算什么?”
宝玉一愣。
一会儿,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皇上更是捧腹:“那你就敢过去?”他朝蒋玉菡道:“你邀来的人,的确是妙人。”
蒋玉菡只苦笑:“他还不懂。”
皇上忽然止了笑。
“但是你懂啊,蒋祭酒。”皇上轻飘飘的着。
蒋玉菡僵住了。
他懂皇上懂什么。
皇上又道:“贾主事上折子,可以送这个逆子过去,只要我发话。”
他看着蒋玉菡,面不改色的戳着他的痛处:“如果你再不话,藏着你的那点心思,那送他过去,还来三千将士,一点也不坏。”
蒋玉菡一下子就跪下了,恳求道:“宝玉年未满十岁,那些话,是诛心。”
皇上一愣,看着粉雕玉琢的宝玉,他的头上绑着的还是个揪揪。
嘿,还真的是孩子。
蒋玉菡又道:“他还,送到违背人伦的逆王那……我实在不忍心。”
皇上笑笑,点点头,又看向宝玉:“你呢?还坚持去逆王那吗?”
宝玉再有呆病,再不通世事,也知道里头的利害了。
如果被送去逆王那,他就不能和秦钟一起去金陵了。
他道:“若有一日,爹要我去,那我就去。”
皇上哈哈大笑。
贾政素有迂腐之名,基本上,只有皇上下旨意,他才会捏着鼻子,忍住大骂,把宝玉包裹的好好的,往逆王那送去。
所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这就挺好。
没有臣子自愿奉献以收揽民心,也没有皇上独断专行惹底下愤慨。
皇上来这略坐了坐,就走了。
宝玉却也起身告辞,口称:“多谢。”
蒋玉菡心下明白宝玉忌惮,他先前那一番“心思”辞,也算是表白了。
他苦笑道:“我会一直在这的。”
宝玉一愣,随即长揖道:“多谢。”
蒋玉菡长叹一声:“也罢,你走吧。”
一如秦钟目送宝玉离去,蒋玉菡目送宝玉上车回府。
宝玉也一样的,没有回头。
“逆王,秦钟,琪官,都……有点奇怪。”
马车里,宝玉喃喃自语着,眼里全是对未来晦暗的担忧。
“都躲着,只觉得可惜。”
“可……好像必须要躲远了。”
当天下午,秦钟上学未归。宝玉便和贾母请辞,意愿金陵去。
贾母不以为意,笑道:“秦家弟也常提呢,要和你一块去金陵。”
宝玉摇头道:“不,我自己去。”
贾母问其故,不能答,只撒娇。
秦氏本来瞧着,只觉得有趣,可觑得宝玉神情有异,又联想到京里沸沸扬扬的传闻,心下就有了计较,当下笑道:“秦钟籍贯在京里,要考童生的时候,他还得千里迢迢回京城来考试,也不用让他长途跋涉了。”
贾母颔首,这是个好理由。
秦氏又道:“更何况,父亲身体不太好,晚年得子,秦钟还,骤出远门,父亲也担心。”
宝玉感激地看着秦氏。
秦氏朝他点头笑笑。
贾母心想,这一趟,避祸也好,遂点头准了:“也罢,就让琏哥儿带你去金陵吧。”
贾琏和凤姐儿新婚一年,无妨。宝玉当下道了谢。
贾母笑道:“谢琏哥儿去吧。”
晚间,王夫人指派婢女给宝玉整理箱笼。
门口叠声儿传“政老爷和赵姨娘来了”,她忙起身,候着贾政进来。
片刻后,满身酒气的贾政红着眼冲进来,拿过门闩就要往王夫人身后的宝玉砸去!
“逆子!你时候就顽劣,长大后更好了,自甘堕落!
“勾搭逆王后又和伶官眉来眼去,在他的屋子里呆了一天,惹的整个京城都知道!我的脸都丢光了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去那花柳地过活我都不理会你!”
旁边,赵姨娘假模假样的劝着,些不要生气,不是宝玉的错之类的话,像是在油烧起的火上浇水——一点用都没有。
贾政有些醉,第一挥只中了花瓶,碎了满地碎屑。
屋里乱哄哄一片。
贾政的耳边全是嗡嗡乱响,他怒从心起,大吼道:“逆子,你还敢躲?”劈起门闩前冲几步,就要往宝玉身上再挥去。
赵姨娘假惺惺的坐到原地,叫道:“不要再啦,不要再啦!”
王夫人:md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