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 沈因给林教授了个电话, 了几句话后,让她有时间把屋里的锁给换了。
林教授心想这儿子又弄了哪出的桃花债, 但也只有答应了。
沈因到过韩远那里的时候,已近凌1点。回来之前, 他并没有告诉韩远。他心翼翼地开了门, 屋里黑灯瞎火,果然韩远已睡下了。
不过三天的时间, 沈因觉得像过了很多天。一进屋,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 让他顿时有股惬意的放松感觉。
他也不开灯,轻手轻脚放了行李箱, 直接进卫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 犹豫了会儿,还是悄悄地推开了韩远的房门。
虽然有那么一刻,沈因是在睡沙发还是进卧室之间权衡了几秒, 但三天没见韩远, 他还是很想他。
屋里亮着一盏夜灯。只够照出床头的一隅。沈因敛了声息, 悄然靠近床边。韩远身上搭了条空调被,如同只大猫一样蜷卧在床上。
沈因看了会儿。韩远呼吸匀长, 睡颜舒展,让他不禁微微一笑。
他站了起来,就要绕到床的另一侧。韩远忽然向他扑过来, 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沈因低呼一声,韩远已把他抱过床头,“咚”地扔在了自己的旁边。
看来韩远别的没学会,把沈因的装睡这招学会了。
“一直醒着?”沈因瞅着趴在身边,眼里含笑的韩远。
“你一进门就醒了。我就一直在床上等着。没想到你让我这么失望。”韩远。
沈因莫名地看着韩远,不知道自己从进屋那一刻,那点就让他失望了。
“你在床头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要亲我。”韩远。
沈因恍然大悟,由衷地道歉:“抱歉,让你失望了。”
韩远又怨又笑,低头吻了上去。沈因的手攀上他的脖子,两人唇齿交缠在一起。
“沈因,你几天想我吗?”过了会儿,韩远低声问。
“嗯。”沈因迷乱地回答。
“我也是。”韩远。
三天后,程文清出现在韩远的校门口。闹哄哄的校区,他坐在车后座上,像是等了有一会儿时间。
韩远一出来,他便从车窗探出头来,冲他招手。韩远十分惊诧,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快再次见到程文清。
他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程文清的旁边。司机把车平稳地开出了校区。
“怎么过来了?”韩远问。
“很意外吗?”程文清亲切地一笑,露出了他招牌的雪的牙齿。
“嗯。”韩远如实地点头。程文清这么忙碌,却大老远地过来一趟……韩远心里已算隔置的某些东西,忽然有些跃动起来。
果然,程文清把手边的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这几天在几个外省跑。各个赛区的初选都进行得差不多了,我过去看看。今天刚好从这里路过,就顺便把合约给你带我。你把名签了,我直接带回去。”
东城的工作人员在前期已进入了各个俱乐部对比赛各个环节进行指导、督办,而程文清这次是对各个赛区选出来的选手进行一个合格验收。
“进入复赛的有多少?”韩远问。
“加上你十五人。”程文清。
韩远把合约抽了出来。与韩山石给他看的那份合约是一样的。
韩山石强硬的态度,让他对此事已不再抱有希望,没想到短短的几天,便出现了这样的转折。
只是,因为韩山石的从中干预,让东城在合约上做出了对自己更有利的让步,这让韩远有些犹豫。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
“韩远。”程文清注视着他的神色,语气有些郑重其事。
韩远把头从合约上抬了起来。
“每个赛区的海选名额只有一人,东城包括你在内是三人,但是新人王只有一个,我们希望从自己的俱乐部产生。”
程文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的合约和他们的都不一样。我想,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原因。但公司做出这个让步,主要是因为我们都看好你的未来与发展。如果没有这个先决条件,谁也无法轻易去左右这份合约,你明白吗?”
韩远看着程文清,点点头。
“在你……的合约还没有拿到手的时候,公司在宣传计划上已把你纳入了进去,你也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自己了吧。”到这儿,程文清一笑,看着韩远漂亮的五官:“我想,你现在在学校应该是有粉丝的人了。”
韩远淡淡地一笑。
的确,这几年在各大台电选秀风潮中,南市卫视这两年靠原创赛事争出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在运营上,也摸索了很多门道,现在对“勇者之路”的推介更是不遗余力,期望在暑假拿个漂亮的收视率。现在大赛将至,推介宣传片更是滚动播出。
这在8中引起不的骚动。毕竟这个日常都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拥有很高神秘度的同学,一夜之间,一跃成为拳击赛场上的新秀,这给平凡日常的学校带来了冲击性的话题与谈资。
他身上的目光更是多了起来,连外班的一些学生也会特意绕过来,一睹他的面目。
但他的心理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所有的外界刺激,引不起他过多的反应。
他只是如常。
程文清注视韩远。这个如此年轻,却已对外界的纷扰做到无波无澜,心无牵挂的大男孩儿,让他由衷地期待。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也希望你尽快在东城找到自己的归属感。”
“嗯。”韩远点头。
程文清掏出笔递了过去。
韩远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程文清走的时候,再三嘱咐韩远,高考结束后,立即过去进行急训,准备大赛。
韩远一一应允。
而高考也迫在眉捷。从南市回来后,沈因给韩远制定了考前冲刺计划。一句话,除了上学、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做题、背书、复习。
顾及到毕业后即将开始的“新人王”选拔赛,沈因让韩远自己调节时间做体能训练。
在韩远单身的时候,他每天五点起来跑步,练拳,沙袋。晚上在健身房做力量训练,与邵林熟悉后,还时不时地跑到体校与邵林切磋一二。一来二去,倒认识了不少体校的老师。
但与沈因同居后,这个健康的作息习惯便崩溃了。早晚尽贪恋怀里抱着的这个人了。
沈因也找出了问题所在,开始不让他碰自己。但沈因管得了自己心,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经不住他韩远两三下拨弄,便由消极抵抗,变为半推半就,最后成了要了还想要。
经过几次痛定思定后,沈因把周笑语的房间收拾出来,心里默默念了句对不起,为了你弟弟的学业,只有僭越了,便住了进去。
对此,韩远当然是拒绝的。在他几次半夜睡上沈因的床后,沈因开始反锁房门。
至此天下太平。
沈因给韩运制定了大量的复习计划,让他每天几乎只有几个时的睡眠时间。
但韩远一向自律,只要沈因给规定了,他都能遵守。加上体力好,注意力集中,学习效果便有些事半功倍。而且,他的底子本来就不差,这一个学期,又全是沈因一手教导,慢慢的,沈因忽然觉得,对于南大,他也不是没有希望。
为了给韩远腾出时间,沈因开始做饭。当然,他的手艺做出的饭菜只凑合填饱肚子,但韩远还是很给面子,吃得很香,盛多少吃多少。吃完了不忘夸一句。
在这一点上,韩远还是很有演技的。
只是大半个月,他都没能碰沈因,让他十分憋得慌。
终于高考来临。沈因也没特别给他照顾,只是早上提前准备了土司牛奶,让他自己去加热。韩远也在平时的时间5:30起床。
第一天一晃而过。对于考试,沈因也没多问,第二天依然如此。
但这天早上,没想到门外一阵钥匙响,周笑语忽然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保温筒,看来一大早起来做了爱心便当。
正睡眼朦胧从卧室出来的沈因,猛地看到周笑语,像是全身被泼了水,立即清醒了过来。
周笑语手里拿着保温筒,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有韩远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她怎么这么早。
周笑语才能开口,“今天不是高考嘛。”
又瞄了沈因一眼。沈因冲她点点头,钻进了卫浴间。今天是高考,他不想过多地纠缠这些事。
保温筒里放着湿碱面与做好的炸酱。周笑语交待韩远:“把面用热水捞一遍再吃。”
“嗯。”韩远应了声,“一起吃吗?”
周笑语本来有此算,但她现在哪儿坐得下来。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与怀疑,但她决定还是忍过这两天再问。
今天不是高考嘛。
韩远把她送到了门口。她还是没控制住:“沈老师怎么会在这儿?”
“他现在跟我住一起。”韩远。
周笑语点点头:“哦,你把房子租出去了。”
韩远也懒得过多解释:“嗯。”
周笑语莫名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需要高考后,弄清楚了才彻底放得下去。
从卫浴室里出来的沈因开周笑语的保温筒,心里咯噔一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再看看餐桌上的面包牛奶,有些汗颜。
但韩远并不挑食,炸酱面分了一半给沈因,就着果酱,把面包吃了,牛奶也喝了。
临出门,沈因又交待了一些考试注意事项,别紧张,审好题。
看了看韩远,觉得这些嘱咐十分多余,但又觉得需要些什么。而韩远也像是若有所待的样子。
“考完了,我带你吃大餐。”沈因承诺。
韩远翘了翘嘴角。
“考试加油。”想了想,沈因。
韩远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他,低头捉住他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吻了一顿。
这大半个月来,连吻都是饥渴的。
韩远随着人流,从考场走了出来。为期两天紧张的考试终于结束,纵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但周围如临大敌弥漫的紧张情绪还是感染到了韩远。
当交卷的铃声响起那一刻,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自我觉得还算不错,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水准,但具体估分,还要靠沈因的本事了。
一想到在家里等候他的沈因,韩远有些急不可耐地加快了步伐。
他想起早上临别时那个吻,心里便更是躁动。
现在,他只想见到他,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把这大半个月所有的忍耐与饥渴,他一腔快要溢出来的柔情与想念一一传达给沈因。
半个时后他回到家里,却并没有见到沈因的身影。
韩远不知道他怎么渡过的这几个时。他一遍遍地拨沈因的电话,却没有听到一次接通的声音。他又遍了他所知道的沈因的交际圈,韦城、杜春宏、甚至张驰那里。但大家都表示没有见到沈因。只是韦城有些怅然地问了沈因的近况。
韩远骑着车沿着考场、8中,与自己住处这个范围,来回找了几圈,后来发现也只是无用功。
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韩远心里似乎有所方向。
那个似乎一直暗中窥视着自己的那个人,现在大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像他倍受折磨的样子。
韩远焦躁不安。
他并不是个不会等待的人,在擂台上,八角笼中,只有会等,能等的人,才能把握时机,一击致胜。
但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等待,没有冷静观察,伺机而动,从头至尾只有急不可耐,惶恐不安。
明知道没用,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地拨沈因的电话。
他充满力量,但这力量却丝毫派不上用场。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
直到几个时后,他的手机终于收到一条短信,四个字:江北码头。
北江在外省有多种称呼,在中下游横穿过这个中部城市的时候,便被随便叫做了北江。
北江岸边码头众多,大大十几个,但大多只是作为历史遗址,刻在观景石上,作为景点而存在。真正有船停靠使用的,并不多,江北码头是其中一个。
现在已是凌一点。空无一人的码头更显空旷,连停靠的船只也没见一只。只有对岸不多的灯火,如同灰尘的颗粒,一星一星地闪着光。
何文今靠在车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凉爽而清新,并没有他所习惯的海边城市的那股咸腥味。
他点上一根烟,自己吸了几口,送到了沈因的嘴边。
沈因被他按坐在车头,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面色惨然,一言不发。
沈因把烟含在嘴里,使劲抽了几口。何文今又把烟抽了出来,自己叼上。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孟海清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丝毫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在他旁边则是杨云深。比起孟海清的心无杂念,一心一意,杨云深更多的是对何文今的担心。这个看起来几乎完美的男人,把自己扔进了地狱。
地狱之火烤灼着他,让他现在的行为偏离正轨。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们系的杨山的,校博击协会的头号主力,他和我一样喜欢你。”何文今。
沈因只是看了何文今一眼。
杨山是他同宿舍的室友,也是博击队的队员。那次他与何文今命运的邂逅就是因为杨山把自己带去了那次庆祝会。
何文今一笑:“可能你不知道,你当时是我们俩心中的白月光。因为这,我们进行过一场男人间的对决。经过那场对决后,他主动退出了对你的竞争中。”
这事对于沈因,是第一次听到。
“雄性只有在争夺自己的猎物时,才会激发他最大的潜能。”何文今看着沈因。
何文今衣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他拿了出来,那是沈因的手机。
上面有几十个来自韩远的未接电话。
沈因咬着牙瞪着何文今。
“为了得到你,受这点煎熬也是应该的。”何文今一笑,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
他用沈因的手机给韩远发出了一条短信,四个字:江北码头。
他把手机塞到沈因的衣兜里。“别接。”
何文今看了沈因一会儿,目光柔和。“沈因,我不会伤害你的。”
着,伸手把沈因的两只手抓了起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就在沈因想要挣脱的时候,他双手已把沈因的两只手反剪到背后,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把沈因的手从背后绑了起来。
挣扎扭动中,沈因身上的外套落了下来,掉在了车上。
“何文今,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因声音急促,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接下来将是男人间的对决,”何文今盯着沈因,“为争夺自己的美丽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