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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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里, 一片沉默,静得落一根针都能听到……也不一定,毕竟现在他们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气氛太闷了, 总得点什么, 孟星舟刚想开口,哪知江月初也是同样算,并且先发制人,他放下匕首, 慢慢走向榻边,干咳一声,“那什么……”

    孟星舟一抖, 心里暗叫, 来了来了,他肯定要兴师问罪, 质问我为什么强.吻他。

    我要怎么回答,才显得不那么猥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

    入戏太深, 代入萧逸在恨薛经?不对啊, 要真恨得要死,应该是揍他,不应该是亲他。

    他秀色可餐, 我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现在天时地利,情难自禁?不行不行,好的循序渐进、温火文攻呢?不要吓到他, 不要吓到他!

    一时脑抽又眼瘸,把他认成了姑娘?……请问, 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在线等,挺急的!

    他绞尽脑汁,无计可施,干脆捧着兵书破罐子破摔,就这样吧,干都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无数念头在一刹那间飞速闪过,神经紧张得不行,哪知,江月初若无其事地敲了敲兵书,忍俊不禁,“竹简拿反啦,傻瓜,你看了半天看的啥?蠢得不忍直视!”

    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甚至有种想按着再亲一顿的冲动!

    孟星舟把兵书一甩,磨了磨牙,“江月初!”

    头一抬,眼前人原本白皙的脸颊上飞着一片艳丽的红云,嘴.唇水润得不成样子,甚至连眼角都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三春的桃花……这又纯又欲,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的模样,连薛经那锋利大气的妆容都救不回来!

    岂不知,在江月初眼里,他的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激.吻的场面涌上心头,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地划开视线。

    江月初斟酌地:“没关系,我理解的,萧逸对薛经的感情是比较特殊,这段剧情又太过激烈,出不了戏,有些过激举动,也算正常。”

    月初真体贴啊,被欺负了还主动给我找台阶下,这是什么神仙对家?孟星舟顺水推舟地点点头,偷偷瞧了瞧江月初的脸色,虽然一副刚被人蹂.躏过的模样,但表情和脸色都还好,应该没生气。

    他放了心,食髓知味地想,下次再进一步试试看。

    江月初也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角色亲了,不等于我们亲了,那……我们就不用这么尴尬了吧?

    两人默契地对此事绝口不提,孟星舟前几天因为剧情纠结而失眠的毛病也好了,晚上睡得香喷喷,第二天一大早就自然醒,神清气爽的,把谭钟叫来,让他尽快去影视城外一家港式酒楼买早茶,拿到后,挑了两份接到手里,就去敲隔壁江月初的房门。

    江月初正在卧室里洗漱收拾,昨天又收到一批粉丝寄来的礼物,程方早早地来房间帮他整理,一见孟星舟,昨天在片场看到的少儿不宜场景,就迅速在脑子里回放。

    他嘶的一声,捂住了嘴巴,结结巴巴地叫道:“星、星哥。”

    孟星舟面对这唯一目击者,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这话题又不能摊到明面,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硬着头皮问:“月初呢?”

    程方吓得又嘶了一声,“你、你想干什么?”

    他昨天三观又碎成了玻璃渣,到现在都忘不了掀帘子进营帐那一刻看到的画面,太惨了,真的太惨了,纯碾压啊,感觉他哥都快哭了!

    哥你搞什么啊,好的攻略对家呢你,出息!

    他怒其不争,又纠结万分,大灰狼要进屋我让是不让?万一他又按着我哥这样那样怎么办?不让的话,我哥一会儿骂我怎么办?

    人生不易,我好难!

    他表情多变,堪称五彩斑斓的黑,也不开口话,就愣愣地堵在门口,活像个门神。

    这孩子,怕不是脑神经结了?孟星舟懒得跟他哑谜,毫不客气地把他拨开,径直往里走,“吃早餐啦,月初。”

    江月初遥遥地应了一声,“稍等一下,我洗个漱。”

    孟星舟想看看他进展怎么样,以便决定要不要现在就开食盒,谁知道,还没走到卧室门口,程方就像兔子一样蹿过来,张开双臂拦住他,支支吾吾地:“我我我我哥有偶像包袱,没收拾好的时候,不见外人,你你你你……就在客厅等吧。”

    孟星舟嗤地一笑,不见外人?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谁是外人?

    不过,他没有窥视人家卧房的爱好,也没强行往里面闯,以免显得像个流氓。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程方,把食盒放到餐桌上,正想拿手机盘游戏,杀一杀时间,却总感觉有一道麦芒般的目光在往自己背上戳。

    循着方向看过去,程方还大张双臂堵着卧室门,用一副哀怨、警惕又不失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孟星舟指指自己的房间,“你杵着当石狮子呢,去吃早饭吧,谭钟买的多。”

    程方头摇得像拨浪鼓,继续盯,“不,我不走。”

    孟星舟明白,这肯定是昨天的后遗症,在剧组接.吻被人拍到,那可是惊天大丑闻,比老唐和康影帝在私家别墅拥吻可怕多了,这孩子多半是被吓傻了。

    恶趣味适时发作,他压低声音,用那充满魅惑的声线,半真半假地问:“怎么,怕我吃了你哥?”

    狼尾巴露出来了,这嗜血的眼神都不带遮掩的!程方心里一个爆哭,对啊!

    孟星舟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用气声话,也正因如此,就更充满危险性,“那你可把人看好了,我下手很快的。”

    程方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恶狠狠瞪着他,心里飞速盘算着要不要给陈斐然电话,让团队自掏腰包,给江月初换个酒店去住,离孟星舟远一点。

    天可怜见,在他鼓励他哥去攻略对家的时候,是心心念念想多个嫂子的,谁能想到嫂子没拐回来,哥反倒要赔进去了!

    洗漱完毕正准备出来吃早餐的江月初,被门口的程方堵得一头雾水,“你干嘛呢?”

    干嘛呢?守护你的贞操呢!

    孟星舟接口道:“我让谭钟买了早点,让方去吃,他不肯去,非要去片场吃剧组准备的包子和茶叶蛋。”

    江月初奇道:“剧组那包子,咬一口不见馅儿,再咬一口馅儿没了,有什么好吃的?星哥给你发福利呢,还不要?”

    他冲程方挥挥手,发他走,程方磨磨蹭蹭地不肯动。

    孟星舟闹够了,觉得人家助理的担心是人之常情,毕竟人言可畏嘛,他边开食盒,边坦然道:“要不让谭钟把其他早餐也拿来,四个人一起吃也可以。”

    我不可以。江月初太了解程方了,当初兴致勃勃喊“江初加油”、鼓励他攻略对家的场景历历在目,万一突然嘴瓢,来一句“我哥要攻略你”……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淡淡道:“算了,方太聒噪,在我旁边我头疼。”

    程方:“???”

    宝宝委屈,但宝宝不。

    ##

    周扒皮林敬给他们放了一天假,早饭可以优哉游哉慢慢吃。

    都是常见的港粤式点,但正如琉璃居那部长所言,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菜色,往往越能体现烹饪水准。

    这一家是香港百年老字号开的分店,大厨手艺极为老道,虾饺皇肉仁丰美,外皮薄如蝉翼,红米肠软糯韧滑,里面裹着的炸虾又酥又脆,口感层次特别丰富,艇仔粥香气四溢,鲜鱼片和海蜇皮为其平添一份清新,味道相当地道。

    除了奶黄包,其他菜式基本都有水产,正合了江月初的口味,他比平时多吃了一些,孟星舟看着也特别开心,“你在东海长大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吃水产海鲜?”

    江月初:“对,毕竟沿海城市,水产多,从吃到大,胃有了记忆吧。”

    孟星舟端详着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那边属于苏菜系吧,和粤菜作法完全不同,你时候家里谁做饭啊?厨艺怎么样?”

    问这话倒也不是心血来潮,很久之前,他就对江月初的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充满好奇,可始终不好意思开口问,到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难得委婉地旁敲侧击一下。

    “一般般吧,肯定比不上这家酒楼的大厨。”江月初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岔开,顺便夹了一颗虾饺给他,“快点吃,不然一会儿凉了。”

    孟星舟一愣,哦一声,用筷尖戳着虾饺,送到嘴里。心里有些失落,我什么事情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他,他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果然啊,还拿我当外人呢!

    失落了一会儿又释然了,很正常嘛,谁没点秘密?不着急,慢慢来。他是个急性子,但在对待江月初的问题上,空前地有耐心。

    江月初捕捉到了那一霎的情绪低潮,不动声色地哄他:“今天不用上工,想不想出去玩?”

    孟星舟刚想问“你想去哪里”,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本来托了人去办的,但托谁都不如自己靠谱,算了算日子,挺赶的,便摇头道:“不玩了,我要回江城,有一件特别紧急的事情要做。”

    特别紧急的事情?之前好像没提过。这是因为我不接他的话,生气了?

    江月初笑问:“什么紧急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孟星舟满眼促狭地使性子,“不告诉你。”

    还真在赌气?

    一股歉疚之情油然而生,别他俩现在已经是过命的交情,哪怕普通朋友,交往也应该对等,人家那么坦坦荡荡,把所有家底都毫不掩饰地摊到你面前,你自己却藏着掖着,确实有失公平。

    然而,江月初是真的不想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他自己都避之不及的回忆,当然更不想让孟星舟知道。反正,过去的事也没那么重要,关键在于未来,不是吗?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即将滚到喉边的话咽下,突然间,孟星舟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一下,紧跟着又震了一下、两下,而后像嗑了春.药似的疯狂震个不停,一条条微信瞬间弹得满屏都是。

    不等他解锁查看,魏清的电话便了进来。孟星舟皱皱眉,咽完嘴里的粥,按下接通,“一窝蜂地找我,是天塌了需要我去顶?”

    魏清被他给逗乐了,“我的大少爷,拍戏拍傻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忘了?”

    两人隔着几十公分宽的餐桌相对而坐,距离挺近,孟星舟还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恰好听到对话的江月初,反倒率先醒过神:

    今天上午九点,第32届金燕电影节,召开新闻发布会啊!

    华语电影最权威的奖项评选活动,便是“三金”。其中,金狮奖、金象奖主办方都在港台,只有金燕奖是大陆主办,三年一届,可谓大陆影视行业至高无上的殊荣。

    江月初迅速登录微博,点进主办方的首页,果然,新闻发布会正在举行,官方微博实时同步着现场进展——就在一分钟前,评委会公布了本届提名名单。

    他没工夫浏览文案,又迅速点进名单链接,嗯,孟星舟主演的《倒数的自由》,入围了最佳影片,他本人也提名了最佳男主角。

    孟星舟也从魏清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两人同时放下手机,默默望着对方,江月初由衷地替他开心,“恭喜你。”

    孟星舟很是无奈,“恭喜什么啊,提名而已,又不是拿了影帝。”

    他出道那部电影,就拿了金燕奖最佳新人,之后又提名了一次金狮影帝、一次金燕影帝,可惜运气不济,两次都遇上了竞争惨烈的大年,遗憾地与获奖失之交臂。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哈哈哈笑着自嘲,“这回再拿不了奖,我就自封三金电影节的大禹,三过其门而不入。”

    江月初也很无奈,“这一次,好像又是大年,好几部神作,好几个硬核实力派。”

    他再次开微博的提名名单,替孟星舟分析竞争对手,综合来看,悬疑心理片《迷宫》的男主演高青岳威胁最大。

    这个演员比他们两个大几岁,入行已有十几年,由于长相平平,且没有演过电视剧刷脸的缘故,国民度不高,粉丝不多,但演技老辣,业务素质过硬,之前已经得过一次金狮影帝,是个货真价实的电影咖,这次的《迷宫》,也备受业内追捧,是最佳影片和最佳男主的超热门人选。

    他收起手机,含笑看着孟星舟,“你,怕不怕?”

    短短四个字,带了点宠溺又带了点调戏的味道,孟星舟眼皮一抬,“这话要问你吧,我的对家?”

    谈起工作,平时的旖.旎气氛顿时变为针锋相对,他微微前倾,低声笑道:“如果这次我拿了金燕影帝,就能超你一个咖位,你,怕不怕?”

    他们两个的电视剧实绩几乎完全对等,都有主流视帝奖杯,都破过主流卫视的收视率记录,高口碑作品数量也差不多,但在电影领域,两个人走的却不是一条路。

    孟星舟靠在文艺片里演主要配角出道,那个角色由于导演调.教到位、编剧功力深厚、演员天赋卓越等原因,完成度极高,在各大主流电影节上帮他刷了一次脸,之后走的也是偏刷奖文艺片的路子,票房时不时扑街,却拿过A类电影节的影帝,然而离三金就是差一口气争不上去。

    江月初电视剧出道,没有拍电影的底子,为了在电影圈站稳脚跟,他更注重扛票房能力,所以拍的爆米花商业片居多,累计票房在新生代里一骑绝尘,奖项方面却比孟星舟逊色不少,目前只拿过一次金狮影帝提名。

    好在,漂亮的票房成绩,也勉强可以补齐奖项的差距,但是,如果孟星舟这次拿了金燕影帝这个大陆最高奖,那么他这个对家的地位,就很微妙了,哪怕梁静茹把全部勇气都借给他,他都没脸再自己跟人家旗鼓相当。

    齐头并进六七年,面对即将(有可能)产生的巨大鸿沟,不紧张、不焦虑,那是假的。

    不过,卓越的对手就该这样,不断自我突破,并刺激对方也不断攀高,这种局面,不也是他自己所喜欢的吗?

    江月初大大方方地笑道:“那我只能期待《净海行动》能拿个暑期档的票房冠军,让我别被你落得太远,以后追起来也不会太难。”

    《净海行动》就是他拍《天问》之前杀青的电影,海军背景的主旋律片,正好定在暑期档,而金燕电影节的颁奖礼,也是在一个多月后的暑期举行,他们能在各自的考场取得什么成绩,一前一后便能揭晓。

    孟星舟饶有兴味地看江月初继续淡定喝粥,眼底并无多大波澜,仿佛真的宠辱不惊,与世无争。

    可他知道,这不是真正无欲无求的散漫,而是一种基于高度自信的笃定,江月初对未来有把握,所以不会因为短期的输赢而患得患失。

    这模样,真是叫人爱死了!

    ##

    吃完饭,孟星舟没多呆就跑路了,连谭钟和司机都没带,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江城。

    在隔壁如坐针毡的程方,急忙赶回来,见江月初还是囫囵个儿的,先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才老气横秋地双手叉腰,开批斗大会:

    “江月初同志,虽然你是我哥,还是我老板,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批评批评你,你的作风出了老大问题!”

    江月初理都不理他,慢条斯理地去洗茶海、涤具,准备烹一壶好茶。

    被忽视的程方急了,一把抓住他拿茶针的手,跺脚道:“你俩就不能注意一点吗?剧组这么多双眼睛呢,万一被人偷拍了可怎么办?你没看现在网上还有人骂康影帝滚出娱乐圈吗?”

    江月初:“康影帝最近忙什么呢?滚出娱乐圈了吗?”

    程方:“……刚和唐董去荷兰领了证,这几天去德国参加电影节走红毯了,听这回又能拿影帝。”

    “这不就得了?”江月初拿掉他的手,淡定地继续用茶针从茶筒里取茶。

    所以你俩公然在片场的营帐里亲.嘴是有理的咯?

    其实吧,他俩谁攻略谁,程方也不是特别特别在乎,反正俩大帅比在一起还蛮养眼,关键是地方不对,这是剧组啊,要弄个丑闻出来,他们的前途怎么样先不提,反正他的腿肯定要被陈斐然断……

    程方心中一堆槽想吐,憋得跟刚开瓶的可乐一样滋滋冒泡,可他不过江月初,只得嘀咕道:“低调总有低调的好处嘛,难不成还喜欢被人骂?”

    江月初看这孩子一脸倒霉样,不由得失笑,等茶泡开,就用功夫杯给他倒了一杯,安慰道:“放心吧,昨天是意外情况,最近剧情太激烈,氛围剑拔弩张,星舟没出戏而已,之后习惯了就不至于了。”

    没出戏?这话骗鬼,鬼都不信,你可长点心吧你!

    程方知道他哥一向脾气好,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傻白甜,正操心得不行呢,忽然一个念头闪上脑海,他眼睛一亮,贼兮兮地笑道:“你该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套路星哥吧?”

    这比喻!江月初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爆栗,程方吐吐舌头,笑嘻嘻地抿了一口茶,狗腿地献媚道:“好茶,好茶!别人泡的云南生普又苦又涩,我哥泡的又甜又香!”

    话间,江月初手机轻震起来。看着来电提示,他顿了顿,按下接听和外放,“徐总?”

    徐洲还是他一如既往的语调,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却莫名充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月初,今天忙么?我正好在白鹿影视城,有件事你应该会感兴趣,要不聊一聊?”

    江月初笑道:“徐总有什么指教,我洗耳恭听。”

    徐洲淡淡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当面聊比较方便。”

    一旁的程方,握紧拳头倏地站起来,严阵以待。

    他原本并不知道徐洲对江月初那点隐秘的心思,可前不久那件事闹得太大了,徐洲策划曝光了康暮云和唐立京的视频,之后唐立京又联合几家资本机构进行反击,导致两家公司的股价都跟过山车似的,差点没把心脏不好的股东们吓死。

    福尔摩斯网友经过层层分析,最终得出结论:徐洲曝光视频是为了搞唐立京,搞唐立京是为了搞鼎天,搞鼎天是为了让江月初解约,把他挖到身边,把他挖到身边是为了……剩下的不可描述,自行想象。

    甚至,真有人玩笑般地刷起了“倾国倾城江月初”的话题,叫程方怎能不担心?!

    这一副恨不得抄家伙的模样,真是可爱又搞笑,江月初在心里乐了乐,嘴上平静地回道:“吃饭就没必要了,我是个比较理性的人,当面聊和电话聊没什么区别,我相信徐总你也是。”

    徐洲一笑,“行。”

    干脆利落地挂机收线,程方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他听着忙音,满头雾水,“他怎么又来影视城了?”

    以前卢云嘉和他关系特殊,他偶尔来一次还得通,两周前,薛纬夺嫡失败彻底下线,卢云嘉也已经杀青离开剧组,他还来干嘛?总不成真为他哥来的吧?

    程方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江月初也不知道徐洲想干嘛,并且不关心,爱干嘛干嘛,只有不招惹他,他才懒得管。

    和程方喝了一会儿茶,又左右手互搏下了会儿围棋,临近午饭点,莫名有些寂寞,孟星舟跑了,没人陪他了啊。

    正想问问程方的意思,带这子去改善改善伙食,房门就传来不轻不重的两声敲击,程方屁颠屁颠跑去开门,刚看清访客就愣住了。

    他一个闪身,拦在门框与门扇之间,唯恐对方破门而入,警惕地招呼道:“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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