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梦重现
第二天, 孟星舟是被胃里的不适感弄醒的,这就是宿醉的后遗症。
眼睛一睁,江月初尚在沉睡的容颜映入眼帘, 他心头一惊, 马上低头检阅自己,嗯,长款睡袍穿得好好的……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喝醉一回,居然没有酒后乱.性?!
他又沮丧地躺回去, 继续盯着江月初看。昨晚都喝得不少,睡前忘拉窗帘,早稀薄却清爽的阳光, 争先恐后透窗而入, 给那精致秀美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朦胧得如梦如幻。
他伸出手, 摸上那沐着阳光的脸颊,指尖光滑的触感和眼前安静的睡颜,让他胸腔瞬间就鼓噪起来, 迫不及待地想要索求更多。
他飞速侧过去, 在刚才触摸的地方轻轻吻了一口,然后又飞速撤离,虽然时间太短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但心里就是喜滋滋的, 像偷吃了糖的孩一样开心。他侧躺着,手肘支着脑袋静静看了一会儿,见江月初似乎还沉睡着, 便如法炮制又凑过来。
哪知,这次嘴唇刚碰到江月初的脸, 江月初就动了动,这是清醒的前兆!
他呼吸一窒,立刻闭眼装睡,脑袋就窝在江月初脖子那儿,胳膊大喇喇搂住他的肩膀,一条腿还搭上去勾住他的腰,姿势宛如树袋熊,为了效果更逼真,还故意加重呼吸气息,伪造出轻微的鼾声。
江月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吓一跳,怎么身上趴着个大活人?
缓了几秒,总算想起来昨晚的事,检阅了一下衣服,嗯,穿得齐齐整整。他长舒一口气,幸好,我没把他怎么样。
呃,或者更应该,幸好他没把我怎么样?
真是……情何以堪。
他生无可恋,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树袋熊,眼睛还紧紧闭着,深棕色的碎发乱蓬蓬的,像某种猫科动物。突然又有了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他微笑着揉了一把,“起床啦。”
孟星舟心跳得都要独自出道了,还兀自装睡不出声。
江月初又叫了一遍,同时用指尖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孟星舟这才揉着眼睛,一脸没搞清楚状况的懵逼样,“咦,你怎么在我床上?”
醉鬼容易忘事,江月初原谅他,解释道:“你昨晚出不了戏,我陪你借酒浇愁,喝的有点多,怕你需要照顾,就没走。”
孟星舟恍然大悟,眨着眼睛,特别诚恳地和他商量,“我……没把你怎么样吧?如果需要负责的话,尽管,我可以的。”
提起这事,江月初就想起昨晚那梦,想起那梦,江月初就控制不住想揍人的洪荒之力,然而,动手的话自己容易吃亏,他只得憋屈地忍着气,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废什么话,起床,开工!”
孟星舟委屈,好凶,幸好没让他发现我偷亲他,不然我怕不是要以断腿的名义向剧组请假?而且他一直很聪明啊,最近怎么这么迟钝?暗示这么多次都听不懂,还总当我是开玩笑?
他后悔死了,以前浪惯了言辞无忌,现在真话人家都不信。
他哀怨地爬起床洗漱,江月初也准备回房收拾,昨天喝了挺多,最后不知怎么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现在得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
门一拉,就看见斜对面的李茜,妆容精致地走出房间。
江月初:“……”
李茜:“……”
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江月初强行忽视无处不在的尴尬,和以往一样点头问好,然后一个箭步闪回自己房间,两腿一软靠在门上,脑海里破天荒地无限循环着一句粗话——
完犊子了!!!
李茜站在原地,愣神许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江月初,一大早从孟星舟房间走了出来,睡眼惺忪,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们在一起过夜了!
麻麻,人家是第一次嗑cp啊,这就搞到真的了吗?我怕我的心脏,承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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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要拍的,好几场都是薛经和唐雁姬这对新婚夫妇的戏,导演和剧务们离奇地发现,女方对男方极为体贴,简直无微不至。
除了在镜头下的互动完全按剧本走,中场休息时,只要江月初站着,李茜就会马上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
“月初,你坐你坐,别累着。”
“月初,这个软的马扎给你,硬的给我。”
“月初,站累了可以靠着啊。”
……
江月初哭笑不得,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呃,我觉得……你需要的吧?”李茜贴心地为他找理由,“你看,薛经的戏份最近是主战场,武戏要站要,文戏要坐要跪,拍摄强度这么大,当然得见缝插针地休息呀。”
这欲盖弥彰的鬼扯,听都不用听!江月初猜也知道她脑补了什么,沉默也不是,解释也不是,尴尬得只想捂脸,全靠七八年磨练的演技才维持了淡定人设。
李茜平时可是素淡清冷人设,这被人魂穿般的变化,让其他人也一头雾水,林敬像是见鬼似的看着她,“昨天才嫁人,今天就这么献殷勤,你这真够贤惠的呵!”
李茜笑道:“那当然,这在现代看是封建糟粕,在古代是妇女美德呢。”
江月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就瞎扯吧你。
孟星舟在旁边瞧了一上午,心里颇不是滋味,怎么回事?最近薛经和唐雁姬对手戏挺多,他俩难道因戏生情了吗?不能够啊,我盯了这么久都没成!
作为一个男人,攻击女性不合适,于是就拖长尾音,对“薛经”冷嘲热讽,“殿下,艳福不浅嘛。”
这语气,像媳妇争宠。江月初听着莫名舒适,他斜睨孟星舟一眼,微笑道:“这是自然,毕竟有绝色军师陪在旁边。”
孟星舟顺杆爬的技能越来越熟练,他立刻切换上幽怨的眼神,轻咬嘴唇,“哼,那你还娶别人!”
恰好路过的李茜:“……”
我是谁?我在哪儿?你们夫夫玩情.趣,枪我干嘛?演个镶边女主我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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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饭,剧务大姐配合送餐的工作人员,把盒饭摆上餐桌,孟星舟一如既往,往江月初旁边一坐,猛地轻嘶一声,长长抽了口凉气。
江月初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心里默默祈祷,大家都别问,都别问,都别问……
一秒后,林敬:“嘿,子,你咋啦?”
江月初:“……”
孟星舟揉着后腰,皱着眉头,“没事,坐得急了,腰有点疼。”
正拆盒饭的李茜,浑身一震,眼睛里的火苗眼看就要燎原。
她懂了,难怪月初没有身体不适,原来下面那个,是星舟啊!
她歘的扭头看向江月初,一脸我家猪总算学会拱白菜了的欣慰模样:不愧是在戏里演了我三次老公的人,好样的!
眼看一口黑锅飞过来,江月初觉得很有解释的必要,他看向孟星舟,装作漫不经心地:“昨晚你喝多了,腰不心撞上了床头柜,以后少喝点。”
孟星舟不想回忆那狼狈模样,潦草地答应一声,拿起筷子就吃饭。
江月初轻舒一口气,总算洗清了嫌疑。
李茜大摇其头,看江月初的眼神马上变得跟刀子似的,这算什么?提起裤子就装没这回事?还把原因归到酒身上?星舟伤心得都不想话了。
江月初只觉得“渣男”、“负心汉”、“陈世美”这种标签绵绵不绝地往自己脸上糊,他牙一咬,豪情勃发:行,这锅我背了,以后他所有腰疼的锅,我都背了!
前一晚被毁灭的自信死灰复燃,星妹现在架总喜欢往我身上压,是因为直男做派骨子里没概念,全凭天生的攻击性在争强好胜,等我以后找机会给他科普科普当受的好处,女王受为爱做0肯定就能实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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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孟星舟把橘子皮削得像个灯笼,果肉完整无损地放到江月初手心。江月初习惯性地剥了一瓣送进嘴里,李茜忙凑到他身边,低声嗔道:“你怎么能这么压榨星舟?”
真是的,身为一个攻,不想着怎么做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居然心安理得地享受媳妇的照顾,成什么样子?
江月初一瓣桔子咬也不是,吐也不是,倒是孟星舟疑惑地:“剥个水果而已,算什么压榨?以前一直都是我剥啊,再我也经常从他碗里抢吃的。”
李茜抽抽嘴角,不用这么秀,我平时看得见!
临走前,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孟星舟,这傻孩子,都不知道给自己争取权益吗?
孟星舟一脸懵逼,她这表情,怎么感觉江月初是个土豪恶霸,自己是被他欺凌蹂.躏的柔弱妾?
到了晚上吃饭,李茜还是这种眼神,孟星舟云里雾里,忍无可忍,想去当面问清楚,结果,由于忙着研究晚上的戏份,把这事忘了。
第二天,李茜还是这种眼神,孟星舟如坐针毡,又想起要去问她,又因为研究和江月初的对手戏,耽误了。
第三天,李茜还是这种眼神,孟星舟……算了,习惯了,随她去吧,爱咋咋地,女人的脑回路,他不需要懂。
对这种神奇的进展,江月初已经自暴自弃了。
他和孟星舟的cp粉那么多,合照海报二十万份都脱销,只是恰好有一两个藏在身边而已,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以李茜的人品,哪怕以为他俩真基,也绝不会泄露他们的隐私,所以,随她去吧,能当面给cp粉发糖,那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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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不了戏所以借酒浇愁”的事件,只是拉开了薛经和萧逸对峙剧情的序幕,之后拍摄的戏份里,他俩的冲突不断加剧,渐渐趋于白热化,孟星舟经常陷入萧逸人格不能自拔,江月初最初还能分清演员和角色,后来飙戏飙得疯魔,也是用薛经人格赤膊上阵。
然后,剧组大家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们的两个男主好像精分了一样,一会儿腻腻歪歪,一会儿横眉怒目,一会儿甚至诡异地把两种因素完美结合。
比如,这天晚上,场中是李茜和覃思思的戏,两个男主一人一张马扎,坐着候场,距离也就半米远,却谁不搭理谁。
江月初面如寒铁,仿佛随时要吃.人,孟星舟脸如死灰,给他一口棺材就能直接躺进去。
其他人知趣地退开,神与神的战争,我等凡人掺和不起。
谭钟是个狼火,他端着一杯高热量高甜度的热可可,穿透这恐怖的死亡结界,递给孟星舟。
孟星舟刚喝了一口,江月初已嚯地站起来,用薛经的声线厉声喝道:“晚上还想不想睡觉?!喝牛奶!”
剧务:我们是剧务,我们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孟星舟抬起眼皮扫江月初一眼,用萧逸那懒洋洋又充满挑衅的声调回道:“你管得着么?”
结果下一秒,谭钟就再次走进结界,抽走热可可,换了杯牛奶塞进他手里。
孟星舟:“???”
剧务:噗,除非忍不住。
终于,到了第一个冲突大高.潮。
老皇帝年迈,薛经如愿成为储君,并大权独揽,开启他的一统之路,第一个要攻的国家,就是萧逸的故土纪国。
纪国国君昏聩,把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萧逸对这个政权毫不留恋,灭了它正好替家族复仇。但他对国土和同胞是有感情的,因此,他在随军出征、出谋划策时,和薛经约法三章,对待纪国攻心为上,尽量不战而屈人之兵,把死伤降到最低。
萧逸在故国唯一的好友梁信,守着都城抵抗到最后一刻,才兵败被俘,纪国自此变为周国的纪郡。萧逸从薛经手里讨了梁信一条命,带着他,跟着薛经一起返回周国,留下一套文武班子留守纪郡。
不料,在他们返程途中,梁信以前的旧部在纪郡反叛,薛经率轻骑兵回师镇压,伤亡不轻,他一怒之下,下令屠城,将近十万俘虏全部坑埋,押送中的梁信也被鸩杀。
萧逸得到消息,去救梁信,结果只看到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他怒极攻心,再顾不得君臣礼数,大半夜去闯薛经营帐。
侍卫正要阻拦,薛经却淡淡道:“让萧先生进来吧。”
萧逸表情淡然,周身却盈满杀气,靠在榻上的薛经似是对此毫无感知,他放下手里的兵书,抬头笑道:“先生请坐。”
萧逸一言不发,抬手就是一把匕首扎向他心窝。
没有铠甲的保护,月白色中衣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薛经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负了对先生的承诺,挨这一下是应该的。”
萧逸眼神平静如死水,唯独内心漾起一丝波澜,我当真要就此杀了他么?
薛经看出了他的犹豫,又笑道:“先生若放不下此事,大可再把匕首推进半寸,要了我的性命。先生若不忍杀我,那就拔出匕首,此事便算了结,再不能秋后算账,如何?”
两人无声对视,萧逸心如刀绞,后来近乎绝望地拔出匕首,扔到地上,而后在营帐里翻出金创药,机械地帮他的主公裹伤。
薛经赌赢了,志得意满,他往榻里挪了挪,帮萧逸腾出地方,让他上榻,又主动脱掉自己的衣衫,挽起披散的长发,方便他用药。
药物融入创口,火辣辣的疼痛卷遍全身,薛经咬咬牙,忍住了没哼,话的声音却低了几分,“先生,并非我喜欢杀.人,只是梁信这批将士,太强悍,留着始终是祸患。收编进军队,随时会倒戈,放他们去屯田,拿起农具就能当武器,关着当俘虏,消耗的粮草量太大,想来想去,只能杀了。”
萧逸冷冷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先用梁信当筹码,牵制住他们,再逐步散,分而化之,你当时答允了。”
如今反悔,只不过是嫌水磨工夫麻烦,手起刀落,一了百了,多么干脆,多么痛快?
白了,人心易变而已。
两人都不再多言,营帐里只剩下布帛接触皮肤的包扎声,在萧逸即将完工时,薛经忽然握住他沾血的手,似笑非笑地:“先生怪我食言,那么先生过的话呢?你会助我登极九五,一统河山,如今,为这点事就能把匕首扎我心上,先生的诺言,又有多重?”
心里残存的温情轰然倒塌,好像曾经的相知,也都变成了笑话。萧逸无声笑了笑,他缓慢却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徐徐施礼,慢慢走出帐外,再也没有回头……
林敬拿着扬声器,嘶声吼道:“过,收工!”
灯光、摄影、场记等人员收拾东西,全部默默退出场地,江月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胸口空落落的,不出的酸涩难受。
已经走出营帐的孟星舟,逆着人流大踏步走回来,帘子被他撂得啪一声巨响,两人一坐一站,遥遥地对望。
忽然,孟星舟疾步走到榻前,一把揪住江月初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问:“我的故国,我的同胞,我的友人,在你眼里只是事?”
江月初攥住他的手腕,淡淡笑道:“先生不是早就知道?除了万里河山,其余于我,皆是事。”
孟星舟嘴唇发白,眼睛却烧得血红。他把一腔碧血都献给了眼前这个人,可这个人却背弃了自己,甚至反过来指责自己的诺言不值钱,他辅佐他是为什么,为他拼死拼活又是为什么?
满腔愤恨无处宣泄,他手指抖得更厉害,猛地掀住江月初肩膀用力一推,江月初猝不及防,后背撞到冷硬的榻上,被磕得生疼,他一秒就走出了薛经人格,心里暗叫不妙,按照星哥以往的作风,恨极了没准下一秒就会劈头一拳过来。
他好气又好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呢。
为躲避伤害,他本能地一偏脑袋,并于电光石火间抬膝反击,谁知孟星舟躲都没躲,任由他膝盖撞上腹部,反手扼住了他脖子,紧跟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到嘴.唇上,炽热得近乎滚烫。
江月初脑袋一片空白,傻傻的愣着,也没回应,也没反抗——被扼着咽喉他也反抗不了啊。
虽然被按着亲的时候想这些似乎不合时宜,但他就是在不受控地琢磨,星舟萧逸爱薛经,这是爱恨交织难以自拔了吗?
孟星舟也出了戏,卧槽卧槽,我在干嘛?
他最初是想暴薛经的,可惜看着江月初那张脸他下不去手啊,然而满腔愤恨又需要宣泄,于是就……
不管了,亲都亲了,那就使劲儿继续!别问,问就是没出戏!
秘而不宣的浓烈情感,猛烈叫嚣着,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去攻.略,去占.有,去索.取,去奉.献,甚至和他融为一体,两人一起炸出漫天烟花来。
情绪的传导非常迅速,都是正当年的伙子,其中一个都已沦陷,剩下那一个,自然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江月初的理智还没摸清楚,到底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整个人就已经被点燃。
来吧,这一局陪你疯!他情不自禁地抱住身上人,激烈地回应,不知是谁的牙齿磕破了谁的唇,两个人口中都沾上了血沫,又被这点腥甜刺激得愈发激动……
“哥,导演——”帘子撩开,程方目瞪口呆。
江月初和孟星舟激灵灵地分开,目光箭一般激.射过来。
程方差点被扎成刺猬,他个哆嗦,满脸茫然,梦游般的左顾右盼,“导演让我找我哥,奇怪,他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片刻后,又梦游般地掀开帘子,走出营帐。
孟星舟:“……”
江月初:“……”
十秒后,程方优哉游哉地再次掀帘子进来,嬉皮笑脸地:“哥,星哥,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导演,你俩今天拍摄强度大,明天给你们放假一天哟。”
孟星舟坐在榻上,头也不抬,继续认真地看兵书,“好,知道了。”
江月初坐在案几旁,慢条斯理,拿着帕子擦匕首,“好,知道了。”
一个赛一个的淡定,一个赛一个的面无表情,除了情急之下拿反道具,并且心砰砰猛跳、手微微颤抖、呼吸也比平时更加急促以外,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程方战战兢兢地走出去,刚走远就一个狼嚎,嗷!
我.他.妈紧张得腿抖成筛子,他俩都被捉.奸在床了,为什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那就是好演员的自我修养吗?!
程方自愧不如,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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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程方: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架可以用手,不知道架还能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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