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别管这些了——快点走吧)
奥芬一边嘟囔一边很快地从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穿过。这时——
他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奥芬把和地面进行了亲密接触的脸慢慢抬起来。顾不上摸摸撞疼的鼻子,扭过头往后一看,只见刚才的少年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脖子。
“”
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后,蓝发少年像看到熟人了一样,用一脸真挚的表情看着自己。他腰都不抬,直接以坐在马路上的姿势:
“听我几句吧,过路的黑衣人!”
“”
奥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几个女学生模样的过路人看见这情况,止不住偷偷地笑。
少年咚咚地敲打着地面:“你看到刚才的了吗?我只想好好地谈话,对方却使用暴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你这子——”
奥芬强压怒火正准备什么。
少年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地继续:
“暴力!悲剧就如同是冲突中迸出的火花!有时即使是的一簇火花,亦会造成大火,酿成严重的伤痛!”
“你听我——”
“啊啊,人类追求的是爱,为何得到的总是暴力!面对这矛盾,我——”
“你再不放开心我——”
就在奥芬话的当口,街道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不会吧!?”
奥芬慌忙朝对面望去。欢呼是从另一个相邻的街区传来的,在一家较大的商店前人头攒动,挤满了学生、主妇一类的人。
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商店店员振臂高呼道:
“大家好!又到了每月一次的大甩卖时间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肉肉鸡商店的超低价罐头大甩卖!”
“啊啊啊啊啊啊!”
奥芬双颤抖着惨叫起来。这声惨叫当然对面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也于事无补。
店员的兴奋劲儿达到高潮:
“虽然数量有限,但今天这场低价的庆典,就让我们在‘名留青史的低价’的宗旨下,来一场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完就发出了惨叫,店员已经被汹涌而来的人潮挤进店铺里去了。
看着这一切,奥芬双筛子一样抖个不停,痛苦地:
“还是没有赶上”
着他的拳头无力地敲打在地面上。
他背后的少年依然处在忘我的状态中:
“但我是不会屈服的!直到将世上所有的不公正铲除殆尽的那一天为止!所以——”
“”
奥芬的目光回到少年身上。
“先警告你,不想死的话,就千万别还。”
金田一把中剩下的牌全部扔在桌上。
“哈?”
少年疑惑了一声。奥芬握紧拳头叫喊:
“就是不要继续惹我生气的意思!”
伴随商店店员的惨叫,被奥芬一脚踹飞到大街那头儿的少年的惨叫也是不遑多让——
“我叫斯烈。”
“哦”
奥芬回应了一句。大甩卖去迟了,他好不容易也才只抢到一个桃子罐头。
地点换成了奥芬常去的一间民宿的一楼食堂。柜台里,一位白胡须的男人正在擦着杯子。奥芬他们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里。
不知从哪飞进来的一只大蛾子在空中飞着。
“那你干嘛要妨碍我的月度食材抢夺大作战?”
“呃,那个我刚才的话你有在听吗?”
斯烈的疑问没得到任何回应。奥芬将桃子罐头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为了执行这项周密的作战,我可是要花三天做准备。”
“你明明一开始就快赶不及了不是吗?”
不是斯烈在,话的另有其人——
桌子边还坐着另一个衣冠整齐的黑发女生。她身穿套服,看上去清洁干练。奥芬斜着眼对她:
“柯姬,还不都是因为你在出发时捣乱”
“不能这样吧?”柯姬发出抗议声,她的本名叫君士坦斯。边边伸长想去够桌上的桃子罐头,“你不是答应了要来帮我干活的吗,结果就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蹩脚的理由!?”奥芬反问道,顺势将桃子罐头转移到她的够不到的地方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了这场甩卖下了多少赌注——”
“哼哼!平常我无能得那么凶,你自己还不是连出去买个东西都买不成。我就跟你上次的我有多么勇猛善战吧!在关店大甩卖前,欧巴桑堆得跟山一样高,我抓住一个扔一个,抓住一个扔一个——”
眼看两个人要开始掐架,这时桌子被磅得一声敲响,斯烈大叫道:“给我等一下啊啊啊啊!”
“?”
正被掐住脖子的奥芬茫然地转头看着少年。斯烈摇着蓝色的头发:
“不管怎样暴力都是不对的!在这世上暴力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不,这个嘛”
“这不能叫暴力吧”奥芬对斯烈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用再狡辩了!”斯烈握紧拳头,“世上的邪恶,归根究底都是暴力!我要——”
“喂。”君士坦斯不悦地插嘴,“你子,干嘛那么卖力啊?”
“我有那么卖力吗?”
“超卖力。”
“感觉像要生孩了一样。”
听完两人的话,斯烈情绪低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重新坐进椅子里,松开拳头,咳嗽一声:“呃也就是,坏事本身没有错,本质上人是不会干坏事的——”
“你稍微使点劲没事的。”
“没有人是骨子里崇尚暴力的!听好了,诚实地面对自己,坦率地接受自己的内心,就不会去做伤害他人的事了!”
“是这样没错”
“结果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听了奥芬的话,斯烈像是等这句话等很久了一样,双目放光——
“也就是!”少年左一挥,毫无意义地摆了一个造型,干脆地:“为了修正世上的错误,必须要得到力量,所以我才想要当魔术士!”
奥芬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道:“道理是不错不过你这完全就是恐怖分子才会讲的话啊。”
“你什么!”斯烈的样子变得非常可怕,“我不会滥用暴力的——也就是,我要成为一个范本。我要做一个拥有强大力量,但是丝毫不以利己目的而使用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就能改变社会!”
“你耳朵不疼吗?”君士坦斯指着奥芬问。
“吵死人了。”奥芬,他又对少年道:“也就是,你想做一个有深度的、内敛的、漂泊于世的正义使者,是吧?”
“这、这样一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总之就是这么回事。那么老师,从今天开始有劳了。”
“”
“”
奥芬和君士坦斯同时沉默了下来他们看着在天花板附近慢慢摇晃的飞蛾,思索了一会儿——接着突然:
“刚才这个,简直是神展开不是吗?”
“我觉得是挺不自然的。”
“不要再啦。快,快开始今天的课程吧老师——”
“够了没有啊啊啊!”奥芬一脚把椅子踹飞,双支在桌上,“为什么我非要收你做徒弟不可!”
“还为什么!经过这场命运的相遇的师徒,彼此吸引又彼此相斥,最终萌生出热血的友情共同对抗邪恶,多么美好呀——”
“哪里的邪恶,哪里的!”
“邪恶哪里都找得到啊!况且!”斯烈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他指着奥芬的胸口处,“这个吊坠的纹章,是牙之塔的吧?如果你是塔里出身的魔术士的话,根本就不用找那种外面的三流魔术士。直接找你拜师更省事嘛。”
“更省事是什么意思,你这屁孩”
奥芬没完,君士坦斯站起来,把放在自己胸前,静静地对斯烈:“你看他了。”
“呜”
斯烈像是被她的样子吓到,收回了举起的指。君士坦斯的神情产生了不错的效果。
酒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飞蛾振翅的声音
“正是如此,”奥芬,“把我养大的牙之塔确实称得上是大陆黑魔术的最高峰,但是那里的训练都伴随着死亡风险——”
但是君士坦斯话锋一转,的却是:
“无论你的理想多么伟大,和这种猪屎一搅马上就臭掉了哦。”
“你给我等一下!”
奥芬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打算制止,她却死命抵抗着:
“不要有‘自己不会有事的’这种侥幸心理!越是这么想,下场越是悲惨哦!能活下去的人都是处事谨慎的人——千万不能和这盆猪屎瞎掺和哟!”
“不定你,有做教育型妈妈的潜质”奥芬话里透着半分无奈。
“是这样吗”斯烈像是搞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也就是,无法确定我是否有潜质,对吗?”
“没人这样吧——不过也有这层原因。”奥芬挠挠头,“魔术的潜质是无法通过后天进行养成的,是纯粹的血统遗传,所以不行的人一辈子都不行。”
“关于这一点,尽管放心。”少年敬了一个非常做作的礼,,“我做过潜质检查。虽然我现在是孑然一身,不过父母都是魔术士。”
“那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吧。”
“啊,当然我会付学费的。”
“你刚才你是孑然一身吧,那谁给你付学费啊?我先好,魔术士的训练费可不便宜——”
“不用担心!”斯烈拍着胸脯,“好在我长得俊俏,很多女人都会给我钱的!”
“”
“”
奥芬歪歪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刚才好像”
“我似乎也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君士坦斯也撇了撇头。
“怎么了吗?”斯烈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保持一脸笑容。
“”
奥芬抱起胳膊观察他。斯烈一脸活泼地笑着看着自己——加上天真无邪的眼神,不过总感觉得那里不对劲。
“总之,先做一点测试吧——我可是很忙的,没有闲功夫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魔术士也不是我的全部。”
“这些我都明白!那接下来做什么?”
奥芬被他的积极劲儿鼓弄着,不由地随口:
“那那么先来做体力测试,到外面去。”
“是!啊啊,看来我即将为了诚实的人生迈出第一步啦!”
斯烈忘我地大喊着,左一挥将一只近处的蛾子拍落在地,接着又踩了一脚。蛾子啪得一下被踩得稀烂,死在地板上。
“那么,快点开始吧!”
斯烈飞快地奔了出去。
“”
奥芬呆呆地看着地板上的蛾子,慢慢地:“好像,我又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我也有点感觉不自然”
不过当时的他们并没有特别在意,紧跟在斯烈后面就出去了。
“好。看我从那里跑——回”
一声大喊后,声音渐渐变——斯烈已经跑远,紧接着瞬间就跑了回来。
斯烈跑过好几米后一个急刹车,回过身来。街道的石板路上留下了少年鞋子的摩擦痕迹。
“怎么样!?”
“呃你快得简直不现实。”
听奥芬完,斯烈摆了一个胜利造型:
“当然了!我没有一次放跑过猎物!”
“唉?”
君士坦斯愣了一下。她拿出一条毛巾样的东西递给正在喘气的少年。斯烈接过毛巾,自顾自地:
“啊,跑步从以前就是我的强项。我对体力总是很有自信——优秀的人必须要有优秀的身体。这是去世的父亲的口头禅。”
“令尊的死因是?”
“心脏不全。”
“优秀的身体是吗”奥芬自言自语,“总之,对体力的自信看来是真的。”
“接下来做什么!?”
斯烈一边擦汗一边问。奥芬稍微想了一下:
“先回旅店。”
“现在要做什么料理?”
借了旅店老板的厨房,斯烈拿着菜刀问道。奥芬:
“随便。”
“”
“因为如果按照普通的做法进行考试,很有可能你事先就准好了答案。所以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做一些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以此来看结果如何。”
“但为什么是做饭?”
“没啥特别原因,只是觉得肚子饿了而已。并不是因为没赶上罐头大甩卖在怄气哦。”
“真别扭”君士坦斯。
“那好吧。”
斯烈将鱼从冷柜里拿出来,整个放在料理台上。
保存在地下室的冷冻鱼不至于硬如磐石,不过表面还是附着一层霜,相当的冰冷——斯烈竖起菜刀,在鱼鳃的位置用力一切。
卡擦一下,菜刀的刀刃一歪,从鱼的侧边滑落,只贴着表面切下一片鱼鳞。
“挺困难的啊。”斯烈。
他不放弃地继续拿起菜刀,这次打算像锯子一样用刀刃斩断鱼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