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都有病06
第一世的记忆太久远,方慕予也不过是比别人多几条命的普通人而已,原材料是大概想起来了,死活记不起来配比。
最后咬了咬牙,让人买了打量的材料,然后找兵部单独划了一个地盘用于实验,天天窝在里头做实验摸索,府都不回了,直接睡兵部院里了,只有下朝才出来一会,心不在焉的上完之后,转头就跑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还特意强调不要擅闯,不然死人了是不赔的。
兵部时常研制盔甲弓弩等各种杀伤性武器,倒是知道好赖,只是也确实好奇他整天灰头土脸的在捣些什么,动静还搞得挺大的。
这回送饭的伙计敲门又一次没有应答,心翼翼的推门进去,一瞧对方正在院角一个大石头下塞了什么,然后牵了根长长的引线到院中央,点了火之后才看到这伙计,连忙慌慌张张的冲过去,带着他躲到另一个院角的大石头后。
伙计探头探脑的看着那长长的引线滋滋的燃烧,很快跑了一大半,再一看那大石头底下塞了一个巴掌大的球。
他疑惑的问,“相爷这是要干嘛?”
“嘘。”方慕予竖起指在唇上碰了碰,顶着乌漆嘛黑的脸往那边瞧,视线一错不错的。
对方还穿着料子极好的官服,已经黑的快看不出胸前的图案了,很明显又是一下朝就过来了。
伙计立刻心疼了,刚要话,就见方慕予突然堵住了耳朵。
轰——
一声巨响炸的半个皇宫都震了震,别伙计耳鸣了,坐在叶玉安膝头,披着披风艰难写策论的叶珏,本来就病还没好,身上无力都得很,被震得直接趴在桌案上,吃了一嘴黑墨水。
叶玉安动作迅捷的一把捞起他,拧着眉正要喝问,转头看见他的模样,笑得头都飞了。
隐藏在暗处良伯玉按着短刀刀柄护在两人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直到封璟走进来,才收势起身。
“怎么回事?”叶玉安止住了笑,正色的问。
自从知道对方就是那个“奇才”之后,封璟态度就变了很多,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禀王爷,像是兵部那边传来的。”
“兵部?”叶玉安思索着眯起眼,“是幼卿?”
正着,宫人来报慕相求见,结果走进来一个乌漆嘛黑的人。
良伯玉吓了一跳,犹豫的打量了好几眼,“先生?”
“欸,中午好”方慕予心情极好的打了个招呼,还捏了孩脸上一个黑印。
叶玉安抽了抽嘴角,“你是去挖煤去了吗?”
方慕予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将怀里脸盆大的钵盂递过去,里面混着配比好的黑火药,他献宝般的兴奋,“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看了一眼,都是茫然,“什么?”
“这叫火药。”方慕予指了指这量,嘚瑟的笑,“就这里,可以炸开一座山。”
“就这些粉末?”众人齐齐表示不信。
方慕予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什么,“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正好御花园有座挺大的假山,方慕予命人将其搬到了空旷的地方,并让所有人多躲远点,这才撒上火药加长引线。
封璟觉得大惊怪,“非要这样?”
“心为上,总没有大错。”叶玉安倒是信方慕予的,但是也没有觉得威力能有多大,顶多是怕伤到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罢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打脸了。
轰鸣声中假山直接被炸飞,硝烟阵阵,石屑甚至飞溅到了这边,没有人躲,或者是忘记了躲,全都傻眼了。
方慕予离的近了一点,硫磺的味道呛的他直咳嗽,他嘚瑟的大喊,“怎么样,服不服?”
良伯玉拼命点头,很给面子的回应了他。
皇帝眼睛一亮,玩性更大,跑过去近距离观察,宫人们顿时惊得连爬带滚的跟上去,只剩下站在原地的叶玉安和封璟对视了一眼,震惊过后,眸中都燃起熊熊的名为野心的火光。
云离,将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人人都能打秋风,被笑称为“移动粮仓”的云离了。
关于火药后期的运作,叶玉安显然比方慕予更上心,天天往兵部跑,严密把控着发明进度,后者也乐得轻松自在,照看起皇帝来,两个人竟是到了个位。
不过今日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太后守在床边根本不敢走开,本来就不再年轻的人如今看起来老了十多岁,鬓角的白发都快藏不住了,也开始吃斋念佛,妄图用虔诚的信仰,让那些莫须有的神明来救她唯一儿孙的命。
随着皇帝的病情隐瞒不住,朝野人心浮动,在叶玉安的示意下,方慕予在相府组织了几次文臣之间的宴会,好歹算暂且安抚下来了,封璟那边的武官们倒是都很乖巧,天天在军营里练兵。
这一日又是宴会,晨光熹微之时百官才散去,方慕予揉了揉喝的头疼欲裂的脑袋,换了衣服,带着一身酒气往宫里去。
在宫门口迎面撞上了国丈封岳,他恭恭敬敬见礼,却感觉这位老人瞪了他一眼。
“陛下安危不知,相国却整日在府邸宴请宾客,委实叫人心寒!”
方慕予一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等人远去了,守门的禁军才出声安慰他,“慕相别气,封大人就是这个脾性,就连我们将军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呢。”
方慕予很佩服这些当兵的,也不会像其他文官一样动不动就趾高气昂,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平和,外面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封璟和慕相不和,可守门的士兵可是见了不少回他们相携离开,还时常一起讨论,关系不知多好。
有一次慕相玩笑要去军营骑马兜风,封将军也一口答应,后来没多久,军营果然就举办了一次赛马,还是阿蛮夺得了第一,胡侯爷第二。
“封璟?”方慕予诧异,这封岳不是他本家亲伯父吗?
“可不是,我们也奇怪呢。”守门的将士瘪了瘪嘴,“不过这几日我们将军每回进宫都能碰上他离开,被骂的都改时间了,没成想您竟然撞上,也是缘分了。”
方慕予皱眉,“封大人经常进宫吗?”
“是啊,连着有大半月了吧?反正来的频繁。”
如今新帝生辰宴已过,所有使团都离开了安京,按理封岳也该回自己领地才对,却一直在京中逗留,还时常进宫,再细思一下,似乎也是从对方来开始,皇帝就病怏怏的。
他眸中一片暗沉,最后还是声吩咐道,“你派人去跟一下封大人,将他的行程都记下。”
希望只是他人之心吧。
方慕予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良伯玉就到了,拍了拍守卫的肩膀,“这事交给我,稍后我会亲自去禀告。”
这边孩轻功跟踪,那边方慕予一进乾元宫,就被里面凝重的气氛吓了一跳。
左右都已屏退,太后红着眼神思不属的捏着衣角,叶玉安则坐在床边给昏睡中的皇帝搭脉,好半天才收回,“脉象平和。”
太后松了口气,抬起眼希冀的看过去,“那是不是我爹没有”
叶玉安却摇了摇头,直接道,“不管如何,近日内国丈不能再入宫,到时候由陛下的身体而判断。”
太后咬了咬唇,不再话。
这没头没尾的,方慕予没听明白,询问了起来。
原来昨日兵部基本搞定了火器的雏形,正在实验中,叶玉安回来后,就直接去乾元宫看看皇帝,就是这么巧,那位国丈又在!
皇帝白天睡的多,晚上精神了一些,正在吃糖果,看样子不是宫内的,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封岳带来的。
叶玉安皱了皱眉,命良伯玉去取了奶糖,偷偷将那糖果替换了,并让他将糖果拿去太医院。
孩吃完了糖果,又看了几页书就困倦的不行,太后以为是病因导致,叶珏睡下之后,封岳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良伯玉跟着离开,而叶玉安则开始盘问他的出现,一聊起来,连太后都觉得不对劲了。
封家与皇家的钟情一人不同,封家的男人府邸女人无数,她作女儿的时候,见过不少阴私段,让人防不胜防,没想到嫁到宫里之后,反而恣意逍遥了,可是幼时的那些记忆并没有被抹去。
她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同时,却又提起了一颗心。
古代医疗条件落后,检验未知毒药需要很久,就算是加班加点,也没有赶在良伯玉回宫之前。
孩跟了一天,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猛灌了一口水,才道,“封大人出宫后匆匆去了镇北侯府,用过午膳之后才出来,在市集逛了一圈,就回了府,再也没出来。”
封岳与镇北侯私交甚好,时常一起去听曲逛青楼什么的,乍一听没什么异常,甚至十分合理。
可是方慕予和叶玉安对视一眼,同时响起了先前那位刺客。
那之后他们秘密查了镇北侯府,没有任何异常,对方是从北方来的,而封岳的封地晗洺,就在北方。
“这可真是太巧了。”
连良伯玉都察觉出了不对,捏紧了杯子。
作者有话要: 这个国家内忧外患啊,点烟。
我阴谋写的一般般,下一个世界还是回归现代吧,我只适合沙雕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