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议“大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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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宗皋在紫禁城中并没有呆多久,在兴王王妃进宫与朱厚熜见面后,袁宗皋就从宫中退出来了。

    袁宗皋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那就是皇上让他组织反击以杨廷和为首的阁老势力的事。

    袁宗皋昨天就得到了张璁传来的话,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给皇上上疏重议“继嗣继统”的事。

    兴国太妃是朱厚熜的生母,与慈寿皇太后本是叔伯妯娌相称,只是现在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太王妃,那身份的差别自是天壤之别,且中间还有皇上朱厚熜这个特殊的人物存在,俩人之间的相见,是冷淡多于亲热,客套多于亲情。

    “兴国太妃,这次皇上选秀,哀家不能过多的分心关注,所以将兴国太妃接进宫来,是想让兴国太妃替哀家多多把持。”慈寿皇太后见朱厚熜陪母王妃走进慈宁宫便迎上前来。

    朱厚熜的生母兴国太妃出身于京城的蒋府,其父乃是中都兵马指挥使,自对官场中的迎来送往也是十分地熟络的,本是一个玲珑璃透之人,那又听不出慈寿皇太后那话中的意思。

    “皇上选秀是皇家的大事,本王妃能尽一份力已感荣幸,那还敢存有其他非份之想。”兴国太妃为了减少慈寿皇太后的疑虑就出了这一番话,只是在他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心中的酸楚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儿子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而只能以这种婶侄身份相见,这犹如就在剜她的心。

    兴国太妃尽管心中难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生在帝王之家,那礼仪更是来不得一点越逾。现在的兴国太妃心中虽有诸多酸楚,但现在能与朱厚熜在皇宫中相见,那心中的喜悦也是不用言语的。

    “兴国王太妃,哀家已让人在储秀宫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在宫中这段日子就暂住在那里吧。”慈寿皇太后对蒋氏兴国太妃。

    储秀宫是后妃居住的地方,慈寿皇太后之所以把兴国太妃安排在那里,就是表明让蒋氏兴国太妃在紫禁城的身份就是一个暂借寄居的王妃而已,让她和皇上都不要存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更不可能以皇太后的身份入住寿康宫。

    朱厚熜一听慈寿皇太后出这样的安排,不待自己母亲话,他便道:“皇太后,皇儿乾清宫旁的永和宫也是闲置着,不如就让居住在那里吧。”朱厚熜在到自己对母亲的称谓时卡了壳。他是实在无法从口中出把自己母亲称为皇叔母兴国太妃,所以他最后当作慈寿皇太后的面是什么也没有叫出来。

    蒋氏兴国王太妃见自己的儿子这般的为难,也是心痛万分。

    慈寿皇太后听朱厚熜这样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眼睛盯着兴国王太妃。兴国王太妃知道慈寿皇太后看自己的意思,便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儿子道:“本王妃这次进宫也是为协助皇上选秀而来,住在那储秀宫也就更能了解那些秀女们。”

    朱厚熜见自己的母亲这般委屈求全的样子,更是心痛,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自己正名,也为父王和王妃正名。

    朱厚熜想到自己已将此事安排下去心中才稍微有一点好受。

    从慈宁宫回来,朱厚熜把自己的母王妃接到自己的乾清宫,聊到很晚,子时时朱厚熜才让内监孙彬把她送到储秀宫去住。

    早朝,中和殿的朝堂上。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上,他看着殿前的文武百官,但他更关注的是礼部尚书袁宗皋。今天的袁宗皋按照他们昨天的计划是应该有所行动的。

    “皇上,昨日兴国王太妃进京,可是乘坐了皇上的龙辇?”杨廷和在殿前礼仪太监刚完过场话就发问了。

    “朕用自己的龙辇接朕的母亲有什么违礼仪之处吗?”杨廷和一开口,朱厚熜就知道杨廷和要往这上面去扯。这近一年来,杨廷和都是用这“礼仪”二字来压他。

    “皇上竟还是太年幼了,龙辇是皇家的至高无上的象征,这不是家中私情事,一个蕃王王太妃怎有资格坐大明朝的龙辇,如此乱无礼制章法的行为,势必会在朝中上下引起仿效之风,到那时大明朝的礼仪节制已茫然无存。皇上这还是家事事吗?”杨廷和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朱厚熜被杨廷和问得不知什么好,他看向站在下面的礼部尚书袁宗皋。原来朝堂上碰上这样的情况都是吏部尚书王琼出来搅和一番,可现在王琼被杨廷和给下到了大理寺大牢里去了。

    袁宗皋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与杨廷和直面相对,可他见皇上看着他,也只好鼓足勇气站了出来,“首辅杨大人所不错,只是杨大人忘了,兴国王太妃乃是皇上的生母这个事实,天地君亲师这才是礼仪之根本。母坐儿轿又有什么不妥?”袁宗皋知道这时候站出来算是和杨廷和对上了,是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袁宗皋完这一番话,也不待杨廷和或者是他的跟随者出面反驳,他便转身对坐在上面的朱厚熜道:“启奏皇上,进士张璁和侍郎王瓒进言,帝入大统,不应入继。”

    袁宗皋站在正中间,双将奏章举过头顶。

    朱厚熜见袁宗皋终于站出来了,他心中才稍安,今后袁宗皋唯有与朕站在一起一条路可走了。朱厚熜在心中这样想。他示意太监去将袁宗皋呈递的奏章接过来览阅。

    “皇上,袁宗皋所的进士张璁和那王瓒皆是阿谀奸诈之人,所持学皆为邪,皇上万不可污了至高无上的慧眼。”杨廷和急忙劝阻,想让朱厚熜将此奏章交给自己来处理。

    礼仪太监里拿着袁宗皋呈递上来的奏章,听杨廷和这样,有些为难的看向坐在上道龙椅上的朱厚熜,此时不知是该听谁的。

    “朕既为慧眼又岂是一些世俗的污言所能玷污的,能被一些污言所玷污了那还叫什么慧眼。拿上来让朕好好读读。”

    杨廷和听朱厚熜这样了,他就不敢再什么过份的话了,因为他必须在这朝殿之上维护自己忠臣的良好形象。他转过头用凶恶的眼神瞪了袁宗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