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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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威先生身上,好像传来了不太妙的气息。”坐在一旁的炭治郎轻声。

    神黎一听,将自己的筷子先给了神威:“那你用我的吧。”

    闻言,绯橘发少年攥着断筷的拳头一顿,而后慢慢松开,十分自然地接过神黎的。

    神黎正想起身去拿新的筷子,但是坐得离厨房比较近的炭治郎笑着起身他去给神黎拿,于是神黎又坐下了。

    饭桌上因为神威刚才那一出而静了一会,但是这种安静且诡异的氛围随着炭治郎微笑递来筷子后而结束了——因为神黎再次吃了起来,但是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夹菜给她。

    大抵是觉得有趣,这会就连甘露寺姐也开始给她夹,这让神黎有些苦恼。

    虽然不是吃不完吧,但是总是夹给她就显得很突兀很诡异了,阿伏兔也就算了,看,鳞泷先生和天音夫人这两位长辈都时不时侧目看过来,神黎觉得有些尴尬了,便学着他们把菜夹给了年纪一点的无一郎和炭治郎。

    “你们两个吃多点,快快长高。”她笑道,一边对义勇身边的炭治郎:“多吃点训练才有精神。”

    无一郎微眯着眼淡淡地笑了,而炭治郎也是十分感激地笑道:“谢谢,我会更加努力的。”

    他目光澄澈,笑容阳光又温柔:“总有一天,我也想成为能被神黎姐撒娇的男人。”

    啊!这个温柔的孩子太体贴了!

    神黎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中了。

    但是周围几个人在炭治郎这么时动作同时一顿,又是一阵静谧过后,突然有人开始动了。

    “炭治郎,多吃点。”这是面无表情夹菜给炭治郎的义勇。

    “可别浪费啊,这些都给我吃完。”这是面无表情夹菜给炭治郎的无一郎。

    “灶门少年!得好!多吃点才有力气训练!”这是微笑着夹菜给炭治郎的炼狱。

    “哦呀,上进心这么强啊,那等下我们就开始训练吧。”这是微笑着夹菜给炭治郎的神威。

    “那、那个”对此,炭治郎有些慌张地看着碗里根本吃不完的食物:“已经够了”

    他已经嗅到了十足的味了,而且还是针对他的,是他错了什么吗?

    神黎和其余几人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循环打转,神黎心想男人之间的情谊还真是奇怪啊。

    结果这么想的她就看着之后的他们吃顿饭硬生生吃出了打架的感觉。

    虽然没有动刀动枪,但是以筷为刃的战斗也是看得神黎呆愣愣的。

    神黎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不够吃需要抢,几个大男人干嘛在那里针锋相对的。

    对此最先发声的是看不下去的阿伏兔:“喂!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被这么了后他们才消停了些,所以全程下来大概只有鳞泷先生和天音夫人进食得最为淡定了。

    吃完饭收完碗筷后,是人的精神最为倦懒的时候,大家都各自找地方休息,但甘露寺姐似乎不困,她见神黎坐在廊上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与她聊天。

    这位少女是个十分热情可爱的人,与她聊天也非常轻松有趣,她似乎对于神黎和炼狱的事很感兴趣,径直兴奋地问他们是在哪里遇见的,又有着怎样惊天动地的相遇。

    神黎一愣,就着这个奇怪的形容词思索了一会,但是只能简单又遗憾地告诉她是遇上鬼后被炼狱给救助了。

    然而,经由她嘴中出来的不浪漫的言辞却还是让甘露寺兴奋地红了脸颊:“呀!是英雄救美!”

    神黎笑了笑,没有告诉甘露寺她第一次听见炼狱的声音时其实差点忍不住揍他。

    不过,惊天动地啊

    神黎不禁想起那两个天气天差地别的午后里炼狱的话。

    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她来,好像确定是惊天动地般的震撼啊。

    第一次见到那个如阳光般的青年的午后,现在细细想来,竟然也不觉得当时的日光黯淡。

    偏巧身边的甘露寺还在兴奋地询问她有关的事,她问神黎炼狱是怎么告白的,问着问着甚至问炼狱求婚了吗。

    这、这进展就有点快了。

    神黎笑着想。

    本来她还能对答如流,奈何这位少女微笑的神色像个渴望触碰恋爱的孩子一样既羞赧又暧昧,被问得多了,搞得恋爱经验基本为零的神黎也觉得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这时,炼狱刚好从身后走来,他听到她们的对话,又看着神黎有点招架不住了,便笑着对甘露寺:“甘露寺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诶?!”神黎和甘露寺对于炼狱的坦荡都感到惊讶,而神黎也觉得有点不妙,她便赶忙:“炼狱先生,晚点不是要赶路吗?你还是快点去休息吧!”

    见着神黎害羞,炼狱也就不了,他朗声笑了两下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离开去休息了,但惹得甘露寺更好奇了。

    这时义勇恰好拿着一袭红色的羽织过来给她,那是红叶的羽织,他:“给你。”

    神黎一愣,微笑着接过,但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羽织,她抬眼看了看义勇,笑道:“需要我帮你补下羽织吗?”

    义勇一愣,随即乖乖把脱下的羽织递给了她。

    对此,甘露寺惊奇的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

    神黎拿了针线回来缝补的时候,义勇就坐在身边等她,很快,甘露寺也离开了,只剩他们两个。

    神黎最后轻轻一扯针线结束了缝补,坐在廊上阴影中的她将义勇的羽织对着午后的太阳抖了抖,然后才还给他。

    但是他拿过后并没有马上穿上,那件柔软的羽织摊在他的膝上,他安静地看了她一会,沉默的视线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被稍长的鬓发遮掩住了的耳朵上。

    神黎被他这么一看,有些不自在地拨弄了一下那些发丝,她别过头轻轻地笑:“抱歉啊,你送的礼物我没能保护好。”

    她的道歉使他一愣,但是他道:“没关系。”

    语毕,他突然抬从制服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片刻后,一个红色的布袋摊在了他的掌心中递到她面前来。

    “这个”他在神黎疑惑的目光中将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神黎一看,惊讶地发现竟是那红色的流苏耳饰。

    他:“之前祭典和你分开后,我又跑回去把另一只拿走了。”

    对此,神黎是又惊又喜。

    跑回去拿什么的这家伙,也过分可爱了吧。

    黑发男子拿着那只耳饰,抬眼来看她,淡淡地问:“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神黎微笑地点了点头,把脸凑了过去。

    他微微一愣过后,清冽的表情似乎都柔和了下来,神黎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也凑近来,那浅浅的呼吸轻抚着她的脖颈之际,他抬拨开了她的鬓发在她耳垂上摆弄着。

    但是有些笨拙呢。

    神黎在感到耳垂的软肉传来一丝刺痛后,笑着调侃道:“义勇先生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闻言,他的动作一顿,力道真的一下子轻了不少:“抱歉。”

    待别好耳饰后,神黎开心且满足地拨了拨,她对义勇笑弯了眼:“这次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他伸出指尖来戳了戳她的脸颊,那张瓷白的脸在阳光中清浅地笑了,如同狭雾山上化开的雪:“很好看。”

    这个微笑让神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她愣愣地看着他染上光亮的眼睛和那张神色柔和的脸,倏忽觉得脸颊和耳朵都有些烫。

    她心想这阳光也照得人太热了。

    日落时分,炼狱、甘露寺和义勇就要拜别他们了,毕竟只是来看望一下她的情况,现在放下心来后他们显然也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义勇虽然暂时没有任务,但是要先去一个地方的紫藤花纹之家等待为他铸刀的刀匠。

    临别前,他们在霞光淡淡的雪景里与神黎等人一一告别,还分别以前辈的身份对炭治郎表达了鼓励之意,这让本就乐观努力的少年十分开心振奋。

    最后,金红发披肩的青年看着神黎身上临时穿上的红色羽织,郑重地对她:“你朋友的事我听富冈了,向你保证,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竭尽全力杀鬼的。”

    他难得的严肃让神黎一愣,神黎正想笑笑让他别那么辛苦,他却率先张开双来对她笑道:“需要我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吗?”

    他的笑容不掺杂质,坦荡又直率,神黎凝视了他一会后,轻轻抱了上去。

    “谢谢你。”她笑着。

    本来身高就相差不大,神黎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下意识蹭了蹭他肩上的头发。

    下一秒离开他的怀抱时,她发现炼狱的脸有些红,但是来不及再什么,一声刺耳的枪响让他们同时一惊。

    嘭——

    冒烟的弹孔打在了炼狱脚边,神黎无奈地看去时,是那个站在门边的绯橘发少年抬伞微笑的影子:“趁还没受伤赶紧走哦,否则等下恐怕走不出这山了。”

    啊,这两个声音一模一样的家伙,莫名其妙怼得最凶呢。

    是这么,但是炼狱还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后才走了,而义勇在离开前也张开来,神黎便顶着神威那像刀一般的目光飞快地抱了他一下,然后又抱了甘露寺几下,惹得甘露寺害羞得红了脸。

    “义勇先生!”神黎最后叫住了义勇,对他笑道:“要常回来哦,有人一直在等你回来!”

    那个黑发男子一愣,很快也点了点头。

    于是,神黎真诚地祝福他们道:“祝武运昌隆。”

    天音夫人与无一郎是晚两天离开的,好像是天音夫人有事要与鳞泷先生谈,而护送她的无一郎自然也多呆了两天。

    这两天里,没什么事做的无一郎跟着神黎做了一些家务,比方做饭。

    虽然看得出他确实不会做,但是少年却学得十分认真,那股认真的劲叫神黎都不禁咂舌。而每天都午后闲来没事的时候他就枕着神黎的腿憇,没事两人一起去给炭治郎送饭。

    相比起他们的轻松,神威这两天可以是使劲折腾病好了的炭治郎,回来后又总是与无一郎展开莫名其妙的嘴炮战争,有时甚至会动伞动刀的。

    而往往这个时候,炭治郎就会在一边劝,而阿伏兔阿伏兔表示自己才不想掺进这种三岁孩子抢玩具一样的战争里。

    鳞泷先生的住处来多了人,本就不多的房间分配自然也有所变动,经过商量,神黎与天音夫人被分在了一起。

    本来是无一郎和神威阿伏兔一间的,但是双方好像都不依。

    神黎也觉得把无一郎和他们放一起不太放心,就抱着被褥让无一郎和她们两个女性一间了,对此,天音夫人也不介意,所以神黎就敲定了下来。

    但是神威好像对这个分配不太爽,问他他却是不想和阿伏兔这种睡觉会打呼噜的家伙一间,神黎心想难道是要让她和阿伏兔一间吗?

    嗯,好像也还行但是她这样神威就不出声了,乖乖去与阿伏兔一间了。

    时隔两个多月,又和无一郎躺一间房了,虽然村田不在,但还是让神黎有那个时候三人在一起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猎鬼的作息缘故,无一郎在晚上也是挺精神的,所以那两天都很晚才睡。

    这个时候,神黎会和他聊天打发时间,但是因为怕吵到天音夫人休息,他们往往是在确认她睡着后才悄声交流的。

    神黎还为此在无一郎的默许下将两床被子拼在一起,这样的话他俩侧躺在被子里时就能近距离面对面听到对方的声音了。

    无一郎没有话题时就和她讲述了自己这两个多月的情况,但从他淡淡的口吻中神黎得知这个孩子的生活其实过得很寡淡单调。

    明明还是该无忧无虑玩闹的年纪,可是他每天除了杀鬼就是赶在去杀鬼的路上。

    他神色空茫地着时,神情上也没有流露出对幸福生活一丝一毫的渴望与羡意。

    神黎突然觉得他的世界或许到现在了还像他失忆时一样空白一片也不定。

    她失忆了会努力去为空白的记忆染上色彩,但是少年却让她感觉到了他好像几乎没有喜欢的东西或能跓足的事物一样。

    神黎对此有些忧虑。

    但似是看出她眼中的意味,少年一愣,随即淡淡道:“也不是没有期待的事的。”

    “是什么呢?”神黎问。

    午夜里,他俩的墨发披散在枕上,几乎交织重叠在一起,神黎只能从那若隐若现的幽青色去判断那是谁的发丝。

    “嗯”他思索了一会:“我现在路过川流的时候,希望结冰的水能开始流淌。”

    “我看见冬眠的动物巢穴的时候,希望它们能够赶紧出来活动。”

    “我每天休息睡觉的时候,希望白天和夜晚的日月交替能进行得快一点。”

    “有时看见猫咪的时候,就会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路过那个村子去看看一郎。”

    少年慵懒的语气夹杂着温热的呼吸,熄了灯的屋子里,他面容上的光影模模糊糊的,神黎也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但是他泛着淡淡眸光的瞳孔看着她,莫名的让她移不开目光。

    “我希望每天都有太阳让山上的雪赶紧化,这样那些花花草草也会快些长出来。”

    “我希望那些银杏树可以赶紧变成像扇子一样金色的叶子。”

    着着,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所有的措辞皆在最后化作了他嘴边一句淡淡的呢喃:“春天怎么还不来?”

    神黎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

    但她只是:“快了。”

    快了,你所期盼的春天,一定很快就会来了。

    她想。

    当晚,神黎做了一个梦,梦中已经是春天了,里边全是无一郎描述的画面。

    她看着他在梦境里因期待的事物而难得像个孩子一般雀跃,那宽大的衣袖像振翅的黑色鸟儿一样飞扬。

    他踩着傍晚飘落满地的金色银杏叶奔跑着,最后在石阶的边缘还朝神黎温软地笑,还让她赶紧过来。

    神黎微笑着上前,但是还没走到他身边却看见他那包裹在黑衣下的瘦削单薄的身体开始往身后的石阶下倒去。

    少年倒下的身影仿佛是被刻意拉长放慢了时间的,神黎清晰地看着他宽大的衣袂和墨般的长发在晚霞淡淡的空气中飘飞。

    他的身后是空无一物的天际,发丝扫过少年还未来得及长开的青涩脸庞,他雾青色的眼睛依旧空茫茫的,但是正注视着她,被飘飞的发丝微掩的嘴角像是在笑。

    然后,他就那样,面露释怀的表情,像那轻飘飘的银杏叶,又像那身后的晚霞一样,顷刻间落下消逝,以跌落石阶的形式消失在了她眼帘中。

    神黎被这个梦吓醒时,已经是清晨了。

    她下意识去看身边的无一郎,但是屋里空无一人,除了她外的被褥都已经叠好收齐,神黎一惊,跑出屋子时却见无一郎就站在门外。

    他看着神黎有些不整的衣衫,面无表情地给她整理了一下,然后道:“看你睡得那么熟,我就没叫你了,我今天尝试做了早餐,已经好了,大家都在等你,赶紧洗漱一下来尝尝看吧。”

    神黎呆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只是一个梦。

    无一郎虽然有些困惑她的神色,但是神黎没有什么他也就没问。

    中午的时候,将那个荒唐的梦境遗忘掉的神黎带着无一郎去给炭治郎和神威送饭,一路上,神黎看得出无一郎不是很喜欢神威,但他却问了一些神威的事,于是她便与他了些。

    着着,那个少年突然来了句:“神黎你恢复记忆了吗?”

    恰巧神黎正跃上一块石头,闻言,她一愣,低头看去时无一郎站在树影婆娑的下边仰头瞅她。

    神黎点了点头:“算是吧,差不多了。”

    阳光在墨绿的树隙间闪闪烁烁,但是落入他眼里的光却十分黯淡,他淡淡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也跃了上来,难得轻轻笑了:“这样的话你就能回家了。”

    明明是神黎恢复了记忆,可是无一郎此时看起来却好像比神黎自己还高兴,但是神黎却觉得他似乎有些落寞的样子。

    这种情绪可能源于他自己的情况——因为他:“感觉被落下了,只有我还什么都不记得。”

    神黎一愣,正想什么时,他又道:“炭治郎的红色眼睛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天音大人他们让我不要放过任何细节,这样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我也想赶紧想起来,但是有时又会觉得如果是很悲伤的记忆的话不想起来也好。”

    “可是这样就太胆懦弱了,所以我还是想要努力地前进。”他偏过头来道:“最近,我感觉自己很切实地在前进着。”

    神黎安静地听他讲。

    “我有了期待的事情,也会开始关注一些事物了,天音大人他们对此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他的身影轻巧地踩过阳光影影绰绰的山石与河流:“柿子,花,黎明,雪,天空,星星,麻雀,信,大雨,松枝,灯火”

    少年一一列着这些简单的事物,最后在一处茶花满盈的枝头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神色淡淡地对身后的神黎:“我现在想起这些,总会想起你。”

    神黎愣住了。

    少年站在那茶花艳艳的树影间,像一只正在踩光影的花鹿。

    但是却让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境。

    而他的眸子软软的,比阳光下的水都来得澄澈:“神黎,我想看有你在的春天,所以,能别走那么快吗?”

    神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但是半晌后,她便温柔地笑了:“冬天过得真慢啊。”

    林间有风拂过,吹散了她接下来的言语,但是发丝飘扬的少年却微微瞪大眼,随即也轻轻笑了。

    “能够遇上你真是太好了。”他。

    天音夫人和无一郎是在第二天黎明时分离开的,离去时他们似乎怕吵到神黎所以没有叫她,但是神黎是知道的,所以她还是起身与他们作了个告别。

    临走前,天音夫人向她鞠一躬:“祝武运昌隆。”

    等到神黎再次回到房间时她才发现自己枕边放了一只纸折的千纸鹤。

    她淡淡地笑了。

    日子又过了几天,很快,神黎一行人也决定告别鳞泷先生和炭治郎了。

    炭治郎这些天被神威折磨得精神萎靡,但是他进步很快,不管是战斗技巧还是精神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对此,神威却只是轻飘飘地笑道:“抗揍性提高了不少。”

    离开鳞泷先生家那天,神黎拿着点包裹、日轮刀和油纸伞与他们告别。

    炭治郎十分不舍,但是最终还是与鳞泷先生饱含祝福地目送他们下山离去了。

    阿伏兔一直在捣鼓着什么器,那似乎就是可以回去的东西。

    但是在回去之前,神威看着她的打扮似乎不太满意,他湛蓝的眼睛在她的耳饰上转了一圈,神黎警惕地瞪着他,他一愣,片刻后也就不管了。

    见此神黎心情也好上不少,她朝他笑眯眼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眨了眨眼,心情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神黎看见他转身向前走去,那绯橘发的发丝和斗蓬随风恣意飘扬,而她微笑着,如同过去无数次那样跟上了他无畏向前的背影。

    但是她刚踏出第一步,视野却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心脏正在剧烈收缩,似乎顷刻间就将肺里和血管里的氧气都尽数耗尽了。

    她的身体如同千斤重般下坠,整个人尚在恍惚之时就已经向前倾倒而去了。

    神黎下意识伸去拉神威的,但是指尖却堪堪擦着他的掌心而过,好在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转过身来。

    但同一时间,她觉得澎湃的血气翻滚着涌上喉口。

    即便她及时抬掩住了嘴,但那伴随着两声轻咳而呕出的血还是刹那间从指隙间溅出,星星点点地溅上了神威刚转过来的脸。

    眼前白光一闪,她最后看到的是神威微缩的瞳孔和伸来的。

    别露出那副表情啊。

    她想。

    作者有话要:  神威:“你们尽管撩,反正她就是要和我走的。嗯???这么大只兔子呢?”b

    义勇,大哥,无一郎:“ivelngdte”b

    好希望时透无一郎可以拥有无数个春天。

    好了!!搞完孙子我们就要去找祖宗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