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界主网恋记录
0234_界面与道侣
无名回来时, 就看见烟萝的身体正被人了个结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
无名:“需要我帮你解开么?”
烟萝含着自己的尾巴哭兮兮:“呜呜……(好啊)”
无名遂弯腰将烟萝结的身子又了一结,然后让她乖乖含住尾巴。
“呜呜呜!(怎么回事!不是要给我解开吗QAQ)”
无名:“知错不改还妄想逃跑,罪加一等。”
着, 冷漠地离开, 也不管烟萝如何哭唧唧卖惨。
旁观的纵横剑惨不忍睹地捂上眼睛。
无名飘到络水边, 亦尘端坐其中只余一道背影。无名问他:“为什么罚烟萝?”
不老渊里能让烟萝乖乖受罚的只有亦尘。
哪知话一问出, 水中人的后耳竟可疑地泛起红晕。无名更疑,飘到亦尘面前, 却看见对方竟是穿着衣物坐在水里,眼睛盯着他,也不答话。
无名又问:“怎么穿着衣服入水?”
亦尘如今不能动用灵力,生活起居与凡人无异。穿衣服入水,修者上岸可施术烘干, 凡人就麻烦了,还得晒衣服, 衣服湿了还得着凉。
亦尘挪开眼,耳后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脖子:“我爱穿什么穿什么。”
无名失笑:“好。”罢,身形再次凝为实质,络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无名一弯腰将亦尘抱起来。
身体陡然失重, 亦尘一惊:“??我有脚!不需要你!”
使劲挣扎。
无名亲了下他的眉心:“你有脚,没鞋。”
亦尘听得鸡皮疙瘩一抖,没声了。
无名将他抱上岸,让他踩在厚实的毛垫上, 再用神术把他从发尖到脚尖都烘干, 接着拿狐皮大氅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亦尘全身僵硬,偷偷瞥了眼无名的脸色, 发现他气色不好,皱眉道:“这种事不值得你凝出真身来做。你用神力照顾我,那你旧伤怎么办?”
这是一个月来亦尘头一次关心他,无名抬眸,正看见对方担忧的眼神。他唇边一弯,揉开对方微皱的眉角:“你信我,就是世上最值得的事情。”
话落,亦尘听得眼皮一跳。平日的无名绝不会这样话,今日事情明显不太对。
“你今天不太对劲。”
无名:“嗯?看不出来吗,我在讨好你。”
亦尘一顿:“我不需要你讨好。”
无名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讨好谁。
无名:“那你可愿做我的道侣?”
话问出口,亦尘陡然沉默,旁边偷听的俩家伙却偷偷看过来,一个竖起龙耳朵,一个悄悄前倾剑身。
其实亦尘对无名是有感觉的。被烟萝试探一番后,他自觉内心被窥视,才会将烟萝狠狠教训一顿。可如今正主就在面前,他还是犹豫了。
他:“我们如何做道侣?我信道法,你不信,道不同如何相谋?”
无名:“你可以度我。”
这轻飘飘的一句让他愣了愣,半晌,复道:“好,就算你愿意与我同道,可你只是个虚影,我们既不能双修也不能共享功德,我与你结道侣有什么好处?”
无名眉眼一弯:“原来你想与我双修?”
“你知道我的不是这个。”他沉下脸,“你连真身都没有,指不定哪天便大梦不醒,到时我去何处寻你?我不想和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做道侣,无名。”
无名默了默:“你在意的是这个?可我过,我不会死,我与界面永生,你若害怕,一睁眼便能看见我。”
他:“看见你又如何?反正我是你的复制品,照镜子也能日日看见你。”
沉默。
“难道你还在为天道之子的事赌气?”
“……”
“阿尘,有些事不必考虑太多,你只需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
亦尘没有回答他,无名无奈,带着亦尘不由分离开不老渊。一出寒渊,云霄之上的冷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去哪?”亦尘莫名其妙。
“带你去个能看见我的地方。”无名拉着他,转瞬掠过千里山脉,来到极北一片荒漠。
这片荒漠亦尘知道,名为蜃流海。北域以幕连九霄山脉为屏障,靠南一边是冀州和雍州的交界,靠北则是一片贫瘠的荒地,越往北越荒芜,至极北处无论渭水还是辽河都不复存在,茫茫荒漠中还经常有大蜃吞噬人性命,久而久之,此地人人避而远之。
“蜃流海?这里如何看到你?”亦尘跟随无名来到荒漠上空,低头看去,沙漠炎热,一眼望不到边。
无名在他周身布下防御,“别动。”随后手中结符,一道异香从周围扩散。
亦尘乖乖站在防御圈里,只见异香充斥周围,不出片刻,荒漠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沙土里蠢蠢欲动,整片沙地时不时有地方隆起。
无名收手,一只蜃龙突然破沙而出,荒漠上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
吼——
无名极快地在此之前捂住亦尘的耳朵。
亦尘震惊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蜃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父亲以外的灵兽,蜃龙身形巨大,与父亲不相上下,只是腰部以下皆是逆鳞,浑身鳞片泛着乌黑的光泽,惟有腹部呈殷红。
蜃龙似是不满有人将它吵醒,目光逡巡,到处寻找入侵者。无名则走入防御圈,将亦尘牢牢锢在怀里。
亦尘眉毛一挑正欲将某人踹开,结果无名将他嘴一捂,食指抵唇作噤声状。
亦尘再偏头,正见蜃龙立着脑袋往他们这边看,锐利的目光不放过一丝异常。而无名布下的防御圈似有隐身功效,蜃龙审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
亦尘不话了,但他可以对无名翻白眼。
【滚开。】
无名无辜地眨眼。
【防御圈,不抱着你不够躲。】
亦尘目光如刀。
【圈是你画的,你逗我呢?】
无名唇角一弯,将他抱得更紧。
【万一你怕呢?】
亦尘不服。怕?区区蜃龙他怕个鬼!
但无名就是不松手。对方虽是凝聚的真身,但触感并不真实,摸起来有一种虚幻的雾感。亦尘被对方揽入怀,只觉身处梦中,时间极慢。
蜃龙出现,每一口吐息都会出现一道蜃景。蜃龙在附近巡视一周,天上的蜃景也连成一片。可蜃龙似乎并不想让蜃景出现,眼见蜃景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蜃龙不甘地长啸一声,终于再次回到沙漠深处。
蜃龙离去,防御圈消失,无名指着天上的蜃景:“你看。”
这是亦尘第一次见此奇观,顿时惊叹,原来蜃景真是大蜃吐息所成。可他以前看过一本。道书,书上蜃景是地表与高空的温差所致,与蜃妖无关。难道书上的都是屁话?
“这不是蜃景,是实像。”无名解释道。
亦尘一惊:“实体?你是天上真有这些东西?”
蜃景呈现的是一片荒地,与蜃流海的景象十分相似。无名平静道:“不错,蜃龙的吐息可以开两界之门,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界面的投影。”
闻言,亦尘更加震惊。
“当年界面断裂,断口便是此地。此地灵气溢出,万年也无法修复,所以才会一直荒芜。”无名徐徐解释,“我带你来这,便是让你见一见我的故乡。”
亦尘定睛看去,蜃景之中是一片荒漠,荒漠里偶尔有几株新芽,却都是诡异的乌红色泽。荒漠里看不见人,有时能瞥到几抹身影,模模糊糊,在荒漠中艰难前行。
干涸,荒败。
人若在这样的地方生存,实在如蝼蚁。
“这便是我界面的原貌,也是我与天道势不两立的原因。”无名沉沉道,“它夺走界心,毁了我的一切,我又如何放过它?”
一阵沉默。
半晌,亦尘问:“……不能讲和?”
无名不语。
亦尘:“……也许有一个办法。”
无名疑惑地瞥向他。
“你过来,让你的子民也过来。既然你们的界面废了,不如来我的界面。”亦尘语气郑重,“两界本是一界,我会与父亲商量,试试两界和平共处。”
陡然听到这个提案,无名是真愣住了,眼中流露出惊异。但他很快平静下来,摇头:“阿尘,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会同意异族入侵自己的疆域,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了。”
亦尘却摇头:“不是入侵。”
“那还能是什么。”
亦尘看了无名一眼,一字字道:“是聘礼。”
无名一怔。
“你不是想嫁给我?”亦尘学着无名的样子拢起衣袖,故作轻松道,“那我当然要下聘礼,只要你肯下嫁,我们可以试试连通两界。”
话落,对方却半天不给回音。亦尘转头,只见无名正专注看着他,眸中似有欣喜、忧虑、怀念、畏怯……极度复杂。
亦尘皱眉:“你不愿意?”
他好不容易厚着脸皮出这番话,无名竟敢不愿意?
无名唇角一弯:“当然愿意。”
亦尘:“但我有一个条件,无名,我要见你。”
不是虚影,也不是一道分。身,而是活生生的无名,能站在他面前不依靠任何介质。
这次,无名又沉默了。
亦尘了然:“难道你的身体不适合过来?没事,我也能过去。”
无名:“不,你过不来,两界之间由虚空乱流相连,只有仙神才能来去自如。”
仙神……亦尘愁了眉毛。他还不是仙,勉强只能算半仙。
无名叹一口气:“罢了,我过来。”
亦尘眼睛一亮。
“不过需要一些准备时间。”无名垂下眼帘,“穿越界面并非易事,至少需要百年准备。若你真的愿意接纳我的界面,我可以尝试过来。”
听闻此言,亦尘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神色是压抑不住的期待:“你真能过来?我早就想见你,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无名顿了顿:“两百年,两百年后我可以来此界面找你。”
那时,道侣之事,界面之事,他们可以慢慢商谈。
“两百年……”亦尘却对这个结果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久……”
**
从蜃流海回来,两人达成协议。若无名两百年后来此界面,亦尘就答应与他结为道侣,并试着合力连通两界,修复两界关系。
听上去是很遥远的设想,而且还有两个前提。一是无名能来亦尘的界面,二是亦尘可以服天道。但亦尘仍想冒险一试。毕竟他的确想见无名,而且在看到蜃流海的蜃景后,对另一界面也产生了同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无名接受了这个提案,算五日之后便回界面准备。而在此之前,他得送亦尘回天衍观。
掐掐日子,亦尘养伤也近百日,虽然还是不宜动用灵力,但必须得回去了。毕竟来不老渊之前,无名吩咐过百日之内不回,天衍观就会与佛门宣战。亦尘寻思着天衍正步入强盛,不宜大动干戈,于是决定回去。
回去前一天,一张传信符纸飞入天衍观中。
大意:本观主要回城,速来接驾。
天衍观弟子为表尊重,将苏城门口至天衍观正门一路铺上红绸,举城皆来迎接观主回归。亦尘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当天踏白云而来,周身白鹤萦绕,一副尊贵超然的仙人之姿。
苏城百姓见此更认定他是神仙下凡,跪了乌压压一片,而城门中央惟有一人不跪,那人广袖朱衣,峨冠博带,只恭敬作揖。
柳双,如今已是当朝的国师。
亦尘眼睛一弯,就要去扶徒弟,然而一股力道将他拉了回来。
亦尘疑惑地看向无名,不知这家伙为何又抽风凝聚真身。
“一起下去。”无名不容置疑道。
亦尘不能动用灵力,无论是变幻老者容貌还是乘风而行都是借他的神力。他不放心亦尘一人,于是时刻跟紧他。
亦尘与他一道御风而下。清风拂面,二人的白衣猎猎作响,九天之上落下两道相同的影子。苏城众人争相探看。
“奇怪,天衍观主身边人是谁?”
“好像是经常跟在观主后面的虚影。”
“那……那不是鬼吗?”
“呸,明明是个人!”
众人议论纷纷,柳双却淡然以对。他以及天衍许多弟子早已见过师叔真容,在他们看来无名师叔与观主自是平齐。
两人落下,柳双眼角眉梢都是一喜,正要与师父问好,却见师父落地晃了晃,眉头一皱,脸色迅速苍白,变幻的身形也倏然消失。
哎?
无名一见亦尘落地时摇摇晃晃的动作,脸上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他将亦尘扶稳,然后极快地隔出一道屏障,使周围凡人都看不到其中动静。最后头一低,熟练地吻上亦尘的唇,渡给他一口灵气。
站在一旁看清全程的柳双:“??!”
亦尘一瞥柳双神情就知道糟了。柳双一向克己复礼,对伦理人常也看得极重。他与无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吻,徒弟的三观怕是要碎成渣渣。虽然无名已布下屏障,但这场景对柳双的冲击力绝对不。
可他没法,无名这种方式是渡灵力的最佳方式。
得了一口灵气,亦尘立马将无名一推,可无名却比他更快地舔了下他的唇畔,似有意犹未尽之意。
“正常点!”亦尘低低喝道。
“这才是正常。”无名一笑,转头看向呆滞的柳双,“柳双,正好告诉你一件事,我与你师父结为道侣了。”
柳双僵硬的脸彻底化为雕塑。
“不,不是这样,我还没答应。”
“你师父怕你接受不了,所以不想告诉你。”
“……”
亦尘待不下去了,拉着无名缩地成寸,飞也似地逃离现场。围观众人就只见天衍观主翩翩然落下,接着眼前一花,天衍观主又如鬼魅般远去,全程没一句话,尽显高冷。
“观,观主走了?”有人惊诧于观主的神出鬼没。
而柳双站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
**
亦尘和无名回来是处理天衍事务的。两人撂手不干一个月,观中积压了多少事可想而知。但这个处理事务不是亦尘来做,而是某个倒霉鬼顶替。毕竟倒霉鬼马上就要辞职不干了,他得趁最后时光压榨对方剩余价值。
所以他才不干活呢,他要坐在无名身后吃梨子,一口下去,鲜嫩多汁。
啃梨子的咔咔声在房间回荡。
翻页的声音也沙沙作响。
亦尘故意在无名耳边啃得津津有味,手里拿着半只梨:“吃吗?”
无名目不斜视:“梨子不能分吃。”
亦尘:“你还信这个邪?”
无名从一堆水果里翻出一个苹果:“吃这个吧。”
亦尘就着他的手,低头咬一口。
无名也在另一边咬了一口。
亦尘一边嚼一边问:“这有何讲究?”
无名漫不经心地翻页:“听苏城儿女出嫁,新婚夜夫妻都要同咬一只苹果。”
闻言,正在嚼苹果的某人一僵,默默将嘴里的果渣吐了出来。无名唇角一弯,目光瞥向身边人,随后趁亦尘不注意,转身吻住他,将嘴里一半果肉喂进去,舌头还恬不知耻地将他嘴里的甜味搜刮一圈。
亦尘脸色霎时惨白,待无名放开他,匆匆起身,转头就要找水漱口。
“你好恶心!”一边漱一边吐舌头。
无名靠在椅子上,下巴努向案桌上摞起的文书:“哦?你再一遍。”
上个月的天衍事务都在无名手上,若无名撒手不管,亦尘就得忙到头焦额烂。
亦尘咕噜灌一大口水,然后把杯子重重一放:“你……你沉鱼落雁霞姿月貌好似天仙下凡。”
几乎都是形容女子美貌的词语。
无名淡淡一笑,也不在乎:“多谢夸奖。”
就这样,接下来的四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前两天亦尘还磨磨唧唧拒不承认,后来他脸皮也厚了,无名亲他他就大大方方地挽住对方脖子,无名情话他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照单全收,柳双在场他也能就着无名的筷子吃菜,吃完了还拿无名的袖子抹嘴。
柳双被汤水呛得咳嗽连连。
实话,柳双内心十分震惊。师父与师叔的感情他有所预料,但两人最近的状态更像是饮鸩止渴,他心里隐有不安。
当晚,无名与亦尘来到天衍观道场。
道场一片静寂,中央一座大鼎,夜幕里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亦尘与无名坐在大鼎前的台阶上,今夜便是无名临走之时,下次见面就是两百年后。
亦尘拿出一坛酒:“今晚赌酒,谁先醉,另一个人就走。”
无名:“我喝不醉。”
亦尘贼贼一笑,敲着酒壶道:“仙酒,融了神符的。”
居然拿神符炼酒,就为了喝醉。无名失笑。
亦尘拿出一盒签子,签子底下有红漆和白漆。
“我红漆,你白漆,谁抽到就喝酒。”
“好。”
于是一坛坛融了神符的酒被两人齐齐下肚。亦尘手气不好,几乎把把抽到红签,无名甚至怀疑签数有问题,数了数,盒子里确是一半红签一半白。
亦尘很快喝得醉醉醺醺,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无名也成了重影。
他:“看来我要输了唉。”
无名:“你是不是作弊了?”
哪有把把抽到红签的?
他:“我不是我没有,污蔑得有证据。”
无名将签子都检查一番,没有破损,也没有符文痕迹。
“好吧。”无名笑了笑,“看来天意如此,你睡吧。”
他抱着酒坛子,仰躺在夜凉如水的台阶上:“那我睡了,你可一定要来见我。”
无名:“好。”
“下次见面必须是温热的能摸到肉的。”
“好。”
“也不准再瞒我什么,秘密统统交代出来。”
“好。”
“行,走吧。”
亦尘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无名眸色清明,起身,拂衣,对着亦尘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悠悠走了,只余夜色下一道月白的虚影。亦尘却在此时偷偷眯眼,看那道清冷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归于虚无。
无名走了。
他笑了一下,顺手摸来装签的盒子,一手拿盒一手拿酒坛,就这样睡在了台阶上。
其实这签盒他做过手脚。
只是个手段,将自己的红签全部浸在热水里泡过,擦干后再与白签混在一处。他原本以为无名会很快发现他的伎俩,然后他自作聪明。
结果无名没有发觉。
直到最后一刻,他终于知道了无名一个秘密:无名感受不到温度。
原来之前六百年的相处,无名摸到什么都是没有感觉的。
可惜,这也是他知道的最后一个关于无名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
最近有点忙,下一章会隔比较久。同时,下一章会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