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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若兰本身是林晓玉的师傅,又跟刘文轩家是世交,刘国栋很重视胤礽他们夫妻俩,不但让自家弟弟亲自开车来接,酒宴开始时还安排在上座。

    刘国栋就刘文轩这一个儿子,他的身份在哪摆着,尽管现在婚礼都讲究简办,但是喜宴的规格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年若兰觉得菜的味道都挺好,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艺,但绝对是年若兰来这儿这么长时间吃过的最丰盛、最好吃的宴席。

    吃完喜宴,婉拒了刘国栋再三挽留,胤礽和年若兰还是回到了林家屯。一来他们头上的帽子到底还没摘了,住在县里到底没有林家屯安全。二来,住在县里吃喝其实还都不如在村里方便。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像他们现在,啥时候嘴馋了拿起弓箭进山溜一圈,都能好几天不缺肉。最重要的是住到县里,宝的羊妈妈就没地儿喂了,宝这娃虽然现在能吃些鸡蛋羹和肉末粥了,可到底年纪毕竟,这每天三顿羊奶还是必不可少的。

    再一个就是虽然系统也不好他们需要在这儿呆多长时间,但是从它含糊其辞的话意中,胤礽猜,他们怕是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了,这一点林晓玉也是非常清楚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刘文轩的求婚,毕竟要是过几年她就离开这里了,她咋滴也不能嫁人生子啊。

    系统它正在努力升级,它现在已经是三级了,等它升到五级后就能带着他们回到林晓玉那个位面。不过胤礽觉得就它那废材模样,还是不抱多大希望的好,所以他现在就跟着村里的老农们学种庄稼的技能,万一系统抽风把他们又扔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好歹也能种田来养活媳妇。

    年若兰也在努力学习各种新的技能,她和胤礽商量过,若是尹禔将来再娶了,他们俩就把宝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养着。在这儿也不知道能呆几年,他们这辈子就不要孩子了。万一他们半路上走人了,撇下孩子舍不得。

    林晓玉的婚礼是在县委家属院办的,毕竟刚结婚,他们俩就暂时先跟着刘国栋夫妻俩住在家属院了。刘巧珍很高兴,走路都带着风。整天都是琢磨着给林晓玉做好吃的,虽然厨艺实在不咋滴,但这份心意林晓玉很感动,再难吃她都面不改色的吃完,还一个劲儿的夸刘巧珍做饭好吃,看得刘国栋和刘文轩忍不住胃酸。

    三天回门那天,林晓玉早早就起床了,刘巧珍收拾了一大堆礼物,林晓玉觉得不好意思,她本来想着路上拐供销社买几样礼物,没想到她婆婆收拾了这么多,不光有鸡鸭鱼肉还有点心、水果罐头,刘国栋又给添了一瓶好酒和一条好烟。她连连太多了,骑车都带不下。

    刘巧珍摆了摆:“这都是咱自家有的,又没花钱。带不下让轩子开车去。”刘国栋点点头:“轩子早几年就会开车了,开得可稳当了。”刘文轩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司陈就把车送来了,刘文轩把东西都拎到后备箱,拉着林晓玉跟刘国栋夫妻俩了一声就开着车往林家屯赶。

    林晓玉看刘文轩开车技术特别娴熟就问他:“轩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开车?有驾驶证吗?”刘文轩打着方向盘笑了笑:“证早几年就拿里了,我打不是被咱爸扔到军营里了,十二就开始跟着堂哥摸方向盘。开车技术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林晓玉笑了笑:“那有空了,你可得教我开车,我也想学开车。”刘文轩点点头:“行,回去得空我就教你。”林晓玉美滋滋的点点头,心里暗道:“姐上辈子也是有车本本的老司了,回头肯定吓你一跳。”

    这家伙完全忘记了上辈子考证时惨痛经历了,不知道补考了多少回,最后是找熟人给教练塞了红包,才勉强低空飞过。而且现在的车能跟后世那种自动挡啥的比吗?

    她学车时还真是差点把刘文轩给吓死了,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学生,学过两回,他是死活不肯再教林晓玉,还一再叮嘱林晓玉,往后想上哪去,他开车送,千万别想不开提学车的事儿了,他怕自己被吓出心脏病来。

    刘文轩开着车很快就到了林家屯,车停到林晓玉家门口,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跟林晓玉打招呼:“晓玉,回来了?哎呦,这女婿长得精神!”“晓玉这算是掉进福窝里了,往后就是城里人了!”“哎呀,老林家祖坟里冒青烟了,瞅瞅这女婿太气派了!”

    刘文轩被这尬吹夸得脸红,他赶紧从兜里掏出烟,分散给围着他们的叔伯们。村里的爷们接过烟,忍不住咂舌,这烟他们在县里商场见过,贵的很,一盒好几块,哪个也没舍得买过。

    这老林家的女婿可真有钱,就这一会儿他散出去好几盒了。还有他和林晓玉刚才从后备箱里提出来的那礼物,哎呦,这回门礼可真是十里八村头一份。那鸡鸭肉就不提了,烟酒可都是好东西。识货的就那酒啊是特供的茅台,啧啧啧,老林这家伙发达了!

    林建国和他媳妇正在屋里忙活着做菜,就听见车响的声音,然后他家大门外就跟沸腾了似的,就赶紧出门,一看喝,他家姑娘和女婿回来了。他赶紧吆喝儿子:“军子,你妹和轩子回来了,赶紧过来帮忙。”

    被他妈逼着扫地的林晓军扔了扫帚就跑过来了,看见他妹和妹夫大包包拎着,赶紧接过来:“带这么多礼物干啥?家里啥都不缺!这么破费干啥?”

    刘文轩笑着:“这都是我妈给准备的,其实也没啥,都是自家有的,没出去买。”扭头跟林建国:“爸,烟和酒都是我爸准备的,您别舍不得用,回头我再给您整几瓶,这酒是特供的,少喝些对身体有好处。”

    林建国一听乐呵呵的点头,他就吸烟和喝酒两样爱好,但是林妈拘着紧,总是不尽兴,这回女婿送烟送酒,媳妇也没话。嘿嘿,这女婿不错!

    林妈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还打发林晓玉把胤礽和年若兰请了来。年若兰也没好意思空着上门,给刘文轩包了个大红包。拎了一只肥兔子,又带了两坛自己做的药酒,准备让刘文轩带回去。

    林妈一看年若兰拎来的肥兔子,又做了个红烧兔肉。林妈的艺不错,一群人吃了个肚圆,至于宝吃的是林妈特意给他炖的放了肉沫的鸡蛋羹,由于刘文轩回去的时候还得开车,林晓玉不让他喝酒,于是胤礽倒是陪着林爸和林晓军酌了两杯。

    林爸嫌不过瘾,要换成大杯。林妈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就消停的吃菜。刘文轩正好给瞅见了,暗道,看来岳父也是跟自家老爹似的夫纲不振,往后他一定要好好的讨好岳母,这才是真正的镇山太岁。

    林晓玉和刘文轩吃完饭又聊了会儿天就开车往县里赶,他们俩婚假时间不长,明天就得上班,今天回去还得收拾东西,等明天开始他们就准备住在医院旁边的院子里。

    晚上回家刘国栋看见刘文轩带回来的两坛子酒,拿起来瞅了很长时间:“三儿这家伙不愧是学历史的,这装酒的坛子怕是也有些来历。”完打开酒坛子,闻了闻对刘巧珍:“那两个酒杯,咱俩尝尝,这酒还真是不赖,用的可都是上好的药材。”

    刘巧珍拿来酒杯,他俩各自喝了一杯后,刘国栋赶紧把坛子给盖上了:“这酒后劲儿大,这一坛子咱俩慢慢喝,另外一坛子等回京时给咱爸带回去。”刘巧珍觉得喝完了这酒浑身暖洋洋的,她倚在沙发上:“这年家不愧是御医世家,这酒堪称极品了,咱俩喝实在是浪费,把这坛子也送回京城吧,咱爸和咱妈身体不好,喝了正好补补。”

    刘国栋砸吧砸吧嘴:“赶明儿我就去三那再搬两坛,这酒喝完就觉得浑身舒坦,三媳妇可真是能耐人,这酒不简单。”刘巧珍也来了兴趣:“过两天我休息时咱们一起去,正好我可以跟年探讨一下医术,我听晓玉年的金针是一绝,她总自己连年的一成都没学到,我特别好奇年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奇,要我也学医半辈子了,在我看来晓玉的医术已经算不错的了,比起年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刘国栋忍不住又偷喝了一口,刘巧珍赶紧把酒坛子搬走锁了起来,再放这儿他能偷喝完,这酒像他这么喝真是糟蹋了,每天一盅就行了,她刚才回味了一下,里面泡的人参最起码得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喝得多了怕是会虚不受补。

    林晓玉和刘文轩搬到医院附近的院子后,两人就每天早上吃完早饭一起步行去上班,中午不忙就回家吃,忙的话就吃食堂。晚上下班早了就回县委家属院陪着刘国栋夫妻俩吃饭,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自在。

    周末休息时还能抽空回林家屯看看父母,顺便拐到年若兰家蹭点儿野味啥的。刘国栋这货脸皮厚,抽了个空带着媳妇拎着礼物开着车去了胤礽家。年若兰没有那种敝帚自珍的想法,跟刘巧珍探讨了很多自己在行医过程中的心得。

    刘巧珍从医时间也不短了,也曾遇到过很多棘的病案,最近就有一个肝硬化腹水的病人让她束无策。年若兰还真治疗过这样的病人,当初那个来求医的病人腹水特别严重,去医院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在家等死。

    听年若兰医术了得,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来碰碰运气。年若兰先用中空金针给他放出体内的腹水,又给他开了药,他回家喝了十天的药,病明显有好转,到现在已经治疗半年了,他的腹水已经完全消失,年若兰又给他换了药,正在调理硬化的肝脏,照年若兰的估算他最起码还得再喝半年的药,才能完全康复。

    刘巧珍听了她的话特别激动,她接诊的这个病人是她一个关系不错朋友的爱人,在北京几个医院也已经看过了,大夫也是束无策,现在在医院也只能给他输点儿止疼的药。她也顾不得刘国栋要酒的事儿了,直接就恳求年若兰走一趟,帮忙给那个病人治疗。

    年若兰一听要救人自然不会不同意,拎着药箱就要跟她走。胤礽不放心就他也要去,反正刘国栋开车,他抱着宝也不妨事。刘国栋死皮赖脸的非得搬走几坛子酒,还把他家老爷子都搬出来了。年若兰空间里酿了不少好酒,胤礽也不气就给他搬了几坛,把刘国栋高兴开车回去的路上都哼着曲。

    到了医院,正好碰上林晓玉和刘文轩,胤礽把宝递给他们俩,让他们俩先带着宝回家,等他们看完了病人就去找他们。宝跟林晓玉关系熟,伸着笑着就扑到她怀里了,林晓玉亲了亲宝:“姨姨给宝炖鸡蛋羹好不好?”宝乐呵呵的点点头:“还要肉肉!”林晓玉笑着应道:“好,有肉肉!”

    年若兰跟着刘巧珍进了病房,瞧了瞧病人的情况,比她上回接诊的那个病人还要严重。好在现在治疗还不算太晚,她示意刘巧珍跟病人提前解释清楚情况,要找她看病就得听话,让干嘛就干嘛,要是不配合,她就不费事儿了。

    这病人名叫葛洪军,县纺织厂的副厂长。她爱人在妇联工作,跟刘巧珍关系不赖,听刘巧珍了年若兰的情况,她虽然因为年若兰看上去太年轻有些不放心,但是自家爱人的情况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糟糕又能到哪里去呢,还不如赌一把。

    于是她跟年若兰:“年医生,您就放心大胆的给他治吧,治好了我们一辈子对您感激不尽,治不好是我们的命数,我们绝不会怪您的。您让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

    年若兰从箱子里拿出装金针的包:“把病人的衣服撩起来,等会儿无论看见什么也别出声。”众人应了之后,年若兰里的金针一甩,很快就把葛洪军的肚子扎成了刺猬。他爱人李云捂着嘴,浑身发抖。刘巧珍赶紧扶住她,找了个板凳让她坐下。

    年若兰轻轻一弹金针,渡进去一丝灵气,那些针都嗡嗡嗡的响起来。她拿出一根特别长的中空的金针,扎到了他的肚子上,然后对刘巧珍:“拿个盆子来。”年若兰不断的拨动金针,随着金针嗡嗡的响着,从他腹部引出了半盆浑浊的积液。

    等引流完之后,年若兰一一拔下他腹部的金针,然后提笔给他开了个方子,考虑到他的经济能力比上回那个病人好一些,在询问了他爱人李云后,年若兰给他开的方子里面的药,明显比原来那个病人用的要好一些,当然这买药的费用也就要贵一些。

    李云不嫌贵,他们家葛洪军看病也是能报销的,再他们家负担得起。她拿着方子就递给了刘巧珍,刘巧珍瞅了瞅医院药房里都有,她带着李云亲自去药方抓药。

    等药抓好后,年若兰就叮嘱她熬药时用什么样的锅,怎么样去熬,熬多长时间。平时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项。李云拿了个笔记本一项一项全部都记了下来。

    年若兰用酒精把用过的金针擦洗干净,放回包里。拒绝了李云硬塞给她的钱,和胤礽以前接了吃饱喝足睡着的宝,坐着刘国栋的车又回到了林家屯。

    李云看她忙活半天一分钱也没收,心里过意不去。刘巧珍就跟她解释了年若兰如今的情况,还安慰她:“没事,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老葛好了,你送些礼物过去不就成了。”李云点点头,打定主意,等她家老葛好一些了,他们一定亲自上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