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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次的打击,葛洪军对自己的病原本已经不抱任何能好转的希望了,但看着媳妇心翼翼的捧过来的药碗,尽管肚子还有些发撑,但是他还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嘶,这药也忒苦了吧?

    喝完药他觉得自己嘴巴都麻木了,想吃块糖压压那股恶心劲儿,他媳妇蹭的就把糖块给收走了,想喝口水,他媳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年医生了,这喝了药一个时之内什么都不能吃,水也不能喝。我看着表呢,等时间到了,我再给你倒水喝。”

    葛洪军挠头:“我现在嘴里苦的很啊?”李云狠狠心给他掖掖被子:“躺下睡一会儿吧,等会儿就好了!”葛洪军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媳妇你真狠!

    李云看着爱人耷拉着脑袋,心疼的很,可想起年医生临走时殷殷的叮咛,狠了狠心,到底忍住了。

    葛洪军平时稍微吃点饭、喝口水就觉得肚子撑得难受。可这回来也怪,他喝了一大碗药,竟然没觉得撑。明明嘴里又苦又涩,可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香甜,都打起了呼噜。

    李云看着沉沉睡去的爱人,捂着嘴忍不住流下激动的眼泪。她觉得这回真是遇到神医了,这段时间她丈夫肚子撑得难受,白天吃吃不好,晚上睡不着,难受的气儿都喘不过来。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束无策。

    这才喝了一回药,竟然能睡着了,她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打定主意要好好督促丈夫按时喝药,好好听年医生的话。

    葛洪军这一觉睡了大半天,等他醒过来就觉得肚子咕噜咕噜特别难受。他赶紧喊李云,李云扶着他几乎是一溜跑的到了楼层尽头的厕所,稀里哗啦的排出了很多散发出恶臭的宿便。差点把在旁边上厕所的两个病号家属给熏晕过去,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葛洪军红着脸软着腿走出男厕所,实在是太臭了,他自己都恨不得晕过去。不过肚子却觉得特别舒服。李云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一看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扶着他就闻见一股难闻的恶臭,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却没好意思问,心里想着估计是有些闹肚子,不心沾身上了,就扶着他回病房。

    等到了病房就催着他换衣服,葛洪军红着脸:“你想到哪去了,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沾到衣服上,只不过是气味稍微大了些罢了!不过肚子倒是舒服了很多。”

    李云倒是有些惊喜,赶紧扶他坐在床上,撩起他的衣服摸了摸他肚子,激动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洪军,你肚子摸着没那么硬了,也没那么大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葛洪军仔细想了想:“肚子没那么撑了,这会儿还觉得有些饿。”李云又哭又笑:“这年医生可真是神医,她这头几幅药很快就能见效果,没想到第一幅就有这么明显的功效,太好了,知道饿好啊,你先躺着歇歇,我去食堂借火给你熬点儿米粥,年医生头几天让喝些粥。”

    葛洪军也挺激动:“行,你别着急,我也不是太饿。”李云抹了抹脸上的泪,拿着饭盒走了出去。葛洪军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他这段时间都已经绝望了,有心咱不治了,可无数次话到嘴边,看着妻子不死心的为自己东奔西走,到处寻医问药,他表露出半分气馁,就怕妻子受不住。

    躺在床上平息了心情的葛洪军,看见妻子端着饭盒走进来之后,就在床上坐了起来,喝完放了红糖的米粥,葛洪军看着眼睛熬得通红的妻子,出了自己的想法:“云,我想着咱是不是可以办出院回家休养?”

    李云一听立马就摇头不同意,葛洪军就跟她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在医院住着其实也没啥用对吧?关键还在于年医生开的药,这在医院住着熬药不方便,还不如咱们回家,熬药做饭都方便,再咱家越总在邻居家吃饭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咱们还不如回家喝药呢!”

    李云想了半天,又去找了刘巧珍,刘巧珍在给葛洪军检查之后,同意了葛洪军要出院的请求。实话,他在医院住着还真没什么用,反正药已经拿好了,回家继续熬着喝就行了。

    夫妻俩办了出院续,回家又喝了六天的药,葛洪军的肚子里的腹水已经退了大半,以前肚子上跟扣了大锅似的,现在看着都已经不太显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口非常的锅。

    原来因为黄疸的原因整个人又黄又瘦,现在黄疸退了,脸色恢复正常了,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

    李云搂着他激动的大哭一场,然后就收拾东西,又去翻各种票据,还打电话找亲戚们拆借。葛洪军是家中的独子,上面三个姐姐家庭情况都不错,听弟弟现在病情好转的多了,一个个都拎着家里的东西跑来了,姐弟几个抱头痛哭一场后,她们把家里的票据都给李云拿来了。

    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礼物轻了李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思来想去她拿出大姐家给的缝纫票,给年若兰买了台缝纫,想起来上回年若兰来的时候带了个孩子,又去买了两罐麦乳精和两袋奶粉。

    葛洪军在纺织厂工作,家里囤了不少好布料,找出几块柔软的细棉布,又添了几样点心,葛洪军他三姐夫开车去了林家屯。

    年若兰特别不好意思,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推辞了几回,李云铁了心要给,她只能厚着脸皮收下。尤其是那台缝纫,年若兰特别喜欢,她见林晓玉她妈用过,缝衣服特别快,她早就想买一台了,可惜他们里没有缝纫票。

    吃人嘴软、拿人短,年若兰觉得自己收了李云这么贵重的礼物,就得给葛洪军好好看病,复诊这次她在针灸时,用灵气滋润了葛洪军已经完全硬化的肝脏,当然她也没敢直接给治好了,开药时,给了一味空间出品的药材做药引,比上次的药效要好得多。

    李云虔诚的拿着药方找了刘巧珍,拿完药回家熬药时把年若兰给的药引放了进去,年若兰这回给开了半个月的药,葛洪军喝完了药,再去医院复查,所有的腹水都消失了。

    刘巧珍拿着检查单子时震惊极了,虽然知道年若兰医术好,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能神奇到这样的程度,葛洪军的病毫不客气的,那就是等死的绝症,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年若兰竟然能让他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治愈,需要长期的调养,可这人现在已经能活蹦乱跳的去上班了。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而这样的神医竟然被打倒下放到山村,实在是太屈才了。

    刘巧珍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电话,给她爸刘老将军打了个电话,刘老接住电话,听她完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珍珍,你得对,这样的神医确实不应该埋没在山村,二号首长的身体不好,过两天我跟首长提两句,看能不能让年医生进京给首长看病,如果她能治好首长的病”

    刘巧珍点点头:“爸,等年医生进京后,让她也给您和妈妈把把脉。”刘老满不在乎:“我跟你妈身体好着呢!倒是你跟国栋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你妈整天想你们,等放假了就让轩子赶紧带着他媳妇回来。”

    刘巧珍哽咽的点点头:“我和国栋也想您和妈妈,等过些日子我就带着轩子两口回去看你们。”

    刘老夫人在一旁听的早就不耐烦了,抢过刘老里的电话对刘巧珍:“珍珍呐,别听你爸瞎胡,妈知道你工作忙,等你休假了再回来也不晚,轩子媳妇漂亮不?”

    刘巧珍笑着:“妈,您放心吧,咱们轩子眼光高的很,不漂亮他也看不上啊,到时候生出来的孙子肯定好看。等明天我让轩子带着晓玉去拍几张照片给您寄过去。”

    刘老夫人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好好,要是轩子媳妇怀上了,就给我打电话,你上班忙,我去给轩子媳妇做饭。”刘老在旁边哼哼:“你做饭?你会做啥饭?就你那身体,去了还指不定谁侍候谁呢?你呀,就安安生生的在京城待着吧,别去给珍珍添乱了。”

    刘老夫人一听立马就怼他:“你什么?我不会做饭?我不会做饭这么多年也没把你给饿死!”

    刘巧珍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喊:“妈。”刘老夫人瞪了刘老一眼,挤开他跟刘巧珍亲亲热热的聊起来。刘巧珍跟刘老夫人聊了很长时间,才在刘老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

    临挂电话时,还殷殷叮嘱她:“珍珍啊,别忘了让轩子领着他媳妇去拍照片啊,对了,你跟国栋也去拍一张,妈想你了可以看看。”刘巧珍连连保证明天一定去拍,而且等照片洗出来尽快寄去后,刘老夫人才挂了电话。

    打从家里有了缝纫,年若兰只要有空就做衣服,刚开始不熟练,蹬缝纫时总是断线,她利用空闲的时间去请教了几回林晓玉她妈,很快就掌握了蹬缝纫的技巧。

    于是她开始了疯狂的缝纫模式,很快家里存的布料就被她霍霍完了,仍然意犹未尽的年若兰直接在空间里种了一季棉花,收获了一大仓库的棉花。然后又从系统商店买了一台智能织布印染一体,织出来的布料又软和又鲜亮,她给宝和胤礽做了一大堆衣服,看布料多得很,又开始做窗帘、床单、被罩和被褥。

    胤礽劝她歇歇,她还振振有词:“我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做些放在空间里存着,往后总会用得上的。”胤礽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了。

    宝周岁那天,年若兰和胤礽关着门给他办了个抓周宴,安安他们的时候抓周用的东西,年若兰都保存到了空间里,如今正好拿出来用。宝左抓了个印章,右抓了把剑。

    年若兰亲亲他:“哎呦,我们宝以后以后一定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帅哥,嗯,好好努力,咱将来做官,做大官。”胤礽也很满意,决定等家伙满两岁后自己亲自给他开蒙。

    年若兰听完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为宝默哀两秒钟。当年胤礽给安安他们开蒙时,那真是叫一个严格。跟康熙要求他们的一样,书要读一百二十遍,然后再背一百二十遍,可怜的宝,摊上这样的师傅,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