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留下的信，草草收尾，尾迹的笔墨被水渍晕过。

    程故之无从得知，这是他无意间弄脏的痕迹，还是写信时掉下的泪渍。

    看完了信，他久久不语，沉重地抬起，又点燃了一支烟。灰色的烟煴冉冉升起，遮在眼前模糊不清。

    “四爷，这”白辰也看了那封信，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故之没有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里的烟，却只吐出淡淡的云雾。

    其实，他也已经猜到了，老夫人的死或许会和苏墨有关。

    可真相摆在眼前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责怪他。

    就像他信里写的那样——

    当唯一的亲人离开的时候，他恨不得所有人都为她陪葬。

    程故之明白这样的心情。

    若那时出事的人是黎亚亚，他也会无法控制自己。正如一年前那样

    -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铃响，打断了书房内的沉默。

    白辰仓促地拿起，以为是英国又有新的发现，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萧，是不是有什么”

    “白助理，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黎亚亚的声音。

    闻声，白辰愣了一下，又把拿下来看了看。

    确认自己没有拿错程故之的，又看着屏幕上备注的号码，他有些迟疑地看向了面前的人。

    “四爷，是亚亚姐”他对程故之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程故之刚才已经听到了他里的声音，但并没有多问，只是摆了摆让他继续接电话。

    白辰会意，拿起：“亚亚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呃”黎亚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白助理，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明天？”白辰又看了看程故之。

    男人没作声，点了点头。

    见状，白辰对电话里回答：“我明天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亚亚姐，你到底要让我干嘛呀？”

    “现在在电话里不太方便。这样吧，一会儿我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明天咱们见面再聊。”

    “噢，可是”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啊！明天见！”

    像是怕人会反悔似的，黎亚亚倏地挂了电话。

    白辰这边话还没问完，只听听筒里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放下，他无辜地看向程故之：“四爷，你可别误会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亚亚姐怎么会忽然给我打电话”

    “她约你明天见面？”

    “是啊，她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白辰一边着，一边把交了出去。

    程故之没接，只是瞥了一眼：“她找你有事，你就去吧。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她什么都答应她，要什么就给就行了。”

    “啊？四爷，我”

    “你怕什么？她又不是陶琦。”

    “哦”

    虽然黎亚亚不如陶琦那么古灵精怪，但白辰还是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平时黎亚亚有什么需要，都是第一时间直接找程故之，怎么今天却会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