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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 单识哥铺外,一大群人排起了长队。

    姚镜明原本在收钱, 闻着闻着香味,再听着旁人啧啧有声的感慨,他肚子越来越饿,到最后甚至感觉胃壁在互相挤压了。

    他把钱箱子放下,“不成不成, 单识, 换你过来收钱。二华, 给我也来一碗,微辣就行。”

    赵明台闻言贱兮兮地笑了两声。

    出发之前, 大家都尝过这猪血豆腐脑,姚镜明嫌弃猪血腥, 他长那么大还没吃过猪血, 死活不愿意尝尝。一整院人中, 就他没吃过这猪血豆腐脑, 哪怕别人出花来他也不想尝试半分。

    姚镜明才不管赵明台这怪模怪样, 他招呼刘二华给他来一碗。刘二华厚道, 特地给他加满了料, 他端着比旁人多得多的料, 走进铺子里,慢条斯理地坐在柜台前吃起猪血豆腐脑来。

    彭余韵见他这样,也跟着馋起来。

    赵单识见他这模样,笑道:“余韵, 你吃不吃?”

    彭余韵果断点头,“吃。”

    黎凭过来替他。

    旁边兜兜原本一直被黎凭抱着,此时换到姚镜明怀里,闻着他碗里猪血豆腐脑传来的一阵阵香味,馋得嘴角亮晶晶,“咿呀呀。”

    “什么呢?”姚镜明美美地吃了口豆腐脑,低头看自己怀里的胖子。

    “咿呀。”兜兜伸出手过来抱姚镜明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彭余韵坐他旁边,闻言笑道:“兜兜肯定想吃了。”

    “单识,豆腐脑能给兜兜吃不?”姚镜明见兜兜快急了,不再逗他。

    赵单识扬声,“你拿新勺子给他喂一点不带辣椒的。”

    “行吧。”姚镜明另外拿个调羹,舀了一点点没沾上辣椒的猪血豆腐放到兜兜嘴里。

    兜兜眉毛先是皱起来,整张脸皱得死紧,慢慢挺过了这股辣度,五官舒展开来,眼睛发亮,仿佛里面有星星。

    “咿呀!”再来一口。

    姚镜明看得乐了,又给兜兜喂了一点。

    外面排队的人见着了,问赵单识:“这是你儿子吧?可真能吃辣。”

    “是。”赵单识笑笑,“他就是喜欢吃,我朋友那份豆腐脑只是微辣,少吃点没什么事。”

    “哎,那样的话给我侄子包一份,也要微辣。”

    赵明台看了下身后的大缸,朝后面喊道:“猪血豆腐脑快卖完了,后面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别再排队了啊。”

    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后生,我们能吃到吧?”

    刘二华看了眼,老实道:“一人一份的话,你们那里应该能吃到。”

    “哎,你们做个限购嘛,比如每人只给一份,要不这样卖下去唰唰就卖完了,我们后面的人连汤都喝不着。”

    “就是,我们排了那么久的队,好歹叫我们尝尝。”

    “你们这猪血豆腐脑是什么做的啊?我怎么闻着特别香?”

    “单识,你看我们那么多人想吃,要么你们明天再卖一次呗?”

    “再卖一次哪够啊?我瞧着起码得再卖一星期。”

    赵单识笑道:“下次再吧,做这个特别麻烦,不仅要配出老嫩适中的猪血,还得磨豆子做豆腐。我们家做豆腐全是自己家的新黄豆磨成,里面还加了点自家产的大米浆。”

    有人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家做东西吃就是良心!”

    “我听过你家那稻米,卖得特别贵是不是?”

    “单识,你有什么好东西也没尽放到网上啊。你先前不是还卖土鸡蛋吗?现在怎么不卖了?”

    赵明台插话道:“包给一个大老板了。”

    “哟,那么好的东西,全包出去了啊?”有婶子遗憾。

    “那你家那藕卖不卖呀?我听你家快挖藕了。”

    赵单识笑了,“哎,不是,大哥,您怎么那么清楚啊?”

    “嗐,这有什么,我家有亲戚住你们村那边。”

    赵单识笑道:“藕不卖了,我们家的藕产得不多,留点给自己吃外得全部包卖给大老板去。”

    另外一个大娘问:“藕不卖,你们养的黑猪和羊呢?我看你养了不少黑猪和山羊绵羊,到时候能拉到我们县城里来卖不?“

    赵单识没想到他们消息这么灵通,有些招架不住,“这也不卖,都被一个大老板包圆了。”

    “哎哟,这也不卖呀?”

    排队的人听了,七嘴八舌地劝,“要么你多养点呗?我们县城里有钱的人多得是,吃得起。”

    “就是嘛,现成的挣钱路子,你不是包了那么多山嘛,雇人养也成啊?”

    “哎,我看你家把菜都卖到外地去了,是不是明年这边卖的菜也会减少啊?”

    赵单识没想到县城里的人那么关心他家那点东西,只好承诺,这个铺子明年不会关,还是会运菜过来这里卖。

    他们边卖东西边聊,等所有猪血豆腐脑卖完之后,围在这边排队的人慢慢便散了。

    姚镜明坐在铺子里抱着兜兜玩,不禁感慨道:“你们声誉真不错,我看挺多人都乐意跟你们做生意。”

    一旁的黄淑妹昂首,骄傲道:“那可不?我们县城里很多人已经认准我们家的菜了。现在菜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激素一会农药,弄得人都不敢吃了,人就愿意吃眼皮子底下成长出来的东西,安心。”

    这店开了之后就一直由她理,店能运转得那么好,她也与有荣焉。

    彭余韵刚刚已经看了本月到现在为止的账单,他对这店的经营能力也有点惊讶。

    赵单识这店归,运转得十分好,基本每天都能把当天的菜卖完,挣钱能力也十分强悍,比一般人在大城市开店赚得都多。在这种人流量不大的地方,能取得这种成就已经非常可观了,正如黄淑妹所,他们店里菜品质好,客人认可他们,才能一直这样良性循环。

    赵单识笑道:“现在只是刚开始,‘单识哥’这牌子我迟早要推广到全国各地去。”

    姚镜明:“规模那么大,你们忙得来啊?”

    “忙得过来啊,怎么忙不过来?我们公司不是已经注册好了么?明年开春我就招人,争取大干一把。”

    姚镜明摇摇头,“就算招人也推广不到全国去啊,我看这个发展历程起码得要上十年。”

    黎凭道:“不用。我们明年招人,继续租地,争取把土地扩大到五百亩以上。我们现在租的田已经有上百亩,山上开出来的梯田也有上百亩,附近几个村的地一租,很快就能到五百亩的规模了。”

    “五百亩也远远不够啊。”姚镜明笑,“五百亩在这地方听起来虽然多,但要真算起来,产出来的菜兴许还不够供应给一个高校的全部食堂。”

    “这还只是第一步,等过两年,我们把自己品牌的种子培育出来后,我们便找农户合作,将我们的品牌推出去,让农户加盟。到时候我们可以考虑将这些菜蔬制成农业制品,销往全国各地。顶多五年,我们这个框架就能完全搭起来。”

    姚镜明听后若有所思。

    晚上回去,黎凭请他喝酒,“怎么样,你在这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我们这里的环境等各方面还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姚镜明斜睨黎凭,“你这话里有话啊?怎么着,有什么想的你直接呗,跟我还马虎眼啊?”

    黎凭跟他碰了一杯,“也没怎么着,就是想请你留下来帮个忙,我这里情况究竟怎么样,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你也知道。我这边,中低端的人才不少,二华他们都是,要再招人也不难,只要给出合理的工资就行,但高端人才一个都没有,彭余韵勉强算一个,他也不算久做,我这摊子要支起来,没人才肯定不行。”

    姚镜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拉我入伙?”

    “嗯,都是兄弟,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你虽然没创过业,但眼光不错,现在早已经借着家里给的资金实现了财务自由,明眼光和能力都不错,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干?”

    “这样啊?”姚镜明脸上涌现出一丝迷茫,“我没想过创业。我人生中压根没出现过这选项。”

    黎凭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不过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可以考虑试试嘛。我有时候觉得,创业就是一场盛大的实景游戏,创业失败也没什么,反正我们承受得起那损失,要是创业成功了,那成就感肯定倍增。”

    “是这么,创业不亚于大浪淘沙,每年创业人士千千万,真正能活下来并实现盈利的根本没几个。”

    “我们肯定在这几个里面。”黎凭跟他碰了下杯,“我们今年总投入不超五十万,净利润保守估计也超过两百万。”

    “你们牛。”姚镜明一口闷下杯里的酒,“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家压根就没设定过我有出息,这么多年来,我垮惯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行。你要真信得过我,我可以考虑跟你们干一场试试,不过我真不保证我能行。”

    “我保证。”黎凭对他笑,“我信任你,也信任自己的眼光。”

    姚镜明内心一震,他拿着酒杯的手忽地抖了一下,撒出一点来了。

    他跟黎凭碰了下杯,然后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你既然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那行,我就跟你们干了!”

    黎凭也一口饮尽,“兄弟,谢谢。”

    他长出一口气,对姚镜明道:“今天白天我已经大致跟你过我和单识的想法了。明年我们想进一步租田,我们资金足够,正在接触隔壁几个村的人,想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等田拿下来后,我们再招人,正好今年冬天有一批人会回来过年,我们应该能招到合适的人手。”

    “拿下田应该没问题,不过那么多田,你们还是种菜吗?”

    “不。”黎凭早有算,“这一片地区水丰足,我们算继续种稻养鱼,只留一部分出来种菜。我们家稻米的质量你也尝过,你觉得我们把这稻子做成高档品牌,销往全国各地难么?”

    “如果水稻还能有今年的水准,别销往全国各地不难,就是出口也很容易。”

    黎凭笑了笑,“我们保证有今年的水准。种水稻的同时,我们还养鱼,主要就养稻花鱼,到时候也销往全国各地,那时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合适的买家,无论是鱼也好,水稻也好,还是其他蔬菜,都得找买家卖出去。”

    “我们主要找那种会吃有钱的买家,大酒店等这种大客户可以,个人客户也没行,反正现在物流业发达,只要在大城市,基本上可以两天内送达。”

    姚镜明摩拳擦掌,“行吧,我去找找,别的我不敢,吃喝玩乐这点我最在行,你们就等着,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这是明年的规划,长期规划呢?”

    “长期规划可就难了。”黎凭笑笑,“我们想用五到十年的时间,逐步将农业帝国给建起来,我们现在卖农产品,哪怕加工过,农产品的价格也高,但要真论挣钱,挣得也有限,我们想渐渐招收学者,成立农业科技公司,把种子这块给做起来,看怎么培育高产抗病的种子,惠及天下农户。”

    姚镜明看他一眼,不由感慨,“兄弟,你这野心不啊。”

    “是不,不过也不算太大。”黎凭笑道,“未来要做的时候还有很多,不过我们得一步一步来,暂时的规划就这样,以后看情况再继续调整。”

    姚镜明想了想,“那你们还开酒楼吗?”

    “开,酒店就是我们产品展示的一个窗口,到时候让二华他们负责。”

    姚镜明跟黎凭谈过后就留了下来,作为合作伙伴,他变为家里的常驻人口。

    他跟家里了声。

    姚涤明挺吃惊,“你就在那里长期待着了?”

    “是啊。”姚镜明道:“以后这就是我要为之奋斗的事业了。”

    姚涤明听他一派轻松,心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等等,这怎么就成你奋斗的事业了?你要在那里待多久,什么时候成家,收益呢?”

    “待多久不知道,反正不会短。至于收益,阿凭他给我分红,并给我一部分原始股。”

    “他那点闹的事业,原始股能有多少?”姚涤明皱起眉头,“你们没签合同吧?”

    姚镜明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没。”

    “既然还没,你先回家一趟,我们仔细这事情。”姚涤明一锤定音,“我看也别等了,你明天就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姚镜明已经料到他家里那关不太好过,却没想到他哥反对的意思那么明显,他应下来,“后天吧。哥,我明天这边还有点事,后天再来。”

    “后天就后天,我跟爸妈一声,后天在家里吃晚饭。”

    一想到他爸妈,姚镜明头皮发麻,不过这事肯定得跟他爸妈,姚镜明点头,“行,后天。明天挖藕,我带点藕回去。”

    第二天,他跟黎凭一,这事在黎凭的意料之内,黎凭没多什么,“你回去跟家里好好沟通,行就行,要实在不行,你也别跟家人犟。”

    “我知道。”姚镜明头疼,“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跟你一起干,会服我爸妈。”

    黎凭拍拍他的肩膀,没话。

    他们一群人上后山去挖藕,在挖藕之前,得把鱼给弄出来。

    黎凭拿着摄像机跟在他们后面,偶尔会拍一点有意思的片段出来,他们这个星期的视频还没着落,赵单识算这个星期就拍干塘摸鱼的视频,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卖一卖鱼。

    赵明台问:“师父,这鱼是直接卖还是做成食物卖呀?”

    “做成食物在网上买。”赵单识看了眼池塘。

    除非量特别大的菜,不然赵单识一般不单买他那些菜。他的菜都是好菜,就这样卖掉太亏,加工一下,价格立刻能涨两倍三倍甚至十倍。

    刘二华问:“师父,这鱼还是做坛子鱼吗?”

    “不,这次是做鱼干。”赵单识问,“家里的酒还剩多少了。”

    “还有四十来斤。”

    赵单识点头,“够了,等会捞了鱼就回去把鱼给腌上。”

    他们后山没电源,用不了抽水机,只能掘开一个口子,然后人为地一盆一盆往外泼水。好在他们人多,这工程量也不算太大。

    为了防止鱼被泼出去,赵单识还拿了两个箩筐放在池塘外,水就泼到箩筐里,到时候水能流走,而不慎泼出来的鱼则会留下。

    “啊!师父,我好像踩到蚌壳了。”赵明台刚下池塘,没走两步就鬼吼鬼叫起来。

    姚镜明嘲笑他,“踩到蚌壳能怎么着,你就把它摸起来呗。”

    赵明台果真弯腰去摸蚌壳了,他一摸还不止摸一个,直接摸了两三个丢上来。

    这一个蚌长就近十厘米,赵明台和赵服顺将这个河蚌翻来覆去地看,“师父,我们这池塘不是才挖了一年么,怎么这河蚌那么大?”

    “这河蚌从金生叔家摸过来的,原本就不,在外面这养了一年就更大了。”

    起赵金生,赵明台问:“师父,他儿子是不是要来咱们家干活?”

    “嗯。”

    赵明台嘀咕,“我还以为他不来呢,原本好一个月,现在都十一月了,人还没过来。”

    赵单识对这种情况也不满意,他催了两次,人家那边还有事情,他也不好狠催,毕竟人家还没过来,他还不是人家的老板,重了,乡亲的情面过不去。

    “赶紧抓你的鱼吧。”赵单识了一句,“多摸几个河蚌出来,今天晚上炒河蚌吃。”

    “哎,看我的。”

    池塘里河蚌多,他们只摸了一会儿,就摸了十多个河蚌出来,河蚌这东西看着大,其实没什么肉,不过弄好了挺好吃。

    他们齐心协力,大概半时,池塘里的水都被泼完了,只剩下下齐脚面的水。

    完水之后,池塘里的鱼露出乌黑的脊背,一个劲儿在水洼里攒动。有些莲藕也露了出来,直接取就行。

    他们这个池塘才挖了一年,里面的淤泥不多,藕长得很浅,挖起来不像有些老池塘那么麻烦,有些老池塘淤泥很多,泥能到人大腿根,去那种地方挖藕十分困难,很需要力气,而且一不心就会把藕挖断,藕没了卖相,自然很难卖上价钱。

    “哇,快过来看这边有条大鱼。”

    “这儿呢这儿呢,堵它!”

    “师兄,你别瞎指挥,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你倒是抓呀!”

    赵明台和赵服顺两个追着一条大鱼抓,不容易溅了一身泥点子,他们才把那条大鱼抓起来,那条大鱼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抓起来的时候一直在他们手中弹动,看起来这么大的鱼,起码有四五斤。

    “不对啊,师父。”赵明台双手抓着那条鱼看来看去,“春天你们不是只放了鱼苗下去吗?怎么一年的鱼就有那么大了。”

    赵单识看了一下,池塘里的其他鱼要是没有多大,大部分都是一斤两斤的模样,只有这条格外大,都称得上鱼王了。

    彭余韵看了一眼,惊讶道:“该不会是给池塘放水的时候,这条鱼顺着水流流下来的吧?本塘生长的鱼哪来那么大?”

    “我估计也是,这条鱼还是草鱼呢?长得正肥。师父,我们今天晚上吃水煮鱼呗。”

    “行行行,水煮鱼就水煮鱼,你赶紧把那条鱼放下,再捞其他的,别抓着那一条鱼不放手。”

    “哎。”赵明台将于放到一旁准备好的大桶里,那条鱼还使劲的甩尾巴,溅了他一身泥水,他咬牙,“让你丫得意,今晚就把你变成爷盘子里一盘菜!”

    赵单识喊他们,“都心些,池塘壁上的洞别去摸,心里面有蛇。”

    “我们知道。师父,你这里有没有泥鳅啊?”

    “估计有。”

    这亩池塘将近两亩,里面的鱼又大又多。几个人在池塘里摸鱼,摸了老半天才终于把大鱼给摸完。

    还有一些鱼,他们干塘的时候泼水泼到箩筐里去了,赵单识也让他们挑回去,鱼可以放到锅里烤干,然后做成鱼干,闲着的时候吃一道鱼干也不错。

    “那种鱼干用来当下酒菜最不错了,又香又韧,吃一口让人回味无穷,拿来喝酒的话我都能喝二两白酒。”

    姚镜明嗤笑,“胡,二两白酒呢,你那也就是一两的量,喝一两就醉得跟猫一样,猫仔都比你能喝。”

    “谁的?您要是不信,我今晚就喝给您看,您看是我能喝还是猫仔能喝!”

    “哟,出息了,还学会了跟猫仔比,你怎么不跟猫仔比吃奶呢?”

    “兜兜比着呢。”

    “啧。”姚镜明看他一眼,“抬杠水平不错啊。”

    赵明台得意,“区区不才,比不上您。”

    他话音刚落,被赵单识轻轻拍了脑瓜子一下,“没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