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程湘立刻朝红星械厂的保卫室跑去。

    这个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保卫室里坐着的两个门卫很清闲，正摇着蒲扇闲聊。

    程湘敲了敲保卫室的玻璃窗，朝靠窗坐着的门卫打招呼：“大爷，你好。”

    那门卫头发花白，看着得有六十岁了，很是和善，眼见窗外站着个俏生生的姑娘，便笑着问：“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来找人的。”程湘谎话张口就来，“我从外地来探亲，临行前，我家邻居让我帮忙捎点特产给他家在这儿的亲戚。他家亲戚的地址，我家邻居有写给我，”到这儿，程湘羞涩地笑了笑，“结果两天火车一坐，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只是隐约记得，我家邻居有过，他家亲戚的儿子在红星械厂上班。所以我就跑来问问看，你们厂有没有一个叫皮春林的人。”

    着，程湘亮了亮里的两盒点心。

    这些点心是昨天咸家人送过来的，确实是好东西。

    哪怕陈川的街头各种点心铺子林立，不缺卖点心的地方，可包装如此精美，堪称艺术品，这就绝不可能出自陈川这种地方了。

    程文婧想着过去的两年里，一直没能给程湘的班主任送点什么，怪不好意思的，就让程湘带上两盒，趁着这次谢师宴，私下里给她的班主任送去。

    今天送礼应该是送不出去了，不过拿来当道具正好。

    门卫大爷见程湘言之凿凿，又有厚礼为证，立刻将程湘的话信了个十成十。

    “皮春林？你等等，我想想看啊”大爷很热心，立刻思索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大爷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另一个门卫就插嘴了：“不用想了，就是食堂的林嘛！”

    “林？”大爷诧异了，“林不是姓林吗？”

    另一个门卫看上去很年轻，也不知有没有二十岁，知道的却比大爷还多：“他哪是姓林呀？他爸叫皮展鹏，以前是城西罐头厂的工人，后来不知怎的，好好的工作不做了，自己开了饭馆。那饭馆我常去，他家的基本情况我还是有些了解的，错不了！”

    罐头厂？听了这话，程湘的眼皮子下意识地跳了跳：“大哥，那你知道皮春林家住哪儿吗？”

    “呃，我只知道他家住在城西罐头厂的家属楼，具体是几栋几零几，这我就不清楚了。”年纪轻的门卫挠挠头，“要不，我把他家开的饭馆的地址告诉你吧，你直接把东西送那儿吧！”

    要是程湘代人转交的是咸菜萝卜之类不起眼的土特产，年纪轻的门卫也不让她跑这一趟了，直接让她放保卫室，由他转交给皮春林。

    可她里的点心显然价格不菲，保卫室人来人往的，这要是被谁惦记上了，趁他不注意，来个顺牵羊，他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想来想去，还是她亲自送去比较合适。

    眼见程湘点头好，年纪轻的门卫就将地址写给了她，顺嘴了一句：“你哪怕再早五分钟来也行啊！食堂供应完早饭，在那儿当帮厨的皮春林就可以下班了，刚刚和等他的朋友一起骑着自行车走了。”

    程湘接过地址一看，心里便有数了，再一听门卫这话，心中更是笃定。

    再三道谢后，程湘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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