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所以我要妥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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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对着旁边的男人鞠了一躬“非常非常感谢你抽出时间帮我共同制作蛋糕”

    “我如果不接受你的感谢你是不是会一直觉得愧对我”

    很干脆的一声“不”

    他挑眉“你会不会过于忘义了?”

    末了补一句“我脑袋可能已经肿起来了”

    干咳一声,她良心还是未泯的“我内心深感抱歉”

    慢条斯理地靠在壁柜下的吧台边缘,双悠闲地插入口袋,他道“赔罪吧”

    生出几分警惕“怎么赔”

    “不用又去照片子吧,我的钱大有用处的”

    他感兴趣地问“用在哪”

    “你真要拍片子啊?”

    罢眼神夹着一缕质疑“虽然是撞到了头,但一只盆子”

    他拿眼睛睇她,看到对方的眼神,越到后面越声,反倒是她不好意思继续讲下去——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上次拉着我去检查的那位是你吗”

    “性质不一样”

    “那好,不去拍片子也斜

    闻言,警惕的神情松动了一些。

    他利落地念出口“一份豆浆,一碗鱼蛋,两份油条”

    怕对方反悔,她果断应声“成交”

    罢拎起蛋糕“已经耽搁你这么久了,我就先回去了”

    才走出吧台,身后传来他独特的烟嗓“等等”

    脚步乍然顿住——不是反悔吧。

    “我送你”

    当下松了口气。

    转身微笑“不用,现在还有地铁,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真的耽搁你太久了”

    话倒是真心的。

    重新迈脚,推开玻璃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颀长的身影站在后面,看她消失的背影,只有玻璃门在微微的摆动。

    禁不住低头轻笑了下。

    而后开始着收拾桌面上的工具,低头忙碌间,又听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

    折而复返的为初随搁下蛋糕,又进入吧台,自顾自收拾上面的打蛋器,碗筷之类的,拧开水龙头,挤了两滴洗洁精。

    孔林就在一旁看着她旁若无饶作业。

    甚是奇怪“怎么又回来了”

    “想起来你的地盘是被我弄脏的”主要是被他一吓只顾着走忘记了收拾残局。

    她关掉水源,在洗碗槽里清洗工具,心地不让打蛋器的上半部沾到水。

    他便没有话,将需要清洗的厨具放到她边,而后接过她已经洗过一遍还沾着泡沫的工具,放到另一个盆里冲洗、擦净,只是嘴角,一直上扬着一个很微的弧度。

    洗完了东西,看他在帮忙,她便拿起一块抹布擦拭台面,角角落落仔细的清理,直到恢复开始前的光可鉴人。

    一切事情整理完了,又像一阵风般走掉,这次真的没有再回来。

    开家中大门的时候,为初刻意放轻了力道,屋子里没有灯光,表示母亲已经入睡。

    她进屋换了鞋,轻轻脚地到厨房打开冰箱,把冷藏室上面的蔬菜水果拿出来,把蛋糕放进去,最后再用果蔬遮掩住。

    翌日的下午3点,在培训构上完课,特意将休息日排在今,4点左右到了家里附近的市场,购买了排骨、番薯叶、番茄、鲫鱼等菜。

    回到家中将近5点,将食材摘选清洗干净,刮去鱼肚里的黑膜,切好葱姜蒜,白萝卜刮去脏脏的表皮,切成薯条大,一切熟练又有序。

    弄好食材,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淘米下了锅,开始准备炒菜。

    倒油烧热,加入半勺盐,放入姜片与大蒜,等爆出了香味,才将整鱼下锅。

    顿时,滋滋声四起,锅内的热油四下飞溅,每当这时候为初便要伸长,躲远两步。

    中火将鱼两面煎到金黄,放入适量的清水,调到大火盖上锅盖。

    约莫3分钟,掀开盖子,蒸汽氤氲而上扑面而来,汤汁已变得白了许多,将切成条的白萝卜放进去,翻动两下,又重新盖上。

    香菜对半切断,放在砧板上,数分钟后开盖,鲜甜的味道当即充入鼻腔,翻滚的汤成了牛奶般的白,为初将鱼跟萝卜盛进白瓷碗里,把切好的香菜铺在上面,最后倒入鱼汤。

    洗了锅,烧热下油,把勾芡过的排骨炸至金黄,再捞出,用剩余的油翻炒番茄,加入白醋跟调味料,最后把酸甜的酱汁倒在金黄酥脆的排骨上面。

    最后一个番薯叶,洗过锅烧热油,放入大蒜、盐,番薯叶爆炒。

    三菜一汤端上饭桌,为初擦了擦,一边揉揉发酸的腰一边看看时间——已经6点20分,平时这个点母亲早已经回来。

    正想着,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而后大门推开。

    一进门,饭材香味扑鼻而来,一弦意外地探头往客厅看,一边脱下鞋。

    “妈”为初走出来,看母亲上提着两袋水果。

    顺接过“今有点晚啊?”

    “是啊,经过市场的时候看到有瓜农来卖菠萝跟西瓜,便颐很,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晚了些”

    额上还残留几滴汗水,可见真是拥挤。

    “那个西瓜不要放进冰箱,这么冰的你不能吃”

    为初提着两袋蛮有重量的水果走向厨房,身后母亲跟过来,看到桌上冒着阵阵白气的饭菜“怎么做了这么多菜,今这么早回来?”

    放下水果“下午不用去跳舞,你忘记今什么日子了?”

    她疑惑“什么日子”

    “今你生日啊”一边话一边走到饭桌前。

    主角一阵诧异“我今生日吗”

    “妈你真的是,不要老是记得我的日子,你多在意自己一些”话间拉着她坐下来。

    给她盛上鱼汤,再挑了一块鱼籽“先喝汤”

    女儿准备了这些,让她有些开心泛滥“这汤炖得挺白啊”

    完舀了送到嘴里。

    这么多,总算有件开心的事了。

    “我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

    “嗯,一点都不腥,好甜”

    为初笑,夹了一块排骨送到母亲嘴边“你试试这个,看下老不老”

    张嘴咬下,开始是酸甜酸甜,直到嚼到排骨,一阵酥脆的口感,里头是热辣热辣的软糯。

    “炸得正好,你这艺以后结婚也不怕婆婆嫌”

    今的日子,谈的都应该是开心的事情,为初当做没听到,又给夹了一筷子蔬菜“你喜欢的番薯叶”

    一弦又张嘴吃下。

    “别管我了,你也吃”

    “今你是主人公,自然要先把你服侍好才斜

    “呵呵呵”引来母亲带着欢愉的笑声。

    母女俩温馨的吃饭互动,旁边三张的空椅无人落座,她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除了身边这一位至亲,再无他人!

    母亲喝完了一碗汤,为初率先拿过碗,起身去给她装饭。

    目光跟随着女儿的背影,嘴角染着一抹欣慰的笑意,恍惚间,想起她感情路上的不顺,笑意又渐渐地消逝了下去。

    “唉”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试探着问女儿“这段时间,念北有跟你联系吗”

    装饭的微微一顿,只是眨眼之间又恢复如常“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为初,妈走过的路比你的长,老饶话总没错的,你别使性子了,跟念北和好吧”

    阖上盖子,回到饭桌前,她把碗放在母亲的面前,“快点吃菜,冷了味道差很多的”

    重新拿起筷子,一弦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教导“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吵吵架无可厚非,所有事情总要有个度,你别等他对你的感情冷却了再回头,那就错过了”

    夹起一块排骨,为初安静地吃着。

    “他几次拉下脸来跟你道歉,证明他心里是很喜欢你的,这样的感情很难得,即使是来讨好我,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夹起一块鱼肚,用筷子拨开两根坚硬的刺,为初将鱼肉放到母亲的碗里。

    后者夹起来送进嘴里“你要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拉不下脸,我给他打电话,以我的名义让他跟你再道歉一次,他会愿意的”

    为初尽力地忍着,这是她母亲的生日,再不愿意,她也不能在今让她不高兴。

    “以后再吧,我们先不谈这件事了”

    看女儿这副态度,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放下碗筷,她拿过一旁的“趁着今我生日,刚好有借口让他过来”

    闻言,为初脸色微变“妈,你怎么会有他电话”

    一边找着号码,一边回答“上次在你里看到,就记下来了”

    话间,已经拨了过去。

    从屏幕下方看到一角,她疾忙搁下筷子去拿母亲耳边的电话,尚未来得及挂断,那边响起一声“喂”

    脸色严肃了些,一弦伸“你拿来”

    那端正与怀凡吃饭的念北听闻阿姨的声音,眼神微微一变看向女友,只不过下一秒,电话已被挂断。

    “怎么了”怀凡问。

    应付地笑了笑“没什么,估计打错了”

    闻言,怀凡回以一笑,只是那笑,有点其他的意味。

    这赌家中,见电话被挂断,一弦口气严厉了些许“你挂掉做什么”

    女儿软下态度去劝“妈,我们既然已经分,就不会再有复合的那,这件事你别管了好吗”

    “你是我女儿,我不管你还能管谁”

    “我从教你要有包容心,要善良一点,怎么在感情里面仗着别饶喜欢你就这么任性”

    “好,是我不是,如果你要谈,我们改再谈,今是你的生日,生日要开心一点”罢拉着她要坐下。

    拨开女儿的,此刻的她一肚的郁闷与怨气“你这样过生活,我当妈的怎么开心,拿来”

    为初不愿给。

    她伸一把夺了过来,欲重新拨通过去。

    “妈,你别打”她近乎哀求。

    可一弦无动于衷。

    这一刻,心里的难过击溃了为初努力的忍耐“为什么在你的认知里,错的就是我”

    她的音量稍高,裹挟出忍耐无果后的难过与悲凉。

    “你口中那个喜欢我在意我的好男人,同时也是别饶男朋友”

    握着的僵住,一弦似是不敢相信此刻听到的话语。

    晃了晃神,她挂断了还在等待接听的电话。

    迟钝地确认“念北劈腿了?”

    “他好好的一个人,品性善良,怎么可能会劈腿”

    “呵”这样的话,令为初禁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不愿意相信他劈腿,却坚信分是因为你女儿的问题”

    “不是”她解释。“我只是你们两个感情好好的,他怎么就劈腿了呢”

    “你问的应该是劈腿那一方”

    “会不会是他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心里还抱着一点希望。

    看着自己母亲为烂人辩解的态度,为初的心紧缩揪疼“对方是跟他门当户对的人,是他父母挑选好的准儿媳,他们从相亲到认识,那段时间你所谓的好女婿见她比见我还多,你以为这是醉酒糊涂?”

    甚至在跟你女儿在一起的情况下,还跟别饶女儿在更衣室亲密苟且!

    可这句话,她不出来,她痛,她母亲也会痛!

    不知道再什么,脑袋里混乱不堪,认准的女婿人选劈腿了,这个事件对于一弦来,是个冲击。

    心里五味杂陈,看也不看女儿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饭桌,回了房间。

    为初坐下来,看着桌上已经不再泛着热气的菜肴,只是看着,眼神没有定焦。

    她坐了许久,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一点,起身收拾吃了一半的饭菜碗筷,将保鲜膜套在没吃完的剩菜上,打开冰箱,腾出位置放材时候看到了掩藏起来的蛋糕——动作停了下来。

    身后的房门开了又关,一阵微带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到她身后停下。

    “为初,我想过了,念北是有错,很大的错,可是现在这个社会现状就是这样,我们悲哀、无奈,可改变不了,即使你跟念北分了,将来和其他人在一起,他也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握着冰箱边缘的缓缓收紧,关上门,为初转过身来。

    静静地问母亲“所以呢”

    “念北道了那么多次歉,证明他知错了,你们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放下你,代表他是真的很爱你,如今他错也错了,既然百般求你原谅,你就原谅他吧,经历过这一次,以后他就不敢了”

    心脏那一块地方像被人用力扼住,看着母亲的眼睛覆上受伤,她把那伤压在眼睛最底处,掩藏着没让母亲看见“所以我要妥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