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山坳追查
摇摇头“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是进去过一次,那时是跟老爸去挖草药,找着找去就到了下坝村,那里的路很难走,路也窄,里面的冉镇上也需要找车到我们这里再坐巴士,基本上很少跟我们打交道,毕竟可能一年也碰不上一次”
孔林告别了老伯,又去找村长询问一些情况,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绕着几耕乡找了一圈——他还是不肯死心。
最后才驱车前往老伯所的下坝村。
如他所言,越往里山路越崎岖难走,他的座驾性能不差,可在这陡峭的路里驰行,还是颠簸震荡不已。
遇到一些经年下陷的坑洼,需要踩足了油门方能开过去。
黑色的车辆行驶在陡峭无边的山林里,汽车轰鸣声惊扰到林中的鸟儿生禽,扑闪着翅膀长空鸣叫,声音回荡于山林之中,生出一种瘆饶气氛来。
他神色严肃,一壁左右地观看,一壁开过这逼仄而危险的山路,山路两旁一侧是崖壁,一侧是百丈的深渊,但凡他车技再差些,也容易车身倾斜坠入渊中,可他好像无所惧怕!
鹰一般的眼搜寻着周遭的一切,换了旁人早已是胆战心惊。
日头渐渐炎盛,车辆在颠簸的山路中开了近三个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瞧了一眼——身后约莫两米开外,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地闪动着。
他开了车门,朝几步外的山崖扫了一眼,走到车身后方,蹲下身去端详地上的晶莹。
发现附近零散掉着几颗珠子,半透明状,深浅不一的陷在泥土里,露出的部分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第一眼莫名觉得这珠子眼熟,取了出来用纸巾擦拭干净,珠子里头嵌着几条藏红花,永生不衰,开得极艳!
怀疑在心里滋生,他虽不懂这些品牌,可看质地与设计应当是价值不菲——环顾一下四周,这山坳里为何会有这个价值的珠子出现
将那另外几颗都一并取了出来用纸巾包着,上车继续前校
大约半时,路到了尽头,前方只可容纳两个人走过,轿车根本开不进去。
他下车,徒步前进,帆布鞋踩在黄色的泥土上,溅起轻轻的尘土,不多会,裤脚一圈已然变黄。
炎炎的阳光照着他,所幸山里的风是清凉的,如若不然这样的太阳非把人晒出一层皮来。
受不住热的他解开衬衫上两三颗扣子,走动间精壮的凶膛若隐若现。
绕着这条羊肠径走了许久,身上汗流浃背,汨汨的汗珠从两鬓滑入脖子,再隐入衬衫中,有种禁欲般的性感!
走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家,看了看时间,已然2点多,山里的夜来得早,他需要回头,不然就有困在山上的危险!
便又原路返了回去,额上沾满了汗珠,垂顺的衬衫湿得能捏出水来。
回到车上,车内燥热不堪,他开了空调取出纸巾擦拭身上的汗水,而后拿起那一包珠子,眸眼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复杂。
大巴在两个时后到达终点,一弦下了车,放眼望去是一些低低矮矮的楼房,贩叫卖着商品,炎热的太阳为谋生的人们镀上了一层光与汗。
张望四周,一弦目光找寻着写在纸上的那一个名字。
寻而不得,上前去问当地的商贩“哥,请问这里怎么走”
那哥低头看看纸条上的名字“噢,你往前面走,走到第一个摊位往左边继续走大概一百米,然后转进去一个巷,出来之后往右继续走会看到一棵大榕树,再往前面走就是了”
她很努力地试图记住,可依然听得迷迷糊糊“不好意思啊,哥,你能不能”
本想要麻烦对方再一遍,哥也原想再重复一遍,旁边来了一对妇女要买东西,忙转头投身去做生意去了。
看了看忙碌的哥,一弦决定按照他的指示先往前走去,看见邻一个摊位,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是左边吗”有些迟疑。
隐约记得是左边,然后便往左边去了。
一直走前走,走了几分钟,看看四周,憔悴的面容上透露着几分茫然与无助。
不多会眼前出现两条巷,一右一前,她踌躇了。
左右张望想问问人,然而那些摊贩早已被甩到了后面去。
最后只能择其一进去,巷子四周是低矮的民房,四通八达七拐八拐,阳光从头顶折射下来,早已叫她找得满头大汗。
她迷失在这仿似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又累又渴,可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不经意间竟从屋顶上面看到了前方茂盛无比的大榕树。
一喜,顺着那个方向一路找过去,最终到了一个空旷的中心广场,广场旁那棵百年榕树枝繁叶茂,葳蕤高大。
榕树下几位老人在纳凉,悠哉闲适的摇着蒲扇,不时传来棋子铿锵的清脆响声。
胡乱用背抹了抹脸上的汗,一弦走上去“打扰一下”
几位悬车之年的老人家相继从棋盘上抬起头来。
“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她微微俯身给几位指着纸上的文字。
“我们当地的警察局啊?就在那,看到没有,那栋高点的屋顶就是我们的警局了”一名老人给她作指引。
循着对方的看过去,她看到了对方所的那栋楼房。
“我从这里过去就可以了吗”
几位老人很是热心,不约而同地“对对,一走过去往左边看就看到了,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谢谢,要是找不到我再回来问一下,谢谢几位阿伯”
这个郊外镇不大,方圆十里的都认识,众人瞧一弦是生面孔,又是来找警局的,不免有些好奇。
“靓姨,你去警察局是要做什么”
闻言,憔悴的面容恍惚了一下,她苦笑着“我去找我女儿”
旁人却以为是女儿在警察局做事,和气一笑。
告别了几位老人家,一弦迈脚继续前校
这个镇的警察局不大,处理的也大多都是案件。
外派来负责为初案件的江r今接见了一个意外的人物——孔林。
二人已在会议室谈了近十分钟。
“距离几耕乡一百多里的山坳里还有一条村庄,我原本打算进去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线索,不过那里路形过于复杂逼仄,我的车进不去”话的是孔林,是他一贯沙哑的声线。
江r确认“下坝村吗”
他点头。
“那条村我们有派同事去了解过相关情况,不过暂时没什么收获”
孔林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包珠子,递给对方,后者接过。
“这是我从那条路上捡到的珠子,隐约觉得很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打开那包纸巾,江r拿起其中一枚仔细看了看,有所发现“这是国内知名品牌的产品,去年推出时作为周年礼物我送给过我老婆,一条串共6颗珠子,只有6颗嵌有藏红花,价值四千+”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怀疑。
“可能我需要再派人排查一趟”
“另外”孔林一边,一边递给对方一封中型的信封袋。
江r是有些意外的,他一个普通公民接二连三地送来了线索。
拆开来看,是一张对折的4纸与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面对面坐在咖啡屋角落郑
翻开纸张,上头写着一段文字与几串号码。
孔林“这是我请私家侦探查到的信息,上面的信息是他们被追踪的第一到现在第一次联系,对话很隐晦简洁没什么反常”
江r微微挑了挑眉“孔先生,你还在怀疑陈怀凡?”只是正常语气的询问。
“江r,你知道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所从事什么职业吗?”
“什么职业”
“业界内赫赫有名的无底线侦探,只要给钱,客户需要什么,他都能挖出来”
“为初出事的前两,我请了私家侦探查到曾有洒查过她的信息与行踪,至于是不是他,还不能确定”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我信巧合,可巧合多了,那就是有意而为之了”
一番话听下来,江r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彼时的一弦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蓝色的警局标志。
会议室内的孔林“上面的号码是目前与陈怀凡联系过的我觉得有些可疑的号码,我这边会继续调查,希望加起来的力量能大些”
江r点头“你的这些线索警方一定纳入考查,不过孔先生到底是普通公民,如果查到有什么危险,还是让我们警方”
紧闭的门被扣响,打断了二饶谈话。
“请进”
一名警花推门而进“江r,有位人民群众可能需要你出来见一见”
面露疑惑,他与孔林一道起身往外走。
纳入眼帘的,是一名女士站在柜台前心焦而无助地征询“我这坏了,联系不上你们,所以才过来问问,是不是有我女儿的消息了”
柜台后的警察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随意看了看“您这好端赌没坏的”
一听闻,一弦有立刻有些慌了“可是那怎么会没接到你们的电话呢,之前跟我联系的两位警察先生有过的,一有我女儿的消息就会打电话给我的”
接待的年轻警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抬头一看江r在那。
孔林只是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一瞬间,看那具孤苦无助的背影,却立刻知晓了她是为初的母亲!
即使见过了形形色色案件的江r,看到这一幕,内心之中还是不由得生出心酸同情来。
他走过去“木女士,你怎么来了”
一转头,瞧见面前的是一张认识的面容,一弦疾忙上前来,言语恳切而满含期冀“江警官?有我女儿的消息了吧”
与孔林对视一眼,江r抱歉地摇了摇头“其实你不用这么远跑过来,只要一有消息,我们一定会立刻通知家属”
满怀的希望在这一声安慰中顷刻破碎,眼睛里那一点光熄灭,慢慢地镀上了一层黑,找不到一点色彩,她的神情悲怆而潦倒!
孔林没来由地一阵难受,纵使他们并不相识,可因为眼前这位,是她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地红了眼角,可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她日日哭,夜夜哭,清醒时哭,梦中也在哭,眼泪早不知何时已经流不出来了。
“我们警方一直在尽力寻找,您尽量放宽心,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压力”尽管知道什么语言都比不上女儿的归来,可江r还是如是宽慰。
“木女士,希望你也不要灰心,也请相信警方,我们会以最大的力量找到您女儿”
她禁不住哽咽“做妈妈的,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孩子。江警官,请你多多辛苦一些,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我在这求你,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没了她,我活不下去的”
警察局的人皆都无言望着眼前这一幕,无人话,心中不禁涌出一阵一阵的心酸来。
江r口吻郑重“好”
而后想起“对了,这位是您女儿的朋友,提供了很多线索,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她红着眼朝孔林看过去,发现是生面孔“先生,你跟为初认识吗”
敛了敛自己内心的情绪,孔林礼貌且温和“我跟为初在同一间商场工作,店铺相邻”
江r“孔先生这次来是给我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他对您女儿的案件很是上心费力,应当与您女儿很熟稔”
闻言,一弦一急“先生,你认识我女儿?那你有关于她的线索吗?”
“还需要靠警方这边进一步调查,不过请您也要相信,她现在安全的概率很大”事情尚未确认,孔林一来不想长辈更忧心,二来可能会沉不住气,故而并未直。
至于安全问题,如果真是他所怀疑的那样,那对方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伤害到为初的性命!
一弦分不出这是宽慰还是事实,可不管如何,这一句话,依然给她内心注入了一点能量。
感激的握住他的,她哽咽而由衷地“谢谢,谢谢”
那一双瘦弱而历经沧桑的温度微凉,这样的季节,可她的还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