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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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贯?”

    一声惊呼从任盈盈红润的嘴中爆出。

    三百贯对于寻常人家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家有百贯就相当于后世九十年代的万元户那么稀有。

    大宋对于官员的待遇在历朝历代最为优厚,宰执的月俸就是三百贯!也就是这么一台铁疙瘩需要一位宰相一月的工资才可以买回来。

    王梓笑吟吟的看着任盈盈道:“哥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任伯雨不屑道:“真是劳民伤财,花三百贯制出这么一个铁疙瘩有什么用?

    若是用这三百贯为民造福,行善积德。哪怕在熙河盖学校,都比你弄这个铁疙瘩不强多了!”

    王梓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怀念,寂寞的道:“你不懂,你们不懂!你们哪里知道什么是工业革命,什么是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

    告诉你们,我们中华民族每造出一件工具。只要是用于军事和民生,那么我们大宋就会蒸蒸日上。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书生之言对国毫无益处,徒逞口舌而五体不勤,腐儒也!”

    其实王梓此时有些愤青了,北宋的许多士子都是跟随父亲历练,对于各类政务早有接触。

    任伯雨就十分不服的道:“我随父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岂是区区一腐儒?”

    王梓突然又不在意的道:“只要你将茶叶运到熙河,或许你就不算腐儒,谁管你,我只是随口一。”

    任伯雨注视着王梓道:“其实我能看出来,你也是有一片忧国忧民之心的人,但为什么不能像君子一样待人呢?”

    王梓不想理会任伯雨这种还存在着理想主义的人,只是看着任盈盈道:“娘子,饿了吧?我下厨做几样菜,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做菜?你会做菜?”

    迎着任盈盈好奇的大眼睛,王梓道:“岂止会做菜,简直就是大厨,狄楼的菜品大多都是我出的!”

    任盈盈惊道:“真的吗?你怎么好像神秘都会?”

    王梓神秘一笑,道:“不不不,天下事于我来很易,只有一件事对我来非常困难!”

    任盈盈好奇的道:“什么事?”

    王梓坏坏的道:“生孩子!”

    看着任盈盈羞红的脸,王梓哈哈的大笑起来。

    此时任伯雨道:“都君子远庖厨,你却反其道而行之。都人喻于利,你偏偏张口闭口都是钱。

    可察言观行以来,你却并非人。王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王梓想起来一句话,道:“君子离我太远,或许我可以为士。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对我来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能够繁荣昌盛。至于人言是非的虚名,我并不在意!”

    任伯雨好像有些服气了,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品尝王将军所做的饭菜呢?”

    王梓哈哈一笑,道:“对不住,我不想给你做饭,你还是请吧!”

    任伯雨直觉得王梓不可理喻,刚刚对王梓升出来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既然王将军让我进来,那么就不介意我自己去转转吧?”

    “随便!”

    看着任盈盈跟着任伯雨要走,王梓喊道:“盈娘,跟我转转吧?”

    盈娘哪里敢搭理王梓,轻移着莲步直接跑到了任伯雨的前面,好挡住王梓灼灼的目光。

    在任家兄妹走后,张九章道:“将军莫非对任家娘子有意吗?”

    王梓微微一笑,道:“倒是有些好感”

    张九章顿了顿,道:“按将军的私事我不该管,不过将军身为熙河路准备将领,是王学士下得力干将。

    王学士对朝中的王相公甚是仰慕,而且感激王相公对自己的一力维护,算是属于新党。

    而任孜与苏家交好,算是属于反对变法的蜀党。新旧两派水火不容,将军恐怕不好鱼水其中呀!”

    王梓明白张九章的意思,党争目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凡是旧党几乎无法在朝中立足,只要反对变法,那么就直接出外。

    要么支持变法,要么反对变法。非黑即白的党争不会给中间派留多少纵横的余地,一如晚唐卷入牛李党争的李商隐李义山。

    恩师为牛党,丈人却是李党。牛李党人视李商隐脚踏两条船,皆不会引之为腹心,李商隐只能在颠沛流离中孤独终老。

    王梓可不想如李商隐苏轼般在史上留下最荡气回肠的诗歌,自己却过着最悲惨压抑的一生。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是一个有心人最大的悲哀。

    对于张九章的提醒,王梓笑道:“你倒是懂的挺多,完全可以胜任狗头军师呀!”

    张九章引以为荣的道:“多谢将军夸赞,张九一定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李山在一旁面有难色的道:“将军,我们虽然可以炼制出砖瓦和水泥,但是砖瓦和水泥却是不好运输呀!”

    王梓此时笑道:“放心,我已经在都作院许下了重金,改造现有的马车。等到都作院改造好了马车,我们到时候又能卖上一笔!”

    李山有些懵懵的道:“我怎么感觉将军怎么都能赚钱,难道将军是陶朱公转世吗?”

    王梓笑道:“陶朱公可没有我这本事,我这一身的金指是所有的前人都不能比的。”

    此时任伯雨兜兜转转的正好听到这句话,不禁反驳道:“真是狂妄自大,古来圣贤何其多,哪个比不得你?”

    王梓咂咂嘴道:“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我造梓酒,留与饮者,岂不比饮者更能留名?”

    任盈盈忍不住的道:“你这是诡辩!”

    王梓哈哈一笑,道:“不错,是诡辩。不过古来圣贤所作所为已然定格,而活着的人却还有无限的可能。谁能一眼看透我的人生?不定以后我就堪比圣贤呢?”

    任伯雨不屑道:“仅凭些奇淫技巧就能堪比圣贤吗?我看你同时建起这么多作坊,不定撑不到一个月就得垮。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是有道理,但你揽的太宽,没有千百万贯绝难成事,而你有千百万贯吗?”

    王梓道:“融资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