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泼墨, 垂洒在方夏满是痕迹的身体上。

    枝叶藤条慢慢滑动着，爬过他光裸着的脚腕和腿。

    偶尔有几条像猫尾巴一样微微蜷曲着翘起来，又落下去，拍着地面，十分惬意享受的模样。

    “下次不要捆我……好变态……”方夏闭着眼睛喃喃地。

    好累，是被掏空了的那种累。

    了让用力，那妖精听话的一匹, 往死里折腾他。

    捆绑缠绕，极尽撩拨之能。

    体力又无穷无尽，仿佛永远都用不完。

    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

    方夏几次忍受不了，脸面也不要了出声求饶。

    妖精却一边往里凿一边吻着他哄骗：“就快了，夏夏，就好了……”

    搞得方夏要崩溃。

    ……最后终于消停了。

    方夏被洛凌裹着, 躺在那枝叶大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醒半睡之间, 还不忘低声嘟囔，如同呓语。

    洛凌又去啄他的唇，换来方夏被扰后地不悦皱眉，忙又老实下来。

    就那样静静注视着方夏, 妖精嘴角勾起，满目的温柔神色。

    他好开心，开心得要炸了一样。

    这么好的夏夏，如今全都是他的了。

    妖精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方夏许久。

    久到方夏醒过来，一双眼眸正好对上了他温柔缱绻的视线。

    妖精抬手，为方夏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问他：“饿吗？渴吗？还累不累？”

    方夏对他老套路地问话无感，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是不是把你当成别人了吗？”

    妖精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奇怪道：“别人？谁啊？”

    方夏：“那个穿白衣服的你啊！”

    “那你把我当成他了吗？”妖精好奇地问。

    方夏眼睛转了转，点头：“是啊，你生气么？”

    妖精想了几秒钟，像是下了决心似得：“我不生气。”

    他话虽这么，眉心却蹙了起来，嘴角也有些耷拉。

    方夏“切”一声，点着他的胸口骂他“虚伪”。

    妖精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不是虚伪，是真心话。我不会生气，但会有一点点伤心。可我更想让你开心，不想看见你哭。如果你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会觉得高兴，我也……没关系的。”

    方夏看他得勉强，也不逗他了，笑道：“骗你的，我没把你当别人，我怎么可能那么蠢。”

    顿了顿，在妖精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抬手，抚摸着洛凌的脸颊，：“不过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我在趋白和溟戒里，都看到什么了吗？”

    妖精摇摇头。

    方夏便接着：“是炙潆和他的师弟。他们……下场有点儿凄惨。可能那个黑影子炙潆我是他的一部分，是真的。我在那里面看见他的经历，觉得就像是我自己一样。”

    “不过，我到底不是他，我就是我。同样的，你就是你，我才不会搞错。”

    “但是，因为他们两个，结局真的很不好，我也跟着觉得很难过。我就想，也许能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要辜负得好。”

    “我觉得……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你。所以，如果我可以试着接受你得话，你会怎么样，白？”

    他特意不再叫他洛凌，就是为了把妖精和白衣洛凌区分开来。

    虽然可能他们俩个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洛凌就是洛凌，妖精就是妖精，他们不一样。

    妖精睁大了眼睛，满脸欣喜：“夏夏，你是……你也喜欢我吗？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

    方夏自认为已经把话得够清楚了。

    而且他还允许妖精对他这样那样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妖精一定要这么蠢地问出来吗？

    “是我在问你！”少爷不高兴地。

    妖精捧着他的脸颊就在他嘴唇上狠狠“吧唧”了一口。

    “你不需要问啊！我早就过了。你是七千年来第一个进入结界的人，我最喜欢你了。你肯喜欢我，我真开心！”

    方夏却不开心地较起了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进了你的结界，你才喜欢我。那如果当初进入结界的是别人，你就会喜欢别人了吗？”

    妖精被他的假设推论惊到，想了想使劲摇头：“不会，别人我都不喜欢。肯定不会！”

    方夏“切”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又没试过。你不是大妖么，有没有穿越回从前的技能？有的话可以回去，吸个别的人进来试试。”

    妖精连连摇头：“我不会，会也不试。我谁都不要，就要你！”

    着，他又凑上去亲方夏，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方夏吓得够呛，忙把妖精的手抓住：“不许闹了！”

    妖精很听话，手底下老实了，嘴上却还是讨了个深吻。

    方夏好不容易从他的吻中逃开，透了透气。

    缓了一会儿，他捉了一缕妖精的头发，道：“我给你讲故事听啊？”

    “嗯。”妖精一脸乐意地回应。

    方夏垂了眼帘，思绪回到趋白和溟戒里魂识的记忆里。

    “从前啊，有个孩儿，他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没长好，好不容易生下来也是个病秧子。”

    “他父母在他之前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家里饭都快要吃不上，又哪里有钱给他看病？于是，他就被父母给扔掉了。”

    “幸亏他运气不错，遇上了一位好心的修士。”

    “修士把他抱回山门，在他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就收了他做徒弟。”

    “可是，那个修士有很多很多徒弟，他也就只是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并不能对他时时照料。”

    “因为孩子生过病，身子比常人弱，而且，还不会话，是个哑巴。”

    他一边讲述，一边去看妖精的脸。

    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静静地听着。

    “后来呢？”妖精问。

    “后来……”方夏接着讲下去：“后来他总是被同门的师兄们欺负。他们故意叫他哑巴，让他做最粗重的活，还抢走属于他的饭食。”

    “有一天，他们又在欺负那孩子的时候，被一个人撞看见了。”

    “那个人是门派的大弟子，默认的下一任掌门继承人。”

    “他把那些坏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又把那个不会话的孩，带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帮他擦洗身上的污垢，清理包扎伤口，又亲自去给他拿了吃的。”

    “他，别害怕，以后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于是，你个孩的幸福日子就来了。”

    “大师兄对他特别好，不止罩着他不再让别人欺负，还亲自教导他的修为剑术。甚至在得知他在弟子寝室里受到冷遇和排挤的时候，把他领去了自己的住处。”

    “他们住一个屋子，两张床，偶尔坏天气的时候，师兄还会把孩子拎到自己的床上。”

    “他知道那孩子怕黑，怕鬼，怕雷刮风的天气。他不会开口，只是自己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师兄看着东西实在是招人怜惜，便搂到怀里保护安抚。”

    “就那样，过去了好多年。”

    “孩长成了大人，师兄接任了掌门。”

    “那孩的名字叫洛凌，我当初做梦梦见他，醒来以后看见了你，就叫你洛凌。其实，那不合适。”

    妖精无所谓地眨眨眼，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等着方夏继续。

    “那个师兄叫炙潆。”

    “哑巴洛凌在炙潆那么多年的照料和呵护下，已经不再是当年弱可欺的样子。他甚至在私底下被炙潆强逼着学会了话。只是会的不多，而且只有‘师兄’两个字叫得最清楚。”

    “他只叫给炙潆听，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装哑巴。”

    “但整个门派已经没有人再敢看他，尤其是在他跟着炙潆东征西讨，杀得魔族妖魔心惊胆战时。”

    “那一年，炙潆带领修士诛杀诸妖魔，大获全胜。还镇压了魔族头领赤地魔在镇魔峰。”

    “只要永远将赤地魔以及魔界的命脉镇压，人间就能获得安宁。”

    “可能镇得镇魔峰，又有能力催动镇魔法印的，只有修为最高的两个人。”

    “一个是炙潆，另一个，就是洛凌。”

    “整个三界混乱一片，作为天曜掌门的炙潆身上有太多担子要担。”

    “于是，洛凌留在了镇魔峰。”

    “炙潆一开始隔三差五的就去镇魔峰上看洛凌，给他送吃的喝的，陪他话解闷。”

    “可后来，他去的次数慢慢减少。”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修补天界残缺，制定新世界的规则，收拾凌乱的残局。还有，寻找可以代替洛凌，镇压镇魔峰的人或者方法。”

    “隔了一些日子，炙潆终于抽出了时间，去镇魔峰看了洛凌，不过，他不是自己去的。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美丽的仙子。”

    “两人一路谈谈，姿态看起来有点儿亲密。”

    “甚至在洛凌面前，那仙子都没有避讳地用她那炽热的眼神望着炙潆，靠得他很近很近。”

    “他们告诉洛凌，找到了一颗蕴含神力的种子，正在供养，等到种子的神力觉醒，就可以种在镇魔峰，以神力镇压赤地魔。到那时，洛凌就不用一直守在那片荒凉地。”

    “果然，没过多久，炙潆便带着拿颗种子再次来到了镇魔峰。”

    “他没想到，等待他的，是自己从到大，都疼爱无比的师弟的——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