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反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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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胡人虽没打砸东西,更未伤人,可实在是各个身形魁梧雄壮、生的凶神恶煞,若是半夜看了,还以为见了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曹家大酒楼的掌柜并一众伙计吓坏了,性孬的就差没直接吓尿了。

    “你们都离柜台那么远干什么,赶紧都给我过来!”曹家大掌柜仗着几个胡人听不懂雍启话,大声喝斥道。

    为首的胡人以为曹家大掌柜这番作态是对他们,霎时怒了,更加凶神恶煞起来,叽哩哇啦的着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胡话,竟然隔着柜台就来伸拽曹家大掌柜。给曹家大掌柜唬的忙抓了个伙计挡在身前,伙计吓得战战兢兢,堆灰一般。

    就在这时曹止带着一个高壮的雍启大汉走进来,那大汉蓄了满脸络腮胡,更是一副不好惹的面相。后面跟着缩缩脚弯腰驼背毫无骨气之相的张六。

    那大汉上去挡在柜台前,遮住曹家大掌柜等人,与那几个胡人交谈起来。

    那些胡人不知道是不是见曹家大掌柜找来了帮,态度好了不少,也不使劲瞪眼睛跟要杀人似的了。

    曹止请来的壮汉叫马四,他不过几句话功夫就问清楚了原委,转首对曹止道:“没什么大事,这几个人是胡商,过来做买卖,打算进几车奶制品回去。来了城里,不知道打哪听了你们曹家的奶制品比葵家的便宜,还听葵家就是占着皇商的名头糊弄人,价钱贵得很,就找过来了。”

    曹止听后立刻问:“他们不会雍启话,怎么走这么远路找来的?”

    “哦,我问问。”

    马四就把曹止的话翻译了转问那几个胡人,胡人回了一些叽哩哇啦之言后,马四对曹止道:“他们本来有个精通雍启话的同伴,没想到那人体弱,进城就病了,现在都爬不起来,正在客栈休息呢。”

    “他还,这地还是进城的时候那同伴指给他们看的,不过当时他们赶路急,又是晚上,就没立刻过来。休整了一晚才来。”

    马四抱着胳膊,不屑道:“要我,他们那个同伴也不过如此,连曹家大酒楼和曹家奶行都分不清,还敢精通雍启话。要我,八成就认识个曹家二字,看了有这二字的就找来了。”

    曹止谄媚道:“胡人就是再精通也不可能像咱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雍启人似的,这就不错了。”

    “也是。”马四无所谓道,“还有没有事了,没事我就要走了,我还要做工赚钱呢!”

    “别呀。”曹止听几个胡人是来他家进货的,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哪还能让这个翻译跑了。若是跑了,跑的哪是个翻译,分明是位财神!“你再帮帮忙,若谈成了,好处少不了你。”

    马四冷哼,捻了捻指,“别废话,我可不听事后

    的话,现在就拿来。”

    曹止无法,给了马四半贯钱。马四颠了颠,高兴的揣进怀里。

    明明知道那几个胡人听不懂,曹止还是态度热络非常,殷切亲热道:“快上二楼,咱们上楼去谈。”

    曹止引几人到了二楼水榭阁里谈生意。水榭阁名副其实,里面有个的水榭,下边游鱼嬉戏,几个胡汉看的很认真。然后一个胡汉突然就把伸进鱼池,抓了两尾最肥的锦鲤出来。之后对着马四了什么,把那马四的嘿嘿直乐。

    “这几个傻蛋。他们以为你带他们来这里是让他们自己选要杀了吃的鱼,这傻货还挑了两尾最肥的。”

    曹止:“”

    马四把鱼抢了回去,扔回鱼池中,告诉那几个胡人这不是用来吃的,瞧几个胡人的表情还挺遗憾。

    曹止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倒把马上骂这几人傻蛋的话和这些胡人虎了吧唧的行事放在了心上,觉得有利可图,有人可糊弄。

    立时整了一桌子好菜,知道胡人好羊肉,桌上的肉菜几乎都是羊肉做的。曹止知道胡人酒量好,生怕他们喝不醉,不好糊弄,特意叫人去买了坛子葵家的琼浆酒回来。

    每个胡汉数合琼浆下肚,都露出了醉态,这时候曹止又让张六找来了数名风流妩媚的舞姬,这几个大汉本就不清醒的脑袋就更加不甚分明了。

    曹止这时候就道:“几位客人,我给你们,我家奶制品是最便宜的,比那葵家大酒楼卖的足足便宜了二十几文,这皇都城里的百姓现在都在我家买奶制品。”

    曹止这么的时候牵动了脸上没好的伤,心里暗骂了几声周十郎,可这一点不影响他接下的忽悠。

    “我家这奶制品才要八十文。”

    葵家卖的奶制品,考虑到从狄水城搬到皇都,人力物力都涨了,现在也才不过要四十五文罢了。当然若是大量拿货肯定又是另一个价格,这曹止也真敢狮子大开口。

    那几个胡人喝的醉醺醺的,为首的那个人尚且挣扎着理智道:“那葵家大酒楼多钱?”

    曹止想也不想的道:“一百六十文。”

    “怎么差了这么多。”胡汉道:“我不信你,你骗我。”

    曹止忙道:“我真没骗你,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葵家问。”

    胡汉喝得五迷三道的,不过还是点头要去看。

    曹止就带人下楼,却是先派了一个仆现去通知曹行那边,让他们做好准备,一会儿看见他不但要装作不认识,还要这里就是葵家酒楼,所有东西都在前面加上一百文卖。

    这些计谋倒是能骗骗几个脑子不清楚,又不会胡话的胡人,但可骗不了那个雍启大汉。

    马四抱着抖腿跺脚,“当初你可没还做这缺德事,就让我过来当翻译。现在要我干这缺德事,可得加钱。”

    曹止无奈,正需要他的时候,也只能又给他加了半贯。心里却想着,这钱无论如何都要从这几个胡人钱袋里掏出来。

    别,这几个胡人确实是傻蛋,脑子不好使得很。明明去的是曹家奶行,结果告诉他是葵家酒楼,他就信了,曹家人串通一气,骗他一百六十文他还信,且闹的差点没打起来报官,后来还是曹止做好人给劝了出来,几个胡人出来后仍旧愤愤不平骂骂咧咧。

    曹止怕这些人醒酒后反应过来,当场就把让他们把文契写好,给他们签字画押,甚至数量都提升了一倍。几个胡人就傻了吧唧的的签字画押,然后在曹家大酒楼里闷头睡着了。

    曹止见事成,拿着契约下了楼,喜笑眉开,连脸上的伤疼都忘了。

    “还真是几个傻蛋,吃了几合马尿就屁都不知道了,老子什么是什么!”

    曹家大掌柜点头哈腰的奉承,张六也道:“胡人都是生的膀大腰圆,这劲全用在个头上了,脑子不行。”

    曹止更觉得有道理,“张六,这几个胡人你伺候着,还有那个马四,看着他点,也别让他跑了,等这单生意成了,你再让他走。”

    张六忙谄媚阿谀道:“郎君你放心,张六心里有数。”

    然后不知道曹止想到什么对着张六勾了勾指,把人叫过去了,对着他耳语一番。

    张六越听神色越认真,最后郑重道:“郎君你放心,这事张六一定给你办成了。”

    曹止很满意张六的态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曹止被马四几次要挟似的加价要钱,心里挺憋屈的。这段日子本来就气不顺,现在一个泥腿子还敢来他头上欺负一欺负,真当他曹止是个泥巴捏成的了。新仇旧恨就都给按在马四头上了,让张六注意点马四,明天看清楚了人是往那条道上走的,给记清楚了,到时候他找人夜里套了麻袋好好揍他一顿。叫那马四从他这里讹出去的银子,都不够吃药的。

    却原来这马四并不是曹家相熟的人,而是张六那天找不到会胡话的人,在街上临时喊来的。

    曹止交代完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六接了他家郎君直接委派下来的任务,又叫曹止记住了名字,便自觉在自家郎君跟前露了脸,得了宠。又想到曹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是把他当成心腹了,故而对曹家大掌柜就很不放在眼里了。行为态度更无尊重可言,给曹家大掌柜气的,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呸,什么玩意,不过才来几天,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曹家大掌柜愤愤道:“想当初还不是我提携,要不叫我吩咐他出去找会胡的翻译,他能攀上咱们郎君。如今一朝得势就这幅人得志的样子,也不怕狗尾巴摇的太欢,被人给剁了。”

    没想到从楼上下来的张六正听

    到这句,冷哼道:“剁不剁的,我可不知道。我就只知道现在郎君看中我着呢,就眼下交给我这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咱们郎君放心的。”

    张六歪坐在凳子上,喊道:“刘八,过来给爷冲碗热奶粉吃。”

    刘八也是曹家大酒楼里的伙计,他是老人,在酒楼里干了有四五年了。和曹家大掌柜有着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却借着这点微末关系攀附上曹家大掌柜。往日这大酒楼里若大掌柜是老大,他就是老二。没少作威作福,尤其是欺负张六这个新人。

    刘八偷眼觑大掌柜,大掌柜本就不知道曹止到底交给张六什么重要的事,心里就有点没底。听张六这么就更没底了,也不敢和张六硬碰硬,怕坏了曹止的事。那可就真成了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此,大掌柜只能微不可查对着刘八点点头。刘八乖乖冲了热奶粉给张六,张六吃了一口,就呸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马尿啊,怎么这么难喝!”张六骂着,猛地抬头死瞪着刘八,喝道:“好你个老子,你这奶粉是不是你做个脚,要不就这么个狗尿不骚的味,能有人吃?”

    刘八哪敢做什么脚,唬的不行。忙端起碗吃了一口,以证清白。结果刘八也觉得难吃。

    刘八和张六就是一个酒楼的伙计,一个月那么几百文的月钱,还要养媳妇孩子,怎么可能有闲钱吃过葵家酒楼的奶制品。大掌柜倒是已经利用中权利私下偷吃过,但他自己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家奶粉不如葵家奶粉好吃的话。

    张六见刘八的乖顺样,也就知道了他没做脚,顿觉没意思,赖得找茬就放了几句狂话。

    “老子也不怕实话和你们了,郎君交代我的事,不成则罢了,若是成了,老子从此以后就是人上人了,郎君跟前的红人。”

    张六乜斜着大掌柜,“你以为你现在很牛,老爷告诉你,郎君交代爷的事非心腹干不了。只要能成,也我从此以后豪宅美眷皆有,山珍海味享用不尽,后半辈子就是啥也不干郎君也得供着爷!”

    完,张六就上楼监视人去了。

    刘八等人彻底看不见了,才敢声骂道:“牛皮吹破了天,就几个胡商罢了,至多蒙骗他们几十两银子还就能后半辈子享用不尽,真是做梦!”

    大掌柜也冷笑,“吹牛罢了,等事情完了,爷再收拾他!”心底却暗暗发狠,期望不管曹止交代给张六什么事,最好不要成。为此,晚上回家还特意求神拜佛了番。

    第二日早起来酒楼前又拜了数拜,跪在慈眉善目的菩萨跟前诚心诚意求道:“不管曹止曹郎君吩咐了张六何事,都不要成。若是能顺了弟子的心意,弟子愿意买了各色水果日日上供。”

    大掌柜从佛堂出来,就撞见了每日

    都会来佛堂参拜的母亲。

    老太太道:“儿呀,你求佛可以,可千万不要把那些不仁不义乱七八糟的事拿到佛前,免得污了佛祖的耳朵眼睛,到时候反到降罪于你。”

    大掌柜毫不在意,回答的更不走心,“知道了,阿娘。我求的是好事,我知道一个人要做坏事,求菩萨保佑这事不能成呢。如果菩萨真在天有灵,破坏了这事,我倒还算救了人,积德行善了。”

    大掌柜着出了自家大门,别自求了菩萨后他还真就觉得神清气爽,心里有了感应,私认为今个这张六的事一定成不了。

    刚走到大酒楼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嚷的厉害,门口围了许多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

    大掌柜心里顿时亮堂了,心道:“菩萨显灵了。”然后就迈进大酒楼。

    刘八正好从二楼慌忙下来,正要派人去通知大掌柜,就见他进来了,赶紧惶急道:“不好了,大掌柜,那几个胡人醒来非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叫咱们给偷去了。”

    大掌柜喜上眉梢,嘴角翘的根本压不住,“行了,急什么带我去看看。”

    这一上楼才发现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二楼的厢阁已经被胡人打砸了三个了,结果这帮胡人还不罢,仍在继续打砸。

    大掌柜这才慌了,找了一圈没看见张六的身影问:“张六呢,他怎么不在?”

    刘八回道:“这些胡人一砸起来,张六那个怂包就借口出去找郎君跑了。”

    大掌柜低骂声,不得不撞着胆子出来主持,他先问马四,“这是怎么了?”

    马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道:“这几个胡人一大早起来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抓着你们酒楼的伙计要找。可是找来找去,把二楼都砸了也没找到。”

    大掌柜苦着脸,“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叫他们这么砸下去吧?”

    “报官。”马四吊儿郎当,“要我这几个胡人八成是醒酒了,觉得昨天那事不对劲,猜出来被你们郎君给蒙了。可这白纸黑字的签字画押了,又自知绝对抵赖不了,估计这就想使别的计了。”

    听着倒是很有道理,但大掌柜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觉得不踏实,因而并不敢擅自决定,等了曹止来听吩咐才敢行动。

    曹止过来,那几个胡人就不嚣张了,甚至还做出心虚之态,曹止就更加确信马四的话,直接报了官,把这些胡人都抓进了承天府里。

    曹止恨声道:“周十郎我是没奈何得了,但几个胡商也敢来我地盘撒野,今次就叫你们都脱了皮再走。”

    承天府尹高坐堂上问起了事情经过,曹止添油加醋回了。府尹又问几个胡人丢的是什么东西,这几个胡人支支吾吾不出来话,看着特别心虚,府尹登时就道:“本官看你们就是想讹人,这里是雍启,不是你

    们能为非作歹的地方,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打。”

    这承天府尹本就因为上次的事没给曹止一个交代心里有愧疚,如今可算是曹止又求到他了,为表示,赶紧就要先把人打了再。

    立刻上来几个衙吏就要扭人下去打,没想到那几个胡商不怕,竟然当堂反抗起来,且还给衙吏打了。

    府尹气的不行,自觉官威受到挑衅,心头大怒,“反了,反了,来人都过来,给本官捉了狠狠地打,不打的他们皮开肉绽,不知道本官的厉害!”

    那几个胡商这时候却起了雍启话,“谁敢!”

    喝完,从身上拿出几张纸来,府尹本不欲看,还是马四呈上去。

    “大人,你还是看看吧,这几个胡人好像不简单。”

    府尹丝毫不放在心上,冷嗤,“几个胡商罢了,又有什么不简单的!自从圣人开放了互市,这种人本官见多了,还以为咱们雍启是从前,可以给他们肆无忌惮的横行”

    府尹着,马四已经展开那几份身份文书,府尹眼角无意中从上面扫过,看到某处时,唬的登时从椅子上栽下来,官帽都摔歪了也忘了扶了。

    “你,你是”

    府尹不敢了,立刻派人把这案子紧急送往宫里了。谁能想到胡人的王子药何竟然微服私访来了他们雍启,还做起了买卖不,很重要的东西还被偷了。

    这时候府尹已经完全信了这几个胡人是真丢了东西,人家堂堂王子就算是有心毁约,有的是段,断然犯不上污蔑。

    府尹私下里埋怨曹止道:“你可真是个现世的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这犯的事,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案子飞速传进宫里,圣人也十分重视。就因为胡人已经和雍启谈和,才更不能让人的王子在他们雍启受了委屈,当时就派大理寺的人接查案。

    这一查,所有的人都傻了,原来胡人王子的确丢了东西,不但丢了,还丢的是非常重要的边防地图。

    药何道:“我们和邻国要看大战在即,知道雍启有样宝贝吃食叫做奶粉,上次打赢了我们就是它的功劳,所以父王派我前来悄悄进些奶粉回去,以便打仗用。”

    “因为进了奶粉我就要直接运去战场,怕不熟悉边防布局,就把布局图一直带在身上和属下讨论研究,结果意外和曹家做了生意,宿在他家。夜里起来看图,被他家这个叫做张六的伙计撞见,还偷看了几眼,没想到今天早上就没了。”

    张六忙跪地喊冤枉,“大人明察,人真没偷过,请大人给人做主。”

    药何便道:“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监视我们?你以为我们都喝醉了,却不知道区区几合的酒量不过使我们微醺罢了,我们是见你们不怀好意故意的。”

    “人,人”张

    六心虚的不出来了,频频看向曹止。这时候曹止恨不能把张六的眼珠子给挖了,偏这会儿又不敢话,只能一个劲给张六使眼色。

    大理寺卿看着二人的眉眼官司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是奉圣人之命办案,又是这等大案,也不想着给曹磊做人情不人情的,喝道:“来人,给本官打,狠狠地打。”

    张六被拖下去了,紧接着惨叫声就响了起来,听的跪在堂上的人各个战战兢兢。

    没一会儿有个衙吏进来,“大人,张六答应招了。”

    大理寺卿冷笑,“拖上来。”

    不过这么片刻功夫,张六就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葫芦一个,脸色煞白,“是曹止,是曹止指使人的。曹止请这几个胡人吃酒的时候,这几个胡人的边防图无意中掉了出来,曹止眼尖,看出那是边防布局,就哄人去偷,还许了人重利。”

    曹止打即反驳道:“你胡八大,我什么时候过这样的话?”

    张六冷笑,“你也不用狡辩,我有人证。本来我是咬死了不想的,可曹止你心太狠,看我被打成这样,也不用你的人际关系救我!当初你不是对我,你曹家家大势大,有个在朝中做官圣人跟前红人的曹磊大人。还这事就算坏了,有曹磊大人在,我也不会出事,现在你竟然不救我!”

    曹止直觉的脑袋翁一下,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就摔在地上。

    可是并不完,张六还在道:“那图掉下来的时候,翻译马四在场,他就算不认识边防图,但看见了,你让他他看见的图大致样子,不就知道了。”

    曹止还在弱弱道:“你,你没看见的是不是?”

    可惜马四已经目不斜视的把看见的东西给大理寺卿描述了,大理寺卿听了就知道,那图纸定然是边防图了。

    之后,张六又道:“曹家大掌柜和刘八也看见曹止吩咐人做事了,他们也能给人作证。”

    这时候谁都不敢隐瞒,大掌柜就老老实实道:“人确实看见曹止吩咐张六做事了,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当时张六还给我们吹嘘这事若能成,从此以后他就是飞黄腾达,是曹止跟前的心腹红人了。还什么娇妻美眷豪门大宅都不在话下。那时候人只以为不过几个胡人的生意,怎么可能。现在想来,当时曹止吩咐的该是这事,这就对得上了。”

    曹止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更是百口莫辩,张六这时候并不放过他,仍旧道:“人曾经看过曹止和几个食人接触,当初还以为他们是生意上的往来,如今想来该是早有勾结。”

    食人,正是要和胡人打仗的邻国。

    当下,大理寺卿也不听曹止狡辩了,直接叫人拉出去重刑拷打。曹止是抵死不认的,大理寺卿也再没拿到直接证据。但是在查曹止

    这个人的生平过往之时,却查到了他这些年仗势曹磊犯下的数不尽的人命官司。最后勾结食人之罪是没定下来,可这些人命却要了他的命。

    曹止死前也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圈套本身能不能成无所谓,只不过是个引子,引出人查他犯下的罪行。若是这引子身份,根本没用,曹磊就摆平了,只有够大,最好惊动圣人,这才好办。

    果然圣人看到的种种罪行,当即判了他死罪,就算他没咬出曹磊,也没查到他勾结食人的确凿证据,但圣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勾结食人的事。心里到底对曹磊有了疙瘩,也不像往常那样偏颇他了,甚至圣人当场斥责曹磊治族不严,致使族人打着他的名字,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被牵连的连降数级,直接贬出皇城。

    鲜血染满地的时候,曹止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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