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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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没对你做什么啊, 那你还赚了一笔。”

    江令麒抓住了五鬼后, 终于想起地上躺尸的度夔,一起抓着几只,提到了沉霄的客厅审问。

    然而大半夜被迫躺大马路的度夔此时对江令麒最后的感激也没了, 他被冻得好像有点感冒,不停地喷嚏。

    春寒料峭, 刚开春的季节, 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的, 尤其是躺在通风口的地上,冷风嗖嗖的,吹得度夔心里也凉飕飕。

    现在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后悔。

    为什么非要绑架白弈秋,直接在白家搞定不好吗?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忘了最初冒名顶替进入白家当管家是为了什么。

    好像,仿佛,只是为了谋夺白家的企业, 为了一些商业机密, 和一些陈年往事。

    后来, 为什么对白弈秋这个人上了心?

    度夔自己也迷惑了。

    然后,他看到沉霄从卧室内走出来,对江令麒道:“点声, 弈秋在睡觉, 别吵醒他。”

    度夔的神色立刻森冷下来。

    白弈秋是被这人救走的,他跟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咳,别看了, 这人就是绑架你的主谋!”

    度夔冷眼瞥了江令麒一眼,对这个不靠谱的天师也没有好脸色。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谢,为凡人服务是应该的。”江令麒笑呵呵的把这话当夸奖收下了。

    度夔挑眉:凡人?

    这个法,似乎有点奇怪?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奇幻的一面?

    江令麒没有多关注度夔的想法,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他随手救的一个人。

    他对沉霄倒是更为在意,看到沉霄走出来,立刻站起身来,用下巴示意了一番可怜兮兮蹲在角落画圈圈的五个搬财鬼。

    “沉霄,你是不是又想我向地府举报?”

    “我做什么了?”沉霄看到五鬼,比江令麒还惊讶,“啊,忘记你们那一队的了,大家都走了没?”

    “走了走了……”五鬼混乱不清的刚完,直接被江令麒凶巴巴的断。

    “果然是你有预谋安排的!”

    “我安排什么了?”沉霄老脸一红,“怎么,你都知道了?”

    “没错!”江令麒一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拿出桃木剑对准沉霄,“被我逮个正着,你完了,我要举报你!”

    沉霄反而生气了:“我表个白怎么就违法犯罪了?我还表白失败了!”

    他一想起白弈秋的拒绝就来气,到后面声音越越大。

    哟呵,失败了啊!

    蹲在墙角的五鬼彼此对视一眼,眼里闪烁着八卦的贼光。

    而原本脸色随着沉霄表白的话语越来越阴沉的度夔,听到结果后瞬间开颜,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啊?”江令麒尴尬的疑惑声几乎与度夔的笑声同时出声,“我的是你绑架,你绑架活人!”

    沉霄怒视度夔,听到绑架又道:“是他先绑架的,我是正当防卫!”

    “你的鬼都把人给拖到大马路上了,有这样正当防卫的吗?万一我当时不是踩轮滑是开车,他不就直接被压死了!”

    “你买得起车吗?”沉霄嗤笑一声,嘲笑起江令麒来。

    同是穷鬼,谁不知道谁呢。

    “买得起!”江令麒理直气壮,“我有电动!”

    “电动算车吗?只有两个轮子。”

    “你两个轮子都买不起!”

    沉霄悲催了。

    扎心了,他连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都没有。

    度夔:……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跑偏了,他这个受害人算什么?

    “等等,什么地府,你们在拍戏?”

    沉霄和江令麒齐齐看向度夔。

    沉霄:“完了,不会真出意外,脑子坏了吧?地府迷晕人类脑子似乎要关地狱一年。”

    江令麒到底不忍心看他蹲大牢,出主意道:“最近不是刚有个名医死了吗,把他叫来给他瞧瞧。”

    “万一又吓出毛病呢?这人胆子忒。”

    “让他上你身,有个人的身体就没那么吓人了呗……”

    度夔平静的有些异常了:“原来真的有地府,真的有鬼……”

    争吵的沉霄和江令麒再次对视一眼。

    “你泄露机密了。”

    “你先的。”

    “你先的。”

    度夔无语中,看着这二人,觉得这画风十分不符合影视剧里的形象。

    不阴森不恐怖,也不妖异诱惑,就是略二略沙雕。

    鬼王原来长这样?

    天师也会很穷?

    他发现原来地府也有法律,鬼王也不能直接弄死自己后,重新恢复了商场上的冷静理智,开始分析自己此时的局面,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夺福利。

    “这位天师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日后有业务也希望能请到真正的大师。”

    度夔的算盘得噼里啪啦响。

    他听到江令麒举报,深感自己找到了对付鬼王的办法。

    面对面无法举报,私底下呢?

    度夔想着私底下再来算今日绑架的账,但是没想到,鬼王几千年的年纪,这种把戏见的多了。

    “天色不早了,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再由我把你送回家。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沉霄一手按在度夔的肩膀,对江令麒笑的老实而诚恳。

    江令麒:“你放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阴气威胁人!”

    江令麒负责的去拉度夔。

    正如江令麒所,阴气再次蔓延了度夔全身,让他没法话,身体各个角落全被被冰冻了一般。

    江令麒的手一搭上度夔的肩膀,就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冰冷,手里突然现出一张符纸,无火自燃,拍入度夔的身体,瞬间让他暖和。

    “松手!”

    “嘿,我只是要送他,鬼气自带的我也控制不了!”沉霄眼神一闪,身形如影随形的追随上去,再次抓住了度夔的一只手臂。

    “你就是故意的!”江令麒算是看出,沉霄跟这男人杠上了,他反而怀疑起沉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越发要去救下度夔。

    两人以度夔为中心斗起来。

    而度夔的身体仿佛成了两人的战场,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火热。

    起初只是内部的感受,到了后面,两人交手交出火气,冰霜有如实质,火焰也变成了实质。

    先是从头发到脚尖结出一层冰霜,然后浑身发烫发热像即将爆炸的灯管。

    然后轻轻地“砰!”的一声,冰块破碎的声音,度夔的衣服鞋子有如风化作用一般,碎成了渣渣掉落了一地。

    “答”的一声,客厅的开关响了。

    而这个时候,白弈秋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这三足鼎立一般的局面,眨眨眼。

    “你们这是,在幽会?”

    深更半夜,三个男人在客厅,灯也不开的拉扯来拉扯去。

    最重要的,是被两个男人各自抓住一条手臂的那位,是光着的……

    沉霄抓着烙铁一般,立刻甩开度夔的手,莫名有种奸情被抓包的心虚,弱弱地道:“我我们刚才是在玩游戏,你信吗?”

    江令麒扭头看看沉霄又看看度夔,秀气的脸上是羞涩的红晕:“对,我们,赌博!”

    度夔冷静双手捂住下半身:“对,脱衣扑克,我输了。”

    他宁愿自己是牌输光,也不愿意自己是被两个男人用术法烧光的!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出去更不清!

    然而白弈秋已经看到了度夔脚下冰霜融化后的水迹,还有衣服被烤化后的灰烬残渣,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我信,你们的我都信。”

    然后,白弈秋主动关了灯。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还有,我听力不好,你们别憋着,没事,我什么都听不到。”

    沉霄悲伤地捂住脸,啊,他的求爱之路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不,道祖在上,我的童子身为了大道不能破。”江令麒摸了摸手里的桃木剑,看着度夔:“你,我要不要斩了你以证清白呢?”

    沉霄仿佛被提醒一样:“对,我杀了你,弈秋就不会误会我跟你有关系了。”

    度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