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敬业失败
武则天见徐敬业一部部占领各州,非常气愤,追削徐敬业祖父和父亲的官职封爵,掘墓砍棺,恢复其本姓徐氏,击其锐气。
李孝逸进军至临淮,偏将雷仁智与徐敬业交战失利,李孝逸一路上听徐敬业成功占领城池的事迹,更加畏惧,按兵不动。
殿中侍御史魏元忠对李孝逸:“天下安危,在此一举。天下太平的日子已久,一旦听疯狂凶暴的人,都全神贯注侧着耳朵等待他们的灭亡。现在大军长久停留不进,远处和近处的百姓失望,万一朝廷另外任命其他将领取代您,您有什么理由可以逃避徘徊观望的罪责呢!”李孝逸这才领军前进。
壬寅,马敬臣进击,斩杀尉迟昭于都梁山。
十一月辛亥,武则天任命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之为江南道大总管,讨伐李敬业。
韦超拥兵占据都梁山,唐军诸将都:“韦超凭险要自守,我军士卒无法施展勇力,骑兵无法展足奔驰;而且穷寇死战,强攻,自己的士卒伤亡大,不如分兵围困,大军直指江都,颠覆他们的巢穴。”
支度使薛克杨:“韦超虽然据有险要,但兵不多。现在多留兵围困则前军兵力分散,少留兵则终归是后患,不如先进攻他,只要进攻一定能攻下,攻下都梁山,则淮阴、高邮的敌人都会望风瓦解了!”
魏元忠请求先进击徐敬猷,诸将:“不如先进攻徐敬业,徐敬业一失败,则徐敬猷可不战而擒。若进攻徐敬猷,则李敬业发兵救他,我们将腹背受敌。”
魏元忠:“不对。敌人的精兵集中在下阿,他们仓卒聚集而来,利在一次决战,万一我军失利,大事便无可挽回!徐敬猷出身于赌徒,不熟习军事,兵力又单薄,军心容易动摇,大军进逼,马上可以攻下。徐敬业虽想救他,从距离计算看根本来不及。我军摧毁徐敬猷,乘胜而进,虽有韩信、白起也不能抵挡。如今不先攻取弱者而急着去攻强者,不是上策。”
李孝逸听从他的意见,领兵进击韦超,韦超乘黑夜逃走;进攻徐敬猷,徐敬猷只身逃跑。
庚申,徐敬业统兵凭借下阿溪固守。后军总管苏孝祥夜里带领五千人,用般渡过溪水先发起进攻,结果兵败身死,士卒涉水时淹死过半。
左豹韬卫果毅渔阳人成三朗被徐敬业俘虏,唐之奇欺骗他的部众:“这就是李孝逸!”
准备斩首,成三朗大喊:“我是果毅成三郎,不是李将军。官军已大批到达,你们覆亡就在眼前。我死后,妻子儿女蒙受荣耀,你们死后,妻子儿女被籍没为奴婢,你们最终不如我。”他终于被斩首。
李孝逸等军相继到达,数次交战失利。李孝逸畏惧,准备撤退,魏元忠与行军管记刘知柔对他:“现在正是顺风,芦荻干燥,是火攻的好机会。”
他们坚决请求决战。李敬业布阵已久,士卒多疲倦观望,战阵不能整肃;李孝逸进击,乘风纵火,徐敬业大败,斩首七千级,淹死的不计其数。徐敬业等轻装骑马逃入江都,带着妻子儿女投奔润州,准备从海路逃往高丽。
李孝逸进兵屯驻江都,分别派遣各将领追击徐敬业。乙丑(十八日),李敬业等到达海陵地界,被大风所阻止,他的部将王那相砍下徐敬业、徐敬猷和骆宾王的首级向官军投降。余党唐之奇、魏思温都被捕获。斩首后,他们的首级被送往神都。扬、润、楚三州平定。
李显和莲儿听闻此讯,失望抱头痛哭,李显害怕道:“武后一定会杀了我的……”着就失控狂奔起来,莲儿一把拦住他,扇了他一巴掌,李显才淡定一点。
莲儿哭道:“放心,你是武后的亲生儿子,又无太大威胁,不至于杀了你,只是回朝不知要何时了。”
李显却突然释怀笑道:“真的?能活着就好,就好。”
莲儿难过道:“就你这点志向,窝囊废。”仰天长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萱宁眼见成王败寇的战争,如此残忍,越来越害怕,她有预感,有朝一日李冲会步徐敬业的后尘,夕哲也会卷入其中,她不敢想以后的事,便惴惴不安、神情恍惚。此刻她正在帮武后研墨,武后见她出神便道:“萱宁,萱宁……”
萱宁才回过神来,武后诧异道:“近日怎么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心事吗?”
萱宁摇摇头,武后道:“有什么事就直啊,你跟了先皇那么多年,忠心耿耿,如今帮我做事,办事得力,我一直把你当干女儿看待。”
萱宁听到“干女儿”惊了一下,她想起太平出嫁时出的金扇子秘密,更加惴惴不安,她非常矛盾,本来她非常渴望解开金扇子之谜、让身世真相大白,但又害怕结果令她失望,眼前这个心狠手辣、毫无亲情可言之人真的是她母亲吗?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更不想相信。她呆呆望着武后,不出话来。
武后笑道:“你看起来气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萱宁愣愣地谢过武后,走出蓬莱殿,回望了一眼,心想:蓬莱殿才是深似海吧,有太多看不见的浮沉和挣扎。
突然她想到夕哲,便到湖边树下等他,从清等到日落,夕哲才匆匆赶来,萱宁紧张地一把抱住他道:“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吓死我了。”她伸手触摸他的脸庞,替他捋好头发,道:“看见你一切都好,便是晴天。”
夕哲握住她抚摸自己的手,有些忏悔地低下头道:“我对不起你。”
萱宁紧张看着他,道:“可是因为太平?她还纠缠你?”
夕哲点点,急忙解释道:“我是被逼无奈,你也知道李冲蠢蠢欲动,此次要不是我暗中劝阻,恐怕他已经和徐敬业共赴大业了。薛顗也有反武之意,不得不通过太平接近薛绍,趁机拉拢他们,也好多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