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武后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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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宁道:“太平之事,我相信你。但是以我对武后的观察,她绝非等闲之辈,恐怕李冲不是她的对手,你能不烫这趟浑水吗?”

    夕哲无奈道:“李冲是我的救命恩人,定当涌泉相报。”

    萱宁平静道:“我知道,一切以大局为重,我支持你。”突然她坚定地看着夕哲。

    越王李贞听闻徐敬业之事颇为痛心,李冲安慰道:“父王,幸好我们没有轻举妄动,此事还得谢谢夕哲。”

    李贞道:“但是我们已失去一只有利臂膀,而且此事之后,武后已经加强防范了,以后……恐怕更难。”

    李冲叹气道:“现在怎么办?”

    越王道:“静观其变,等敌人自己瓦解,届时我们只需轻轻一击即可。”李冲不解地看着越王。

    越王道:“眼下武后独断专权,一定会越来越狂妄,必定做出一些有违常理、不得人心之事,届时一定会激起天下之怒。”

    李冲笑道:“高。”

    果然,武后架空李旦,独断专权后,根本不把朝野放在心里,对于政事也不听大臣意见,一意孤行,大臣对她颇为不满,她为了防止乱臣贼子犯上作乱,便想出了告密制,凡是告密者,告密属实并立功,即可升官,告错也无罪。

    一时间,告密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通过诬告、发了横财,尝到甜头,越来越多人跟风诬告,朝廷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一蹶不振,从此没人敢有大动作、也无人敢谏言。

    某县令家的家丁,多年来得不到升职机会,永远只能看人脸色端茶送水,一肚子怨气,这天不心闯入县令房间,正巧县令正和朝中某大臣商议要事,县令便呵斥了家丁几句,并扬言要解雇他。

    家丁心想反正断了生计,不如去告县令一状,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于是他连夜赶往州府,胡编乱造县令和这位大臣串通谋私,准备走私当地的官盐,州府也不去查证,心想这是个能引起轰动的大秘密,必能引起武后注意,反正武后了告错无罪、告对有赏,不管真假,告了再。

    州府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此案中牵扯的大臣正好与武后有过敌对,武后便借机将此大臣入大牢、重罚县令,而告密人却鸡犬升天,突然谋得了一官半职。

    就这样武后杀死不少忠臣,奸佞之臣反而升官发财,当然武后也趁乱排除了异己。

    萱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觉得武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她不仅没有亲近感,还有了浓浓的杀气。

    这日,萱宁在蓬莱殿伺候武后研墨,依然无精采,她觉得自己入宫的意义似乎不存在了,等待自己的只有绝望。

    武后批阅完奏章,了哈欠,放下本子,看了看萱宁,诧异道:“之前让你回去休息,怎么依然这样?莫非有心事?”

    萱宁紧张抬头看了武后,道:“没有没有,奴婢这就加紧研墨。”

    武后走过来仔细端详萱宁,道:“看着我。”萱宁慌乱中看见了武后犀利的眼神,慌了神。

    武后道:“不对,你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现在你是我的贴身宫女,不用怕。”

    萱宁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近来告密制闹得人心惶惶,我担心会不会有人诬告到我头上。”

    武后严肃地看着萱宁,突然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是最相信你的,就算有人诬告我也不会信的。”

    萱宁赶紧跪地道:“谢谢武后。”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不能再魂不守舍了。

    突然武后又语重心长地道:“如果你能懂得这背后的道理,就不会如此害怕了。”

    萱宁惊讶看着武后,武后摇摇头笑道:“这个政策是我定的,我自然有我的算,你想,之前朝中到处都有关于我的非议,异己太多,如果我不主动出击,恐怕今日倒下的就是我。”

    萱宁道:“先发制人,武后高明。”

    武后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另一件事,就是那件事改变了我。当然我对王皇后、萧淑妃百般忍让,不惜成为王皇后的棋子,在皇后和淑妃的斗争中苟延残喘,卑微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差点保不住的地步,要不是皇上护着,恐怕我连生下女儿的机会都没有。”

    武后看了看萱宁,难过道:“如果她还在世,应该和你一般大。”萱宁楞了一下,心像被针扎了一般。

    武后道:“我知道她们都想害我的女儿,与其让他们害死,不如先发制人,于是我决定对她狠下毒手,但是我还是下不了手,于是悄悄把她送出宫去。”萱宁差点流出眼泪,强忍着心中的酸楚。

    武后又道:“为了方便日后辨认,我将金扇子放在在身上。可惜……”

    萱宁已经难过得差点跪倒在地,全身已经虚脱,完全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于是她用一只手撑着桌子。

    武后难过叹气道:“这么久没有音讯,她应该已经……上天还是帮我杀了她,或许对她来也是种解脱。”她摇摇头不愿相信,又道:“这就是我疼爱的太平的另一个原因吧。”她转头发现萱宁身体不支,紧张道:“你怎么了?”

    萱宁摇摇头道:“只是肚子痛。”

    武后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有亲切感,可能是她派你来安慰我的。”

    武后道:“我和你了这么多,明我很信任你,所以你无须担心,懂吗?”萱宁恐惧地点点头,便和武后请辞离开了蓬莱殿。

    走出蓬莱殿的一刹那,她哭了,仰头对着天空流泪不止,道:“为什么?真相比想象还残忍,与其这样,我宁可不要知道金扇子的秘密。宁可当年她杀了我……”

    不知不觉,萱宁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湖边树下,她诧异着怎么会到了这里?看着夜色下凉风刮过树梢,鸟儿蜷缩着身体,湖水第一次如此深蓝,如此寒冷,她只能用双手搂着双臂取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下一跳而下,他转头微微一笑,竟是那么熟悉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