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太平变化
武皇道:“往事已矣,来去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害王皇后,也不会将你送出宫,紫燕就不会死,玉莺也不会如此痛苦,我对不起她。至于药仙姑,她本身隋朝公主,可以理解,她收养了你,还教你这么多本事,我应该感谢她。”
敏珠道:“武皇,当年我调皮任性,多次顶撞你,你还记得吗?”
武皇笑道:“本来当年我想撮合你和李贤,你不同意,后来你们要在一起了,我又不高兴了,命运就是如此弄人。你们以后有什么算?”
萱宁道:“我就想和夕哲在一起。”
夕哲道:“我会好好照顾萱宁。”
敏珠道:“我当然和李贤住在吐蕃,那边山好水好,武皇有机会可以来玩啊。”
武皇笑道:“恐怕我没有那个命了。”
萱宁拿起武皇的手为她把脉,神情凝重道:“母后,你的病是劳累成疾,病好如抽丝,得好好调理。”
武皇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我大限将至,毕竟我也活到这个岁数了,知足了。看到你们都生活得安定,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萱宁、李贤哭着道:“母后,你别这么。”
武皇抚摸着他们的头,道:“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关键是死而无憾。眼下,我也该把皇位还给李显了,只是他那不成器的样子,我真怕我一闭眼,江山就被别人惦记。”
李贤道:“母后,你一直不交权的原因也在这里吧?”
武皇叹气道:“我后悔害死李弘,害得你逃到吐蕃,现在大唐后继无人了。李显生性愚钝,听莲儿摆布,李旦胆怕事,难成大器,当年如果他硬气一点,让我看到他的骨气,我也不会当这个皇帝。”
夕哲道:“其实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担当,为百姓造福,而武皇当朝期间,国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你是很成功的皇帝,无需论男女尊卑。”
武皇欣慰道:“你这么,我就能安心地去了,希望我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笑柄。”
萱宁道:“母后,别丧气话,你会越来越好的。”
武皇笑道:“最好的医术圣女都没有良方,只能精神安慰,我就明白了。”
萱宁还想安慰武皇,武皇住她道:“你们许久没回宫了,四处走动走动,看看宫里的变化,散散心,别被我带坏了心情,我也该歇息了。”
四人叩拜在地,只见上官婉儿进来服侍武皇更衣,轻纱帐幔拉起,她睡下了。
他们四人退出蓬莱殿,敏珠道:“萱宁,我们去后花园看看,还记得我们宫女选秀时,就在那嬉闹玩耍。”
话太平公主听闻夕哲他们今日入宫,心中忐忑不安,她很想见夕哲,却又不敢见、也不愿意见,因为夕哲上次贸然离她而去,让她颜面尽失,现在若主动跑去见面,就会损了自己的锐气,而且她对欺骗夕哲之事,至今耿耿于怀,所以不敢见。
虽然她一早起来就盛装扮,想象着遇见夕哲的情景,但她的想象都止于偶然撞见夕哲时害羞的抬头一笑,然而她已经这个年纪、已不是情窦初开,怎能如此相见?
她也想象过自己放下身段,不计前嫌,主动与夕哲微笑点头,然而她害怕收到一副冷冷的面孔和不屑的语气。
现象了这么多场景,她还是决定作罢,她缓缓入宫,在远处已经听闻武皇召见夕哲他们的侍卫森严、奴才呐喊,她只能偷偷躲在门外偷看几眼,甚至被侍卫诧异问道:“太平公主,你为何不进去?”
她只能微微一笑,道:“不了,我还有事。”便悄悄从门缝里溜走。
她来到昔日自己住的太平观,这里已经成为真正的道观,里面住着念经的尼姑,她慢慢走进去,不惊动一草一木,似乎也是不想扰昔日她与夕哲在此言欢的记忆,她轻轻触摸夕哲养的花草树木,还是当年的样式,只是不知道已经换了几盆,花非花,树非树,都不是当年的景象。
尼姑走到院子里,鞠躬道:“拜见太平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太平淡淡道:“没事,我只是随便看看。”然而一滴眼泪已经落入土里。
尼姑把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道:“善哉善哉,往事已矣,何必挂心。”
太平默默流泪,用手擦去,道:“只是看到花草不如从前茂盛,故而伤心。”
尼姑道:“他们有自己的归宿,凡事看淡些。”
太平点点头,默默走开了,她觉得现在的她不快乐,或许都是因为认识夕哲,如果她能忘记该多好,所以她常常会见男宠,希望能忘记过去,但每次一个人静下来时,却更加沉迷于过去的回忆,不能自拔。
她还想再偷看夕哲几眼,却怕越看越伤心,越走不出从前。于是,她还是去了男宠的宫殿,准备走入张昌宗的房间时,她瞥见了隔壁那一间她曾关押过夕哲的房间,这门已经封锁了很久,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她轻轻用手弹去灰尘,宛如弹指一挥间,她就错过了他。
她推了推张昌宗的房间,发现并无人在屋里,便走去下一个房间,推开了另个男宠的房门,她从来不话,不情调,只是直来直往,男宠按照程序服侍,她就按程序享受,因为在她心里,只有深爱的他才有资格与她调情。
话,萱宁与敏珠来到当年嬉戏的后花园湖边,这里杂草重生,没有当年的风光景象,敏珠诧异道:“这就是那些年我们许愿的湖畔,怎么如此萧条?”
萱宁道:“你走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就已经冷清了。因为开辟了另一处后花园,就像妃嫔一样被入冷宫了,想不到现在已无人理。”
敏珠道:“可能是若梦将自己寄托在这里,不想别人扰吧。”
萱宁道:“起若梦,我也有责任,她行刺武皇,不仅是置气,更是想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