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同居。这是顾匀佳的定义。
因为他们并没有法律保障。
可如今这个看着四不像的关系, 却莫名让她舒心,她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 告诉自己,她在简简单单的恋爱,她的感情里再也不参杂任何杂质, 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而薛放起来心情也不错。
他算近期回归话剧舞台,因此拒绝了几个电影资源,专心排练。排练的日程紧,他回家的时间大都是凌了。那个时候顾匀佳已经入眠。当然, 有的时候她也会失眠睡不着, 然后朝洗完澡后的薛放挑挑眉,一脸奸笑。
理所当然,这个夜晚会不一样。
他问过, 她真诚地接受他了么?
她只是笑着:“没办法, 我天天面对着你这样一张脸, 早就没有了自我想法。”
她明显是趣。
但在某个夜晚,她在他身下满脸通红的时候,他也会突然为自己拥有一副好皮囊而开心。毕竟这样一张脸,起码能让她见色起意,拽着他的领口不放。
然后, 整个房间, 一片氤氲。
——
薛放白天去排练话剧的时候,顾匀佳大多在琢磨李导的新片剧本。
这是个武侠片。
但又不似一个真正的武侠故事。
它的故事更像是现代生活。
两天后。顾匀佳去试镜。这是她单独一个人的试镜。
成败也许再次一举。
李遂导演仍旧是初次见面时沉稳的样子,即使到现在也定不了女主演, 顾匀佳仍看不见他脸上有一丝急躁。他给的题目很简单,只需要她按照人物性格念几句台词。也许这样他就能确定她是否适合。
李遂的眼睛没有盯着顾匀佳,他随意的看向某一处,静静听着面前这位演员的情绪。
开始是坚韧的,后面是克制的。
他这才把眼睛移到她身上。
这是他有了兴趣的表现。
李遂听过她的事迹,在电影圈叱咤风云的那几年,人人唾弃的那几年,以及她慢慢沉淀、奋起直追的这几年。眼前顾匀佳的影像逐渐模糊,李遂突然想象到她穿着一身飘逸的衣裳,仗剑江湖的模样。
他该怎么去评价她呢?
如果她对他自荐时的话是诚心的,那一个肯吃苦,容貌上乘,又带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狠劲与野心的女孩,会成功的。
顾匀佳知道李导的心思飘远了。
他也许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
但愿对她来是好事。但愿。
当然是好事。
李遂在思考,或许她能得到机会。
虽然他仍旧认为他原本看上的那位女演员更有资历与共情能力,可面前这个女孩看起来也不错,有这份诚恳,是个很大的优点。
他咳了咳。
顾匀佳停下,安静地等着。
“可以,开机仪式见。”
他这样。
没给任何的理由。没有对她的称赞,也没有对她的批判,只是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
顾匀佳走出试镜房间的时候仍旧不知道李遂真实的想法,他在她表演的那段时间里明显走神了。
走神时想到了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
但万幸,她获得了一切。
——
这是令人开心的一天。
她迫切的想找人分享,但薛放仍旧一头扎在排练话剧的舞台上。但没关系,她可以去找他,因为今天她心情格外明朗。
她向话剧社明了情况。
她,顾匀佳,是来找她丈夫的。
工作人员眯起眼睛,声着“我懂我懂”,然后大手一挥,把她放了进去。
薛放正站在舞台上。
那里的灯光照着,把薛放笼着。
观众席一片漆黑。顾匀佳摸索着坐下,她心翼翼,动作没让其他人发现。
舞台上的男人很迷人。
他一举一动风度翩翩,像沁人心脾的夏日清风,这显然很吸引女人的目光,遑论作为一名演员,常年业务能力在线,又无绯闻黑料。
他唯一的污点只是在“年少无知”时娶了一个大众并不喜欢的女人。
顾匀佳歪了歪头。
所以,她很难想象他前几天还会问出“你是真诚的接受我了么”这样的话。因为她担保,只要她公开“没有”,明天,追他的女人一定会排到法国。
他在担心什么呢?
她没有什么离开的话,也安稳地待在他身边。
或许,他太患得患失了。
或许,连他都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无法轻易被原谅……
顾匀佳不解地摇摇头,一手托着腮,再次沉溺在薛放的黑色眼瞳中。
其实,她真的接受他了。
她在心里默默想。
毕竟,这些天她发自心底的愉悦不会骗她。她确实像他需要她一样,需要着他。
一个,很合适的爱人。
现在烦恼她的,不是她是否真诚,而是,她是否需要考虑一下复婚,这样他们的同居关系又多了一层法律保证。
顾匀佳笑笑,算了吧。
她可是过这几年不会复婚的。虽然女人总会反反复复,但这件事情,太过严肃了。
薛放一行人彩排了两次。
如果不是抱着分享的心态,顾匀佳一定不会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薛放,看了几个时。
几位演员陆陆续续回了后台。
偌大的舞台上,只有薛放一个人。
嘿,这是个好机会。
“舞台上的男孩看过来呗。”她唤了一声。
薛放寻着身体看过来。
有些暗,他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
顾匀佳站起身,朝有灯照着的地方挪了两步,挥着手:“你美丽的女朋友正在等着你,你不过来么?”她趣他。
薛放看清了。
暗处,顾匀佳扬起下巴,朝他眨了眨眼。
他走过去:“那么,请问我美丽的女朋友,你是来专程看我表演的么?”
“嗯哼。”她没有否认。
“好看么?”
“好看。”
“人还是话剧?”他难得也趣她。
顾匀佳脸唰一下红了。
她哼哼道:“当然是话剧。”
薛放应声:“哦——”真的意味深长的回答。
他们之间的气氛,融洽多了。
“回家么?”他问。
“当然回去。”
“我去后台声招呼。”
“我跟你一起。”
顾匀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后台有几个业内的前辈,她并不熟悉,于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他。薛放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向别人介绍她。
她都能猜出来他的辞。
——“那是我妻子。”
前妻。她在心里腹诽。
有位年纪近六十的婆婆跟他:“我们这几天的合作真是顺利。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很认真的孩子。当然,你的搭档也很好。”
她转向一个少女。
那是刚才在舞台上表演的女生,也是薛放的搭档。现在卸了妆,依旧美丽动人。
二十岁的年纪。
皮肤好得一塌糊涂。
顾匀佳想,二十岁真好。
老婆婆笑了笑:“她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Beautiful。”然后转向薛放,“对吧?”
“是啊。”
顾匀佳眼睛眯起来。是啊?
寒暄过一阵后,薛放领着顾匀佳离开了后台。顾匀佳的脸色显然不如刚才好看。
“怎么了?”
“你的搭档真是beautiful。你的,最美的女孩?”顾匀佳别别扭扭地开口。
他勾着她的手指:“不是。”
她反问:“I“m beautiful?”
他勾起嘴角:“当然。”
顾匀佳不再话,慢慢跟着他。
一会儿,她有些赌气地又开了口。
“I“m beautiful.”
“I“m a butterfly.”
(我最美。)
(像只蝴蝶。)
声音很,但薛放听见了。
真让人哑然失笑的幼稚行为。
——
回去路上,她才了找他的原因。
刚才的赌气烟消云散,顾匀佳拿着剧本傻乐,然后嘚嘚瑟瑟地:“我马上就要荣登巅峰。看看到时候网上谁还会‘顾匀佳配不上薛放’这种傻话。”
凭一部作品能荣登巅峰么?
不知道。但薛放和顾匀佳都不愿意破这份希冀。他:“到时候一定不会有人再了。”
顾匀佳满意地点点头。
转过头,车窗外的景色稍纵即逝。
她把车窗开了一丝缝隙,风拂过她的头顶,扬起她的头发,吹乱了她的发型。但是,这样真的好舒服。她又把车窗开大了些,于是风更大了,她在风中开口:“薛放,冬天快来了。”风模糊了她的声音。
“你怕冷么?”
“还可以,但是手会很凉。”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有什么意义。
“家里要添点暖手宝了。”
“不要,”顾匀佳倏尔转过头,“我可以伸进你的口袋里暖手。”真是的,她脑子里那些奇怪的偶像剧剧情又出现了。
“好。”薛放依旧没她。
“明年春天会暖和些么?”
她又问。
“会,一定会。”
好久好久,顾匀佳望着车窗外的头转了过来,看着薛放,一字一句,认真的:“我想过了,你还是要添置暖手宝的。你不会总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还是需要你。你在身边的时候,你的口袋才是我的第一选择。”
车载音乐换成了纯音乐。
治愈、安逸。
至于是什么曲子,谁管它呢?
薛放微微侧头,他的眼睛盯着前方,没办法和她对视。但她知道他很认真,他:“好巧,我和我女朋友想的一样。”
顾匀佳放下心,抿着嘴笑。
他应该明白她的心思了吧。
——
冬天快到了。
最温暖的地方一定是家里。
顾匀佳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她一直很喜欢家里的沙发。
窝了一会,薛放喊她去洗澡。
她先去,他后去。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等她洗漱完毕,又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两个可怜的表演工作者是没有晚饭这一的,顾匀佳饿着肚子,半躺着,困意逐渐消失。
花洒停了。
顾匀佳探头看过去。
薛放穿着他的睡衣走出来,身上似乎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热气,头发上滴答、滴答地落下几滴水,砸在他的脖子间,然后又顺着他的脖子流入衣衫里,在睡衣上渗出水渍。
都洗澡后,女人是最美的。
谁男人不是呢?
尤其是面前这个。
顾匀佳脑子有些昏昏然了。
困了吗?还是,被迷花眼了。
“很困么?”他问。
“嗯。”她。
“那去床上睡觉。”
“嗯。”
她抱着抱枕站起身,没有找到拖鞋在哪里,脚下似乎有些滑。她一把扔了抱枕,抱住面前男人的脖颈。
“你看起来像故意的。”
她是故意的么?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要不然,她现在怎么会有一种冲动,她想咬住他的脖颈,轻轻地咬。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薛放感受到顾匀佳呼出的热气,潮潮的,软软的。她牙齿轻触了他的皮肤,但没过多久,她力气变得越来越,最后,牙齿离开他的皮肤,只有她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上,似乎在灼烧着他。
这不是一个好前兆。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克制。
“去睡觉吧。”他声音低沉下来。
“好。我们一起。”
“你得要先松开我。”
“好吧。”她把搂着他的手松开。
顾匀佳扯着薛放的胳膊,一同进了卧室。然后,一只手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又扯着薛放不放了。
“明天要早起。”
“明天不用早起。”她。
“我需要。”他无奈。
顾匀佳努起嘴,皱着眉头。
好吧。他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不配是个男人了。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好了,这是你引起来的。”
“嗯哼。”
他突然上床,扯开她的被子,翻身压在她身上。嘴角勾起来,然后,解开她的衣衫。
扣子开了,胸口有些冷。
顾匀佳下意识去护着。
薛放直接把她两只不安分地手扣在一起,向上一放,然后一只手摁着她两只手腕,一只手继续解上衣的扣子。
顾匀佳试图挣扎了两下。
然后,她选择了放弃。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他们两个都没吃晚饭,可他的力气还是让她一动动不了。
不好的挫败感。
他开始吻她。从额头,到鼻尖,到脖颈,到胸口,到腰部……酥麻,酥麻的感觉。
她有些晕了,一点点地晕了。
但这一夜,还会持续很久。
直到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直到他们拥抱在一起,她的胸腔中,心脏依旧跳得十分热烈。
砰砰、砰砰地巨响。
这夜,他和她都嗓子都哑了。
——
这样温存的机会不多了。
顾匀佳定下了进组的时间,一连几个月,薛放也许只能当个独守空房的俏夫。
开机仪式上。
李遂与几个演员相互拥抱一番后,轮到顾匀佳,他只是轻轻朝她点了点头。那个动作,疏离、隔阂,总之让人并不好受。
也许,他还没接受她。
顾匀佳想,他一定是心里还想着原本定下来的那位女主角,这样的情况下,看见自己总归是有几分不甘心的。她得善解人意。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
他总会接受她的。
不定,某天李遂导演也会像王珂导演一样,出人意料地送她一份厚礼,这都不定。
但几天后,顾匀佳意识到这个过程也许极其艰难。
她试穿了戏服,一身白色长衫,藏青色束腰,头发用一根丝带绑在一起,又嵌了一根发簪,只留下几缕发丝在耳侧。
清丽坚韧。
化妆师这样评判她。
李遂看过一眼她的装扮,满意只停留在他眼里一秒钟。随后,他只留下一句话:“气质上算符合,但外饰还应该再淡些。”
于是,她的藏青色束腰改成了更为素雅的淡青色,头发上的绑带也去除了,只留了一根发簪。
她吊着威压拍了一段戏。
工作人员她戏英姿飒爽。
李遂又看了一眼,淡淡:“戏的招式确实不错,但精气神这方面要再加强。”
于是,每天凌十二点收工后,还有两个钟头的武术训练在等待着她。
顾匀佳从训练室里出来时已经大汗淋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生,即使她早年有过舞蹈功底,依旧会对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力不从心。
压腿、横叉等等。
这在顾匀佳的眼里十分容易。
但放在现在的顾匀佳身上,无疑于对她这条命心怀不轨、狠下毒手。
不能不服老呀。
每天晚上的训练成了顾匀佳的噩梦。她很难苦中作乐,直到有一天,同剧组的几个演员也被李遂送进训练室,她心情才好些。不因为别的,起码她疼得“嗷嗷”大喊时,隔壁几个同事也会附和她几声。
躺在床上时已经很晚了。
顾匀佳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突然失了眠。好像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床边有个人,今晚突然一片空落落,她不舒服。
翻来覆去几次,她坐直身子。
一动,酸涩感窜过各个地方。几天积攒下来的淤青擦伤借着月光看得清清楚楚。
这让她想起很早之前的事。
她七岁的时候,被送去了舞蹈蹈。天知道她有多不喜欢那种运动,她觉得无聊又无趣,还很折磨她的骨头。可就是这样无聊又无趣的舞蹈动作,整个班,近三十名孩子,只有她做不出来。
一双双大眼睛盯着她。
她觉得自己在舞蹈室里丢尽了脸。
于是,那个无聊又无趣的运动突然激起了她的胜负欲。为了追赶进度,她总让母亲晚一点接自己回家,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大教室里哼哧哼哧地跳半个时舞。
晚上回到家。
她总是睡觉前锁上门,然后把腿压在墙上,她认为这样可以让筋骨软下来,把动作做标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胜负欲。
顾匀佳再清楚不过,她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从就是。
再大些,她成了影星,她想去国际舞台上展现。于是又遇见了另一个无趣又无聊的东西——英语。她讨厌英语,不,她讨厌学习语言。可理智告诉她,不会英语,不仅无法立足在国际舞台,更会收人鄙夷。
她很骄傲的。
她受不住那些白眼。
于是,她又一次像时候那样逼自己。如同一个学生,翻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基础单词表,一切从头开始。
点点滴滴,浮现在顾匀佳面前。
突然间,顾匀佳终于有些理解李遂的用心了。他其实不是不满意她现在的状态,他只是认为再逼一把她,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会再上来,这样的顾匀佳,才像他心目中的女主角。
腰伤好像有些复发。
顾匀佳撇去其他心思,揉了揉腰,又重新钻回被窝。明天,明天去找点膏药贴吧。
现在,该睡觉了。
——
李遂导演开始对顾匀佳表示赞同是在开机两个月后。也许是为了给她一些鼓励,也许是觉得给她的刺激够了。
他了一句:“表现不错。”
天知道他对着其他演员了多少遍这句话,而对她,只是第一次。
委屈么?
没有有些假。
但辛苦那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只要听他出来就好。
而更高的赞誉。
她相信在某一天一定能听到。
下一次的取景地是竹林。
李遂似乎很喜欢竹子,心情格外的好,开工前还对她笑了笑。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一连两个月没有休息。今早,工作人员有人来探她的班。她以为是薛放,调戏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一看,是徐娅。
她眨巴眼:“娅儿。”
“不欢迎我么?”
“盛情款待。”
徐娅眼睛弯弯,揽住她的肩膀,“我来是有东西跟你看?”
她着,手伸过来。
是一张请帖。
红色的,很喜庆……顾匀佳没去接,“难不成是结婚请帖?”
徐娅揉揉她的脸,“聪明。”
她侧身越过顾匀佳,朝房间走去,然后把请帖放在桌子上。一张长方形的卡纸,摆得整整齐齐。
“我宁愿没那么聪明。”
顾匀佳转过身,对着徐娅,“什么时候决定的?双方家长同意了?你们考虑清楚了么?”
徐娅皱皱眉,又一下笑出来。她拍了拍顾匀佳的肩膀,“我是认真的。我考虑清楚了。”
顾匀佳拿起那张请帖。
过了好久,她:“可是,我不能当你的伴娘了。”她不想再为徐娅的感情操心了。但如果徐娅结婚,她还是可惜,伴娘不是她。
“我本来想当你伴娘来着。”
“可惜,我没有婚礼。”顾匀佳撇了撇嘴,接下徐娅的话。
顾匀佳眼神里的落寞,恐怕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徐娅拉着顾匀佳坐下,像安慰一样地把肩膀借给顾匀佳,“就算结婚时没有,那纸婚、银婚、金婚时还是可以办一场的。最重要的不是婚礼,是婚礼上吻你的那个人呐。”
顾匀佳安心地靠在她身上。
“娅儿。”
“怎么了?”
“你婚礼时间定下了么?”
“还没有,但我觉得,我一定要定在你拍摄结束后,我的婚礼,需要你到场的祝福。”
顾匀佳闷着头:“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一定去。”
我一定去。
去把最好的祝福给你。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