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哈哈哈哈哈哈……”戏志才笑的直不起身来, “你们两个,哈哈哈哈哈……”他看了燕昭与书生一眼,又笑的趴在桌子上。
“早是你熟人嘛。”燕昭耸耸肩。“那我就稍微下手轻点了。”
“戏公。”书生还是之前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冷不丁道, “这就是你口中的侄女?”
“是啊。”戏志才点了点头, “我这侄女平日向来脾气好,居然能把她气到揍你……哈哈哈哈, 枣祗,你可是第一人。”
“是吗?”被称作枣袛的书生道,“我觉得这并非难事,事实上我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被她揍了。”
“……”燕昭捂着脸,感觉手又在痒。
“你不是在东阿, 怎么回来了?”戏志才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感觉不好, ”枣袛一板一眼地道, “主公屠了徐州, 我看陈宫他们有些不对, 近日或有变,所以便跑了过来。”
“他们必反, ”戏志才叹了口气, “之前我已警告过主公,然而收效甚微,只不过这种事情要看出来也不难,你大概不是为这事专门跑过来的吧?”
“是。”枣祗严肃的点了点头, 道,“我要的是另一件大事。”
他的态度十分严肃,严肃到燕昭都不由得直起身体听他话。谁知——
“之前种的粮食收获的差不多了,”枣祗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东阿?我好宴请你们。”
戏志才和燕昭闻言,一齐从椅子上倒了下来。
“你也有这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毛病?”枣祗惊讶的看着他们,道,“果然如戏公所言,是某种家族病。还是尽快根治的好。”
“咳咳咳咳……”燕昭闻言,咳的更厉害了,狠狠地瞪了戏志才一眼。
“你们去不去?”枣祗道,“还是要我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别别别!”两人同时制止了枣祗的行动,满头大汗。
这要真请大夫了,第二天估计自己就要成为全东郡的笑柄了。
“那你们要如何才肯去?”枣祗惆怅的叹了口气,“马上就要仗了,要吃顿饭也不容易。”
“……”这个人还真是纠结吃不吃饭啊。燕昭无言的看着戏志才,“去不去?”她挑起一丝笑容,得意地道,“不过要是去的话,你可就甩不开我了。”
“甩开?”枣祗想了想,安慰燕昭道,“之前并未听他要嫁女,所以你应该挺安全的。”
“……”燕昭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听谁他要把我嫁了?”
“如果他要甩开你,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枣祗十分坦然地道,“顺带一提,我并未娶妻,也不算纳妾,戏公若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可以将某也考虑进去,某不在意。当然,如果戏公没有此意,就当我没过。”
你这都发散到哪跟哪了!燕昭哭笑不得,看了眼戏志才,两人均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近战事吃紧,”戏志才想了想,道,“我怕会被主公传召,所以不能跟你同去。”
“这样吗。”枣祗点了点头,“那她呢?”
“哈?”燕昭挑眉,看向戏志才,“曹公何时传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快了。”戏志才掐指一算,“那两人近来动作频频,不日便要反,到时如果你在东阿,也安全些。”
“也是,那我叫上先生一起去。”燕昭听懂了戏志才的意思,想想也对,只得放弃了跟戏志才一起去的想法。
“等等,戏公不来?”枣祗忽然问道。
“是啊。她跟你去。”戏志才点点头。
“这怎么行,”枣祗严肃地道,“我本来便是计划带2个人去,现在人数不够。”
“那我再叫一个?”燕昭问道。
“我又不认识他。”枣祗拒绝道。
“你在东郡还认识别的人吗?”燕昭问道。
“我还认识荀彧。”枣祗想了想,道。
“文若他有自己的事务在身,走不开。”戏志才道。
“……”枣祗开始冥思苦想。
燕昭开始了忽悠大法,“你看啊,人是可以认识的,对吧。”
“是。”枣祗点了点头。
“但是少个人,那岂不就是不能走了么?”燕昭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想带谁,直接就是了。”枣祗诚恳地道,“不用装的,我过……”
话未完,便又被燕昭揍了。
“戏公,你侄女好凶。”枣祗很是怨念地道。
“你不惹她,她又怎会揍你。”戏志才一本正经地道。
“那什么能不惹她,”枣祗很是苦恼地道,“总是觉得我只要跟她话就会惹她生气,那我岂不是不能跟她任何话了。”
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燕昭和戏志才同时叹了一口气,并且决定就算绑也要把郭嘉绑过去。
同甘共苦嘛!
然后郭嘉还真的就这么被绑了过去。
“燕昭,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郭嘉看着明显心虚的燕昭,高贵冷艳地道。
“其实也没什么,”枣祗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是我们少个人,于是拉上你了而已。”
“噢?我是凑数的?”郭嘉挑眉。
“其实是我算介绍他跟先生认识。”燕昭咳了咳,道,“先生,这是枣祗。”
“我是枣祗。”枣祗难得上道了一次道。“你是郭嘉,我听戏公过。”
“哦?他怎么的我?”郭嘉问道。
“有趣。”枣祗想了想,道。“不过现在觉得好像没他的那么有趣。”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
“……”郭嘉身上的冷气更重了。
“先生……”燕昭忍着马车的颠簸,凑到他身边,讨好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嗯?”郭嘉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燕昭眨了眨眼睛,“我一直想这么跟先生出去游玩。”
“你是现在?”郭嘉挑眉。
“也许时候不太好。”燕昭眼神游弋。
“还有呢?”郭嘉继续问道。
“也许比较突然。”燕昭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以及?”郭嘉靠着车壁继续问道。
“诶?还有什么?”燕昭眨了眨眼睛。
“以及,他觉得在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枣祗在一旁补充道,“或者,不应该在这马车里。”
“诶?不会吧?”燕昭疑惑,她看向郭嘉,“先生?”
“我没有这么想。”郭嘉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假笑出来。
“……又是一个一开口就要得罪的。”枣祗深深地叹了口气,“日子真难过。”
到底谁比谁难过了!燕昭忍下咆哮的冲动,忽然感到了什么,警觉的改坐为蹲,低声道,“有马蹄声。”
陈宫这么快就反了?
“如果是陈宫,马蹄声不应该在外。”郭嘉道。
“毕竟是东郡守备。”枣祗补充道。
“声音是从西南方传来的。”燕昭想了想,道,“那边会有谁?”
“大概是张邈,”枣祗道,“他最好被煽动,可能因为有点傻。”
“……哈?”燕昭道,“他是哪个?”
“陈留太守。”郭嘉道。
“我去看看。”燕昭道。
“等等。”郭嘉一把拉住她。
“先生?”燕昭问道。
“此战曹公并不占优势。”郭嘉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道,“你一人无法改变战局,所以看看就回。”
“我知道的。”燕昭点了点头,“放心吧。”
“以及张邈貌似有精兵十万,”枣祗在一旁补充道,“尸体都可以压死你了。”
“……”燕昭脚下一滑,差点跌出马车。
“的也是。”郭嘉看他终于顺眼了一点。
喂!我就这么不靠谱吗!燕昭纵有千般不忿,最终还是因为辫子被抓在手里,愤愤的走了。
用上大轻功,她的速度极快,而且还能在高空观望。
不多时,她便看到约莫八百米左右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处军队在缓缓朝东郡方向走去。
荀彧和戏志才还在那里!
燕昭不敢久留,绕了一圈就回去了。
“无妨,”郭嘉道,“戏公和文若有自己的算。”
“你在的话可能会很麻烦。”枣祗补充道。
“陈宫猜到那人是我?”燕昭不傻,她想了想,道。
“毕竟他是守备,便是在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脸也不稀奇。”郭嘉道,“如果你在的话,他必会对别馆发动强攻,到时反而危险,你走了他反而不会如此。”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他是一个爱惜名士的人。”
此事也正是因名士而起。
在曹操杀了边让之后,陈宫就完全的变了。
边让又是何许人也呢?
他字文礼,东汉末年名士,是兖州陈留郡浚仪县人。善于辩论,辞赋,年轻时便声名在外,写的一手好文章,和陶丘洪、孔融齐名,便是这么一位堪称赫赫有名的名士。
据闻他在曹操平定兖州黄巾军,自领兖州刺史之后,因为自身才学而多次轻视并贬低曹操。曹操本就忍气吞声许久,后又逢边让的同乡诬陷他,曹操一气之下,便将他就地格杀了。
燕昭并不是古代人,对这些名士也没什么感觉,听了之后最大的感想便是一句话——做人,要谦虚,要低调,该怂的时候一定要怂。
便是再有才气,再博学,不会做人,依旧无法长久。
“我见过他几回,太吵了。”枣祗十分感叹地道。“每次见到曹公都像个斗鸡似的,也不嫌累的慌。”
……也许这人是个例外吧。作者有话要: 跟大家科普一下枣祗其人。枣祗(音zhī),生卒年月不详,东汉末年颍川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曾任东阿令、羽林监、屯田都尉、陈留太守等职。关于他的生平事迹,史书记载有限,但他所首倡的“屯田制”,却在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发展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由枣祗首倡实施的“屯田制”,是在东汉末年豪强地主势力急剧膨胀的历史条件下,封建国家同豪强地主争夺对无地流民的控制权,限制豪强地主无限度地夺取土地而采取的一种特殊制度。它不仅在当时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且为后世开创了一种大规模的寓兵于农、兵农合一的先例,为后来历代的封建统治阶级所不同程度地仿效,在中国政治、经济、军事发展史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堪称古代袁隆平了,厉害的很。而且后来还发明更高效率的用牛耕田的方法,直接提升了农作物产量。和戏爹差不多是同一时期跟曹老板混的,那会好多人都拉拢他被他拒绝了。曹老板深受感动,然后在戏爹的建议下他就去东阿种粮食了2333其他性格是我私设的,这家伙资料少的可怜,跟戏爹差不多。同样英年早逝。(╯‵□′)╯︵┻━┻所以你们这些颍川谋士除了文若还有哪个不会早逝的,啊?能不能活的久一点?啊?而且看时间是跟戏爹先后脚走的,我猜多半是累死的。_(:з」∠)_嘛本文进度快过半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比心。哈哈哈以及我跟你们,今天跟基友赌,谁输谁双更,哈哈哈千里眼ex的我赢了!所以她双更2333对!就是这么机智!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