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鬼门十三针
赵子易不在安阳,玉观音的心思毛毛躁躁,虽然已经知晓家里都平安,但她还是魂不守舍。
六儿拉着她的:“姐儿若想二哥,我们即刻回去。你们兄妹之间的那点嫌隙,早该风流云散了。”
玉观音日间瞧着曹娘娘在农家乐的暖阳下欢笑,心里对赵子易的恨也消散逸尽,她怕的是六儿疑心。
“你若不多心,我们回去吧!”玉观音轻轻,她站在铁树上坦然掉下来的无忧怕是只有赵子易曾经给过。
刘太后带着不甘不愿前脚走,后脚六儿和玉观音就驾着马车回来了。
萧峰正躲在厨房吃得红光满面,以为雨萍也回来了,从马车左边钻到右边,没有寻见媳妇儿,气得揪住六儿衣襟骂道:“你照顾领着自己媳妇儿,把我媳妇丢在安阳了!”
六儿轻轻拨开萧峰的掌,像甩东西一样将他甩远道:“你老婆跟着曹娘娘玩得忘了你了!”
赵子易瞧见玉观音回家了,一个大熊抱,就将玉观音搂在怀里,他不能解释对曹娘娘的前程暗示,也不能出心里的惧怕,他的穿越不知有无限期。
接下来的团聚扫去多日赵府的阴郁闷躁,只有萧峰躲在马厩睡大觉,他可不会给赵子易这子的得意捧场。
玉观音和赵子易和好如初,她倒不黏糊着赵子易了,天天跑神针王的宅子,她对针灸表现出的热衷让六儿安心,有了爱好寄托,她的心也会安定。
王惟一自己的娃儿没一个传承他衣钵,临末了瞎碰瞎撞的两个徒弟倒很用功,玉观音灵气胆大,赵旭敏慧干练,他教授徒弟重于实践,见玉观音比之前期更好学,常领着玉观音随他出诊。
玉观音的聪明没有长性,她当初学针灸为了躲赵子易,现在跟着王惟一出诊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将药箱子挂在王惟一的脖子上,自己甩着捻只蔷薇,左瞧右看,去外城的路上行人不多,她很无趣地问:“你每天去不同的地方瞧病,有没有啥有趣的事?”
王惟一随着玉观音的蹦跳,摸了摸脑门,想了想:“倒是有过,你听过鬼门十三针吗?一般的针灸是治病,而此针法是治鬼的。
有一次,有人家出了一女病人,不是**在外狂奔就是生撕活鸡,自己毫无羞耻之心,她家人请我去给她瞧病。
我见病人眼神躁狂凶狠,遂抢先将其一通大骂,谁料病人毫不理会,后来竟然和我对骂起来。无奈,只得让家丁先把病人按压住,然后我予以针刺。每刺进一针,病人都要撕心裂肺的高声喊叫,然后笑于我。
到第十三门鬼封穴的时候,那个东西高声:“你今天非要置我于死地,坏我的道行,我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以后你的子孙中每代必出一个痴呆疯癫之人。”
我当时年轻气盛并不以为意,朝病人舌头一针刺下去,把那个东西了断了。
???当时我老婆已经身怀有孕,半年之后诞下一男孩,无恙。我心里讪笑那个妖怪太自作张狂。
两年之后我老婆又生一子,三岁后发现是痴呆疯癫,多方名医诊断是内因所致,久治不效。
以后,我们又有了两个孩子,都是健康无恙。”
玉观音扯了一串路边泛出绿色的榆钱儿,放在里把玩,听见王惟一得神奇,遂将榆钱塞进嘴里嚼着,脸上露出邪魅的笑,:“这鬼都能治住,那要治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王惟一将药箱子从脖子取下来,挂在玉观音肩膀:“世上哪里来的鬼呢?只不过人们对精神类疾病无法解释,才是鬼附身,鬼门十三针用极快的法封闭病人脑子里无序的神魂,效果显著,所以被人们认为是降妖神术。”
玉观音顽皮地笑道:“你的医术这么高超,儿有疾患,你该没问题吧?”
王惟一瞧着玉观音的调皮,只她又想捉弄与人,遂道:“医者仁心,你莫要乱来。”
“你都不知道给谁瞧病,怎么先胡了?李美清的儿子就有你的症状,御医预言他命不久矣!
你若能医的那个娃儿,官家一高兴,就能允了曹娘娘回宫。”
玉观音眨着闪闪发光的眼睛,她不想曹娘娘回宫受罪,但李美清之流逼走曹娘娘,将后宫搞得乌烟瘴气,她担心她们不会轻易放过曹娘娘的。
“姐儿可听病起祸心?是大多数病不是身体能的反应,而是人内心深处的反馈。皇子的病始于母胎,皆因其母压抑在心里的怨愤嫉恨,导致胎儿邪毒侵入,即便妙回春,也是暂时医的,难以除根。”
王惟一细致分析,他也曾是宫里的御医,后明白御医的都是为他人的工具,遂请辞出宫,自是清楚后宫的那些阴暗龌龊。
玉观音很失望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惆怅地看着路两边开始返青的榆树柳树,:“你的医术可以让曹娘娘怀上娃儿吗?”
“这可难住为师了,曹娘娘已出宫,你让她咋怀娃儿!再者,宫外有什么不好?你非要她再次扑进是非的漩涡?”
王惟一魁梧的身形挡住玉观音娇的身影,他有办法治愈曹娘娘的妇科病,神针王不是浪得虚名,但他一惯的行医思路是顺应自然,人性为重。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出了内城,直奔病人家里去。
生病的是个儿,看不出实际年龄,瘦瘦,脑袋也奇,仿佛豆芽菜般。
儿的爹娘是一对年轻夫妇,他俩在汴桥边做生意,随着节令卖玩意儿,清明节摆着花花绿绿的寒燕儿卖,端午节就卖香包长命缕,日子倒过得紧衬,就是唯一的儿子不知得了啥怪病,不往大长,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王惟一让儿站起来诵首诗,儿轻轻脚走过来,摸着王惟一的药箱问:“这里面装着捉鬼的东西吗?”
玉观音揉一揉他的脑袋,笑呵呵道:“你见过鬼吗?”
儿刚刚有点欣喜的脸上顿时露出惧色,害怕地往后退去,摆着道:“天天见呢!他们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不敢吃饭呢!”
儿的爹娘听闻,赶紧拉过孩子,极其严肃地叮嘱:“可不敢,那些不是鬼,是我们给你找来的朋友,陪你在家玩儿。”
“走吧!姐儿,这个娃儿无药可治了!”王惟一从低矮的木杌子上站起来,拎上药箱转身出门。
玉观音不解其意,揪住王惟一的衣襟道:“他明明被鬼缠身,你会鬼门十三针,不给治,还要狠绝的话来!”
儿的爹娘也是苦苦哀求王惟一,王惟一无法,扭头撂下一句话:“儿养狗即活!”完,头也不回出了大门。
玉观音撵着他问:“你让人家养狗治病,是何意思?”
“孩子要在人居住的氛围里成长,这两口儿将孩子关在家里,还告诉儿,家里有一群鬼,是他的玩伴,都儿眼睛能看见鬼,无非是大人在他年幼的心里灌输的。
他能专心养狗,在室外接受生命活力,时日不长,就会恢复天性,进食正常,病患也会无踪影的。”
玉观音盯着王惟一高大的身影,脑子一冲动,快步跟上他,不满的骂道:“你是忽悠我,曹娘娘的病是心病吗?”
王惟一在宫里当御医,曹娘娘的底细他一清二楚,二婚待嫁,将门背景,故性情傲娇倔强,哪里肯为官家伏高伏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