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宁阑言垂眸,掩下了眼中眸光的闪烁,静静的,慢慢地品茗着杯中茶,淡淡清甜中带着别样的苦涩,犹如生活般,带着后面来的苦涩问道,“父亲,如果你要这样说的话,,我自然是没话说,不过,我可不敢擅自做决定。”
“什么?你还要向宋蕊茜报备啊。”宁树邦坐直身子,激动的说道。
“怎么?妈妈跟我说,那些是妈妈替我要的,要我好好保护好,自然不能随便给别人了。”
“不能随便给别人....”宁树邦咬着牙,重复着宁阑言说的话。
“不过,......父亲应该不是别人对吧。”宁阑言话锋一转,又掉起了宁树邦的注意。
宁树邦有些激动的手脚乱动,搓着手掌,笑眯眯的说道,“对对,我是你爸爸,不会害你的,你只要乖乖把字签了,以后多给你一些零花钱,你想去哪玩就去哪儿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宁阑言面露疑惑,无辜的眨眨眼睛,嘟着嘴,“唔~我也很想把那些东西给父亲,可是,可是.....”她突然不讲了,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可是,可是什么啊,你别讲话老是讲一半,谁教你的.....”宁树邦音量骤然增大。
宁阑言满眼惊恐的看着宁树邦,灿若星辰的眼眸沁出泪花,声音颤抖,委屈吧啦的说道,“父亲,你凶我,为什么凶我,我只是听妈妈话的孩子。”
妖茗默默起身,走到窗边站立着,坐在那里真是一种煎熬,又是要憋笑,又要毁眼睛,又觉得很是丢脸。
那丫头上辈子是演员吧,演起小白花来一套又一套的。
妖茗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桌上两人多大的注意,
一个演得上瘾,一个吓得入戏太深。
隔壁间,
沐简尘无奈扶额,这孩子果然长歪了,歪得不止一点点,
不过,这歪得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林立尽职而认真的注意着隔壁的情况,上次宁阑言被绑架就是因为他的疏忽,才让家主如此为难,幸好宁小姐平安的回来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家主也知道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这次也是由来保护宁大小姐。
只是,在他一本正经,严肃认真时刻防备着,宁大小姐您能正经点吗?他这严肃威严的表情都快崩开了。
这边,
“暖暖啊,爸爸只是脾气急了点,你慢慢说,可是什么啊.....”宁阑言抽泣个不停,硬是没说出下一句话,宁树邦想听后面的话,就给她哄,好声好气的哄着,不然,.....
“嗯嗯,我也只是爱哭了点,你先等我先哭完吧。”宁阑言很善良的说道。
妖茗背依着窗口,低着头,极力压制着浑身的抖动,她要保护宁阑言的安全,必须所有的注意力都要在她身上,悲催的结果就是,被她保护的人还没来得及受伤,她自己就被憋笑,给憋死了。
你都能说出等我先哭完这一整句话了,你倒是直接把后面那句话直接说了啊。
宁阑言不知道妖茗的腹诽,现在沉浸在小白花的角色中,不能自拔,有种愈演愈烈的节奏。
抽抽搭搭,眼泪就一丢丢,宁阑言才不会在宁树邦面前那么卖力演戏呢,演戏的卖力程度也要根据看戏的人聪明程度来决定。
做过多的无用功,受累的可是自己,宁阑言很果断,不让自己受累。
宁树邦被她哭烦了,大力拍桌子,“不许哭了,再哭试试。”
宁阑言停了一秒,立马从抽抽搭搭变成嚎啕大哭,“哇呜~哇呜~”实际上只有嚎啕而已,奈何看戏的人就是信了。
再场的其他三人,无奈望天,同一个念头,这戏什么时候演完啊,
宁树邦无法,只有静待她哭完了,
宁阑言一看这个已经没用了,又果断弃用,停止哭泣那个果断,那个迅速,完全没有任何大哭之后的抽搐,简而一句话,哭得不够凶。
“现在可是说了吧。”宁树邦见宁阑言安静了,忐忑的开口,生怕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嗯~”声音微颤,柔弱应道。
“可是什么.....”
“妈妈说,不能给你,你让我签字,签文件,叫我都不要签。”
“妈妈说的话你就听,那爸爸的说的话你就能不听了吗?”宁阑言脸色阴沉,
“嗯,可是父亲你打过我啊,很痛很痛的,妈妈可是从没有打过我,我当然就听妈妈的啦。”宁阑言歪着脑袋,傻白甜气质尽显。
“你~”
“我也不是不可以听父亲你的。”宁阑言对着手指,眼睛晶晶亮着,眼底
“你想怎么样?”
“嗯~就是,就是父亲你要是让我打回来的话,我们再来谈谈该听父亲的还是听妈妈的,”宁阑言一脸天真无辜的提出要求。
宁树邦听言,稍微一愣神,而后大怒,挥手把桌上的茶杯给扫下地面,发出破裂的声响,“宁阑言你耍着玩的是吧。”
宁阑言暗腹,你现在才知道啊。
宁树邦忍无可忍的猛然站起身,伸手想抓起宁阑言衣领,可惜,他手未抓到她的衣襟,自己的衣领却被人揪起,身体就被一股力量甩到了他座位后面的墙壁上,撞得他心腔一抽,后背火辣,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林立听到茶杯破裂的声音刚想冲过去,被沐简尘拦住了,
着急之心,正准备和沐简尘动起手来,
那边宁阑言的声音传来,“哎呀,父亲你有没有事情啊,可不可以站起来,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啊,你这个样子要是给那个什么林特助看到的话,恐怕不好吧。毕竟父亲还有抱他大腿,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会惹他讨厌不爽的吧。”
林立收住的动作,沐简尘声音传入耳边,“暖暖能这样听宁树邦话回来,你觉得就是在这里被他用小茜来威胁,交出宁氏集团的股份?
林立皱眉,
“等着看吧,那边不是有个女保镖,宁树邦不会伤得到她的。”
林立还是很紧张,
沐简尘安慰道,“别坏她的事。”
一句话,让林立冲过去的心压下去了。
-
宁树邦撑着手,想从地上站起来,挣扎几轮,才站起来,又听到宁阑言特别欠的话,他的口腔都涌上血腥之气了。
“父亲都能自己站起来了,看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安心了,父亲,我替我家的保镖陪个不是,她也是担心我的安全,才一时失手对你动了手,你应该不会怪她的吧。”
宁树邦刚开了口,话还没说出,又被宁阑言一炸的声音打断了,“父亲快来坐在说,坐着说,站着多累牙。”
宁阑言话是说了,就是行动一点没跟上,连站起来去扶一下的意思都没哟,单手撑着下巴,眼睛满是邪恶狡捷看着宁树邦。
这时宁树邦才明白,刚才那些都是宁阑言是耍着他玩。
狼狈起身,捂着胸口挪桌子边上,刚才他做的椅子被妖茗踢飞到一边了,他本想坐靠近宁阑言手边,
妖茗一个抬脚,一个椅子飞甩到到他脚边,冷冷的命令道,“就那里坐着。”
宁树邦面皮抖了抖,想起刚才受到的攻击,现在胸口还疼痛着,他还是不吃眼前亏吧。乖乖坐下先,不然今天真的谈不成了。
在他坐定,踹了口气的几秒,
宁阑言见宁树邦这乖乖的态度,心那个舒坦,那个酥爽,看来妖茗这个保镖还是有点用的,不枉我伺候了她那么久。
回过神来,她还是先应对宁树邦,玩也玩够了。
该归于正题了,她与宁树邦的关系也该有个结果了。
“父亲,你是想要我手中宁氏集团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宁树邦身体虽然受了点内伤,但是本性难改的贪,骤然抬起头,等待宁阑言后言,
“那你也要有等价的条件跟我交换。”
“可我有你妈妈和沐简尘的......”
“无论是什么,父亲这是要正式向宋家和沐家宣战?宁氏能抵挡住宋家和沐家合力对抗?父亲还是认真想想,别到时股份没拿到,还惹到沐家这样的大家族,换句话,你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例。”
宁树邦瞬时不说话了,显然宁阑言话都说到点上,
宁阑言也不急,正时,一杯茶送到她手边,抬眸,对上妖茗的眼睛,眼睛里全是,下次你给我倒回来。
无语垂下眼帘,还以为这祖宗转性了,终于知道要伺候人了,果然是她想多了。
“那你想要我拿什么东西来交换?”宁树邦思考几许,事情还想又朝他不可预控的方向发展了,先问问宁阑言要什么先。
宁树邦话一出,宁阑言眸底深深的暗芒,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宁树邦,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以后怎么样,和她有没有关系就看你这个选择了。
“父亲可带有股权转让书?”
“带有。”宁树邦打开自己所带的公务包,拿出一份文件。
宁阑言淡淡一笑,在他拿出文件的同时,她也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份文件。
向宁树邦递过去,
宁树邦带着以后接过文件,打开,随即,看到标题,嘴角往下沉,再往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这句话出,妖茗挑眉,林立,沐简尘侧目,讶异。
宁阑言脸上没有嬉笑,认真的点头,“父亲,女儿和股份你只能选择一个,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宁树邦神色不明,面部抖动,正在表达主人的激荡的心情,狠厉的吐出,“你早就想和我脱离关系了吧,你想攀上沐家这个高枝了吧,为了讨好那个沐简尘,想方设法的和我断绝关系,和你妈妈一个德行,都是不要脸的....”贱货。
“啪!”
宁树邦撇着头,脸上明显的五指印子,可见打得人使出了多大力。
暗含多少愤怒。
“我现在是和你在谈攀条件,不是让你在这里你随便辱骂。”宁阑言眼神点点刺骨,声声冰凉。
宁树邦对上宁阑言冰寒刺骨,带着杀意的眼神,愣是生生憋着自己被打的气。
现在他才真正认清现在的宁阑言,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欺骗,任由他拿捏,乖乖被他殴打的女儿了,
宁阑言瞬间化身宁爷,霸气又果断,“你要选择哪一样?”
“不能不选吗?”被宁阑言吓到的宁树邦大气都不敢出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选?你脑袋是用来装饰的吗?你不选,就是要女儿,不要股份这个选择就是我们现在状态,要是你选了,就是另外一个状态。”眼神迸射出幽光,
宁树邦被看得心里直发怵,“我,我......”
“股份不要了?公司不要了?”
一句入心,动荡很久,今天他来目的就是拿到宁阑言手上的股份,他担心从叶非凡那里拿不回宁氏集团的股份,虽然叶非凡是他的儿子,但有些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好,这样他才能掌握主动权,不然他也不会答应那个人,从老爷子手上拿到所有的股份,但现在全是叶非凡的了,现在想到他都各种恨,叶心眉混账东西,他怎么就信了她这个烂货。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拿我手上的股份,但父亲你那份着急是明显的,而我是不想以后,因为你一个电话就放下自己的学业急匆匆的回来,只因为是你想要,你需要的。”
拿起妖茗递在她手边的茶水,喝了两口,讲不那么多话,口都干了。
“暖暖啊,这次是爸爸的错,爸爸实在是因为着急,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要是你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你就直接把股份给我吧。”宁树邦声音柔和,妄想还能两者兼得,他也想留住宁阑言这个女儿,拉住与宋家最后一个线,只要她和他的血缘在,还怕得不到宋家的一点收获。
宁阑言早就意识到宁树邦这种人,就像水蛭般不断吸汲别人的血,就连最亲的人也不放过,宁老爷子就是被宁树邦吸汲的典型例子。
她不想,她也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所有人都成为宁树邦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