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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灵均被戚靖宇坑了之后, 返回京城的路上, 极尽所能地磨磨蹭蹭, 竟被他拖到了年前才回到京城。
而他回来之后,更是一改往日的纨绔做派。不仅不出去浪, 还把自己锁在房中, 谁也不见。
这么久了,只在过年的那一天,出来给长辈拜了个年。
对于长公主的逼婚, 王灵均也不理不睬,任由她闹腾。
长公主见状, 也没了劲,便再也不去烦王灵均了, 只想着他给寻一个婆婆和夫君都满意的儿媳妇, 就直接把这不争气的儿子塞进洞房得了。
王灵均得知长公主的想法,内心丝毫没有波动。只是在房中闷了这几个月,突然感觉心烦气躁,正算出去走走,结果就撞上了前来宣旨的太监。
听完太监宣旨之后, 王灵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急忙对太监问道:“此事除我之外, 还有谁负责?”
“回谦郡王,还有张霖张大人以及慕容大人,于您共同主持。”
操!
王灵均在心中暗骂一声,直接冲进宫中, 想要管弹琴人和戚博翰要个法!
王灵均冲进御书房,叉着腰,目目直视这两位大佬:“表哥表嫂!你们耍我玩呢!”
“你就这么跟朕话的?”戚博翰眼神一扫,王灵均的气势瞬间就蔫了下来。
陶笉然看王灵均这副被人欺负了的媳妇儿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问道:“我们怎么了?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啊。”
听到陶笉然这么问,王灵均心中就是一股火气:“表嫂!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真的傻?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把我调回京城,还故意让我跟慕容那家伙共事的!有你们这么当哥嫂的吗?”
面对王灵均的控诉,陶笉然却假装听不懂:“慕容大人年轻有为,是你们年轻人的好榜样啊,跟他共事怎么了?”
“哼,别装模作样了,我不信你们不知道!”王灵均气鼓鼓地,“你们到底想怎样?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戚博翰看着王灵均竟然媳妇撒气,瞬间就不高兴了:“圣旨已下,难道你还想让朕出尔反尔不成?你要是不满意,把这件事干完,朕就将你调离京城,永生永世不得进京,如何?”
王灵均察觉到戚博翰是真的生气了,气焰瞬间消失,怂得跟鹌鹑一样:“你就会欺负我。哼!”
虽然在京城中,王灵均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烦得想要逃离。但是永生永世不得进京,那可真真是惩罚了!他在京中还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让他怎么可能舍弃得下?
陶笉然看王灵均瞬间变得失落的模样,也不好意思继续这么耍人家玩,转而语重心长道:“你既然想留在京城,那这件事就先得处理好。不然等时日久了,恐怕知道这件事的就不止我们俩了,到时候才叫坏事呢。你也老大不了,有些事情总不能全靠逃避去解决的。”
这个道理,王灵均也懂,只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身为一个没啥本事的纨绔子弟,做事不跑偏已经很难得了,还想让他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简直就是要了亲命啊!
不过,既然表嫂都这么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了,王灵均怎么着也得给陶笉然面子,又支支吾吾了一阵,才离开皇宫,准备去军事学院,装模作样一下。
却不想王灵均刚到军事学院门口,就撞到了似乎已经久候多时的慕容温瑜。
王灵均本算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慕容温瑜却直接堵住了他的路:“谦郡王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王灵均冷淡的应了一句,便算转身离开,可慕容温瑜又侧步拦住了他。
“不知谦郡王可有收到下官送的年礼:”慕容温瑜充满期待地看着王灵均。
王灵均闻言,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但又迅速收回了眼神,囫囵道:“或许是收到了吧。家中收到的年礼不计其数,我也没有过问。”
慕容温瑜闻言,眼中难免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如此。便不扰谦郡王。”
慕容温瑜完转身便想走,王灵均却神差鬼使地喊了一声:“等一下!”
慕容温瑜几乎是在王灵均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就回到了他的眼前。
王灵均被他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缓过劲来之后才道:“那什么,要不,咱们……谈谈吧。”
慕容温瑜闻言,眼睛一亮:“好啊,不如去我家吧。今年陛下赏赐了一坛宫中珍藏的美酒。不如去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若是喜欢的话,便全送与你了。”
“你这话的,好像我是个酒鬼一样。”王灵均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又开始对慕容温瑜撒娇了。
“这倒不是。只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若是我自己留着,反倒是浪费了。”慕容温瑜着,声音忽然变了许多,悄悄地对王灵均道,“而且,不管是什么好东西,我都想着要全部送给你。”
王灵均万万没想到,慕容温瑜这个木头,竟然敢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自己!
于是耳朵瞬间就红了。
“你这挡在路边,还走不走了?”王灵均恶狠狠的瞪了慕容温瑜一眼,便跟逃跑似的,往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慕容温瑜的府上,王灵均熟们熟路地跑到了慕容温瑜的房间里。
慕容温瑜抱着两坛美酒着进来,然后把房门关上:“这有一壶是陛下赐的,还有一壶是家中送来的状元春。”
王灵均听到状元春三个字,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
状元春跟女儿红一样,是在孩子出生当年,埋在自家院子里的花雕酒。女孩出嫁时起出来送给姑爷,便叫女儿红。男孩成亲或者高中状元时,起出来宴待宾客。便叫状元春。
慕容温瑜的状元春埋了两坛,其中一坛在他当年高中的时候,便已经取出来宴待宾客了。如今这一坛,原本是算在慕容温瑜成亲的时候用的,没想到这亲没结成,就剩下了这一壶状元春。
“你把这个拿来做什么?”王灵均接过那坛御赐的酒,看着慕容温瑜怀中的状元春问道。
“想来,为兄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用到这坛状元春了。便送给灵均尝尝味道吧。”
慕容温瑜着就要去开封,却被王灵均给拦住了:“什么叫这辈子没有机会喝了?别胡八道,快快放回去!”
“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与其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相敬如宾地过一生,倒不如自己一个人过,也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慕容薇着,又叹了口气,“看到两位陛下日日都那么恩爱,着实令人羡慕。”
王灵均闻言,却急了:“你不成亲,那将来你的家业谁来继承?谁来给你传宗接代?谁来给你养老送终?再者,你若是一直不成亲,朝中难免会有人以此攻击你。将来仕途都不要了吗?!”
“如今我为陛下办事,只要陛下不厌弃我,那将来仕途必然坦荡,又关乎成不成亲什么事呢?”慕容温瑜理直气壮地答道。
如果是寻常皇帝,那倒可能会因为臣子的婚恋状况而有些顾虑,但是看看现在当朝的两位,那可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怎么可能会在乎慕容温瑜这些私人的事情。
王灵均原本还忧心重重,听到慕容温瑜这么,竟然有些被服了:“可是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总是不好。而且,你要怎么跟你家里?”
“家中早已闹翻了,也不差这一件事。”慕容温瑜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原本他家中就因为他跟了陶笉然,而对他十分不满。
如今又发生了他临时悔婚的事情,家里那一群老顽固早已跟他断绝联系。如果不是为了维持那一点世家的面子,恐怕还会与他断绝关系,将他逐出家门了!
王灵均没有想到,慕容温瑜的处境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恶劣。不由得嘟囔道:“那照你这么,就算到时候你跟一个男子成婚,这朝廷里,还有你家里,都没有阻力了?”
“灵均聪慧。”慕容温瑜含笑地看着王灵均。
王灵均哪里会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脸一红,继续嘴硬道:“只是我家里可不同,我娘一直在给她自己挑儿媳妇,最近好像又看上了谁家的谁。”
慕容温瑜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个十分开怀的笑容:“知道灵均也有此心,不管前路再多艰难险阻,我也不会再放弃了!”
王灵均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坑里了!急忙道:“哎哎哎,我可什么都没,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