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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 还没有到春耕的时节, 西匈奴的国库却已经见底。
往年这个时候, 都是匈奴对瑞朝边境发起骚扰,抢夺粮食的时候。
而今年, 风水轮流转, 西匈奴成了被抢夺的对象。
东匈奴的处境比西匈奴没有好多少,所以在瑞朝的怂恿下,双方一拍即合, 一同对西匈奴开火!
此时,王君浩已经离开了沂州, 张翔宇和赵文清成为了进攻的主力,深入匈奴腹地。
丁青云则带着自己的两万兵马驻守沂州城, 以防敌人偷袭, 顺便主持一下后方的粮草供应。白,了就是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了张翔宇和赵文清。
赵文清在城内待了这么久,都没有痛痛快快地过一场,浑身筋骨都松散了。现在终于得到了总进攻的命令, 整个人就像刚放出来的疯狗一般, 带着自己的突击分队, 咬住敌人不肯放口。
张翔宇了解赵文清的个性,配合他的作战风格,特意制定了一系列的作战方案。两人配合默契,一路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很快就成为了一只为人所称道的神兵,风头丝毫不比王君浩当年差。
瑞朝兵强马壮,如狼似虎。东兄匈奴也步步紧逼,丝毫不肯放过。西匈奴逐渐逼到了穷途末路。
匈奴土地上的战争,虽然有瑞朝军队参与,在瑞朝国内,却丝毫没有正在仗的气氛。人民安居乐业,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就是在这时候,陶妹即将临盆了。
早在预产期前半个月,陶妹便住进了医院的顶级贵宾病房,有护士长24时看护。
在陶妹发动的时候,就立即有人往宫中递了消息。
此时正是凌,陶笉然焦急难耐地开完了早朝,便换了一身常服,跟戚博翰偷偷地出了宫,来到了产前,跟普通的家属一般,焦急地等待着。
田达已经在这里久候多时,看到陶笉然两人,只分神了声招呼,然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产房门口,似乎要把房门盯出个洞来似的。
陶笉然的紧张程度不逊于田达,手心都沁出了许多冷汗。
戚博翰将陶笉然楼在怀中,柔声道:“别紧张,妹向来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你今早还没有用早膳,想不想喝羊肉汤?”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喝羊肉汤,而且在这里喝也不合适。”陶笉然本想拒绝的,但是看到田达,猜想他应该也没有吃早饭,于是道,“让影卫去买点馒头吧。”
戚博翰对影卫使了个眼色,影卫立即领命而去。
不到十五分钟,产房内还没有什么动静,影卫就抱着一大袋子的馒头回来了。看起来当真不像威武的影卫,反倒像是普通人家的仆从了。
陶笉然朝田达递了两个馒头:“吃一些吧,还早着呢,别到时候妹没出来,你就饿晕了。”
田达朝陶笉然道了声谢,又道:“大哥,妹还没吃早餐,要不送些送进去给她吧?”
陶笉然也觉得听他的对,只是他不知道妹现在有没有力气吃东西,于是直接把院长叫了过来,仔细询问过后,方才敢行事。
戚博翰陪着陶笉然和田达,在病房外面等候了将近六个时辰,终于听到病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孩童啼哭声!
田达刚想冲进去,就有护士从里面开了门,喜气洋洋道:“恭喜恭喜,母女平安。是个特别漂亮的娘子!”
田达却不想听她这些废话,直接问道:“我娘子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这还不行,没有消过毒的人进去,很容易让病人感染的。”
田达闻言,立即后退几步,然后又问:“那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她?”
“快了快了,别心急。”护士完,转身便把门给关上了。
陶笉然在一旁闻言,也是大松一口气,腿一软,就倒在了戚博翰的怀中。
经历了手忙脚乱的头几日之后,田达终于变成了一名合格的新手奶爸,将妻子和女儿照顾得井井有条,陶笉然也终于放下了一只提着的心。
六个月后。
张翔宇一行没有动用一枚火·药,就和东匈奴的大军,一起攻到了西匈奴的王都外,将王都团团围住。
罗德尼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如今兵临城下,仍旧不思悔改,冲着部下大发雷霆:“你们是□□长大的吗?就这么点人都拦不住,还让他们到了城门口!本王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底下的匈奴臣子们虽然比起瑞朝贵族来,都是粗生粗养的人,却也从未被人这么骂过,当即就有人面露不满。
罗德尼见状,愈发生气了,又是一通破口大骂。
杰也是其中挨骂的一员,他心里并没有其他大臣那么生气,表面上却十分愤怒。估摸着大臣们的忍耐极限,他忽然站了起来,怒极冷笑道:“果然是贱奴的种,没有半分教养!”
“你在什么!”罗德尼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且一开口就抓住了他身世的痛脚!当即气得怒目圆瞠,直接拔出佩刀,想要杀了杰。
杰身手灵敏的躲过之后,又道:“难道不是吗?东匈奴拿出来的那么多证据,你能一一反驳吗?你不能!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王室血统,你只不过是一个贱奴的种!你有什么资格当可汗?有什么资格这样辱骂我们!”
“你给本王闭嘴!去死吧!”罗德尼气愤不已,却没有能力反驳杰所的话。
东匈奴拿出的证据,他不仅办法反驳,就连他自己,也是在看过那些证据之后,才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
原本他想着,只要他一日是可汗,那他的身世,又有谁敢质疑。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落到今天的田地!
若是他真的被东匈奴败,就算他是真正的皇室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成为一条人人唾弃的走狗!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罗德尼双眼发红,像是疯了一般朝杰杀去。
杰虽然是以谋士的身份混到罗德尼身边,但他身为瑞朝的间谍,身手怎么可能会查,随意闪躲了几下,就让罗德尼的攻击全然无效,反而像是个四肢不协调的丑。
然而罗德尼已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杰!似乎只要杀了杰,自己就能继续维持如今的权势地位一般。
看着如今已经疯魔了的罗德尼,杰终于露出了一丝并不显眼的微笑,对着屋内的大臣道:“各位,眼前这个不过是个杂种,不如大家一起向东匈奴称臣吧。诸位都是匈奴的贵族,想必那东匈奴的可汗也不会亏待了诸位,到时候荣华富贵,跟今日又有什么差别。”
“不然,跟着这个杂种受气不,还很有可能被城外的大军剿灭,身首异处,死后还要受尽□□啊。”
杰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诸位大臣也都是有脑子的人,很快便有了决断。
失了神智的罗德尼就如那瓮中的鳖,被杰和各位大臣联手给制服了
大臣们一同将罗德尼押往城外算投降,而最先提出投降建议的杰,却悄悄落在了队伍后头,似乎并不算继续出风头。
有一位大臣注意到了杰的行动,也刻意放缓了步伐,走到杰的身边,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杰大人,竟然也会武功。”
杰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话。
这位大臣自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
很快,这场持续了一年多快两年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罗德克收复了新匈奴,成为了匈奴唯一的可汗。
罗德克正算按照约定,将城池和人口献给瑞朝。然而,也就在这时候,陪着罗德克天下的老臣们却不同意了。
张翔宇身在前线,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群友军的不对劲,立即秘密传信回给陶笉然。
陶笉然原本还在因为了胜仗而高兴,可如今看到这个消息,立即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他们这么出尔反尔,是不怕死吗?!”
戚博翰却早有所料:“都是一群没有开化的白眼狼,想让他们把吞进肚子里的肉吐出来,没那么容易。”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要帮他们?”陶笉然十分不解,这么做不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想想就来气!
“别生气。”戚博翰揉了揉陶笉然炸起来的呆毛,“他们不肯吐出来,不代表我们没有能力要啊。”
“而且,他们这么做,不正好给了我们索要更多赔礼的借口吗?”戚博翰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