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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温瑜因为父亲受伤的事情, 告假了几日在家侍疾, 陶笉然大方地准了, 还让陶禧然带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过去给他父亲用。

    慕容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青州慕容家那边, 到时候若是有人不从, 再派人去镇压好了。反正戚博翰早就看慕容家不顺眼,这事他想干很久了。

    如此一来,世上再无青州慕容家, 却多了一个由慕容温瑜掌控的京城慕容家。这也算是好消息一个,慕容温瑜掌控的家族, 自然是会听从陶笉然号令的,这也算是一个助力。

    不过, 陶笉然倒是没料到, 慕容温瑜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当真是出乎意料。

    戚博翰对慕容温瑜这次的雷霆手段也颇为欣赏,思索了一番后,对陶笉然道:“慕容这次平乱有功,皇后陛下算给他什么赏赐?”

    “这次他算是将功折过, 要给赏赐?”陶笉然可没考虑过这个, 不过戚博翰这么, 想必他已经有了主意,“你觉得赏什么比较好?”

    “左仆射的位置一直空悬,不如升一下他的官职。正好,礼部尚书的位置, 也让出来给后来人。”按理来,陶笉然以前当过左仆射这一位置,现在他当了皇后,这个位置应该继续空悬避讳才是。

    但是现在慕容温瑜屁股下的礼部尚书一位,陶笉然也坐过呢!当今的这对帝后,可不是会被那些繁文缛节锁束缚的人。

    果然,陶笉然闻言明白了戚博翰的意思之后,十分惊喜道:“你觉得慕容可以跟公孙德业争一争丞相之位?”

    “以前,他太……”戚博翰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个词来,“太温和,坐不了高位。现在,可以一试。”

    陶笉然也觉得。以前的慕容温瑜好听一点是温和,难听一点就是太没有魄力。做个尚书已经是极限了,让他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可没那个能耐。

    但是慕容温瑜这次的处理手法实在令人眼前一亮。而且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养育了自己的家族都能下手,虽然不是狠手,但也足以明,他是个镇得住事,有魄力有当担的人!

    想到自己手下,也培养出了一个,能跟戚博翰的人争丞相之位的人,陶笉然很是得意:“那我这就下旨!”

    陶笉然这次直接下了两道圣旨,一道给慕容温瑜升官,另一个,则是找人补礼部尚书之位。

    赵立在礼部侍郎这个位置熬了这么多年,听闻慕容温瑜升上左仆射之后,立即欣喜若狂!

    这下,礼部尚书的位置,怎么轮也该轮到他了吧!

    整个赵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所有人当即沐浴更衣,等着宣旨的太监到来。

    然而赵家人欢天喜地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有人造访。

    直到宵禁开始前半个时辰,一名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礼部尚书,已经定下了!”

    “你什么?!”赵立拍案而起,“你清楚些!”

    厮咽了咽口水,这才道:“方才晚饭时辰过后,宫中有太监捧着圣旨出宫,往习家去了。方才习家传出话来,习大人他……他……”厮看着赵立吃人一般的眼神,不敢把下面的话出口。

    但此时,赵家谁猜不到接下来的事情呢。

    一室尴尬地寂静。

    许久之后,赵立才气急败坏道:“那习天韵不过一个的司正,陛下,陛下怎么……真是,真是……”

    赵立了半天,但又不敢辱骂陶笉然,憋得满脸通红。

    全家人对赵立没有升任尚书的事情义愤填膺,只有赵立的嫡长子显得冷静一些:“近来陛下已多疏远了父亲,是不是父亲做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我做了什么你们不都知道吗!”除了阿谀奉承,其他事情他是一概不敢做啊!

    突然,赵夫人尖叫了起来:“是柳娘那贱人!她一定对陛下了什么!”

    闻言,赵立立即想起来,柳娘离京那天的早朝,陶笉然看自己的冰冷眼神,忍不住一个哆嗦:“是了,就是从那天开始,陛下就疏远我了。”

    “老爷,这可怎么……啊!”赵夫人的话还没完,就被赵立狠狠扇了一巴掌。

    “都是你个贱人!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柳娘怎么可能跟我们离心!”赵立怒不可遏,还想继续,却被长子拉住了。

    “爹,当务之急,是挽回陛下对您的印象。”

    “你得对!”赵立怒瞪着发妻,“我立刻就休了这个毒妇!”

    长子眼皮一跳,连忙道:“爹!如今弟弟正得盛宠,应该去信让他帮我们好话才是。”

    “让我先休了这个毒妇也不迟!”赵立如今将自己没能坐上尚书之位的事情,全算在了发妻身上,怎么看她怎么气愤!

    “你若是把娘休了,弟弟嫡出的身份可就毁了,让他以后如何在朝中自处?”长子冷冷道。不仅是赵文清,就连他也一样!

    不过,如今赵文清是家中最得盛宠,也是最有前程的一个,将来赵家倚靠着他,再上一层楼都不成问题。只有用他来当借口,赵立才不会做那种蠢事。

    果然,赵立一听,便将休妻的算压了下去,只禁了她的足,便去给儿子写信了。

    跟赵家的一场闹剧比起来,习家则平静多了。

    如今习家人少,而且当初习天韵落难的时候,习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欺负过他。

    如今习天韵肯带着他们,已经很大度了,这些人可不敢往习天韵面前凑,生怕他想起点什么来,就发落了自己。

    所以,升任尚书这么件大喜事,习天韵竟然无人可以分享。

    第二日早朝,慕容温瑜特意从假中赶过来上朝。与公孙德业一同,站在翁元基身后的左右两侧。

    习天韵顶替了以前慕容温瑜的位置,站在赵立的前头,顶着赵立妒忌的眼神淡然自处。

    陶笉然的这两道升官的圣旨,让朝中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陶笉然只是在兵力上胜过戚博翰,但是如今,朝中除了翁元基的位置之外,戚博翰和陶笉然占的坑,十分均衡。

    若是算上兵力,戚博翰的实力可要远输于陶笉然了!

    为此,戚博翰特意从冯家和王家,挑了两个出色的辈,送去王君浩身边学习,也提拔了几个去年科举中举,但不是行知学院出来的人。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将来行知学院越来越普及,科举中行知学子的比例会越来越高,若戚博翰不能选用行知学子,那往后肯定会被陶笉然全面压制。

    这样的局面,不是戚博翰和陶笉然两人愿意看到的。

    陶笉然无意压制戚博翰,而且他们俩一同治理瑞朝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让双方的人手互相制衡,形成良性竞争,保持瑞朝官场的活力。

    若是有一方的势力形成了压制,那强势的一方没有了制衡,将来一定会越来越腐败。

    陶笉然托腮想了很久,才道:“现在行知学院已经归为国立了,按理来,他们也是你的门生啊。只是现在大家印象中,行知学院是我创立的,就默认为那些学生都是我的人而已。你要不要做点什么,转变一下大家的观念?”

    戚博翰也正有此意,不过他如今是皇帝,要做符合他皇帝身份的事情才行,这就有些难办了:“然然可有什么建议?”

    陶笉然又托腮思索起,前世的那些适合在学校里举办的活动,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可以定期以我们俩的名义,在学校里举办比赛或者知识竞赛啊!”

    现在行知学院的校园生活可太单调了,像前世的校园,不仅有奥数,还有各种演讲比赛、唱歌比赛、辩论比赛,还有各种兴趣组比赛,活动简直不要太丰富!

    戚博翰听完陶笉然的介绍,也很是感兴趣:“辩论赛,我记得之前青徽书院和行知中学比过,而且如今在民间很是流行?”

    “对啊,由民生日报举办的一年一度的辩论赛,光是门票和零食钱,就赚了好大一笔呢!”陶笉然着,又道,“这个现在已经完烂了,挑个别的新鲜一点的吧。唱歌不算,演讲?或者兴趣活动组竞赛?”

    “两者一起。”戚博翰最后下了决定,“每年举办其一,隔年一届。”

    演讲可以寻觅口才好,眼界犀利的政治人才。而兴趣组,可以为研究所培育储备粮。

    不过,做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宣告戚博翰对行知学院的所有权,让行知学院的学子们对戚博翰也产生归属感,至于比赛所带来的收益,那都是次要的了。所以对于具体的比赛内容,两人并没有进入深入的讨论。

    陶笉然和戚博翰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大概的计划,然后就把这一难题,丢给了新上任的习天韵和王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