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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也不知道爹爹是咋回事, 这些天老是带着他们去看戏看杂耍, 每次看完还要特意问她好不好看, 喜不喜欢。
贝儿联想到自己之前问过姑姑的那个问题,瞬间就开始慌了。
爹爹不会是想要把她送回娘亲身边, 所以现在才会对自己这么好的吧?!
要孩子们的想象力也是无限的, 贝儿一得出这个结论,整个人都蔫巴了。
宝宝最先察觉了贝儿的不对劲,于是趁着大人都不在, 悄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贝贝双唇紧抿, 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不肯是怎么回事。
这下其他两个心大的娃娃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纷纷将贝儿围住, 势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贝儿虽然早熟, 但到底只是个孩子,被问得多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测了出来。
其他几人闻言,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可从没想过娘亲这种问题, 可以是十分傻白甜了。
而且想到戚博翰最近怪异的举动, 几人都认为是贝儿想要找母亲的事情, 惹得爹爹生气了!
贝贝一想到不贝儿要被送走,当时就哭了出来:“呜呜,我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哇!”
贝贝哭得撕心裂肺, 宝宝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声一些,万一惹恼了爹爹,你也要被送走了!”
贝贝闻言,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
宝儿也满眼含着泪水:“我要跟爸爸,爸爸不会让我们走的!”
“对,我们去找爸爸!”宝宝帮贝贝擦干了鼻涕眼泪,四个孩气势汹汹地就去找陶笉然了。
却不想,陶笉然和戚博翰向来形影不离,他们一进屋,里面不仅有陶笉然,还有大魔王戚博翰!
戚博翰轻飘飘一个眼神划过来,四个孩立即噤声,怂了下来。
陶笉然看到贝贝和宝儿眼睛都红肿了,连忙把孩子们往自己怀中抱,一边关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贝贝听到陶笉然温柔的声音,又趴在陶笉然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贝贝和宝宝不敢话,宝儿却是十分有胆量,当着戚博翰的面,梗着脖子对戚博翰道:“不许送走贝儿!”
戚博翰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诬陷,只是眉头一挑,冷静地“哦?”了一声。
陶笉然也是很茫然:“谁要送走贝儿的?”
闻言,四个孩子皆是一愣。
好像是没有人过,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
贝儿三人已经反应过来是个误会,只有宝儿这傻子,仍旧理直气壮道:“是爹爹!他要把贝儿送走,才会突然对贝儿这么好的!”
贝儿已经看不去弟弟的蠢样了,正想让他不要再了,戚博翰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拎起宝儿,面沉如水道:“看来,这些日子功课少了。”
这熊孩子,竟敢在媳妇面前这么污蔑他,不给点教训,他戚博翰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宝儿这时才惊醒,可是他已经没了挣扎的机会,在其他三个姐弟的瑟瑟发抖的目光关注下,英勇就义去了。
陶笉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其他三个孩子,坚定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胡思乱想了,你们是爸爸和爹爹最重要的宝贝,我们绝对不可能把你们送给别人的,知道吗?”
“知道了。”三个孩子乖乖应道,但贝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爸爸,那天的姑姑,是我们的娘亲吗?”
陶笉然猝不及防被问到了自己一直没考虑好的问题,无奈之下只能用缓兵之计:“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等将来贝儿成年了,爸爸自然会告诉你。”
贝儿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是只能无奈地应下了。
一场闹剧总算收场,等九月下旬的时候,一家人便动身回岳州去了。
而陶禧然,也被陶笉然派人从研究所押回了乐径村,好好学习婚礼礼仪,以及日后的夫妻相处之道。
陶笉然一家人,会在参加完行知中学的活动组竞赛之后,再回乐径村。
一行人刚安顿下来,戚靖宇便带着一个学生上门来了。
陶笉然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学生正是音乐生,立即猜到了他们前来的意图。
果然,戚靖宇将学生往前一推,很是不耐烦道:“这孩子自己作了首儿歌,能跟你们兑换一个愿望,你们看看怎么办吧。”
“是我的。”陶笉然点点头,让侍女们将四个孩子都带过来,然后对那学生道,“你且弹唱一番,要是孩子们喜欢,便算你通过了。”
学生显然有些紧张,他刚开始了不知道陶笉然一家是什么人,以为左不过是京城来的大官。
但是当戚靖宇带他来到王府的时候,立即明白了陶笉然两人的身份。
宁安作为戚博翰的发家之地,他跟陶笉然的传在宁安可谓是家喻户晓。
能住进这座王府的,夫夫俩人带着四个孩子,就这配置,想猜不到都难!
陶笉然见学生紧张得都没有了反应,不由得看向戚靖宇。
戚靖宇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这么没用,把人拖出去好好敲了一番,回来的时候学生果然镇定了许多,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古琴,开始弹唱起来。
这首儿歌的旋律非常简单,节奏明快,歌词也十分简明易懂。主题便是孩子们春日春游时所见所闻,十分童趣。
四个孩子听得是越发高兴,一曲完毕之后,连孩子们都能哼出这首歌的旋律了!
“果然名师出高徒,这首曲子不俗。”陶笉然不懂乐理,听不出这首歌有什么技术上的瑕疵,光看孩子们的反应,就足以断定这首歌的优劣了。
只是戚靖宇却不以为然,高傲地冷哼一声:“什么不俗,分明就是俗到娃娃家去了。”
“大俗即大雅。”戚博翰冷眼一扫,帮媳妇怼了回去。
陶笉然不管两人斗嘴,转而对学生道:“你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学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成,当即兴奋到手都在抖,但还是将自己自己准备已久的愿望了出来:“陛下,学生想请陛下帮忙,救救学生的姐姐!”
着,这学生就跪到了地上,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陶笉然赶紧让人将他扶起,问道:“你姐姐怎么了?你把情况清楚。”
戚靖宇听到学生自己姐姐,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那姐姐已经药石无医,我看你就当没她这个姐姐好了,省得糟心!”
陶笉然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俩在什么哑谜。
学生已经泣不成声,还是戚靖宇跟陶笉然解释清楚了。
这学生名叫夏元忠,家中还有一位长姐夏莲,姐弟俩关系十分亲厚。两年前夏莲嫁给了一个屠夫,却没想到那屠夫是个家暴男!
夏莲嫁过去之后,日日在家中操劳不,还动不动就要被到遍体鳞伤。短短一个月,夏莲便不再是从前活泼开朗的模样。这嫁过去两年,更是如同行尸走肉,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光彩。
夏元忠便想让夏莲跟屠夫和离,还特意请求戚靖宇出面帮忙,免得屠夫太过嚣张,日后报复。
可他万万没想到,夏莲什么也不肯离开那个渣男,不管夏元忠怎么劝都没用。
陶笉然闻言,转头看向戚博翰,果然戚博翰也是一副“自己找死别人也拦不住”的嫌弃表情。
“这个,不如先去看看情况再吧。”陶笉然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给夏元忠预防针,“到时候就算我能强制让他们和离,但是你姐若不愿意,回家后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你最好还是去探听清楚,你姐的心思才好。”
“她就是担心和离之后会被人看不起,再婚没人要,还连累娘家人。学生都了会护着她,也不介意她在家中一辈子不嫁人,可她就是不愿回来。”夏元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到这里,又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陶笉然摇摇头,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虽然陶笉然自戚博翰登基以来,用了很多手段,想要提高瑞朝女子的地位。但到底是时日太短,百姓们的观念没那么快扭转过来。
被封建思想荼毒了这么几百年,像夏莲的这种情况,在瑞朝肯定比比皆是,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但既然已经许诺过,陶笉然也不能反悔,只能跟着夏元忠,去那屠夫家查探一下情况。
那屠夫家就在距离岳州府最近的一个县城里,第二日,一行人便驾着马车,赶到了一个一进的青砖宅子门口。
那屠夫出去工作不在家,是夏莲前来开门。
夏莲见到弟弟很是高兴,但是转头看到跟在夏元忠身后的陶笉然一行,脸色瞬间就变了,慌张道:“这又是做什么?我了我不会和离的,你们快走吧。”
夏莲完,就要把门关上,但是被影卫给挡住了。
夏莲见到壮实的影卫,不知是不是被得有心理阴影。当场就开始浑身发抖起来。
夏元忠连忙上前劝道:“姐,我请来了两位陛下,一定能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