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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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上一章重写了一半,大家回头补一下。)

    “其二,私圈暗兵,谋害国家栋梁之将!”

    “魏田是臣的亲卫,吴七山是程将军身边十年之久的亲卫军领队,苏远同是程将军亲卫。”

    “六月初三,大军中伏之际,吴七山联合苏远分散亲卫,随后引将军入伏,以至程将军被俘,后受尽折辱。”

    “行动被其他亲卫察觉,苏远被杀,吴七山被带回军营。”

    “臣当日中下埋伏,被逼远走草原,随后魏田引陇兵杀我,被臣侥幸逃脱。”

    “其三,枉顾王法,草菅人命!”

    “吴七山暴露后,被我们一怒之下送回三皇子府,后被三皇子的人杀了灭口,随后吴七山一家五服之内近百人上下,都被杀害。”

    “其四,勾结朝廷命官!结党营私。”

    “阳城府首是三皇子麾下,其在地方,搜刮民脂民膏,为非作歹,每年贪污所得,大半数都投入了三皇子门下。”

    “其五,贪污舞弊!贪墨朝廷对战死沙场军士的抚恤银。”

    “”

    “其六,勾结异国,联合陇焰出兵挑起边疆战火!”

    “其七,私下议和,割城让池!”

    “”

    轰——

    随着赵承安一句句,一字字的道来,整个朝堂都炸了!

    结党营私,贪污舞弊,勾结外敌,陷害内臣如果这些还不足够的话,那么联合陇焰出兵,私下议和,割让城池!

    这

    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这一翻重锤之下,别其他派系了,就是三皇子门下的支持者都惊了!

    如果前面老皇帝还能勉强保持镇静,等最后两条一出,便是老皇帝,也不禁懵了。

    “赵将军,话可要负责任!”一旁年近0,两朝元老的三公之首,曾经亲自教导当今皇帝的太傅大人,朝赵承安喝道。

    赵承安向皇帝拱一拜,“然,臣所言,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君罔上!”

    朝堂上一阵惶惶的乱糟糟,李延熠本还能勉强保持稳定的呼吸,也禁不住乱了那么一瞬。

    这个赵承安!

    他微垂着目,能察觉到上面,皇帝正用晦涩难明的目光,审视着他。

    李延熠眼神一暗,心中怒气勃发,又死死按捺。

    他转头,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从一出现,就如一只拦路虎般,让人厌恶的无名卒。

    “赵将军好文采,”他终于缓步而出,对上了赵承安,一脸苦笑看他,“大将军句句如刀,字字狠毒,的延熠心中惶惶不可安,只觉得如此毒辣狠戾背国卖国之人,万死难解心头之恨。延熠甚惶恐,不敢轻言!”

    “可是延熠哪里得罪了将军?竟让将军生出如此嫌隙。”

    他站在赵承安对面,两人面面相对,对峙而立。

    一人浑身狼藉血染脚下,满目惨厉,一人锦衣朝服,冠冕整齐。

    一人沐血依旧周身凌厉,宛若刀锋寒霜,一人如切如磋君子之姿,有礼有仪。

    是如此鲜明的对比。

    “呵”

    赵承安狼狈站在他面前,身上的血水,仍旧滴滴答答的落着,在他脚下洇出一坛暗红的水渍

    他咧唇轻笑,剑眉朗目,不出的凛然。

    “三皇子不认?”

    “不认魏田、吴七山、苏远、马明宇、吴陈是你下?”

    李延泽皱着没,摇了摇头,“从不曾认识。”

    “好。”赵承安嗤笑一下,点头,“你也不认阳城府首刘垠是你门下的人?所贪墨之银,上贡给你?不认你贪扣了战士的死亡抚恤银?”

    “那你也不认你通敌叛国,勾结外敌,私下允诺割让城池咯?”

    “简直无稽之谈!”李延熠一脸正气浩然,“将军对我误会实在颇深!”

    “本皇子身为皇家之子,如何会行如此动摇国之根基,损人不利己的事!污蔑!绝对的污蔑!”

    李延熠脸上一硬,朝他一拱,“延熠敬佩将军为国征战大义,可是却不曾做过的事情,将军硬安在延熠头上,如此滔天大罪,延熠怎敢乱认。”

    “将军”

    “好。”赵承安呵呵一笑,“好好好。”

    他目露寒光,上下打量身前的李延熠,嗤笑,“三皇子不愧是要成大事者。”

    他刺了一句,也未纠缠,转身面向皇帝。

    “三皇子,怕是料定了微臣没有证据,绊不倒他这座皇亲国戚的大山吧”赵承安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愤恨,冷然惨笑道,“我有。”

    “当日吴七山被揪出来,查出同三皇子有关,命人送往三皇子府后,确实被灭口了,他的家人后来也被灭了全族。”

    “可惜,灭口灭的不够绝,”赵承安侧头看着三皇子狞笑一声,“吴七山当日濒死之前写了一份血书藏在衣服里想警示家人,也是好心,那血书被安全送给了他的家人,后来他的儿子侥幸未死,拿着血书上北地寻求保护,被卫北军寻到。”

    赵承安着看向张梁,“公公,还烦请您将在下殿外的盔甲外衣拿来。”

    皇帝点头后,张梁出去,抱了赵承安的一堆衣物进来,那素甲戎衣本就不轻,再加上那可能藏着的证据,压得张梁直坠。

    赵承安接了衣服,扣掉了胸甲处的护心镜,从里面掏出一份有些破烂,血迹已然发黑的血书。

    张梁双托呈到皇帝面前。

    “这是吴七山当日的血书,吴七山的儿子,如今就在京城,随时可证。”

    “魏田当时叛敌,引陇军杀我未遂,被我的人抓住,后来审出是受了三皇子的命令。本来他不肯,后来查到魏田的家人同吴七山一样,五服内连同亲邻,一夜被屠杀殆尽,他这才招了。魏田如今还活着,就在藏身在此次归京的队伍中。”

    “阳城府首一事,并不全是臣一人督办,”赵承安的目光向后扫了一眼,“那日事发后,七皇子同使臣团的诸位大人,亲自查了阳城账目,找到了阳城府首同三皇子的书信。”

    “阳城府首刘垠,总兵方千,臣已着人押送大理寺,此时就候在大理寺外。”

    “至于通敌,臣还有三皇子当日勾结陇国,私立盟约,使用的私佩作信物交付。”赵承安又从戎衣内兜中掏出一块玉佩,他嘲讽的一笑,拽着玉佩的绳线向下坠着,明晃晃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私佩,还是陇国的国君大人,交给臣的。连同一起的,还有三皇子承诺割让城池的书信,其上盖有三皇子的私印。”

    如果之前赵承安的话,众人还有犹疑,可这一样一样的铁证如山,让本就令人惊心的罪名,结结实实按了个死。

    他同样将那玉佩交给张梁,仰头看向上首的皇帝。

    “当日陇国国宴,陇国国君聂辉严问臣,‘若是以你一人,换两国百年和平,你觉得禹国会不会同意。’”赵承安鼻子一酸,眼中浮起死死水汽,他看着老皇帝。

    “我同陇国国君言,‘国君未免将我禹国人的骨头想的太软了。我禹军悍不畏死,我大禹从来誓死不降,我禹国的太平,自有我禹军用血用命护我大禹国泰安宁!!’”

    “若敢来,便战!不过一死罢了。”

    “我彼时觉得,我等征战九死一还,生死无负大禹,朝廷、禹国也定不会负我等。”

    赵承安咧嘴,惨淡一笑,眼眶越发泛红,“我等为国杀人,万死不辞,从不后悔,可是我却万万不明白,为何被我们护在身后的人,要勾结外敌,通敌叛国,狠狠捅我们一刀”

    “为什么啊?臣不明白。”

    “石月坡一战,聂辉人战前折辱程将军,逼卫北军下跪投降,将军不愿我等受胁迫被辱,战前慨然赴死,万军之前,命我阵前射杀他。”

    “我,亲,一箭射死了程将军。”赵承安恍然沉声道。

    “三皇子,李延熠”赵承安垂目压下心中愤懑,回首猛地瞪向李延熠,那一眼中,尽是滔天恨意。

    “你身为天子之子,出卖朝廷,出卖百姓,联合他国,挑起本国战争,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延熠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眉目间狰狞着戾气,又很快按捺了下去。

    “赵将军!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一再忍让,你空口白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昂神朝赵承安怒顶到,回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实在冤枉。赵将军所言,儿臣实在一无所知!”

    “儿臣的私佩,早已丢失,却不知为何会落入将军中?再和他国联合,挑起禹国的边战,更是无稽之谈!”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李延熠悲愤莫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厉声喝道,要还他青白,那模样,是人都要信上三分。

    就连本来被赵承安镇住的朝臣,也有人松口,认为此事牵连甚大,若是三皇子所作所为,那未免太过莫名。

    “是啊,皇上,赵将军,这私佩是陇国国君交给他的,试问,两国久战,赵将军更是带军征战陇国之人,陇国国君,因何会将着私佩予他?!”

    “这其中怕是有阴谋啊!”

    “是啊是啊,还三国之争,有三皇子笔莫名其妙,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老皇帝摩挲着中的玉佩,看着下方为三皇子开腔情的人,还有伏跪痛哭喊冤的三皇子

    “赵将军,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赵承安咧嘴笑了笑,垂眸躬身,恭恭敬敬一礼,“有。”

    “臣有三皇子信数封,”他呵笑,“诸位是不是要,书信字体可以模仿?”

    “信上有三皇子私印。”赵承安又笑,“诸位是不是又要,代表皇子身份的私印也可以模仿?”

    这话嘲讽之意毫无遮掩。

    皇子私印,都是大内秘制,上有不为人知的暗记,想要伪造,谈何容易。且大禹伪造官府私印,罪同谋反,按律当斩,五族流放!又有几人敢,又有本事私刻皇印!

    “臣下还有一人证,其人乃三皇子府上门客,可证明属下所言。”

    “背主之人不可信?诸位是不是又要反驳?也是,人证还可能是污蔑构陷呢。”

    “可惜啊,人在做,天在看。聪明人太自负。”赵承安恶意一笑,低头看向身侧仍旧伏地作哭的李延熠。

    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份忍性,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按捺的住

    赵承安提气,缓缓跪下,朝上一伏身,“三皇子府内暗室,存有三皇子通敌叛国,联盟陇焰的信物罪证,皇上可派人亲查!”

    始终平静的三皇子,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朝他看来,他眸中烧着烈火,恨不得将赵承安一把火烧死当下。

    “赵承安!”

    赵承安不理会他,他跪在殿中,昂头看着殿上。

    “皇上!”

    “臣自入伍那一日,就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为皇上为百姓赴死的决心。不只是我,便是程平遥程大将军,便是数十万卫北的将士们,也时时刻刻都记着。”

    “我们一日为大禹人,终生为大禹人,生为大禹战,死为大禹死!战死沙场,死不能归故里,这些都不怕。”

    “我们每一日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也绝不让异国近我大禹一步,不让异国占我一城,不让身后百姓,受外敌一毫委屈!我们不怕死!”

    “可是,——”

    “臣为北地战死的将士们冤啊!”

    赵承安赤红着眼睛大声道,“程将军死得冤啊,我数万被自己身后的家国出卖,白白赴死的将士们,冤啊——”

    “我们愿意和敌人同归于尽,也不愿意死在自己人的算计里啊。”

    “求皇上为我卫北军做主,求皇上为受尽折辱,死不瞑目的大将军做主,求皇上,为数十万边疆志士做主!”

    “求皇上,还我等,一个公道!”

    “皇上!”

    他垂头,重重伏贴在背上。

    “赵将军。”老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向赵承安,“你起来话吧。”

    “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是无辜的,父皇!”

    老皇帝的沉默,就像是压死了李延熠希望的巨石,他扭头红着眼,慑人狠毒的目光,似要朝赵承安扑来。

    “父皇”

    “够了!”老皇帝终于还是硬下了心肠,“勾结外敌,迫害国之重臣,引人来犯,私割国城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眼前的血书提醒着他,中的私佩提醒着他,他那些隐隐察觉几分异样,却始终不愿深究的事情,如今像是一张大,密不透风的拢住了他。

    “李延泽!”老皇帝哑声道。

    “儿臣在。”

    “着你率大理寺全权主理此案!董方明,骆有礼,祝少商,着京兆尹、刑部、协大理寺便宜行事!”

    老皇帝急喝道,“陈志远,现在,带人去三皇子府,按赵承安的话,去差搜证据!”

    “查!给我严查!”老皇帝一改往日沉稳,蓦然爆发出的怒气,引得众人胆颤,“不得放过一个人!”

    “是!”李延泽等人齐声应是。

    陈志远更是一拜之后,躬身疾步退出了大殿。

    “父皇,儿臣冤枉!”李延熠终于忍不住疾呼道,再也维持不住本来的姿态。

    “住口!”

    老皇帝却不看他,气急的拍在龙椅的扶上,碰的一声。

    “来人!将他压下去,绑送大理寺!”

    门外的侍卫进门,不由分,将李延熠押出殿外。

    “父皇!父皇!”李延熠不死心的大呼,“儿臣是冤枉的!赵承安害我啊,父皇——”

    “”

    “朕倒要看看,这大禹的朝廷到底,还有多少藏污纳垢,还有没有一个清明堪用之人!”

    这话的实在诛心,可也更让人惶恐。

    不管是哪方的人,此时值得急慌慌的伏跪拜地,口呼,万岁息怒。

    老皇帝一阵气急发出,只觉得身子都沉了几分,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好一会儿挥了挥。

    “退朝”

    张梁撑着老皇帝有些脱力的身体,从侧殿离开。

    众人伏地跪送,不敢起身。

    好一会儿,殿中都轻轻的,众人轻轻脚的起身,却见众人之前,赵承安仍旧维持着伏跪的姿态。

    那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透不过气。

    “将军。”李延泽起身抬去扶,犹如血人一般,仍旧伏地不肯起身的赵承安。

    却在触之后发现不对。

    “将军!”

    他略一使力,将人撑起,只见赵承安脸色一片青灰,唇色寒白,已然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承安!”

    “御医!快,传御医——”

    大殿中,霎时又乱做了一团。

    赵承安:作者再不让下朝,我就死这儿了。

    上一章修改了三千字,大家回头重新补一下。

    嗯,告御状参考的是宋明清的律法,然后自己加了一点,因为找不到官告官的资料。

    只能按民告官,越急告御状然后改动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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