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吻你是怎么了?
金蜈部那个被洞穿胸口的人被扶下了山脉。
而白瞳部的毒仓伤得也不轻, 可以是致命的伤了, 但他居然选择继续留在山脉中。
金蜈部的人脸色更加不好了, 别人不仅比他们厉害,还比他们狠, 伤成这样都还要继续战斗。
白瞳部心中的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飞沙扶着毒仓躲了起来, “你伤得太重,根本无法战斗。”
毒仓哇的吐了一口血,摇了摇头, “你一个人根本无法面对接下来的战斗,我留下来还能让我的巨兽制造毒雾牵制他们。”
飞沙脸上一脸的悲伤, 这是在用生命争取一线生机,也不知道他们狩猎队的其他两人什么时候能够赶来。
金蜈部又失败了一个狩猎队, 也被出了火气。
两个白瞳部的年轻人, 居然败了他们这么多只狩猎队。
金蜈部能够上去决斗的狩猎队也就那么几只而已。
心中的愤怒甚至让他们忽视了山中的毒瘴,奋不顾身的发动了攻击,有些不计代价的感觉。
这也是飞沙最怕的,这样他无法拖延更多的时间。
山脉中飞沙以一敌三,凶悍无比, 巨兽的吼声将战斗推向了白热化。
白瞳部的枪术的确十分了得, 以一敌三的情况下, 飞沙居然将其中两人扫下了巨兽背上,撞击在石壁上直接晕了过去,但飞沙自己也从他的巨大的飞蛾上跌落。
金蜈部的人刚要露出高兴的表情,但他们金蜈部的那人却突然倒下了, 奋不顾身的攻击,让他忽略了他身上沾满了那只巨蛾的磷粉。
金蜈部又一只狩猎队失败,但飞沙也快不行了,艰难的爬起来,哪怕他的枪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防住三个人,捂住身上一个个被石枪洞穿的血洞,手上的石枪插在地上,整个身体靠在石枪上才不至于跌倒,然后看向山下,眼睛中都是决绝,“下一队。”
金蜈部的人沉默了,庄禹也沉默了。
如此惨烈都还要继续,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做到如此,仅仅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荣耀吗?
庄禹看着这个可能比他还满身血洞的少年,他分明能感觉到对方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悲伤。
名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金蜈部的人一咬牙,“既然他们想死,就成全他们。”
对方两人现在都这样了,金蜈部的人伤得更多,但按照规定,他们是可以车轮战的,直到无人可用。
金蜈部的狩猎队开始进入山脉中,为了一击必杀,这次进去的是金蜈部最厉害的狩猎队,也就是狩所在的狩猎队。
狩上次被飞沙用石枪洞穿胸口,如今居然又站在他的巨蟒上,提着石枪进入了山脉,绑在他身上的兽皮还能看到渗出来的血丝。
可见金蜈部也是被逼迫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了。
狩他们的狩猎队出场,也意味着,金蜈部再没用可以出场的狩猎队了,他们是金蜈部最厉害的狩猎队,是压轴的存在。
狩和他的人直接面对飞沙和毒仓,看着两个脸色惨白的白瞳部的人,牵强的用手提起石枪指着他们。
哪怕是敌人,狩也不得不佩服对方,战至最后一刻也要坚持下去的勇气。
“你们知道继续战斗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狩开口道。
飞沙和毒仓脸上露出悲哀和坚定,“为了我白瞳一族,唯死而已。”
狩一愣,不是为了名声和荣耀吗?
狩后面一个脸上一条刀疤的男人阴狠着脸,“和他们这么多干什么,他们伤了我们那么多族人,今天休想活着出去。”
敢来挑衅,就要有被杀死的觉悟。
狩看着两个站都站不稳的少年人,提起了石枪,“杀!”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他们金蜈部被人欺负上门还没有点表现,是不是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其他的部族,可不建议扩大一点自己的狩猎地盘。
他们这是在护卫金蜈部的颜面,也是在做给其他人看,他们金蜈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碰。”
石枪冲刺而出。
飞沙和毒仓如同两个炮弹被撞了出去,压断了一棵又一棵的树枝。
哪怕他们用他们的眼睛捕捉到了刺来的石枪的轨迹,但他们的身体也仅仅是让他们提枪防御了一下,没有让对方的石枪·刺入他们的身体。
但巨大的力道还是让他们倒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飘洒,是那么的鲜艳刺目。
今天,白瞳部的这两人,注定要死在这里。
狩和他的队友的石枪并没有停,紧跟着追了上去。
观战的金蜈部的人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终于要结束了。
石枪提起,眼看就要直接刺入两个躺在地上,全身都是鲜血的人身上。
但……飞沙和毒仓笑了,诡异的笑。
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非常的低频,但声音的频率特别的高。
狩和他的队友眼睛突然鼓了起来,特别是太阳穴的位置,猛地向外凸起,那声音在他们脑中,像要将他们的脑浆都给震荡出来一样。
整个脑袋特别的胀痛。
连刺出的石枪都收了回来,按住胀痛的脑袋。
狩忍住胀痛大吼了一声,“防御,有人来了。”
飞沙和毒仓看着天空中一只巨大的七星瓢虫,那七星瓢虫正扇动着薄薄的翅膀,因为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空气在波动一样,巨大的七星瓢虫背上,正站着一个白瞳青年。
飞沙和毒仓脸上都是笑容,甚至咳着血都在笑,他们等到了,他们狩猎队的人终于赶到了,“瓢,靠你了。”
狩捂住快要爆炸的脑子,“终于肯出来了吗那又如何,凭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战斗的结果。”
那个叫瓢的青年根本不话,提着石枪站在巨兽背上就冲了下来,速度好快。
而狩他们,听着烦人的声音,有这声音干扰,根本无法战斗。
对面白瞳部的人站在那只七星瓢虫身上,直冲而下,巨大的惯性带起巨大的冲击力。
“轰!”
人直接被挑飞。
那只七星瓢虫一击之后也不停留,继续拔高,飞到空中,然后再次俯冲。
有那让人头痛欲裂的低频的声音,根本让人无法反击。
这声音有多厉害?地上飞沙和毒仓已经在痛苦的滚,声音从来都是敌我不分的。
战斗又回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原本金蜈部的人以为胜利在望,但他们忘记了,一个狩猎队最少都是三人。
狩的胸口的血都渗了出来,他的那只巨蟒开始盘成了一圈,将他盘在中间。
瓢本来是想先解决这个受伤的人,但每次俯冲下去,那只巨蟒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让他无功而返,这条巨蟒受到声音的影响似乎有限。
不过狩他们是被这声音折磨得抱住脑袋痛吼了,时间越久,脑中的痛苦越严重。
飞沙和毒仓也差不多,脑子都要炸开了,平时瓢不会用这招的,因为根本不分敌我,但现在,他们两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哪怕承受痛苦,他们脸上也是笑容,只是现在的笑的样子,实在太过诡异。
现在的场面十分的诡异,除了那个站在七星瓢虫背上的人,山脉中所有的人都在抱着脑袋翻滚。
哪怕庄禹他们离得那么远,声音传来,都让他们一个劲用手掌击脑袋。
“妈呀,这声音太可怕了。”
庄禹也是抱住脑袋,额头的青筋都露出来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神奇的生物,居然能制造出人类无法接受的频率的声音。
他们尚且如此,狩他们可想而知,无论是狩他们还是飞沙毒仓,鼻子都开始流血了。
这声音能杀人。
白瞳部,作为曾经的战族,实力的确要比金蜈部强太多。
但狩他们作为金蜈部最强的狩猎队,也不是一无是处。
狩忍住脑中的疼痛,大吼道,“地蚓,将我们都拖进地下。”
声音一落,突然,地面破开,一条条触须从地下伸出,拖着狩他们就钻进了洞里面。
隐约可见,地下似乎有一只长着触须的怪兽。
天空的瓢都诧异了一下,金蜈部居然有这么奇怪的巨兽,潜入地底,的确能将声音隔绝一大部分。
更可怕的是,那触须居然将飞沙和毒仓也一起拖了下去。
瓢赶紧大喊道,“他们认输,他们会立马离开山脉。”
那触须犹豫了一下,最终将两人放下了,因为开始的时候,白瞳部的人也让金蜈部受伤的人离开了山脉,并没有赶尽杀绝。
狩他们的其他巨兽,也跑入山脉躲了起来。
整个地面都空了,只剩下地表一个个的洞。
瓢驾驶着他那只巨大的七星瓢虫在地面飞来飞去,也没有任何办法。
庄禹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声音终于了下来,又看看地面的洞,这个世界的物种还真是千奇百怪。
狩他们作为金蜈部最厉害的狩猎队,也还是有些能力的。
地下,狭的空间,狩,地蚓,还有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正深深呼吸着,缓解脑中的痛苦,然后道,“现在怎么办?我们一直躲在地下也不是个事。”
狩皱着眉,“本来想用地蚓的巨兽出奇不意的偷袭赢得战斗,没想到为了保命现在就用了,他有了防备,想要再出其不意伤他就难了。”
三人对视一眼,白瞳部的年轻人还真是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也不知道那些正真的战族得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们金蜈部还是太了,偏居一隅,见识还是少了些。
“那声音听得越久,脑子越受不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会我们一起冲出去,顶着声音和他正面,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他巨兽发出的声音我们还是暂时能忍受的。”
“还不信我们三个金蜈部最厉害的巨兽战士,同时攻击他,他能顶多久。”
狩点点头,“地蚓,让你的巨兽将洞远一点,我们钻出去后藏好,然后找机会先手,一举拿下他。”
此时,瓢还在地面那几个洞上面飞,那几个洞刚好和人差不多大,但他不敢贸然进入,没有他的巨兽的协助,他不可能以一敌三。
瓢皱着眉,该如何逼迫他们出来?要是毒仓还在就好了,可以让他那只瘌□□对着洞口向里面吹毒烟。
想到这,瓢眼睛一闪,然后找了些柴火开始烧了起来,上面铺了一层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湿润的树枝,不一会儿就浓烟直冒,瓢开始往洞里扇浓烟。
而从其他地方洞出来,绕过来的狩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子好毒。
山脉外,飞沙和毒仓看得一脸的焦急,瓢这个傻子,简直是笨死的,平时脑子就不怎么灵活,他就没有想过,对方的巨兽能洞,难道不会从其他地方出来?
但他们又不能提示,提示就坏了规矩,算他们输。
狩三人眼睛一亮,机会。
瓢还在往洞里面扇浓烟,要准确的将浓烟扇进去,他的七星瓢虫飞得比较低。
“嚓。”
突然间,他背后的地表裂开一个洞,一条触须飞射而出,直奔那只七星瓢虫。
瓢一惊,就要升空,可是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长着两个脑袋的大鸟,鸟上站着一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大汉,一枪·刺下,封住了上空。
瓢一惊,变异的巨兽,这东西可不多见,金蜈部最厉害的狩猎队,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这一犹豫,那射来的触须直接缠到了七星瓢虫身上。
狩他们三人,多年以来一直一起狩猎,配合的默契不是一般狩猎队能比的。
七星瓢虫被触须缠绕上,狩的巨蟒也射了过去,然后整条巨蟒都缠在了七星瓢虫身上,开始一圈一圈的收缩,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七星瓢虫的脖子。
狩,地蚓,还有那个刀疤大汉也同时将石枪·刺向了瓢,三一,瓢的巨兽被缠住掉到了地上,根本无法扇动翅膀。
飞沙和毒仓脸都黑了,完了,果然瓢这子是被笨死的。
瓢即便如此,也表现出了他的凶悍,只是最后还是被一柄石枪钉在了树干上,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了,他根本使不上力。
赢了?
金蜈部的人一愣,他们终于赢了吗?
付出了所有的狩猎队的失败,最后还是在他们族中最厉害的狩猎队的配合下赢得了胜利?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狩他们三人背后,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响动。
一只十尺高的大公鸡,如同战神一样从山脉中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锋利的爪子,所过之处,地面被那爪子抓得四分五裂,大公鸡的背上,站着一个中年大汉,白色的眼睛,巨大的石枪。
“好大一只咕咕鸟。”庄禹他们都看傻了,好大好猛一只战斗鸡。
那大公鸡居然没有发起偷袭,而是直接走了出来。
狩的眼睛都缩了起来,“昴,白瞳战族还跟随五帝征战的时候,唯一活下来的巨兽战士。”
白瞳战族的确没落了,当时就只剩下了昴一个巨兽战士,像飞沙,毒仓,瓢,都不过是在白瞳战族流落到这个边缘地区后培养出来的。
这也是为何堂堂白瞳战族,最厉害的狩猎队,居然都是些青年和少年。
昴提着石枪,看了一眼被刺穿钉在树干上的瓢,道,“他认输,让他下山。”
现在狩他们根本没空关注这些了,所有的注意力都紧张的在这只大公鸡背上的中年身上。
昴看向三人,“放心,我不会偷袭,白瞳战族怎么也是十二战族之一,曾经我族的最强者被封号司战神,哪怕现在我白瞳一族被剥夺了封号,但也不屑偷袭。”
司战神!哪怕是狩他们眼睛都亮了一下,那可是名声传遍整个古老大地的存在,只可惜最终却死在了其他战神的联手上。
观战的金蜈部的人也紧张了起来,白瞳部唯一活下来的巨兽战士吗?真正的战族战士。
那只大公鸡就如同高傲的神,俯视一切。
远处,少昊叹了一口气,曾经的十二战族,何等的威风,现在却沦落到和一个部族争强斗狠,在那只大公鸡高傲的背后,少昊看到的却是何等的悲哀。
山脉上,战斗已经开始。
他们就如同最勇猛的骑士,站在巨兽上发起了冲锋。
“轰。”
巨大的碰撞,狩和他的巨蟒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天空的双头巨鸟也被捅了一枪,鲜血从空中飘洒,艳丽又多彩。
地下那只触须怪,每每着洞要出来,都被那只大公鸡用爪子抓得鲜血直流,又缩进了地面。
三一,依旧是一面倒的局势,曾经的白瞳战族的巨兽战士,勇猛得有些过分。
简简单单的冲锋,攻击,就让金蜈部最强的狩猎队忙得乱了手脚。
金蜈部的人脸上都是凝重,他们最强的狩猎队,居然刚刚做到抵挡而已。
战斗中从上午到了下午。
白瞳部的年轻人有血性有凶性,金蜈部的人何尝没有。
天空的双头巨鸟发出穿金裂石的戾鸣,不断的去抓那只大公鸡,哪怕身体上被石枪·刺出了好几个血洞,鲜血不断的洒在空中。
狩的巨蟒也是满身是血,白色的肉都翻了出来,是被那只大公鸡给啄的,但仍然张开血盆大口就去咬。
地下的那只触须怪,也是一样,鲜血都染红了地表,还在不停的伸出触须进行骚扰。
那只大公鸡也被出了凶性,锋利的爪子将地面像豆·腐一样抓得四分五裂,锋利的嘴壳一次又一次的啄向对方,这一定是最凶的一只鸡。
狩,地蚓,还有那个名叫鸠的刀疤脸大汉,满身都是血,一次一次被击倒,然后一次次爬起来。
他们不爬起来,就败了,他们只有三人互相补足,这样才能不被一一击破。
悲壮,血染的山脉。
看得一群金蜈部的人都沉默了,如此惨烈的战斗,都是为了部族。
狩猎虽然危险,但一旦不过,还可以想方设法的逃跑,但现在,他们不能退。
白瞳部的人也沉默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要守卫的东西,无关对错,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生存下去而已。
再悲壮的战斗也有结束的时候,天空中那只凶戾的双头巨鸟,躺在了地上,无论如何挣扎也飞不起来了。
狩的巨蟒也血肉翻飞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地下的触须怪,也软趴趴的躺在,鲜血将泥土都染红了,它连洞都不动了。
狩,地蚓,鸠三人,晕死了两个,只有狩还用石枪撑在地上,吐着粗气。
他们一直依靠以往培养的默契在坚持,但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狩脸上惨笑,最终还是他们金蜈部输了,车轮战也无法赢得胜利。
其实,对面的昴经过这么长时间正面战斗,状态也受到了影响,他也没想到金蜈部的人居然这么血性,拼着巨兽和人战死,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其实还有他们白瞳部飞沙毒仓和瓢的关系,狩他们心中想,就算不过,难道他们还比不过白瞳部一些年轻人,白瞳部的年轻人都能有战死的觉悟,他们金蜈部也是有血性的。
昴提着枪,无论如何,是他赢了,他至少还有挥枪的力气。
那只大公鸡也露出高傲的表情,虽然身上的鸡毛都乱糟糟的,地上也掉了一地的鸡毛,吐出来的气都是蒸汽一样,但不妨碍它抬起高傲的鸡脑袋。
昴站直了身体,看向所有人,“还有谁?”
那阳光下挺拔凶悍的身体,震撼住所有人。
他虽然只是战族普普通通的一名巨兽战士,但战族就是战族,为战而生,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巨兽战士,也有战族的骄傲。
金蜈部的人沉默了,对方已经败了他们最厉害的狩猎队,而且是以一敌三,看对方的样子还有一战之力,而他们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巨兽战士,上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安静,死寂。
他们……输了。
此时,庄禹那边,蜂吻正哆嗦的看着织,因为织正用弩车对着那个白瞳部凶悍的中年人。
“蜂吻,我们偷偷射他一箭。”
蜂吻一个劲摇脑袋,那个人那么凶。
织声道,“你忘了我们狩猎队的名字了?不偷偷射他一箭,怎么对得起我们狩猎队的名字。”
蜂吻心道,他才没有忘记他们狩猎队的名字,他们心脏脏狩猎队可厉害了,这次猎到了好多猎物。
蜂吻看着弩车上的机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激动,只要稍微扳动一下,就能将特别厉害的箭矢射·出去。
弩车的弦是用恐龙的筋做成的,不弄这样的机关,他们根本拉不动弦,庄禹设计这辆弩车的时候,还分了档位,比如射鱼,弦挂在最低那个档位上就行。
他们这次出来,外面的野兽肯定比鱼厉害,所以提前将弦挂在了最强的档位上。
这只弩车真的特别厉害,加上恐龙筋拉到了极限,这样射·出去的箭矢恐怕和子弹也差不多了吧。
在古代,弩车可是用在大型战争上的。
织还在声对蜂吻道,“我来瞄准,你快扳一下机关。”
蜂吻一个劲摇头,我不敢我不敢,但心里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也是金蜈部的狩猎队,按理也是可以和白瞳部战斗的。
可是手手怎么回事,居然不受控制的摸上了机关,蜂吻满脸通红,他觉得他心好脏。
山峰上,白瞳部的那个大叔,嘴角上扬了起来,他将金蜈部的人震撼住了,这样也好,他的体力也不足以继续大规模的战斗。
少昊看了一眼金蜈部的人,已经没有人上去,因为那中年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以他一三,战胜金蜈部最强狩猎队的实力,这些年轻的巨兽战士上去也是无用的。
白瞳部的大叔看向少昊,“白帝少君,请宣布结果吧。”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没有任何拖延的必要。
少昊点点头,正准备话,这时,突然“嗖”的声音,一道快到眼睛中只有残影的东西射了出去。
庄禹也看到了,因为那东西就是从他旁边射·出去的。
庄禹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织满脸的兴奋,脸都红了,而蜂吻已经将脑袋埋进了草丛中,屁股翘得老高,不是他干的,真的,他的手不听使唤,蜂吻都哭了,他的心好脏,他居然偷袭。
庄禹又看向弩车,他们千辛万苦抬来,却没有猎到一头猎物的弩车上,上面的弦已经松开了,因为强大的力道,还在颤抖。
昴正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凭借白瞳部的眼睛,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射来的是石枪吗?速度好快,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石枪射·出这么大的力道。
昴伸手就抓向了石枪。
庄禹都惊讶惨了,箭矢的速度有多快?这人居然凭空抓住了射向他的箭矢。
要是平时,不定昴真能抓住这箭矢,但现在他正是最放松也是最疲惫的时候。
手抓在了箭矢上,但巨大的力道直接带着他的身体倒飞,那箭矢将他的手都摩擦出了血,然后直接洞穿他的身体,刺入琵琶骨中,挂在巨大的树干上,箭矢因为巨大的力道还在颤抖。
所有人都懵了,无论是金蜈部的人,还是白瞳部的人,包括少昊。
只剩下一个奶声奶气又有点激动的声音,“心脏脏狩猎队参战。”
庄禹看着织那兴奋得通红的脸,嘴角直抽。
心还真够脏的,好一个趁人不备。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飞沙和毒仓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群孩子,当初他们还笑话金蜈部的人带着一群孩子,跟玩儿似的,但谁能想到,最后的胜负居然是由这群他们嘲笑的孩子决定。
金蜈部的人也懵了,他们原本都认命的想要认输了,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样的逆转,一时间傻眼了,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山脉上,被刺穿琵琶骨的昴,费力的想要拔掉洞穿他的箭矢,但琵琶骨被射穿,让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况且箭矢射进树干中,非常的深。
昴的眼睛暗淡了下来,这就是命吗?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原来的命运,最后居然如此戏剧的败在了一群孩子的手上。
少昊最先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庄禹,刚才射出去的是什么,威力居然不,居然让昴不留心的情况下,直接中招了。
少昊又看向山脉中无力挣扎的昴,开口道,“此次决斗,金蜈部心脏脏狩猎队胜。”
不知道为何,宣布结果的时候,少昊的嘴角就是忍不住不断的抽。
现场都是一片安静,这样的结果,估计没有人会想到。
唯一热闹的,估计就是高兴得在地上滚的一群孩子。
白瞳部的人脸上露出了茫然,没想到他们拼出了生命,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要如何回去面对白瞳部族人,如何面对那群如同恶魔一样的兽骨面具战士。
但无论什么原因,现实就是他们败在了一群根本看不上眼的孩子手中,有白帝少君在,他们就算想争辩一下都不可能,没有人规定,一群孩子组成的狩猎队,不能出战的。
白瞳部的人走了,他们不得不走,虽然他们知道,他们这一走将面对怎样的结果。
而金蜈部的人还在不可置信中,他们眼中还是那射出去的惊艳的箭矢。
他们这一辈子恐怕也忘记不了那支箭矢吧。
集体洞穴的孩子已经在又跳又叫地的庆祝了,“我们居然战胜了白瞳部最厉害的狩猎队。”
“我们心脏脏狩猎队要出名了,以后走出去,不定都有人听过我们心脏脏狩猎队的名字。”
庄禹嘴角直抽,瞎猫遇到死耗子吧也不对,反正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才让那一箭凑效,不然以那白瞳部中年的实力,他要是留心一些,就算以他疲惫的身体,估计也是射不中的。
但结果毕竟是这个结果,庄禹看着一群高心得脸通红,又叫又跳,都快找不到北的孩子,就让们开心一会儿吧。
这个开心仅仅是开始而已。
少昊看了一眼天色,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也是时候宣布这次金蜈部年轻的狩猎队竞赛胜利者的时候了。
少昊看了看猎物,嘴角又是抽得厉害,今天光看决斗,金蜈部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去狩猎。
少昊看了一群孩子和庄禹一眼,这次的结果,恐怕要跌掉所有人的眼睛。
少昊道,“此次金蜈部年轻一辈狩猎竞赛,胜利者心脏脏狩猎队,他们将是金蜈部年轻一辈的代表。”
金蜈部的人,只觉得有一个大锤不断的在锤他们的脑袋,好懵。
他们部族集体洞穴的孩子,不仅帮他们击退了白瞳部的人,改变了决斗的结果,现在还成了他们部族年轻一辈的代表。
以前,在他们眼中,集体洞穴的孩子,就是一群没有任何前途的存在啊。
这种颠覆认知的结果,让金蜈部的人全程都是懵的,他们都开始准备返回了,都没反应过来。
庄禹他们却高心非常,特别是一群孩子,简直开心得都要疯了,又叫又跳,这估计也是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天。
庄禹也特别高兴,看看他的收获,上百只野山羊,七·八十只鸡,各种各样的野花,还有一堆硝石。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野花都快死了的样子,天气这么大,将它们挖出来,的确不容易存活。
大部队开始往回走,比来的时候速度还要慢。
因为庄禹和一群萝卜头,一人兜着一些硝石,手上每人还牵着五只羊,一些鸡,背兜里面全是揉成一团的野花。
拉着这些猎物,回去的路更加漫长,但这群孩子像感觉不到一样,除了笑得合不拢的嘴巴,再无其他。
这一次,他们才是最大的收获者。
还有孩子不断的向皮帽投去目光,这个皮帽以前老是在他们面前显摆,现在知道他们的厉害了吧?
少昊本想让金蜈部的人帮这些孩子牵羊,结果这些孩子第一个拒绝了,这是他们的战利品,他们要自己牵回去。
金蜈部的人完全没有因为这些孩子的任性而什么,是这群孩子扭转了战局,给白瞳部最后一击的功臣,他们这些失败者怎么可能有理由去什么。
山脉之中,哎呀哎呀的牵着羊和鸡走,使劲的往回去的路上拖,这些是他们狩猎的战利品。
因为路上耽搁,他们回去的时候太阳刚好下山。
金蜈部族地,巫正带领着族人等着少昊他们回来,无论什么结果,他们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这么重要的事情,几乎所有金蜈部的族人都在族地门口等着。
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担心。
直到少昊他们的身影远远的出现,他们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迎接了上去。
看着拖着的羊和鸡,收获还算不错。
不过怎么让一群孩子拖着,一群大人反而像守卫在旁边一样。
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输了吧,要是赢了,估计气氛就不是这样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可是曾经的白瞳战族,司战神的后人。
巫迎接了上去,“回来就好,输了也没什么,我们的金蜈部能好好生存就可以了,要那么多荣耀也没用,快将受伤的人都送回去休息。”
一群人一愣,他们没输啊?
少昊道,“我们赢了。”
巫和族人也是一愣,赢了为何没用兴奋的气氛?当然除了那群累得快趴下的孩子,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少昊继续道,“我们赢了,由心脏脏狩猎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巫和族人想了半天,他们族里的狩猎队,哪里来什么心脏脏狩猎队?
少昊向庄禹一指,“禹带的那个队,给了白瞳部最后一击,扭转了局面,获得了胜利。”
“……”
跟丢下了一颗炸弹一样,整个场面被炸懵逼了。
只有一群孩子脸都笑烂了,指着自己,“巫,心脏脏狩猎队就是我们。”
“我们将那个白瞳部的大叔,射得挂在了树干上,动都动不了。”
“还有还有,我们这次猎到的猎物最多,我们是族中年轻一辈最厉害的狩猎队。”
巫和族人懵逼得脑子都转不过来,这群孩子在什么?
不敢置信的看向少昊。
少昊点点头,“这次狩猎竞赛的胜利者就是他们。”
所以,这些孩子牵着的猎物,真的是他们自己猎的,而不是帮别人牵的。
但水泽部的禹,和一群集体洞穴的孩子,他们连一头像样的巨兽都没用,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跟最离奇的故事一样,但他们知道少昊不可能乱,而且其他狩猎队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反驳。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庄禹和一群孩子,就跟不认识了一样。
无论他们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为什么是这个结果。
一群孩子哪怕再累,现在也是挺起腰杆的。
以前,族里的人他们集体洞穴的孩子没有前途,长大了也是废物,他们每每听着,伤心得哭了一次又一次,但又无法反驳。
谁也不想天生就是废物的。
如今,他们向所有人证明,他们才不是没有用的废物,他们是部族年轻一辈的代表。
整个气氛都诡异无比,因为这个结果实在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哪怕是巫都震惊得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对少昊道,“等会将经过给我听听。”
没有具体的过程,他实在无法想象怎么就这样的结果了,还有给予白瞳部致命的一击?就凭禹和一群孩子?
庄禹带着一群耀武扬威的孩子走了,出去一趟,突然有些想他的地方了。
这一次的收获不仅仅是这样羊和鸡,以后,在族里也没有人会对他和一群萝卜头三道四了。
要是他们敢,那么被他们比下去的狩猎队算什么?
庄禹带着人将羊和鸡先拴好,然后将带回来的花也种了起来,再不种就直接枯萎了,可惜数量还是不足以种满整座山峰,得想其他方法。
浇上一些水,看着都立不起来的野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然后一群累趴下的朋友,一个个跳进了水池。
“舒服,还是这里好。”
“对对,出去了一次,更喜欢禹哥哥这里了。”
没有了竞争,才发现,安静悠闲才是他们最喜欢的,估计也不会动不动就嚷着出去狩猎了吧。
庄禹也在休息,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带回来了羊和鸡,羊圈和鸡圈得修起来。
他带回来了硝石,冰可以尝试制作起来。
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了,就让大家好好的泡泡澡,悠闲的休息一下吧。
庄禹将脑袋靠在池子边上,眼睛望天,上面的那颗梨树才两天不见,已经又高大了好多,怎么看都是在朝着参天巨树发展。
这怕是一棵变异的梨树。
蘑菇却有点不满意,还要长得更大更大。
在它的传承的记忆中,似乎有一棵连接天地的大树,就是通过它们一族每天施肥培养出来的,可惜后来被毁了。
哼,它也要培养一棵连接天地的大树出来,上面还得结满了果实,蘑菇仔可以像禹一样,请这些孩子吃浆果,每一天都高高兴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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