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头碎尸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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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老子这一辈子最讨厌两种人,第一种是叛国之人,另外一种就是你这样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就为非作歹的人!”

    梁自清是真的发了火,刚刚若不是她出手挡了这一下,这一家还不定怎么着呢!

    “今日他们一家我带走就是要带走,想拦我就找个得过我的人来!还有,记住了,我叫梁自清。”

    梁自清报上名是怕九方的人查到傅朔身上去,毕竟他是一介书生,被染上这种事多少不太好。

    一脚踹开气得满脸通红的举哥,拉上那一家人出了人鬼一条街。

    梁自清牵马,马上驮着那男人的妻儿,四人一行也不话,马背上的孩子像是头一回骑马眼睛瞪得着实可爱,梁自清不禁多看了两眼。

    走了好一段路,男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梁自清眉心轻轻皱了一下,眼神里的疑惑与不安一闪而过。

    “这位公子,你夫人还在我马上坐着呢,这么盯着我不太妥吧……”

    男人刷一下收回了目光,“人……人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那担惊受怕的样子实在跟刚刚同举哥话的判若两人,梁自清不禁想逗逗他,“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还想有几个意思?”

    男人一下子被梁自清问的眼神乱晃,满头大汗,或许他是以为梁自清是官爷才这样,看马背上那夫人有些歉疚又带着些许不满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过分了。

    “算了算了,别一口一个人大人,我也不是什么当差的,顶多算个帮忙的,等到了正公厅,自然有大人让你叫。”

    “姑娘不当差?”

    见他一脸惊讶,梁自清笑了,“我就是个从很远地方来京师串门的闲散人,当什么差。”

    “那……那刚刚为何……”

    “正公厅有我的……朋友……蔡方的案子他在办,你既然是蔡方好友,总该知道些什么吧。”见他想话梁自清赶紧阻止,“别别别,等到了正公厅,有什么话你跟大人。”

    没多久的功夫一行人就见到了黑底金字的匾额写着正公厅,“你还真是谁都敢往正公厅带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梁自清挑了挑眉,这个叫什么安定的,还真是没脑子!

    “你少几句能死啊!”梁自清转身之际就听见了褚嘉树的这句,不禁心里有一丝异样,好久没人帮自己话了,上次是多久之前来着……

    “你帮她话,你才傻了吧!”谢攸宁瞪起眼睛满脸写着不愿意。

    “梁姑娘是傅朔请来的,请来的懂不懂什么意思!你没长脑子还是真的!”

    “好像你多聪明似的,傅朔请她肯定是她在背后不知了什么!从到大多少女人这样欺负傅朔,你不知道吗?多年的兄弟真是白做了!”

    眼见着两个人又吵起来梁自清忽然很替傅朔捏把汗,这样的发真的靠得住?

    “两位,他们是证人,要不等会儿再吵?”梁自清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家人。

    褚嘉树扫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梁自清,便丢下谢攸宁进了正公厅,梁自清把马交给守卫无视着某人杀人的目光带上一家人跟了上去。

    “梁自清……早晚让你原形毕露,不知检点,傅朔是你能染指的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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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正午,冬日的阳光暖和起来,昨日下的雨大多结了冰,路上湿滑,行人大多眼睛盯着地面,生怕摔上一跤。

    而傅府门前的一众人马着实让人头疼,傅朔站在阁楼的窗边看着外面宛若雕像的一个个军爷,心中不出的怅然。

    他走到阁楼里面的书房,在一众信件中找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用黑笔写了两个字“诚启”。

    那是一年多以前曲毅随着回京的捷报一起寄回京师的信件,拆开来,里面有满满三页的长篇大论。记得那个时候他还笑话曲毅,怎么一封信还这么肉麻写那么多。

    直到他看完了前两行之后,他才从那洋洋洒洒的长篇中体会到一丝悲凉与深入人心的遗憾。

    其实整篇只写了一件事,曲毅的好兄弟,往生军的前锋大将军梁盛平,死了……

    “若……若这个梁盛平还在,外面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看不懂局势的人在帮倒忙了……至少会多劝劝吧。”

    这些人若是还在傅府门前堵着,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的道理,怎么就是没人懂呢?

    朝中上上下下多少人盯着将军府的两位功臣,巴不得出点错,好把他们从百姓心中的位置空出来送给圣上,这简直就是现在圣上最欢喜看到的事情!

    傅朔越想越堵得慌,堂堂富源功臣,边关八年清苦,战功无数,居然还要被圣上如此逼迫。这富源,究竟是将帅重要,还是权重要!

    抬手研墨,墨石在滴滴水中渐渐稀释在翠绿的砚台中,他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两句话便送给了管家。

    “把这个送给外面领头的,让他们别堵在家门口。”

    管家看着自家公子那有些气愤的表情哑然失笑,“公子很久没有生这种气了。”

    傅朔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值当,烈士不死,魂佑疆土,外面的人未免太儿戏了些。”

    “公子这是想要投笔从戎?”

    “从戎?您可别笑话我。这冬日里别在外面,我在屋里都冻得手脚冰凉,更何况在边关那种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起边关,他脑子里出现的身影会是梁自清。正月未过,天气仍是冷的,可这两天见她,她总穿一件单衣,好像不会冷。

    “公子,公子?”管家在一边不知道了什么,反正傅朔是没听到。

    惶惶然回过神才突觉不对劲,为什么会想到梁自清?

    “嗯?”

    管家似乎对傅朔没听见自己话有些介意,老大个人了嘟起嘴,“没用喽没用喽,我这老骨头是没前途喽……”边着边溜达着往前门走。

    傅朔在他身后无奈地苦笑,这个家老孩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是时候添点年轻人了吧。

    管家离开阁楼向大门走去,开了门后一众军爷的马都动了,马蹄踏在地上有着不出的企盼。

    “可有带头之人?”管家毕竟在傅家干了很多年,沾染上了些书生气,那不卑不亢的神情与家主人颇有些相似。

    中间一匹马上的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傅大人肯让我们进了?”

    那人半面须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身形高大,站在那里像比两匹马摞起来还要高。浑身的盔甲也不知道是刚在营地上回来,还是特意去穿了盔甲来充场面。

    不过这当兵的能在外面一等就是这么久,也算是好耐性。

    “另外一位傅大人见各位站得辛苦让老奴送了封信出来,将军看看?”

    那人走上台阶,头盔阴影下的眉头好像皱了一下,“另外一位?”

    拆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上面只有短短两句话,加在一起不过十个字,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管家,“不知,这位傅大人是……”

    “太子少傅,傅朔傅大人。”

    见那人眼神中露出了不解,管家也不解释,只是回身关了门。

    这时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哎!这些人怎么这样,门怎么还关上了,还不让进吗?心肠都是铁做的!”

    “闭嘴!”

    “军师!”

    “都回去!”

    没一会儿的时间,整整三层的人就都拉起缰绳离开了傅府,而在回营地期间,一位马上的将军快上几步问起军师闫朗,“那信上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劝走了?”

    “枉我还被你们叫军师,这点事情都没弄明白,让个教书先生给教训了!”

    “教书先生?他究竟了什么?”

    “太子少傅不就是皇子的先生吗?自己看吧!”着闫朗将手里的那页信纸递给了那人,只见上面只有两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速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

    闫朗见他还是一副并不懂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军被关起来惩戒,并不是因为什么了不起、原谅不了的事情,而是一直困扰往生军、将军府、还有圣上的一件无法调节的大事。”

    “你是……”那人半张着嘴显出了惊讶的神色。

    闫朗凝重地点头,“咱们今日之举好像在告诉圣上,你皇帝老儿在我们心中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将军,你,咱们是不是蠢到家了。而且最后还他娘的要一个教书先生挑明其中利害!”

    “所以那傅大人不见咱们其实是在帮咱们?”

    “岂止是在帮,咱们欠了大人情了!蠢死了!一个个都应该回娘胎里好好重新造一下!都是猪脑子!奶奶的……”闫朗实在郁闷夹紧了马腹快步出了城向营地奔去。

    一人一骑惊起尘土,将一众将士扔在身后,今日丢脸丢大发了!还是要好好想想这回的事情要怎么圆回来。

    而在傅府,傅朔看着门前终于冷下来的场,长长地舒了口气,却意外地看到自己父亲又穿上了朝服像是要进宫。

    “都红人好做朝官难当,要对得起圣上还要对得起百姓,父亲这一去怕是还要对得起往生军几十万亡魂……难。”

    作者有话要:

    帮亲戚上了个班,然后就……唉

    不要嫌弃我更得慢,上学之后就应该会好一些,么么哒(づ ̄ 3 ̄)づ

    这本呢,不想单纯写一篇爱情故事,梁自清和傅朔两个人都是有志向、心怀天下的人,他们的爱情可能不浓烈但一定长久,他们会为了富渊用尽一生的热血,我应该可以保证感情线不虐。嘿嘿(*^▽^*)

    有兴趣的收藏一下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hands 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