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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桂兰顾不得尴尬,只觉着腹中骤痛。

    “哎哟,不行,我得去上茅房!”刘桂兰捂着肚子急急起身。

    “你们赶紧伺候着!”景泰帝忙唤宫人。

    进了更衣之所,然而这身上的衣裳太多,一时半会儿竟解不完,把刘桂兰急出了满头的汗。好不容易脱下了坐到马桶上,顿时一泻千里,恶臭弥漫了整个屋子。宫人们忍都忍不住,急急捂鼻退散。

    这除旧迎新的一整个晚上,刘桂兰几乎都是在马桶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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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兔儿:叫你欺负姐姐!

    87、 ...

    原是该通宵守夜, 但刘桂兰身子这样,景泰帝也没了作乐的心情。又见其他人等不是心事重重便是疲乏已极, 于是只过了子时互道新禧后, 便命散了。

    紫橙粉三个的早熬不过睡了过去。便是苏凤竹和周嫣周青, 也是上下眼皮直架, 听到叫散, 如蒙大赦。

    唯有兔儿,依旧精神焕发兴奋难捱。“不守夜如何叫过年!”回含冰宫后, 他拉着苏凤竹的胳膊猛摇:“姐姐和人家一起守夜么!这是人家和姐姐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啊!”

    苏凤竹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如何忍心拒绝他, 只好微笑点头:“那去我卧房坐着去.....”

    “干坐多没趣!”岂料兔儿便把她往屋外拉:“我们一起放炮仗!”

    “啊?放炮仗?我, 我从没放过炮仗......”苏凤竹慌忙道

    “不放炮仗如何叫过年!我叫侍卫们帮忙, 好不容易预备的呢!”兔儿哪里肯听。一转身抱了偌大一包袱出来——都有他半人高了。

    “这些都是炮仗?”苏凤竹惊讶道:“你是想把这皇宫给炸了么?”

    “姐,你就等着瞧好儿吧。”兔儿笑嘻嘻道, 着开包袱, 把里面大大的炮仗满院子的放。他放的还挺讲究, 远近大都有定数。炮仗之间还以火绳相连,倒是摆了半个时辰才最终摆好。

    苏凤竹已然冻的搓手跺足了。“冷么, 是我疏忽了。”兔儿过来捧着她的手呵一呵:“坚持一会儿,绝不会让姐姐白受冻得的。”

    “你倒地卖什么关子?”苏凤竹笑问。

    兔儿笑而不语, 只管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吹着。“来, 姐你来点。”他把火折子往苏凤竹手里塞。

    “啊,不,我不要点炮仗, 我怕的!”苏凤竹连连摆手。

    “不怕的不怕的姐,这火线很长的,要蛮长时间才能炸开的,我保证!”兔儿连退带拉,又强抓着她的手,点着那火线。

    果然许久都没烧完。而趁这间隙,兔儿纵身一跃,身体腾空,单手抓住了屋檐苏凤竹吓了一大跳,刚问他这是作甚,兔儿另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再一用力,苏凤竹腾空而起,落在了屋檐上!

    “啊!”苏凤竹紧紧捂住嘴。

    “在高处看更好看。”兔儿又是一个漂亮的凌空旋转,人便到了苏凤竹身旁扶住她。

    “天哪,兔儿,你,你武功了不得啊!”苏凤竹忍不住为自己弟弟喝彩。

    “还好了啦。”兔儿腼腆的笑笑:“啊,炮仗要点着了,姐姐仔细看。”

    先是一个炮仗被点燃,喷出金灿灿的焰火。苏凤竹从到大也是见惯各色漂亮焰火的,见此景倒也没觉着有什么特别的。然立刻,这炮仗旁边一圈数个炮仗被同时点燃,片刻之后,又一圈被点燃......如同鲜花怒放,烟火一层层亮起,绚丽如同落下了满天的星河。

    “亏你怎么想来着!”苏凤竹眼睛瞪的滚圆,手都要拍疼了。

    一时焰火又从中心到外圈,一层层熄灭。“谢谢你兔儿,这真是姐姐过的最好的一个年。”苏凤竹笑着对兔儿道,却只觉着眼眶酸的很。

    “冻着了吧冻着了吧,姐姐快屋里暖着,厨房里坐着参汤,我给姐姐舀一碗来喝。”从屋顶下来,兔儿把苏凤竹撵进卧房里,一阵风般跑开,转眼就端了一碗热乎乎的参汤过来。

    太急了,他托盘也没用,参汤便溢出来洒到了手上许多。苏凤竹一眼看到了,忙拉过他的手擦拭:“怎这般毛躁,姐姐又不会逃走。疼不疼?”

    “没事儿,这汤不烫。”兔儿笑道。

    苏凤竹却还是寻了獾油来,给他细细抹上。

    “别管我了,姐姐快喝汤吧,不然该凉了。”兔儿催促她。

    苏凤竹便拿起勺子舀了汤,却喂到兔儿唇边。

    “姐姐素日里,也都是这般待姐夫么?我都要嫉妒姐夫了。”兔儿一脸幸福地道。

    苏凤竹含笑摇头:“却是他这般待我呢。”

    “哦,是么。”兔儿挑挑眉:“这般做伏低。嗯,你们姑娘家也就吃这套。”

    “我看讨姑娘家欢心这事儿上,兔儿不比你姐夫差。”苏凤竹又喂他一勺。

    “姐夫敢乱讨别的姑娘欢心的话,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兔儿严肃地道。

    “姐姐才不用你操心,姐姐来给兔儿操心才对。”苏凤竹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兔儿,你可有想过,以后何去何从?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一直装扮成姑娘,跟在姐姐身旁。”

    “那,那等我没法扮姑娘的时候,就扮老嬷嬷好了。”兔儿夺过勺子,喂苏凤竹。

    “你就没想过成家立业么?”苏凤竹温柔地道。

    “唔,我原是出身这天下至高之天子家,肩负这天下至高的帝王业。”兔儿故作委屈地看她:“为了姐姐,我全不要了。而今姐姐又要我去成什么家,立什么业?”

    苏凤竹当真有些愧疚:“兔儿,姐姐也一直在想,姐姐因为一己之私,却带累你不得一展抱负......”

    “什么姐!”兔儿赶忙断她:“我笑的,我原也不是那块材料。真的。我是龙鳞卫教出来的人,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还行,别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堂堂正正走在太阳底下。”

    苏凤竹听了这话愈发心疼不已,抱了他垂着头半天不言语。

    “这大过年的,怎叫姐难过起来。”兔儿拍着她手笑道:“啊,和姐个好消息,让姐欢喜欢喜吧。傅见省已经攻入梧州,母后和兄长全给他抓着了。不久姐姐就能和他们团聚啦!”

    “嗯?终究到了这一步么?”苏凤竹苦笑:“这真不叫什么好消息。”

    转念一想,又皱眉看了兔儿:“这宫里还一丝风声未听闻,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你和宫外边还有联系?”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兔儿笑道:“姐姐只信我就是。”

    88、 ...

    “不对劲儿, 这事儿不对劲儿,一定是那香瓜有毛病, 一定是有人蓄意害我!”不愧是刘桂兰, 第二日腹泻止息了, 很快又活蹦乱跳起来, 精神满满的跟景泰帝吵嚷。

    “啥呢, 那香瓜俄给你滴,俄要害你?俄要害你就不会寻你回来了。”一开始景泰帝还不当回事。

    “自然不是你, 可你能担保没人在暗地里做手脚?我这些年可是进了不少高门大院,那些下作手段我见多了!”刘桂兰恨恨地道:“我昨晚那情形, 一下子就拉稀了, 若是自己吃坏肠胃, 哪儿有那么快的?决然是给人下了药!”

    景泰帝方待什么,突然想起了余皇后魔怔了的那回。

    也是之前都好好的, 一下子就发病了。

    且之前都有苏凤竹在场, 更准确的, 之前都与苏凤竹针锋相对过。

    景泰帝便皱起了眉。

    刘桂兰还在喋喋不休:“二哥,定是有人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必要除之而后快啊!不必了,也就是你那些老婆们没跑了!八九不离十就是你那皇后!二哥, 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呜呜。”

    着还真扮出一副柔弱模样,滚入景泰帝怀里嚎丧。

    “好了好了,都是没影的事儿, 别瞎想了。”景泰帝拍拍她的背:“有俄在,谁也不能把你怎样!”

    刘桂兰却不满意:“呜呜呜,听听你这话的。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我给你生了那么多的娃,我给你爹发过丧带过孝,我就该是再正当不过的正宫娘娘。结果呢,现下我倒像是个见不得人的老婆!周老二,你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