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合一】突如其来的反转
月末,试。
试虽要考六门,但只考三堂,诗赋一块儿考,第二堂是书画,最后是筹算与会计,每堂考试只有一个时辰,所以一天就能考完。
诗赋的试题发下来后,秦九儿一看,果真是孟昀押的题!
所以她提笔刷刷刷就三下两下把试卷给写完了。
后面的四门考试的试题也无一例外,孟昀全押对了,秦九儿一点儿也不惊讶,她就知道她兄弟定是有路子的。
考完试,出了太学时间都还早,秦九儿没回府,拉着池在孟府外边儿的街边蹲着去了。
这条路是孟昀回府必经之路,她看每次驾车的都是十九跟肖寒,这俩个是认得她的,看见她自然会将马车停下。
两人没蹲多久就瞅见了缓缓驾车而来的十九和肖寒,她立马跳起来冲他们挥了挥。
十九瞧见是她,当即勒住了缰绳,回头冲马车里的孟昀道,“公子,郡主在前面,好像是在等您。”
孟昀一听很快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大步朝秦九儿走去,面上笑容清朗,“九儿,你怎么在这里?”
一看见他,秦九儿也旋即咧嘴笑了起来,“等你呀。”
她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露出的两颗虎牙煞是可爱,她虽从不讲究什么笑不露齿,但除了看华阳被她气得半死之外,她鲜少会露出这样的笑来,平常在外她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百无聊赖的样子,就是看斗鸡时也不会露出什么太兴奋的表情,好似全天下的事都无聊透顶,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次一看到孟昀她就会下意识直笑得露出虎牙来。
看着她弯弯的眼,尖尖的虎牙,孟昀只觉心头无端敞亮起来,像是泄进了阳光,令他唇角不由得再扬了三分,“看来今天的试很顺利。”
她既是在等他,那为什么等他就一点不难猜了。
“那当然了!”他相当于完全把试题提早泄露给她并给她备好了答案,能不顺利吗。
她向他靠近一步,踮脚用肩膀轻撞了下他的臂膀,斜斜笑着挪逾他道,“兄弟,你可以呀,没想到你路子这么广,还能把太学试卷给换了。”
孟昀垂眸笑了笑,“我哪有那个本事。”
嗯?秦九儿惊了,难道他还真是凭自己本事押对的题?那他简直是神了呀!
见她一瞬将眼睛睁得老大,黑白分明的瞳子里满是惊讶,孟昀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啼笑皆非的微微摇了摇头,“我更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
秦九儿皱起两道颇为英气的长眉,迷瞪瞪的望着他眨了眨眼,“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子招致宾客方术之数人于东宫编撰枕中录,其中恰好就有此次负责出试题的学士,作为太子太傅与他们交流一下学术顺便就此次试提些意见还是可以的。”
能在太学府读书的要么是达官显贵之女要么是皇亲贵族,为了以防她们利用身份之便作弊,每一门的试题都是由不同的学士出题的,并且同一个学士不会出两次题,而且据是试前两日学士们才会接到出题任务,在两日前谁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学士出题,京城里的学士不有几千怎么也地有八百吧,六个出题的学士都这么巧在东宫?
因为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她遂问了他一句,孟昀回她道,“本来是只有三个的,但另外三个恰好生了病,便由与我一同编撰枕中录的三位把那三位负责的也一并出了。”
呃这更巧合了好吗,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让人给人家下药了,但她抬头看着眼前白衣胜雪,清绝舒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是君子,我很正直”气息的孟昀,她迟疑了,但如果真是他给人家下药了,她想那他也太仗义了吧!
为了她不惜打破自己的原则,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她又决定了!她还要对他再好一点!
她这心思孟昀自然就猜不出来了,只见她盯着他的一双瞳子骤然变得十分明亮,眼底的感动与怜爱几乎就要满得溢出来,被她这样注视着,此刻孟昀只觉一种类似于母爱的光芒笼罩了他。
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明儿你不用去东宫吧?”
“不用。”她突然问他这个,他一时有些许的疑惑。
见他神色困惑,她笑了一下,偏了偏头与他道,“当初咱不是好我要是能考进前十,就带你转转京城嘛。”
虽然今天才考完试,但基本上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她觉着完全不用等名次帖下来,明天就能带他去逛京城,刚好明天他休沐也不用去东宫。
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没有纠结于名词,笑着应道,“好。”
“那明儿巳时我在平遥街头的饼子铺等你。”
“嗯。”
她今儿来就是为了跟他这事儿的,既然已经完,瞅着时候也不早了,她该回去吃完饭了,遂挥与孟昀道了别。
孟昀看着她一摇一摆的走向长街另一头,眼底有温柔笑意浅浅噙着,知道那一抹红色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回府。
第二日,秦九儿如约到平遥街头的饼子铺等孟昀,但不是她等孟昀,是孟昀等她。
秦九儿回想与他相识的这一个多月,好像除了昨天,从来都是孟昀等她,而且昨天还是他不知情的情况,不然定会又是他等她,她就不明白了,他咋就对时辰这么执着呢。
她快步走到孟昀跟前,颇为语重心长的对他道,“孟昀呐,以后你掐着时辰到就好了,不用来这么早的。”
“我想早点见到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容色温柔,语声低沉轻缓,带着几分如酒的醉人。
啊——又来了又来了,这要命的深情凝视。
孟昀什么都好,就是爱时不时来这么个神情凝视,不过她也没太在意,谁还没个毛病呢。
以后有会她一定找个好大夫给他看看眼睛。
他这眼神秦九儿早已见怪不怪,至于他这老动不动出些颇为暧昧容易惹人误会的话,她将其归结于是他常年缺爱又没什么朋友,所以不懂得表达的原因。
他之前也了,他常年居于章山,这天天在大山里边儿呆着,成天又只读书,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世故也是正常,想什么就了,在家没人疼,在外他又只有她这一个朋友,他自然是想早点见到她的。
哎,这缺心眼的可怜孩子。
她满目怜爱的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孟昀,心底却生出了一种又当兄弟又当娘的感觉,甚至想伸摸摸他的脑袋。
看着她这同情心泛滥的眼神,孟昀脸色有些不妙:她又在想些什么
秦九儿还是克制住了想摸他脑袋的冲动,她可不能泄露她想当他娘的心思,虽孟昀缺爱,但哪个又愿意当人儿子呢。
最后,她以兄弟的姿势伸搭在了他肩上,豪气仗义的对他道,“孟兄,以后不管你是有聊无聊,只要你想见我,尽管来找我,所以呀,不用急这一会儿,咱来日方长。”
孟昀微微一愣,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头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过,他倒是很中意她最后一句,他们来日方长。
在心底默默念着这四个字,他唇角缓缓牵出一抹笑来。
见他笑了,秦九儿以为她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遂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道,“走吧,带你找乐子去。”
她这话有些轻挑,的时候她还冲他挑了一下眉,再看着她这一身男装,孟昀心头咯嗒一声,她该不会要带他去逛青楼吧?
他们顺着平遥街一路往东,拐过三条大道,又穿过两条巷子,最后在一个街市前停了下来。
孟昀轻轻吁出一口气,还好不是青楼,但他抬头看着那硕大的“赌坊”二字,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看见赌坊,孟昀面上没什么情绪,他身后的十九却是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挫着跃跃欲试,那模样像是恨不得马上钻进去摸两。
秦九儿望着赌坊的牌匾,感叹着问孟昀,“孟昀呐,你可知这人生四大快事是什么?”
孟昀:你都把我带这儿来了,答案还不明显吗?
十九看了孟昀的面色一眼,很有眼力价的伸抢答道,“我知道!是吃喝嫖赌!”
“对了!”秦九儿抬打了个响指,勾唇一笑转过头来望向孟昀,“这吃嘛还没到点儿,喝呢我又不行,嫖吧咱也嫖不到一块儿,也就这赌咱是现在能一起干的。”
孟昀:
“九儿你常来赌坊?”
秦九儿立马摇头,“我不常来,赌钱我就没输过,光赢不输没意思。”
“九儿你没输过?”孟昀颇为惊奇。
“那是,”秦九儿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我锦鲤大仙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着,她冲他挑了下眉,“给你露两?”
***
他们进的这家赌坊是全京城最大的赌坊,整个赌坊能容纳上千人,玩儿法也比其他赌坊多的多,除了常见的牌九,掷骰子,四色牌,叶子牌,大转盘,划拳,双陆,六博,弈棋,四门方宝,番摊,投壶,马吊之外,还有打褐,族鬼,胡画,数仓,赌快,藏弦,樗蒲,双蹙融多不胜数。
就算是孟昀这种从未进过赌坊的读书人来这儿也能找到能玩儿的,掷骰子玩牌读书人不喜欢,但下棋总是可以的,而这里光是棋类就有近十种,从简单的跳棋到复杂的六博棋,怎么也够孟昀玩儿的。
领着孟昀进了赌坊后,秦九儿没有立马带他到下棋的那一楼,毕竟了要先给他露两的。
下棋什么的,她自然是不会,顶多会下个跳棋,她就不去献丑了,她最擅长的还是那种不需要技巧纯靠运气的,比如什么押点数,赌大,转转盘什么的。
她运气好到什么地步呢,一壶六个骰子,她若押大,开壶必定六个六,她若押,不管庄家怎么摇,开壶不是六个一就是六个一垒在一起,看得十九那是目瞪口呆,连连冲她竖大拇指,就她这运气,她不是锦鲤大仙转世怕都没人信。
这都不算什么,她还玩了几把押点数,她几点开壶准是几点,转风水大转盘也是。
风水大转盘一贯铜钱可转一次,转盘被划分为五个区域,转到占比越的区域,赢得就越多,头奖是五百两,但想要转到头奖,指针必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堪堪停在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红线上。
秦九儿转了五次,刚好次次都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停在那根红线上。
此刻,秦九儿在十九心目中的地位立马从一个“不知道公子怎么就看上了的破郡主”上升到了
他都想为她塑个金身把她供起来的锦鲤大仙真仙!
在赢了满满三大袋银子后,秦九儿大一挥,冲孟昀慷慨大方的道,“这些银子你拿去尽管玩儿。”
看着地上的三大袋银子,孟昀失笑,“九儿你这是为我赢的本钱?”
“你第一次来赌坊多多少少会输一些,但我带你出来玩儿怎么能让你花钱呢!”她仗义的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又把住他的肩道,“我知道你们读书人有风骨重清誉,决不收别人白给的钱,但这些钱也不是我自个儿的,你就当是天上掉馅饼,别有负担,拿去尽管花。”
“这些银子九儿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他淡淡笑道,“放心,我不会输的。”
哟,口气还不!
她算是发现了,这人看着挺谦虚,实则狂得很呐!
上一次他这么口出狂言是在担保能帮她进前十的时候,虽确实还成了,可这赌钱可不是书读得多就能赢的,看来这子还是处世未深呐。
秦九儿在心头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劝他了,让他自个儿领略一下世道的艰难与残酷也好。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如果孟昀是去下棋什么的,那还真可能不会输。
结果,孟昀没去棋楼,却问了牌楼在哪儿。
“你还会打牌?”秦九儿一脸震惊。
“不会。”
秦九儿将两道眉毛皱了起来,“那你还去?”
孟昀指了指每个赌局前的立牌,“这上边不是写着玩法吗?牌楼没有?”
“有,不过”这牌的玩儿法可不比掷骰子什么的这么简单,就算他学习能力比常人高得多,那也总得打几把适应适应,但他可是了他不会输。
她将眉头蹙得更深了,看来伙子不仅狂,还装上了呀。
若是她三哥这么装她铁定一耳光扇得他认清现实,但孟昀是她兄弟,还是救了她两次的兄弟,兄弟想装上一装,她还能怎么样,抬鼓掌呗。
秦九儿本以为孟昀会被现实狠狠地打脸,然而她错了,大错特错!
孟昀打了三十把牌,真真一把没输过,即便有时候拿的一烂牌,最后他也照样能赢,整整三十局秦九儿看得是目瞪口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他打牌比自己玩儿还带劲!
有的牌她不会玩儿,看了立牌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所以有时候连孟昀是怎么赢的她都不知道,但光看着孟昀面前的银子一点一点堆高,就很爽!
这一上午,她赢了三袋银子,孟昀又赢了四带,这些可都是实心的真金白银,若真要把这些银子扛回去,估计他们还没出这个赌坊就得累死在半道上,好在这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在赌坊里头就能兑换银票。
兑换银票的时候,秦九儿两眼冒光的问孟昀,“你是怎么做到把把都赢的?!”
孟昀语气很是平淡的道,“我知道他们里拿的什么牌。”
“你怎么知道?!”
见她一脸震惊,孟昀垂眸淡淡一笑,“开局之前我不是都会在旁观摩一局吗,就记下了那些牌的顺序。”
“那些牌不是洗过吗?!”
孟昀稀疏平常的道,“还是能记住。”
我滴天呐——!
这是什么天赐大宝贝脑子!
秦九儿呆呆的将他望着,心想着女娲怕不是他干娘吧,咋就把他造得这么好呢?人长得这么好就算了,脑子还这么好!
***
把几口袋的银子都兑完,秦九儿揣着一沓银票美滋滋的走出赌场,和孟昀商议着去锦玉楼吃上一顿。
他们来时没有坐马车,也没有骑马,只能抡着火腿去,虽然锦玉楼离这儿挺近,大约走个两刻钟就能到,但今天秦九儿在赌场都快站一天了,之前她看孟昀打牌看得太兴奋也没觉着累,这会儿出了赌坊一下就觉得腿酸死了,她遂想着找个石墩坐着歇会儿再走。
赌坊外有不少石墩,秦九儿随便找了个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会儿正是晌午,太阳毒辣的很,她坐的石墩那儿又没什么遮挡物,太阳直辣辣的晒着,但她不是很怕热,不然也不会大夏天还穿红衣了,看着就热,好在她天生丽质,从来晒不黑。
她才刚坐下,原本被太阳直射的地方突然笼下一道阴影,她愕然抬头——孟昀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住了烈阳。
兄弟如此贴心,她甚是感动,但真用不着。
她正想开口让他不用为她挡太阳,然而她还没开口,一旁就传来一个喊声,“就是他们出老千,给我打!”
秦九儿一转头,看见就看见门口一群黑衣大汉朝他们这儿奔过来了,个个里都拿着根胳膊那么粗的木棒。
看着那一群乌泱泱面色凶煞的大汉,秦九儿双眼一瞬睁到了最大,转过头来拉着孟昀就开跑,“池你们垫后!”
池二话不转头就上了,十九肖寒也跟着迎了上去,人太多,他们拦不了太久,但好歹能拖延一会儿,趁着这会儿秦九儿拉着孟昀死命的往前跑,她是听过赌坊的人怎么处置老千的,那可是要砍的!
秦九儿拉着孟昀一边狂奔一边问他,“十九肖寒会轻功吧?”
孟昀面色丝毫不慌张,目光落在她牵着他的上,“会。”
“那行,咱不管他们了,你抓紧我!”
秦九儿很认真的逃命,边跑边回头看看又没人追上来,孟昀倒好,脸上没有半点逃命的认真不,也不看看形势,那眼珠子就盯着他俩的看,好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回了声,“好。”
秦九儿光注意着有没有人追上,没注意到他握着她的力度再紧了三分,而如果她转头看他,会看见有笑意自他唇角扬起,直达眼底。
一口气跑出三条街,秦九儿终于拉着孟昀停了下来,她大喘着气想松撑膝盖上歇一歇,却发现松不掉?
她转身仰头看向孟昀,宽慰他道,“他们应该追不过来了。”
“嗯。”
秦九儿惊了,他就嗯一声?还不打算松?看样子吓得不轻啊。
她抬了下,示意他该松了,孟昀反应了半晌才怔怔将收开。
秦九儿实在是跑得太累了,拿回就撑在了膝上,撅屁股倚墙上继续喘气。
喘着喘着,她发现一个问题,孟昀怎么一点儿气都不喘?
她抬起头来喘着气问他,“我们跑那么快你怎么不喘?”
“快吗?”孟昀颇为犹豫的发出此问。
“不快吗?我腿都快跑断了!”秦九儿冲他一阵嚎啕,隔这么远都险些喷他一脸口水。
“可能,”他微微一顿,语气颇为认真的道,“我腿长?”
秦九儿:
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秦九儿直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走吧,咱去锦玉楼等池他们。”
走在路上,秦九儿愤愤的问孟昀,“你咱出没出老千他们能不清楚,而且咱也赢了个几千两,这么大个赌坊还缺这点儿银子?”
孟昀微微摇了摇头,“今日他们损失的可不止是我们赢的几千两。”
“赌局这种地方怎可能没有暗箱操作,怕是每个赌局上都有赌坊安排的人,来赌坊的人有几个是能从赌坊赢银子回去的?大多都是流进了赌坊的金库里,那些纵横赌场的高十有**都是赌坊黑,而今日你我出现,”着,他转头看向她,“特别是你。”
秦九儿微微睁大双目,“我?”
“赌坊黑一般下注很快,方便那些没什么判断力的赌徒盲目跟押,而且要下注的数量越大,越让人心动,在你赢了几局后,大家都跟着你买,你又是一局只下一注就换桌,这样一来,赌坊不仅赢不了钱反而还会输钱,他们自然憎恶你我。”
哇,她知道赌坊黑,不知道竟然这么黑!
但
“你怎么知道?”
孟昀脚下一顿,轻轻勾了下唇角,“猜的。”
锦玉楼不远,两人着着就到了,没想到的是,池他们三人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见三人毫发无损,秦九儿便高高兴兴踏进了锦玉楼,厮瞧他们打扮把他们领到了三楼雅间,像这种雅间一般还会配一个较的房间给丫鬟侍卫们用餐,十九肖寒轮流去吃了饭,池却坚持要守着秦九儿吃完,她这个月吃了太多甜食了,绝对不能再让她吃了。
点菜的时候,在池的死亡凝视下秦九儿一个甜味儿的菜都没点,结果上菜的时候,秦九儿却敏锐的嗅到了糖醋排骨的味儿!
池鼻子没秦九儿这么灵,直到端菜的厮把盖在托盘上的木罩拿开池才看到这道菜,她清楚的记得他们没点这道菜。
池双眉一蹙,陡然生出些警惕来,目光锐利的打量起这个厮来,此人虽身量较矮,却肩宽背阔,一双奇大无比,上更是布满了粗茧子,这不像是一双饭馆厮的!
池二话不就要拔剑却突然瞥见那人袖口露出一抹刀光,池双目骤睁,当即踢翻了饭桌,并大喊一声,“郡主心!”
“他袖里有刀!”
此人反应极快,池都还没喊出声,他避开被池踹翻的饭桌,一个翻身就朝秦九儿刺去。
“嘭!”的一声刀剑相击脆响,池提剑将其刀锋挑开,听到她的喊声,肖寒十九立马从门外拔剑赶进来。
此人不仅是反应快,身更是极好,便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上都没能占得上风。
见情况不容乐观,池一边吃力的应付着刺客迅猛的攻击,一边喊道,“郡主你先走!”
秦九儿知道自己留在这儿没用,他们用的是刀剑,但她用的是鞭子,插不上不,可能还会帮倒忙,不如先溜,但现在的关键是:她没法溜啊!
他们在门口打架,她没法从门走,翻窗吧,这他娘的在三楼啊!
她不会轻功,何况还带了孟昀这个拖油瓶。
“我没法先走啊!”她回喊一声。
池动作一滞,刺客见欲破她空门,幸得肖寒替她挡下,十九见状也来挡在池面前,为池拖延了片刻的时间,“池你带郡主公子走!”
池当即转身奔向秦九儿,谁知那刺客一个空翻又挡在了池身前,现在不是他们牵制住刺客,是这个刺客死死牵制住了他们,而且他们正在渐落下风。
秦九儿看这个样子觉得指望不上他们了,准备想法子下楼,一转头却见孟昀扯下了窗帘正往桌身上缠着,秦九儿知道他扯下窗帘是想拉着窗帘从这楼上爬下去,但他缠桌身上干嘛?这样不还少了一截儿吗?
她看了眼这张饭桌,又抬头看了眼窗户,她明白了!
这张饭桌的四条腿之间的间距跟窗户的高度差不多,但饭桌有桌沿恰好能卡在窗台上,把窗帘绑在桌身上,这样他们就能拽着窗帘从这儿下去了。
明白过来后,秦九儿赶紧过去帮忙,却未看到背后一柄利剑直直向她刺来。
“郡主——!”
在池的惊声呐喊中,她听到了利器刺入骨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刹那令她瞳孔急缩。
她猛地转过身去,视野里那白衣胜雪的身影正颓然向后倒下。
“孟昀!”她惊慌的伸将孟昀接住。
此时门外也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是锦玉楼掌柜召集了护院过来,刺客见势,锐目于瘫坐在地上抱着孟昀的秦九儿面上一扫,竟是转身一跃,跳下了窗。
十九肖寒没去管那刺客,面色惊慌地忙奔到孟昀跟前,“公子你没事吧?!”
他正欲上去查看他家公子的伤势,却注意到了一点:
公子捂在伤口上的那只,好像正暗使着什么劲儿。
这是在挤血?
作者有话要: 因为要上夹子,所以明天的也放在今天一起发了哦,后天的那章晚上九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