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花花, 你们......”鱼子墨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手指戳了戳，嘟着嘴做了一个动作。

    安九愣住, 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跟花花怎么可能？

    安九头疼得厉害, 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记得昨夜月色甚美，花花行为举止有些怪异, 其他......

    安九连忙问道：“你还看见什么了？”

    鱼子墨摇头叹气道：“师父，现在已经不是我看见什么的问题了，问题是昨天师娘去找你, 结果看见了你跟花花在那啥，后来师娘她就生气了, 今早上只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若初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回来后。”

    “你怎么不拦着？”安九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赶紧去找唐若初。

    唐若初这傲娇的性子，要是真误会了什么，耍起性子来，怕是安九招架不住的。

    安九头还有些晕，鱼子墨连忙扶着她, 安九只是一边着急穿鞋，一边道：“若初离开这么大的一件事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怎么叫你啊！今早上百花门的人才把你给送回来的，不过话回来, 师父你究竟有没有跟花花......那啥那啥？”鱼子墨好奇地问着。

    “当然没有！”安九一口否决，“我怎么可能那啥，再我那啥我能不知道那啥那啥吗？”

    安九听着自己的话自己都晕了, 难道她也以为花花喜欢她？

    安九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花花是她的妹妹，她对花花只是姐妹之情，在花花的心里，对她的喜欢也只是跟喜欢糖葫芦一样罢了。

    安九叹着气，走出去散步，这一次没带鱼子墨，她怕鱼子墨再胡八道她会忍不住砍死他。

    百花门的人帮安九备好了马，安九原本想见过江百花再离开的，但百花门的人江百花正在闭关，安九也不想再因为昨天的事让江百花心生烦恼。

    安九牵着马走在路上，忽然间脑袋里浮现出了昨夜与江百花的一幕幕，包括江百花含泪吻她的画面。

    安九突然停下了脚步，回想起江百花昨天晚上对她的话：什么叫做从今日起她就要做回花花？

    “九。”

    雷蕾与青木走在安九身后，见安九手中的缰绳脱落，连马跑了安九都不知道。

    安九回神过来，才看见了雷蕾与青木。

    雷蕾道：“想什么呢？马都跑了。”

    此时安九才反应过自己手中空空无物。

    青木看见安九孤身一人，便问道：“九，若初和鱼子墨呢？怎么只看见你一个人？”

    安九苦笑着道：“我让子墨过几日才回，他话太多，我嫌弃他烦。若初她......”

    起了唐若初，安九便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如果跟唐若初解释她是中毒失去了意识，然后被花花强吻的，估计唐若初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原谅她了吧！

    安九叹着气，连忙将雷蕾拉到了一旁，声问道：“雷蕾，我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若初她对我跟花花有些误会，所以她生气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哄她回来？”

    要哄人这事，雷蕾可就太有经验了。

    雷蕾听罢，便道：“以毒攻毒啊！你换个想法，如果是你生气了，你觉得唐若初要怎么哄你，才能让你又气又没有办法不理她？”

    安九顿了顿，想了半天只道：“我，我从未不敢对她发怒，我怕我一生气将她气走，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就是这样爱她，虽然有些卑微，但是安九就是没有办法对唐若初生气，她只想每天都看见唐若初的笑脸。

    “你还真是......这话好像唐若初也过。”雷蕾顿了顿，摸着下巴思考着，忽然道：“对了，昨夜唐若初也来找过我，也是问我什么如果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该怎么哄你。”

    “当真？”安九心里一欢喜，又疑惑问道：“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

    雷蕾道：“我估摸着大概是因为她杀了花锦棉给她师父报仇的事吧，她怕你觉得她绝情，而且听她还撞见你跟江百花一夜风流来着，我猜想着她大概是误会你要移情别恋了，所以她大概也担心失去你吧！”

    “胡！一，一夜风流？怎么可能？”安九声音微弱，有些心虚，“她还跟你了什么？”

    雷蕾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安九，道：“她她在无心崖上等你，如果你还愿意跟她再一起。”

    “我愿意，没有什么如果，我当然愿意跟她在一起。”安九抢着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唐若初到现在还怀疑她对她的感情？

    不过，安九忽然想起了江百花来，忽然又明白了过来，只能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

    安九一把抢过信来，连忙问道：“这事你为什么不早？”

    “我给忘了，谁一天到晚瞎琢磨你俩之间的事啊！”雷蕾还一副委屈模样，反正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忘了大事的。

    安九只是白了她一眼，道：“那我先去无心崖找若初了，你要是遇见鱼子墨，记得跟他一声，让他先回江湖盟等我们。”

    安九忙着拆信，雷蕾却突然又道：“对了，我今早上看见药天师那个老头拿着药在捣腾着，什么要给江百花一个痛快，你知道江百花生什么病了吗？”

    安九一怔，拆信的手也突然停下了。

    药天师要给江百花吃什么药？

    --------

    “九九，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江百花喜欢你，只不过，从今往后我只能做回花花，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傻子。”

    “我不后悔，我做了我的选择，这条路绝不回头。”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我求天师再多给我一刻时辰做江百花的机会，我只想清醒地喜欢你一次。”

    “九九，花花祝你与唐姐姐白头偕老。”

    --------

    回忆至此，安九忽然间明白了过来，既然当初江百花为了不用百花残伤害别人选择让自己疯傻，那么如今她意外醒过来，会不会依旧选择这条路？

    花花选择的路......难道是伤害自己？

    安九忽然间往百花门跑去。

    “诶，你怎么也跑得那么匆忙？跟昨夜的唐若初一般。”雷蕾嘟嘟囔囔着。

    青木走到了雷蕾的跟前，看了一眼安九，又问道：“她怎么了？”

    雷蕾望着青木的脸，只是笑着牵起了她的手，道：“我们不管她们了，青木，我这就让我爹去跟你阿爹提亲，要是你阿爹还不同意，我就叫我爹喝死你阿爹。”

    “你！你怎么那么不会话，什么叫喝死我阿爹？”青木气得别过了脸去。

    雷蕾连忙劝道：“是我错话了，要不让我爹跟你阿爹继续喝酒去，我们继续过我们的日子，我带你浪迹天涯，带你看遍好山好水。”

    青木微微低头，点头道：“好。”

    其实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开心。

    青木心想着，握紧了雷蕾的手。

    ......

    安九气喘吁吁地跑回了百花门，百花门弟子还来不及询问她返回的原由，安九便继续跑向百花宫正殿。

    安九刚跑到正殿上，就看见药天师正端着一碗药递给江百花，在殿外安九就闻见了浓浓的药味，如今再看见药蜜蜜在一旁偷偷抹泪的神情，还有江百花一副赴死的面容，安九顿时便猜到了那是什么。

    “不许喝！”安九冲过去一把抢过了那碗药，将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九？”江百花一怔，又问道：“你不是已经下山了吗？”

    安九拉住了江百花，厉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想控制住百花残还有很多的办法，你忘不掉我可以慢慢陪你一起忘掉，大不了就废去一身武功，反正百花门有你大师姐和二师姐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实在不行，你就继续再让药天师给你施针封住你的穴道，大不了痴傻一生，我依旧会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你还做回从前的花花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死？”

    “谁跟你这是毒/药？”药无方白了安九一眼，道：“我的针不管用了，这碗药是配合从前药效的，喝下它性命无忧，只是会变傻而已。”

    听罢，安九一脸尴尬地道：“对，对不住了，天师，你再熬一碗吧！”

    “诶！你当熬药容易啊！”药无方摇头叹气走出去煎药。

    药无方走前看着药蜜蜜还站在那里，连忙将她拉走，眼神示意道：“让她们再相处一会儿吧！”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天师。”安九皱眉问道：“如果喝下这碗药，花花还能再醒过来吗？”

    药无方叹气道：“我是神医不是神仙，用药过度难以恢复，你以为人可以一时痴傻一时清醒吗？这是会伤身的。”

    “九别了，这是我的选择。”江百花笑着对安九着。

    药天师只是哀叹着拉走了药蜜蜜。

    安九愣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江百花也略有些尴尬，沉默站了许久，江百花才开口问道：“九，你回来......是因为担心我吗？”

    “我当然担心你。”安九顿了顿，继续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谢谢。”

    江百花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不知道为何，此时安九竟然有几分不敢看她。

    安九咬牙道：“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为何这样？是我......主动的。”

    也许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昨夜的心境了，也许她再变成傻子时依旧会围绕着安九嬉笑闹，也许那时她还会对着安九笑，可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再记得自己曾经对安九动过心。

    “非如此不可吗？”

    “你刚才不是也了嘛，让江百花做回花花对谁都好。”江百花望着安九的脸一笑，“对我们都好。”

    安九握紧了拳头，咬唇道：“花花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若初，除了她以外，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江百花苦笑着道：“我知道，来有些遗憾，但是无悔，九九，谢谢你从前带给我的快乐，可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其实这样也好，做花花就不用再喜欢你了。”

    安九沉默着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安九眼看着药无方再端来一碗药后，不知为何心却突然慌了，安九突然迈步向前，一把抱住了江百花，哽咽道：“也许花花以后不会再记得对我的喜欢了，但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喜欢。”

    江百花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红着眼睛道：“九九，你也把我忘了吧，那个吻不必在意，就当作花花的诀别吧！”

    江百花松开了安九，转身走向药无方，端起那碗药喝下。

    “九九，这药一点也不苦。”江百花笑着着，即便她的眼泪此时落下，也觉得甜。

    安九只是站在她身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江百花睡下了，她依旧守在她床边。

    江百花睡着的模样跟从前一般，安九彷佛可以预见江百花苏醒后，依旧和从前那样对她笑，那时安九依然会给花花买糖葫芦，然后看着她吃着糖葫芦开心满足的样子。

    其实江百花不知道，这对安九来，也是甜的。

    安九还是没有在百花门逗留，她没有勇气等江百花醒来便牵着马离开了。

    一路上，安九的心格外的沉重，她总觉得好像亏欠了江百花什么，却也能分清这份纯真的感情。

    安九从衣袖里拿出了唐若初的信，望着信发呆，她正准备拆开信封时，一支箭忽然朝着信射来，信被射穿，直接挂在了树上。

    安九连忙吃惊地跑过去，却根本拔不出箭来，更别提信了。

    安九不悦皱眉，转身怒吼道：“这是谁干的！”

    忽然间安九看见了纳文理的脸，以及八大高手都到齐了，不过他们每个人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

    安九心里忽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九儿，在外面玩够了，该回家了。”

    这声音听着熟悉，安九吃惊地看向身后，一顶轿子落在了她面前，轿子旁分别站在带刀侍卫，此时，一名男子才从轿中走了出来。

    “父皇？”安九连忙下跪行礼，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是父皇亲自来请她回宫。

    安九衣袖里戳着手，心里担忧着。

    “送公主回宫！”皇上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对八大高手着，这语气中带着强硬的态度。

    安九连忙道：“父皇不可以，九还有一件事没做，九现在还不能回去。”

    “想见她？”

    父皇直接问着，安九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父皇的，便点头应着。

    谁知父皇突然大怒，厉声责备道：“胡闹！你是什么身份，身为一国公主，整日在江湖上抛头露面，还跟一个江湖女子厮混到一块，你还有脸跟朕提条件！”

    父皇大怒，安九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撒泼道：“父皇，你以前最疼爱九了，现在九不过是跟你多要一刻的时辰，你都不同意吗？”

    “你这是在跟朕要一刻时辰？朕看你是想把一生都搭进去不可！”

    “父皇你要是这样想也行。”

    “你！”皇上不悦地看着被他宠坏的女儿，只得转头盯着纳文理，“纳文理，九公主任性胡闹，朕这个女儿怕是管不了了，子不教父之过，你身为她师父同意有责任！”

    纳文理连忙下跪道：“属下知罪！”

    “父皇不要责备师父，是我逼他收我为徒的，他们管不了我。”安九连忙替纳文理求饶。

    皇上看向安九，只冷漠道：“那你以为这一次朕也管不住你？”

    安九连忙磕头道：“父皇，九知错了，但是九求你让我再见若初一面，若初她在无心崖等我，等不到我她不会走的，九求父皇了。”

    “带九公主回宫！”

    父皇态度强硬，安九知道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

    安九起身时，身边的伺候宫女们已经前来扶她回宫。

    安九只沉默着走到纳文理身边，道：“师父，我走不了了，请你帮我到无心崖上给若初带句话，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不会失约的，你让她一定要等我回来。”

    纳文理点头应着，随后安九只得跟着父皇回宫。

    安九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她知错却不后悔。

    现如今她知道担心父皇会将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到唐若初的头上。

    而且皇叔还在，就算之前那些事都是安和太子所为，可皇叔也不是什么好人，皇叔又跟紫霄宫有颇多牵连，安九真的担心皇叔会对唐若初下手。

    即便她能力有限，她也想拼尽全力护唐若初一人。

    安九被带回宫后，便直接回寝殿，虽然沐浴更衣换上了公主的华服，安九依旧怀恋着在江湖上自由自在的一切。

    父皇直接来的寝殿，骂了她许久，安九乖乖地跪在父皇面前挨训，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一直在想唐若初给她的信里写了什么，如果唐若初等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不要她了？

    “九，你怎么不话？”父皇骂她骂得有些口干舌燥，端着桌上的茶喝着，一旁的太监伺候着给他扇扇。

    “九在想若初。”

    “你还不知悔改？”父皇大怒，将茶杯重重放下，砸得桌子碰撞声响略大，吓得众人连忙下跪。

    殿里只有安九跪直了身子，依旧道：“父皇，若初等不到我会伤心的。”

    “你是九公主，岂可与那些平民相论？且不配得上你的该是人中之龙，就算朕随了你的心意，你也该嫁给一个正常的男子！你可知道身为公主爱上一个江湖女子会给皇室蒙羞？”

    “会，也许世人都会这样想，就连若初也会担心旁人的指指点点，她虽为江湖女子，却也视清誉比性命还重要，可是父皇，在九被各大门派误会时，若初她宁愿撒布遥信让旁人都知道她爱上了一个女子也要保护九，她跟我，她就是喜欢我，旁人的目光她不在乎，九也如此。”

    “可朕在乎，万千子民会在乎，天下人会在乎！九，别再让朕失望了，你也玩够了，你若是放不下当年那个女娃，朕再派人去帮你找，至于这个唐若初，以后不必再见了。”

    安九咬牙道：“九若是不答应呢？”

    父皇了些什么安九从来没有记住过，她只记得与唐若初的点点滴滴，她只知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她们分开。

    “朕已经为你赐婚宣阳大将军，你只需要安心出嫁便是，等过了这阵风波，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会把你这位九公主忘了的。”

    “父皇，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可你堵得住人心吗？”安九红着眼睛看着父皇，只道：“若初忘不了我，我也忘不了她的。”

    “忘不了也得忘，九，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朕即便再宠你，也有的是法子罚你。”

    安九咬着嘴唇坚定道：“我不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让我们分开，即便是生死，我们也相随。”

    “你！”

    皇上被安九气得直捂住胸口，一旁伺候的太监连忙劝道：“九公主，你少几句话吧！皇上这段时日身子羸弱，还担心着你的安危，九公主诈死一事已经让皇上伤心了，莫再伤了皇上的心。”

    安九咬牙道：“父皇，九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如果父皇担心九折损了皇家颜面，那就请父皇将九贬为庶民，或者奴婢也可以，只要能让九跟若初在一起，九什么都愿意舍去。”

    “包括你的父皇母后都可以一切舍去吗？”皇上怒拍桌问着。

    安九顿了顿，手嘀咕道：“九也可以当奴婢随时进宫来看望父皇母后嘛。”

    “你！”皇上指着安九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别人？还喜欢的是一个女人，你要如何许她未来？”

    安九一怔，坚定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她，也只有我的陪伴才能让她开心。”

    此时纳文理走了进来，向皇上与安九行礼。

    安九顿时激动地问道：“师父，若初她回去了吗？她有没有生我的气？”

    纳文理没有想到安九会直接问他唐若初的事，顿时吓个半死，连连看向皇上这边。

    直到纳文理看见皇上授意的眼神后，这才敢开口道：“九公主，无心崖上没有人，或许唐姑娘已经回去了。”

    “没有人？”安九疑惑地道：“不可能的，若初她等不到我是不会回去的，除了她以为我不要她了，所以她伤心离去，不行我得去安慰她。”

    “放肆！”

    父皇大怒，拿着桌上的杯子朝着安九砸去，这也是第一次，受宠的安九被父皇如此对待。

    安九顾不上其他，只是跪在地上求着父皇，不停地道：“父皇，我求你让我去见她吧！我真的很担心若初会出事，如果她误会了我，她该有多伤心，如果她相信我，那么她现在不在无心崖上也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九真的很担心她，求父皇成全！”

    安九一字一句都是唐若初，安九不停地磕头求情。

    安九故意往地上的杯子碎片磕去，额头很疼，疼到流血安九也没有停下。

    这是安九的苦肉计，只有让父皇心疼了，才能换来一丝机会。

    安九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地上都是血迹，额头很疼，可是安九每每想到唐若初还在等她，她的心就更疼了。

    “求父皇成全！”

    安九的模样叫皇上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安九只见父皇别过了脸去，虽然故意不去看她一眼，脸上神情却都是心疼。

    她还在等，等父皇开口。

    “你以为这样做朕就会成全你们？绝不可能，宣阳大将军贺君意仪表堂堂，手下更是掌管了十万大军，他才该是你的良配。”

    “求父皇成全！”安九假装没有听见父皇的话，只继续磕头求情。

    “绝无可能！”

    “求父皇成全！让九再见若初一面！”

    安九知道父皇不会成全，可是她想不到将来，此时此刻她只是担心唐若初的安危，她害怕唐若初伤心难过，她害怕唐若初会出什么事，她只想见她一面，告诉她她的决心，告诉唐若初她喜欢她的恒心。

    此时纳文理心疼着安九，也连忙道：“皇上，九公主此言不假，那无心崖上有些血迹与斗痕迹，也许唐姑娘当真出了事，九公主担心她也是应该的，情字就算要断也不能再一时半刻上断。”

    “若初出事了？”安九担忧地站起了身来，连忙问道：“父皇，你到底让不让九出去？”

    皇上见到安九这副模样，便指着安九道：“朕就知道你诡计多端，这就是你的苦肉计。”

    “什么计也好，九也知道如今已经无计可施了，可是九只是担心若初的安危，九一定要出宫去看她。”

    “不可！你与她必须断了！”

    安九见父皇态度坚决，便转动着眼珠子，只道：“好，父皇，这是你逼九的。”

    罢，安九忽然朝着殿外哭着大喊道：“母后，父皇欺负九儿了！父皇要囚禁九儿了！母后救命啊！母后，父皇不疼爱九儿了！”

    “你你你！”皇帝气得直指安九，怒斥道：“你这卑鄙无耻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此时几个太监慌张跑了进来，连忙禀告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提着刀往这边赶了！”

    听罢，皇帝吓得没坐稳，差点起身想躲桌子底下，忽然间见四周无处可躲，便指着安九道：“滚滚滚！”

    安九连忙笑道：“多谢父皇成全！”

    安九连忙跑了出去，却不想脚刚刚踏到殿外时，便听见父皇在里面道：“九儿，朕只许你见唐若初一面，若她无恙必须回宫，若是你不回宫，朕就不能保证唐若初真的无恙！”

    安九一顿，心一沉，只是沉眸叹息着，继续往宫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