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血亲
荒野之上,金老爷急急奔逃,待感受到背后逐渐逼近的冷然杀意,心知自己大限已至,为保席二娘与金别墅众人,果断停下脚步,欲同来人正面一会。孰料敌逼近的同时,席二娘等人赶回迎接自己,三方汇聚一处。
眼见席二娘竟然转回迎接自己,金老爷自是又急又气:“二娘我都已经让你离开,你又为何擅自做主赶了回来走,你快走”
恨吾峰虽然得到指令,要以金老爷作为祭奠狱龙斩的第一名生灵之血,但得见眼前一幕,却并未急着动。
席二娘面对着金老爷,却是轰然跪倒在地,言语道:“老爷,这么多年来,二娘承蒙老爷与夫人的照顾。虽然外人对二娘多是存有偏见,但二娘自心清楚,并不加以理会。若非当初老爷将我救回,与夫人一同收留,夫人又待我情同姐妹夫人离世前,更是托我代为照顾老爷。如今老爷身陷危难,二娘若是弃之不顾,你叫二娘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金老爷心知自己死劫难逃,但面对席二娘的真挚倾诉,他亦是感怀于心。虽然金夫人临终前的意思,是要席二娘接替自己,改嫁给金老爷。但这些年来,两人皆是止乎于礼,彼此心照不宣,亦皆是因为金夫人之故,相敬如宾。虽然不是夫妻,但那份情义,亦可是早已超脱了夫妻之情。
金老爷见此,喟然一叹,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言语道:“走你走你马上就走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席二娘,你马上离开,听到了吗?”
金老爷故作大声,便是要让恨吾峰听得清楚,自己今后与席二娘再无任何瓜葛。也是希望以此方法,能够保全下席二娘的性命。恨吾峰本是启示国度的初代圣雄,创下圣战士典与圣君士制度,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智慧,如何看不出金老爷的用意。
只见恨吾峰背对众人,冷冷言语道:“我的目标,只有你一人,与其他无关,你不必如此!留下他们,或可为你收尸!另外,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有什么遗言,便尽快交代半刻之后,我会再来找你”
罢,恨吾峰便暂离现场,留给金老爷向众人交代遗言的会。
这金老爷本是西武林三大神偷之首金剪刀,只是如今退出江湖,隐居金别墅之内。眼见恨吾峰离开,作为跟随金剪刀多年的随从,金福向众人提议道:“老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趁着那名刀者离开,我们就此逃离或者我现在就去搬救兵”
却见金剪刀摇了摇头,回应道:“不必了,我自知大限已至,唯一尚不能放心的,便是二娘与你们大家好在此人亦算是明理,只取我一人,而不殃及无辜金福,在我走后,切记要好生照看二娘以后二娘便是金别墅之主”
席二娘本是经历过大风浪之人,但面对如此生死别离,亦是难免感伤。终究是为女人,纵使曾经强盛一时,如今之景,亦是难免声泪俱下:“不老爷你不能死你知道,二娘并非是为爱财之人老爷今日若是当真难逃此劫,二娘便随你而去”
席二娘此言一出,却见一向对待自己恭敬有佳,又甚是和善的金老爷,竟然扬起掌,一巴掌打了过来。只是这一巴掌下去之后,金老爷亦是一阵的心疼,但形势如此,只能强硬道:“混账!二娘,你当知我无儿无女,难道你想在我死后,让我连一个能够替我收埋守孝之人都没有吗?”
席二娘被金剪刀打了一愣,但她却是知道,真正疼痛的,不在自己脸上,而是金剪刀的心里:“老爷”
席二娘欲再些什么,却被金剪刀阻止道:“二娘,你不必多!我要的话,已经交代完毕,你们可以离开了!”
着,金剪刀不顾其他,径直踏前几步,对着周围呼喊道:“刀者,金剪刀一生所为,并非尽然光明磊落!但今日之事,我却是还要谢过你,给我这个交代遗言的会如今我所该交代,已经交代完毕,请动吧”
金剪刀闭目就死,等待着恨吾峰前来索命。伴随着森冷肃杀之意,恨吾峰似孤狼般的身影,持忉利狱龙斩,再度降临:“孤月冷,夜刀寒,最恨无敌,天下吾峰!”
“老爷不要啊”席二娘撕心烈吼,传至金剪刀耳中,却是引其身躯一震,却终究未有动作。
恨吾峰见状,则是言语道:“距离一刻钟,尚有时间,你可还有遗憾?”
金剪刀闻言,摇了摇头,回应道:“金剪刀一生已然享尽荣华,亦是再无遗憾!刀者,动吧”
恨吾峰应允一声,只见中狱龙斩划过,金剪刀一颗人头瞬间脱离身体,飞起丈于,血溅当场。在飞快旋转过后,头颅又回到脖颈缺口之处,刚好对接吻合。只是如今的金剪刀,却是再也不能同先前一般,已是生全无。
“老爷”席二娘哭喊着上前,与金福等人将金剪刀的尸体收敛,带回了马车。
而恨吾峰面对众人,依旧如孤狼般冷傲,淡淡言语道:“要报仇,可以随时来找我”
罢,便不再理会众人,独自回转萧索别院方向。
本觉禅林的异变,自然是引起多方关注,其中与之比邻的德风古道,更是率先察觉。圣司墨倾池与邃无端两人一路追查狱龙斩魔气,刚好来到了恨吾峰斩杀金剪刀的现场。察觉到不远处尚有他人,便上前询问详情。
此时席二娘已然将金老爷的尸首运上了马车,转而对金福言语道:“金福,你务必将老爷好生收葬,我愧对老爷,愧对夫人,却是无颜面再回金别墅了”
着,却见席二娘暗中取出昔日金剪刀赠与席二娘的防身匕首,便要自残谢罪。如此一幕,却刚好被赶来的墨倾池与邃无端所撞见。虽尚不明缘由,但邃无端仍旧果断出,一道剑气挥使,便战端了席二娘中匕首。
席二娘一见方才打断自己匕首的剑气,顿时双目圆睁:这是儒门的剑招待抬首观瞧,赫然便发现正往此处赶来的墨倾池与邃无端。并且席二娘一眼便认出了墨倾池:那是圣司
而此时的墨倾池亦是将注意集中在席二娘身上,只觉此人颇有熟悉之感。待席二娘抬头一瞬,惊见其真容,亦是颇感诧异:席断虹这她不是已经同邃渊一同自裁以谢罪佛道怎会现身在此?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四目对视的一瞬,席二娘颇显慌乱,草草避开墨倾池睿智的目光。心知自己的身份不容曝光,若少有闪失,将牵连甚广。一时紧张之下,中早已断做半截的匕首,竟是掉在地上。
金福先前本就疑惑席二娘所言用意,又突发方才一幕,只见金福惊讶道:“啊,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却见席断虹摇了摇头,回应道:“没什么,我方才一时伤心过度,心结难解如今既然被这两位所阻,我便不会再行此极端”
墨倾池为确认眼前妇人,其真实身份是否是为自己所认知的席断虹,亦或是自己将旁人错认。心思一转之下,便对邃无端言语道:“无端,方才对亏有你及时出,以你现有剑术造诣,可是造诣超过你父亲邃渊即便是我,也要自叹不如了”
邃无端哪只墨倾池的用心,只道是墨倾池在称赞自己,便客套道:“圣司哪里的话圣司的剑法,在我儒门之中,除法儒尊驾外,又有几人堪为敌?如此赞誉,却是让无端受宠若惊了我们还是先询问正事要紧”
着,邃无端转向席二娘,言语道:“这位夫人我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方才一幕,实是不该发生。还请夫人能够珍视生命,无论发生何事,都应坚信度过眼前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