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天人永隔
荒野之上,席二娘欲全恩义,自裁以随金剪刀而去,以便对金剪刀一家有所交代。但她的举动,却是正好被追查狱龙斩魔气而来的墨倾池与邃无端发现,并被邃无端剑气所阻止。
席二娘在感应到邃无端所发剑气乃出自儒门,回身观瞧之际,却是正逢与儒门圣司墨倾池目光交汇一处。双方立时各自识破对方身份,席二娘下意识回避。
在墨倾池的认知中,眼前席二娘的真实身份,便是身旁邃无端之母,席断虹。但当年灭佾事变,三教圣剑失窃,邃无端与席断虹当已然自裁以向佛道谢罪。故而对于眼前席二娘究竟是否便是儒门的席断虹一事,尚存怀疑。在墨倾池刻意引导之下,透露出邃无端的身份。果然,席二娘的反应,让墨倾池可以充分确定,席二娘便是席断虹。
对于此间内情,墨倾池虽然尚未查明,但观席二娘一身修为却是已然尽被封锁。而封锁席二娘修为的招式力量,倒是与法儒尊驾御命丹心君奉天一身仙门武学如出一辙。儒门之内,除君奉天外,再无他人有此修为。加之墨倾池亦知晓,席断虹虽然与邃渊是为夫妻,而邃渊乃君奉天之徒。但席断虹向来都是称君奉天为义兄,彼此关系,亦是匪浅。虽然那时的自己游历在外,不曾在德风古道。但细思之下,墨倾池便已然猜测到,定然是法儒尊驾出面,保下了席断虹。
面对眼前这对母子,虽然彼此面视对方,却是难以相认,也是为人间最为无奈之举。墨倾池对此,也不点破,只是暗自决心,定要将当年圣剑,以及单锋罪者一事,查探清楚,还邃无端一家清白。
邃无端言语相劝,却是发现眼前的席二娘竟是望着自己,呆呆出神,心中稍有疑惑,探问道:“夫人夫人”
席二娘被邃无端所唤醒,转而隐忍心内激动,询问道:“哦无端什么事?”
邃无端闻言,却是再度疑惑,皱眉询问道:“嗯?夫人如何得知无端之名?”
席二娘见邃无端质问,先是微微紧张,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墨倾池。墨倾池见状,赶忙上前解围道:“哎呀,无端,你也真是糊涂方才我那般叫你,自然是被夫人听去了你的名字可是因为方才的称赞,让你得意忘形了?如此却是不该”
邃无端见此,赶忙回应道:“呃圣司,无端不敢是无端思虑不周”
着,邃无端转对席二娘言语道:“抱歉,夫人方才是无端唐突了”
席二娘摇了摇头,浅浅一笑,言语道:“无妨无妨倒是你们,此番来此目的为何?”
邃无端见席二娘询问起自己与墨倾池此来目的,便回应道:“是这样先前葵孤山方向魔气冲天,我与圣司奉主事之命,特一路追寻至此,前来探查不知夫人,可曾知晓相关线索,还请告知”
墨倾池在两人对话之间,却已是对现场做以勘察,发现现场残存有魔刀狱龙斩所遗魔气。而在马车之内,似乎还有更为浓郁的气息尚存,借助盖帘的缝隙,却是发现内中金剪刀的尸体,故而皱眉询问道:“车内的尸体是”
只见席二娘叹息一声,回应道:“车内的尸体,乃是我家老爷,先前被一名持魔刀之人所杀好在此人并非全然邪恶,杀死老爷,似乎亦非其本愿,似乎受他人操控,奉命而来。故而我一家上下,只有老爷一人丧命,他便绕过了我们全府上下”
墨倾池闻听席二娘的答复,稍适皱眉,转而询问道:“这位夫人不知可否允我一观你家老爷的尸首?或许,其中尚存线索可寻”
席二娘心知墨倾池身份,固然不曾怠慢,点点头,应允道:“圣司自可查看便是死者为大,还请圣司要快些才是”
墨倾池道了声谢,便入车内探查。一番细观之后,又自车内返回。邃无端见状,询问道:“如何?圣司,可曾查出什么端倪?”
只见墨倾池微微皱眉,转而回应道:“致命之伤,乃在脖颈。伤口整齐平和,当是被利刃所断。从切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一把相对厚重的刀锋,而且动之人,亦是一名少有高。其刀法,是我平生所见之中,可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
席二娘闻听墨倾池的分析,赞许道:“圣司果然慧眼杀死老爷的,的确是一名刀法超绝的刀者他中所持,乃是一柄魔刀圣司可是还要追查?”
墨倾池点点头,回应道:“主事之命,要我们前来详查关键多谢夫人相告,我与无端却是还要沿残留气息追寻”
席二娘见状,亦是不好阻拦,但却仍旧嘱托道:“那人不好对付,圣司、无端,你们要心”
墨倾池未曾再多言,转身便沿着恨吾峰离去所遗留的狱龙斩魔气而行。邃无端见状,冲席二娘点头示意,便随着他的身后追赶而去。
再菩提心与红尘雪自毕方山古战场回转到倚晴江山楼,便开始思考关于对付幽界夔禺疆所释放的天火之灾。红尘雪见菩提心一路愁眉莫展,便也不曾多做打扰,两人一路间,并未曾有过多的言语。
但刚刚踏至江山楼范围,便忽闻一声呼唤,将菩提心的思绪唤醒:“菩提心!”
随后,便见一道凛然刀势,直向菩提心所在袭来。红尘雪见状,身影闪动间,翩惊鸿惊现中,拦下奇袭之招,并喝问道:“何人无礼,在我江山楼放肆!”
菩提心一见眼前来人,暗道不妙:糟糕,讨债的来了但毕竟是自己理亏,眼见蝴蝶君盛怒而来,又要与红尘雪冲突一处。菩提心赶忙拍了拍红尘雪的肩膀,言语道:“雪儿,不用紧张,是自己人,自己人”
菩提心这番话却是得自己都有点心虚,只见蝴蝶君言语道:“谁跟你是自己人?我且问你,月呢?她人呢?好的在弭平血闇之灾后,我要来江山楼接人的可我却是听月她失踪了”
红尘雪一听眼前蝴蝶君乃是为了寻蝶月而来,转而看向菩提心,细声询问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究竟是谁?”
菩提心见状,只能解释道:“这是阴川蝴蝶君乃是北域第一刀客他是月的父亲你先回江山楼,这里我来解决”
红尘雪闻言,收起了中的翩惊鸿,转而看了看菩提心。却见菩提心挥挥,示意自己无碍,红尘雪便先行返回江山楼。
菩提心此时则是上前几步,将蝴蝶君的蝴蝶刀压回刀鞘,转而言语道:“都了是自己人了,何必要将这气氛弄得如此紧张呢?你放心啦,月我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蝴蝶君闻言,立时追问道:“找到了?她在哪里?还有,你清楚,什么叫做应该还算是安全?”
菩提心面露难色,但也只能将事情如实告知蝴蝶君:“月她在狩宇,如今却是为狩宇的贵客上宾”
再墨倾池与邃无端两人沿狱龙斩所遗留魔气,一路追查,终于在葵孤山本觉禅林附近,赶上了先一步离去的恨吾峰。倒不是墨倾池与邃无端脚程多快,而是恨吾峰察觉到有人追寻自己,故意停留等待。因为他不想暴露出萧索别院位置,而牵连到荆楚祎姐妹。
眼见恨吾峰持魔刀狱龙斩,墨倾池、邃无端两人便立时确定:“圣司,就是此人!”
不待分,邃无端便亮出长渊龙潜,周身剑意倏起,凝招便攻:“凶,束吧!锋流千湍!”
恨吾峰眉头一皱,却是不容被眼前来人所困,中狱龙斩挥下,极招以应:“天煞孤辰!”
双方冲突已起,墨倾池欲上前为助。此时场中景象倏变,却是再现烽火幻境,天人永隔剑咫尺持天可明鉴,携漫天烽火,朝墨倾池与邃无端两人袭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