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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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之祁又招惹桃花了?”沈千容拧着眉, 且这桃花看似竟有些来势汹汹不好应对的意思。

    “应儿不知。”应儿摇摇头, 随后道, “不过我已经将他们引往别的方向, 但估计隐瞒不了多久。毕竟,这个镇子也就这么大, 即便特意隐藏, 也是无处藏身。”

    “藏身?”沈千容睨向她,“为什么要藏身?”

    “我不太懂姐的意思。”

    “如真是桃花, 不需我们现身,柳之祁自己就会妥善解决。若不是,我们也没有藏身的必要,倒不如尽快面对面, 也好清楚对方的意图。”

    应儿点点头,沈千容继续道:“对了,这件事柳之祁可知道了?”

    应儿摇头:“我不太清楚。”

    “那便随他去吧!”沈千容无谓道,“这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是!”应儿应了声,这件事便算是暂时搁置。

    数日后,那位千金姐,果然出现在他们的院落内,只是沈千容那一日回了竹林, 处理太子哥哥的事宜, 并不曾赶上。

    江南絮怀抱中的婴孩略有些张开的意思,看来比原来的模样好看娇嫩的多。江南絮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对长安哥哥的牵挂少了些许, 因而脸色看来也好了许多。

    沈千容在她床侧的凳子上坐下:“我已经见过师父,你们目前还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江南絮惊异的看着她,然而情绪已不似几日前那般激烈不受控。她看来冷静了许多,顿了顿,索性直接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沈千容想起方才见师父时的情形,师父她仍是对长安哥哥颇为不满,因而时至今日仍是不许长安哥哥江南絮以及他们的孩子见上一面。师父,这是惩罚。

    沈千容也曾问了一句,这惩罚的期限是多久?但师父不曾,她明知追问无效,便退了出来。

    眼下这般,只好站起身,略委婉一些道:“现在新皇正是容不得你们的时候,你们带着这襁褓中的孩子,更是不利于逃脱追兵,待孩子再大一些,再思量离去一事吧!”

    江南絮的脸色陡地晦暗下来,沈千容此意便是十分明了,短期内他们莫想离开。

    沈千容凝她一眼,默然叹息道:“不过,我已经求了师父,每天都会准许长安哥哥过来看你们一个时辰。你也莫着急,你们自己做错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

    江南絮闻言,眼底陡然泛起亮光:“谢谢你!”她由衷的开口。

    沈千容凝着她那般柔婉的面貌,不由得想起另一张端庄的脸颊来,遂扬唇轻笑道:“其实江姐,对比你的姐姐江雪怡,你确然是应当开心的。不论你今时今日是否受困,至少,你也得了你的心仪之人。”

    江南絮想起姐姐被废,被逐回母家,这一世多半是要孤独终老,心下莫名的畅快起来,脸色也清爽许多。

    沈千容端是能够瞧得出她所思所想,也不再多,便出了门。

    原本,她是有些疑虑的。近日,师父甚至不曾提及长安哥哥一二。仍是在她提及后,方才恍然一般记起那个人仍被她关押着。

    沈千容提出,不妨放了他们,留在这里还要多两个人近身侍奉他们。

    师父握了她的手置于掌心:“为师的气确然已是消了大半,但是我可是听,江南絮正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千儿,你未免太仁慈了些。”

    沈千容身子一僵,遂讪讪的笑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了师父您。”

    沈婉婉拍拍她的手腕,面色极是和善宠溺道:“你,为师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世事皆要首先为自己着想才是,任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人为你扛着。况且,千儿,这不是你的过失,她当年虽是年幼,但险些害你丧命,你怎的如此宽心,竟还替她筹谋?”

    “如不是为师多了心思查探一番,你怕还是不肯实话。”

    沈千容唇边的笑意愈发僵硬,但仍是抽出手晃悠着师父的衣角,嗓音软软糯糯道:“师父,您也不是也了嘛,她当年年幼不知事,幸好我也无碍不是,您便放了他们走吧!”

    “不可!”沈婉婉断然拒绝,“你宽得下这心,为师可放不下。”

    “师父……”沈千容一双眼巴巴的望着师父,“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在太子府她被她姐姐谋害,险些被人玷污了去,您便放了他们吧!”

    “千儿!”沈婉婉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可要算的清楚,那件事,本就是她那位姐姐容不得她,并无你半分错失。你手下的人虽是去的晚了些,但总归是去了,好歹也是救了她。若非有你,只怕她早已丢了性命,你有何内疚可言?”

    沈千容深知师父的极有道理,但事关女子清白一事,她总觉得江南絮亦是不易。况且,幼时险些溺死一事,也是时过多年,她也有些忘却了。

    “你也不必再了,这口气,为师必得替你出了才是。你且出去吧!”

    沈千容扁扁嘴,终是不再多。

    沈千容同应儿回了叶阑青那院落时,及至街拐角,正与一个一个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身侧亦是跟着一个丫头。沈千容本不曾察觉,亦未曾觉得半分不妥,倒是应儿及至错过之后,猛地顿住步子,脸色颇为凝重。

    “怎么了?”沈千容回身,凝向应儿瞧着的方向。

    那女子衣着素朴,但也看得出用得是颇为昂贵的布料。丫头身上的颜色倒是鲜艳极了。她委实不懂,这有什么好瞧得?

    应儿紧锁着眉:“那女子步法极轻,轻功应是不错。”

    “这又如何?”

    应儿微微摇头:“我随姐在镇上这几日,可是从未见过身手不错之人。”这镇子本就在偏远地区,又是在边界处,即便是生了战事,也是不受流离之地,因而这里的百姓生活的虽是简朴,但也算安乐。除了他们林中之人出来走动,这镇上可是素未有过有武功之人。

    “你是,她们是外来之人?”

    “我是想,也许她们就是先前寻找柳公子之人。”且她们迎面走来,多半是刚从那一处院落离开。

    沈千容同应儿及至那一处院落,一推门,果真瞧见柳之祁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看神色颇是不安纠结。

    “叶阑青呢?”沈千容见院中仅柳之祁一人,不由得问他。

    柳之祁立时转换了脸色,佯作镇定道:“他在屋里拆纱布呢,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沈千容心知他是特意隐藏,遂在院子内的石桌前坐下,忍不住轻笑道:“耽误你会佳人了?”

    “你……”柳之祁陡地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你怎么知道?”罢,又慌忙改了口,“什么会佳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沈千容看他窘迫的模样,笑得端是一个摇曳生姿:“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专门跑去你夫人那里送信,再者,你何必与我解释,若是你想多纳一房妾侍,与你夫人商量便是,不必和我。”

    “我……”柳之祁张了张嘴,正经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正犹豫纠结之际,便望见叶阑青穿好了衣裳自屋内大步走来,一面颇为冷清道:“她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