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人的柳儿?
第二十七章吃人的柳儿
扶梦生华,朝晖徐至,晓来一枕清幽甜。
“少爷,马车备候。”
逍遥馆馆主在音起的第一声就已睁开了眼,只是被幻兮儿缠抱着的他实在不忍就这样吵醒在梦中睡得极为踏实的她。
何况她紧紧环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很甜,有着重回年少时,自己搂着母亲要她轻哼歌谣哄自己入梦的错觉。
他想,如果能多贪醉一晌是一晌,可想如愿的事总需有人配合才好。
“少爷,我跟你”莫飞就差撞裂了门冲进来,“”
床榻上他的兮儿妹妹好梦扫净,惊吓得立即翻身起来。
莫飞被眼前的景懵坏了脑,本来要脱口讲的话竟一时也缓不过来。
“天啊!”莫飞拉起幻兮儿的,将她掩在自己身后,怒目怼着馆主:“少爷,你对兮儿妹妹做什么了?”
“大清早的,你能不能正常点?”馆主慢悠悠地起身,“有什么事快。”
“有什么事能比我的兮儿妹妹重要,,你是不是威逼利诱了我的兮儿妹妹?”莫飞一板一眼地较真着。
“威逼利诱?刚才究竟是谁搂着谁,你自己没眼看啊?”
“那个好像是我不心睡偏了。”躲在身后的幻兮儿后知后觉,举出白皙的,低着眼羞涩地。
“啊?那那也是少爷强制你睡在他床上的!”莫飞倔着脾气就是要和少爷死磕到底。
“生米已成熟饭的事,你要是再闹下去,可能明天你就可以抱个稻谷了。”逍遥馆馆主脱下昨夜穿的外衣,莫飞的胡闹他向来有的是法子对他。
“稻谷?”莫飞压根儿不敢多想她的兮儿妹妹拖家带口嫁给他的情景。
“熟饭?稻谷?”没羞没躁的话讲得一本正经的馆主,倒让幻兮儿端正的五官下三观尽毁!
“我”
“还不过来侍候更衣。”馆主找着茬儿让幻兮儿没有开口的会。
而她明面上也是不敢不从。
“不用想着跟别人狡辩,你额上的朱砂诺就是与我情浓相依时的印记。”逍遥馆馆主趁转过幻兮儿的身,让她正对着铜镜,咬耳戏谑着她。
铜镜里的幻兮儿一夜过后衣冠不整,半敞开的衣领里,微微透着一个红疙瘩,她记得醉花坊的柳儿脖上曾也有一个,更记得醉花坊中的姐妹们时不时也会叨怨着酒客们的怪癖好。
“难不成昨夜阿九的就是这个?”幻兮儿更往镜前贴,娇艳的朱砂花瓣确实在她的额上栩栩如生,“难道少爷的是真的,我自己又忘记了?”
“少爷”眼前两人紧挨得快容不下半个拳头的距离,莫飞看得心燥。
“莫飞!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们都耽搁那么久了,还是赶紧解决。”幻兮儿内心几近奔溃,自己顶着跟男子欢愉的印记满馆跑,女孩子家的娇羞已被她自己丢得差不多了,她巴不得赶紧离开,省得再被笑话。
“对了,留守古凡城的暗士得探,古凡城果然有事发生,而且是人吃人!”莫飞对着幻兮儿故作恐怖状。
“糊涂,现在才!”馆主立刻令天狼召集墨轩阁部分朗卫随行前往。
最初自己防范的是血瘟的爆发,如今等来的却是人吃人的现象,果然应验了老祖所的话:古凡城的大劫未至,血蝙蝠不过是提前暖场的戏,开场的人非得下了大工夫才可见着。
“带上陆先生。”馆主一声令下,“走!立刻启程。”
四马同驱,车疾马驰的速度预示着一切。马车内沉重的气氛弥漫开来,幻兮儿静坐其侧,馆主脸上隐现的焦容其实也是她心里的担忧。
奔赶而至时,估摸着是晌午时刻,古凡城内的街虽有几处修补完善的地方,却独独少了以往街面上热闹的样子,各处百姓房门紧闭,唯恐一不心就丧了命。
“去醉花坊。”馆主发话干练。幻兮儿忐忑着的心被他再次呵护,这一路上,她微微掀起一角车帘,反复由里往外瞧的细微动作,他就算闭眼也能洞悉一些。
“翠妈妈!翠妈妈!”马车一停,幻兮儿还未下地就在楼下一个劲儿地喊着。
“兮儿?”
楼阁上一丝窗缝里微露着一双窥探的眼,确认无误后翠妈妈才连忙应答。
“孩子,难得脱了一分险,干嘛又回来啊!”翠妈妈一边嗔怪一边开门迎进馆主等人。
“人呢?翠妈妈。”幻兮儿进门后明显察觉不对劲,坊内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
“一言难尽,亏你走得早,我倒是省下一份心也好。”翠妈妈已被忧容咬上两鬓,稍稍泛白。
“翠妈妈,如今我们来了,别绕了,快点怎么回事。”莫飞也觉事态严重,叙旧情的话他不得不让她们事后再。
“血蝙蝠之后,城里虽有破损但很快得到较大程度的修缮,就是不知为何,前几日街面上居然出现一具被人齿啃食得乱七八糟的尸体。”
“那有何奇怪,也许是精神失常或者是某种兽类有着与人齿相似的牙呢?”莫飞忍不住插嘴。
“当初我们也这么猜测,包括后来巡司衙处理后也给了同样的法。”翠妈妈语调低沉,愈发讲得心,“奇怪的是,这样的尸体,每个两三柱香的时辰就会出现在街面上,甚至都有巡司衙卫的人被啃食得惨绝人寰。”
“这么,巡司衙有的是这样的尸体了,那我们就得去看看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虚惊一场。”莫飞不想再被自己的无知耽误了拯救古凡城的大事。
“嗯”翠妈妈欲言又止,飘离闪躲的眼神被逍遥馆馆主看得清楚。
“翠妈妈,想必是还有其他的话需要告知我们的。”
“馆主。”翠妈妈跪下双膝,眼圈一阵阵泛红,“是柳儿。”
“柳儿?”三人异口同声道。
“馆主,我知您合葬了柳儿夫妇,可当时柳儿夫家的人寻走了柳儿丈夫,因为柳儿之前的特殊身份,柳家人并未承认柳儿是柳家媳妇,我看着这孩子生前不幸,死后又孤凄,实在心中不忍,便将她重新安葬在翠花坊的后山上,可就在血蝙蝠事发后的某夜,清儿亲眼瞧见柳儿伏在地上活活将人咬死。”
“柳儿?死了?”幻兮儿听得一头雾水。
“兮儿妹妹,这事以后再,现眼前的事更重要。”莫飞领会馆主示意的眼神,急忙打断幻兮儿想追问的心。
“后山葬的坟可还在?还有清儿呢在不在坊里?”馆主问。
“自从清儿被吓疯后,后山再也没人敢去。”
“那样最好。”逍遥馆馆主穿过后院直接往后山的方向去。
幻兮儿放心不下,执意跟往,翠妈妈只好留在坊内继续紧闭房门,守护余下几人的安全。
醉花坊的后山不若兮岭峰来得威武,里面的林木总类也偏少,稀稀疏疏,难成一片荫,甚至满地的杂草都可以荒凉了整座山头。
朗卫们四处分散去找寻柳儿的坟墓。
幻兮儿也想找个方向多出点力,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刻,馆主一把拽紧她的,牵牢在自己眼前,“你哪儿也不许去,时刻留在我的身边。”
就这样,他牵着她,颇有夫唱妇随的意,在山头的某块领域上查找。
“找到了!”莫飞放开了嗓子叫嚷着。
刨开了的坟墓,敞开了一口腐暗的薄棺,里面除了几滴浓稠的血迹,再无其他。棺木四周的土壤紫红得偏于暗色,半米距离内,土壤上竟寸草未长。
逍遥馆馆主拔下朗卫的剑,举剑用力往这半米范围内的土壤里插,剑落极致后,馆主再将剑拔起,一柄雪亮的长剑此时却像朽了锈的残铁。
“陆先生,您觉得如何?”馆主侧转着头问。
“尸死腐变的几率最大。”
“如何辨的?”莫飞闯江湖的几载年头里,这还是头一回碰到。
“土壤毒入剑尺深,棺木发紫暗最浓,若是由外渗入,不至于棺木腐暗得最深,而棺外土壤能至寸草不长,明棺内尸腐是根,由内而外,慢慢往外蔓延才是理,只是为何尸死能腐成这般毒性的,恕老夫才疏至此而已。”陆先生陪老祖江湖历练的也算不少,如今这道坎,他是知道要跨过是极其难的,他抚须来回思考,终于寻得一点儿痕迹,“血蝙蝠!这毒略似血蝙蝠身上的血毒,只是要比血蝙蝠的血毒更为恶毒,不过依据古典载言,若成尸前怨恨尤深的话,成为炼尸也未不可。”
“血蝙蝠!炼尸!”幻兮儿有点褪了色的记忆又开始在脑子里拼拼凑凑。
血蝙蝠,那个黑褂衣者恶毒咧笑地对着她刮刀放血的事,她想忘。
炼尸,她记忆里最亲的芳姨被悬挂在神铎渊上,她无能无力地看着她狰狞着所有痛苦的表情在脸上,那刻的事,她也想忘。
可是,柳儿呢?为什么要回忆起来却都是无尽的空白?明明这事她不想忘。
幻兮儿全身发力,想刺激脑中细胞的心尤为强烈。只是她发力的,他能明显感觉,可握在里的痛,他不想让她察觉。而时至今日有些事他也懂,有些时候的痛如果没狠下心去感受,也许将来就成为了一辈子致命的伤。他确实该好好斟酌一下要和她谈论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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