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果然很莫飞

A+A-

    第三十五章果然很莫飞

    伊人蹙眉锁清愁,眸中映影灼复灼。

    大男子的决绝和果断在一如既往的习惯中欠缺了对女子的细致,地穴中幻兮儿的细腻敏感怕是因他的粗犷而起,逍遥馆馆主记挂在心。

    虽是有惊无险,也该趁早道个歉意缓住她想入非非的心。

    “兮儿,今天的事是我欠缺考虑,你受惊了。”他凝望着她,致歉的真诚衬在双眼中。

    “少爷,是兮儿让你费心了。”幻兮儿娇羞对语,地穴中他处处相护着,如何能再以女子的心思度猜他呢?“我”

    她还要再开口些什么,莫飞纵身已跃到跟前,“兮儿妹妹,没事,有伤着吗?我看看。”莫飞心肝疼惜地对着幻兮儿上下瞧。

    “莫飞哥哥,我没事。”幻兮儿挽住他的臂,笑容暖暖地朝向他。

    “没事就好”

    “莫飞哥哥?”逍遥馆馆主第一次听见幻兮儿把莫飞唤得那么亲切,“叫什么哥哥,莫飞就好,免得别人误会。”他扒拉下莫飞的臂,自己梗在两人中间,“叫你办的事呢?”馆主醋意上灌,他俩闲聊的一时半会也不准。

    “妥了。”莫飞咂着嘴,“肚鸡肠的货,兮儿妹妹被你看上真是亏大了。”

    “什么?再一遍。”莫飞就算绕晃着身嘀咕,馆主也能把他喉里还没吐出的字都掏净了。

    “咦?那是什么?”莫飞可没想过自己的皮囊要去为自己的嘴巴担责的,他随便往两人的身后看,破了个窟窿的妻冢吸引了他的目光。“上官天则的私宅里也有那么一座堆得奇异的冢墓,就连竖碑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冢墓之地可有与寻常相异?”馆主警觉之心骤起。

    “这我倒”莫飞性急,眼观四方,耳听八面的本事就算有,也没能运将起来。

    “你啊。”逍遥馆馆主握住扇柄敲叩一下莫飞的额头,“总缺个心眼。”

    “少爷,怪不得我啊,你又没交代。”莫飞快步趋近他们,“逮那家伙也费了我不少功夫啊。”

    那时馆主留莫飞追踪上官天则,伺逮捕,可他混官场的年头里对谋略计策也颇多钻研,逮他非耗尽莫飞的耐心不可。

    城楼之上莫飞规矩守候,巡司衙领卫与盯梢之人暗传讯息后,领卫趋东,盯梢的人径直向北,两人各走一方,防贼避哨的本事还真是有点儿巡司衙的作风,“此地无银三百两,跟爷斗这三脚猫的把戏,还真当爷是刚混的愣头青呐!”莫飞按兵不动,对付这帮子,天狼一根指头都能掀飞了他们,确实不需他出马。

    但城墙之上,让他乖乖晒着太阳吹着风也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能忍的,他倒背着,伸长脖颈将下颚伏在城墙砖凹处,古凡城内的长街又莫名其妙地热闹起来,人头之下各有各的活计,他越看越觉得城下的普通百姓要过稳寻常日子其实也是对天的奢求,一会儿血蝙蝠来扰,一会儿尸变来恐,好不安生,“难怪少爷要挑担承责护它安宁。”这般想来,他倒觉自己十五年来任性逍遥得太过随意,“好!本大爷跟你杠上了。”莫飞挺直自己的腰背,重振精神,上官天则这家伙他奉陪到底了。

    “咕碌碌。”半晌之后,巡司衙的威武官车列齐队势从东街奔向城门,驾车的马夫压低了笠沿,只管挥鞭并不叱马趋驾,马车之后三四丈远之地也随行奔来一辆从西向而来的农家马车,车上除了两鬓生白的老叟在趋驾,车旧马瘪得太过于普通,而且两辆前后相趋要出城,不得不叫人生疑,莫飞立即翻身下了城墙混进人群。

    两辆马车趋近之时,唯巡司衙马车上的车夫直接掏出令牌备用,守城的卫侍见令放行,马车出了城门趋驾速度飙快,疾驰如风。莫飞本将目光更多锁疑在寻常马车上,一看出了城的巡司衙马车行迹不定立刻就动摇了他的心。

    正当他翻身上马就要追去之时,寻常马车上的老车夫苦苦哀求卫侍:“老叟难得顺道载回城中客好贴补家用,麻烦各位官大人行行好放行。”

    “管你是哪路子来的,如今城内戒严,不仅你,车内的人也得一起查查。”卫侍铁着脸孔,不愿稍作变通。

    径直靠近马车,掀起车帘子的那瞬,那卫侍立刻低垂着头,连退两步,示意放行,老叟连连呵谢着上了马车。

    古凡城中守城卫侍隶属巡司衙分配管理,除了逍遥馆馆主,还能令他们如此反应的十有八九是上官天则了。莫飞幸亏多瞥了眼卫侍的反应,彻底笃定了追击的对象就在这辆不甚起眼的农家马车上。他驾马紧随,车行两里时途径茶摊,那老叟下车坐憩,桌上薄茶他却并不端饮,马车内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稍待半刻,茶摊旁茶客牵马缚在他的身旁,他才解了缰绳跃身上马,身矫健的模样绝非是衰瘦老叟会有的。莫飞攀在树上看得仔细,他折了半寸枝木掷准马车,除了马惊的一声响,车内仍无动静。“兔崽子,玩计中计。”莫飞立刻下树查车,车内是上官天则常着的一件官服,莫飞立刻醒悟到上官天则的狡猾,愤愤骂道:“贼溜的鼠辈,本大爷定要让你计空成泣。”莫飞调转马头,即刻追赶上官天则趋马奔去的方向。

    郊外径,路上砂砾尘扬,茶摊不远处又是分叉的道,莫飞只好依据地上砂砾溅落偏聚的方向,选择砂砾不甚均匀的一道往前追赶,马蹄狂趋,越过乔松疏林,终于在一座门庭简朴的私宅前寻到茶摊上的马匹。

    他悄悄翻墙入院,院落里并不像门庭那般素淡,竿竿修竹饰院庭,芝兰错缠假山石,与他习武糙汉的脾性相差甚远。

    他顺着廊亭悄声摸索,廊柱上却有几处指甲抓陷的痕迹,力道凶狠,残损明显,里处竟连地上的石砖都有几处塌裂的隙痕,莫飞越觉不对劲,“上官天则难不成发疯了?”他突然后知后觉到少爷要他只盯上官天则的用意了,因而防备之心也增强了许多。

    连续往里走了一段,残损的痕迹消失了!莫飞转身张望,四面有房屋些许间,差不多的设计,静静环在廊庭的周围,“该死,哪里找人啊?”他悔极了当初老祖教授经韬策谋时自己偏偏对其一点儿也不上心。

    “可不能让少爷笑话了我。”莫飞心生一计,权且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纵身跃上廊宇顶上,脚尖一个利索,就将宇檐上的一片瓦踢飞到对屋的房顶上,“嗒”着碰砸着另外的瓦砖。

    瓦砾碎裂的顷刻间,旁屋立即有脚步趋走的声,莫飞立即伏下身窥视着,屋内上官天则惊慌出来,“谁,出来!”

    莫飞仰着半头瞧眼望他,眼敛框已两眼发黑,唇瓣发紫,身上盈满黑魄的力,由内而外。他虎视眈眈地巡视着院里,甚至发功击碎掩了他视线的假石群,几只惊惧到心裂的麻雀惨叫凄凄地要飞离也被他撕裂得粉碎。

    催逼四下也没有其他动静后,他才收敛了残暴戾气,直冲冲地奔往院宅最左处一块相对较敞的园地,几棵飘零的无名翠株孤凄地摇曳在墓穴边围。

    孤零的墓穴没有特别的修缮,几块残砖被青苔漫爬得好像活了点生,莫飞还未堪明他的用意,尽量保持距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在风过侧鬓时,几缕发丝垂进他的眼,他一眨眼的功夫,上官天则就消失在他的眼前。莫飞跳下寻找,墓前的土壤也就只有来时浅浅的脚印,他懵呆了眼,“凭空消失?”他翻身又跃上院中最高的房檐,“死了死了,少爷肯定要剥了我的皮。”俯视之下的宅院唯独见不到上官天则的影,“躺墓里了?”他干干脆脆地盯着那座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墓,“行,逼我掘地三尺,那我就闹得你祖上不宁。”

    他站在房檐上,准备调整自己的内心,毕竟掘人坟墓是第一次干的活,还是得恭恭敬敬表个歉才好动。想着想着,蓦地地震山摇持续一阵,莫飞在房檐上晃摇厉害,直接跳下,脚一触地,院中的地底好像被抽了空,土壤松软下陷,尤其墓地周围甚至已经陷落了一半。

    转眼就要完全塌陷时,上官天则竟黑凝着双眼,从墓穴中破土冲出。他胸膛处的黑魄凝聚重重,完全泯却了自己人性残存的一点点认知,龇牙咧嘴发着猛兽恶鬼的狠朝莫飞发起致命的攻击,莫飞一眼认出上官天则肯定是黑魄袭身至最深恶的地步,多次闪让之后也不再客气,抽出软剑,举剑额间,口中瞑念幽词渉语,剑上青光乍起,兽魂化厉,游于剑端,直接迎击上官天则的黑魄之力。

    这软剑名曰青冥,虽不似逍遥馆馆主的青邪扇是上古神器,但实属虚无谷的镇谷之剑,是隐云老祖历尽半生,锤炼锻造而成的,莫飞虽脾性顽劣不稳重,但实力与悟化却也是馆中佼佼者,隐云老祖本就有意不想自己的所有徒孙一生都牵绊江湖,而他们天性既定,神器择主也是相契合,便教他们依着自己的命数闯荡江湖。

    而青冥剑如其名,剑中兽魂冥聚其力,青光尤乍之时,便是剑走锋芒锐利之时,邪魅无一能够幸免,上官天则的黑魄也不例外。

    只是莫飞心有警备,上官天则的甚大变化诡异,还是交由少爷决其生死才好,于是只将他缚定神识,困死黑魄。至于墓穴中的玄,他途至半路才想着也该往下探探,但抵不过心上牵挂着兮儿妹妹的安危便急急寻向她的方向

    “呐,就是这儿了。”莫飞引路到一炷香前他还在的这块地儿,“这就是上官天则的私宅,里面塌得差不多了。”

    “什么?”馆主不可置信地拔高声腔,“你究竟还差什么没做的?”

    莫飞两肩耸动,“先别激动嘛少爷,我怕你等下气崩。”

    幻兮儿上前推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