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七杀弦啊
第一百零三章七杀弦啊
“走起啊!愣着干嘛?”幻兮儿拍了拍逍遥馆馆主的肩膀催他梦醒,“可算舒服了些,别想着再把我摁到肩上!”她灵的四肢巧若顽猴,窥准时就对着逍遥馆馆主环脖扣脚。
“走了。”他明面上一副懒理的脸,心里却乐得花开,两只稳托着她,踏上的前方尽管白茫却有了甘甜萦绕在心海。
“你还挺能的呢!走了那么久半点儿喘都没的。”幻兮儿懒洋洋趴在肩头,逍遥馆馆主顶着的十足中气着实令她佩服,走一段后,身心轻松了许多的幻兮儿竟忘了男女之别,趴在背上的她放心大胆地睡着了,微甜的酣息声依附着此起又落的脚步声,四周不至于静得死寂。
但白茫的周遭也像瞌睡了似的,骤然换幕成黑。
突觉的异样敏感了他的神经,逍遥馆馆主伫立不动,耳听四方,警惕心拔高的那份肃然尽量不去扰了她的美梦。
久久戒备却无恙可察,怪异非常。馆主秉心慎行,放慢脚步,摸黑再行,漆夜无明的黑对他而言不单单有勇有谋就行。
“亏得你睡着了。”馆主驮稳她,不失半点松懈的暗暗欣慰。
不过,伊人无心,安睡时被闯了魂的事她根本没有任何会可以躲避,只能无奈学着他的模样也傀儡般喊出话来。
“亏得你睡着了。”字句不差分毫。
馆主心起惊疑,他反复再试有三,幻兮儿轻柔妙嗓里跑出来的还是浑厚的声腔,玩似的未尽了兴地仿着样儿。她额上残下的余位也莫明红闪着丁点光,撮着细珠的圆一圈圈漾开,又一圈圈消殆。
“这”逍遥馆馆主不敢轻易断定,冥冥中的不安悄悄又爬上了他的浓眉尖头。被放下的幻兮儿面上呈笑,安静可人。仔细多看几眼,内心触动微澜,不断魅惑着他尝试去抚摸她的额。
“兮儿?”尖刚落,幻兮儿突然两眼睁圆,白淡如水地看着他,四眼相视时的无尽陌生感阻停了他试图多加探测的心。“兮儿,你”他关切的话透出眼眸却未被她揽收。
“诶?”馆主看着她的双眼又闭上,心头焦急,大嗓子溢出气又要喊了起来。
“别吵。”幻兮儿蓦地又绽开眼皮,一脸坏笑地对着他嘘声,白皙的指腹抵在薄唇上,浅浅笑意里藏着的是秘密。
“你没事吧?”他还不大放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幻兮儿抓住他的,使力往上站稳脚跟,立住身子的同时漆暗的黑也乖乖地退了去。
“怎么回事?”馆主第一次看不透女子的神秘,他立即随在幻兮儿的身后,“兮”
“别”两人怔怔地对上眼互看,不得主动还是被动,反正她回身之时恰好撞进了他的怀里,绝好的额头吻落得准,也落得心跳噗通
两人蓦然沦陷的温情来得懵头懵脑,一时半会儿还没做出反应,界外等试结果的隐云老祖却看得心气不畅!
他袖角力扬,空白金翎便一道而去,扰破两人。
“嗒哩哒哒”幻兮儿耳锐不躲,反倒哼起馆主未曾听闻的旋律,尽管轻声哼曲,暴动出击的金翎却也温顺地停缓在她的心,转瞬化去。
“你究竟是谁?”逍遥馆馆主淡定不得,他冲着脾气一把狠劲地握住幻兮儿的,掐上的狠直接勒红了她的腕。
“你干什么啊!放开!很疼啊!”幻兮儿使劲要扒开,无奈男子的力度发了狠只有一味的猛,什么柔情都是空言的话。
“金翎乃是至刚至阳之物,若不是体阴极盛者怎可对克?”他睁咧的眼眶映衬出一幅堪绝的凶脸相,虎虎眈视地吼道,“普天之下,除了神鬼不喻,唯独妖魅邪毒之教当属阴,你,你究竟是何许人,胆敢擅打逍遥馆的主意!”
“疯子!”幻兮儿抬脚往他的鞋尖猛踏一脚,趁着他反应不及,缩脚抚疼的时候,立马转身逃跑。诺大的白茫之界,她越跑越呼呼起雾,湿重感不断卷落在衣上,慢慢润湿布襟。身后突然暴躁的逍遥馆馆主看着惊慌逃跑的幻兮儿难以自控,他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怒气忽上忽下跳脱不定,前面愈加浓稠的白雾潮卷覆来,幻兮儿消失在雾中,他竭力去追,稠雾在他主动浸入的瞬间,开始变化。
他挪身往右,右边的雾气就消淡不见,他移脚到左,左边的雾气也是拒不挨身,情况与幻兮儿迥然不同。
跑在前头的幻兮儿早已湿透了身上的衣裳,湿度已够垂滴往下落成水花。再跑着往前,不知哪来的流水慢慢没在脚底,没有清凉,只有冰冷。
幻兮儿悚着身不动,对比逍遥馆馆主的凶狠,这股不知源来的水才叫她惊惧非常,尤其水势越涨越猛,涌到半身高的时候,身子已经冰冷得无法动弹,微薄的冰霜慢慢结攀,很快,她唯一能做的只剩艰难喘气。而冰霜也冷情,幻兮儿只是呼吸了几次,它突然劈头盖脸地全笼上坚冰,盈透出她的人影来。
速降的冷锥心刺骨,挨持艰难,幻兮儿苦熬着清醒,心神在危关头竭力冷静,她闭眼冥想,找寻身体内还能救命的法子,至少刚刚逍遥馆馆主对她的那幅凶巴样,给了她点最后自救的希望。
心神游荡在体内,血腔许多已被阻了流动,她快要在冰冷中沉睡,浑噩困乏着她,生死一线间,她还能残留的是先前喃在嘴里的调儿。
启口无法的幻兮儿,只好心里想曲,以心做口,哼动心律,顾自起调,缓在心坎的柔曲温存着心火,一点点护暖心窝,热血回流,体温回升,覆在身上的坚冰冷霜,顿失猖獗,大块剥落融水,欺人的浓雾也顺势消了踪迹。幻兮儿湿哒哒的衣上分明若隐若现,透出柔美的肌肤,白皙润滑,绝世美人的诱惑在即难挡。
“你看什么!快把眼睛给我闭上!闭上!”幻兮儿疯狂冲着馆主大声喊叫,雾退迷茫后,逍遥馆馆主正眼对看到的,不管出于无心还是有意,她都绝不接受这么光明正大的流氓!
“嗯?哦!”馆主木讷了片刻,转身背对,“你怎么搞得这副模样?”大雾一去,他又恢复稳重和清醒。
“还不是你,无缘无故暴怒着追我,我能乱跑?”幻兮儿气不打一处使,全撂话尖上了,“幸亏本姑娘福大命大,智慧超群,不然今天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干系!”
“刚刚雾气虽重,也不至于索命”
“不至于?”幻兮儿听不得话儿,全身激动地朝他的面来,“刚刚那是雾吗?本姑娘被困在坚冰里差点儿没命,要不是还能哼点儿曲,你下半辈子兴许就在牢里一辈子了!”她惹了怒气的脸上红噗着一块粉,叫逍遥馆馆主好奇之际没能忍住笑意,“噗呲”一声出了嘴。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高昂着头不悦。
“你的衣服开了。”馆主看着她一副认真较劲儿的样子,只好默默伸指着她的衣襟,原来遭了湿的一身也让系腰的彩带松了结,随意搭在一边,全身衣裳没了庇护,轻而易举就松懈了领口
“流氓!流氓!”女子应激反应强盛得可怕,抡起拳头就死命地往他的身上砸,羞躁的脸上火辣一片,急剧加重她下的狠劲
“还不停下!”隐云老祖大呵一声,关界即闭,馆主立马将她掩在身后,幻兮儿怔怔愣愣地半晌都不出话来,面前的隐云老祖火冒三丈,一脸怒色,一看气氛不对,身旁的阿九也自知地低头不看,只有傻愣美色的莫飞垂涎一脸,痴痴瞧望。
“兮儿妹妹,你你好美”情不自禁盛赞的话流着极致的爱慕不合时宜地窜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更加难堪了隐云老祖的脸面,他闷得字句不吐就直往回走。
“还不闭嘴!”馆主冲着傻缺的莫飞板样儿,也没挡住他迫不及待想栽在幻兮儿上的贼心,逼得幻兮儿只好尴尬地龇嘴强笑。
“馆主,还是先想想云兮少主吧。”置身事外的阿九看得分外明白,他的好言提醒也就馆主自己听得明白,看着阿九紧随而去的身影,他相信绝对有必要亲自找老祖好好聊聊了,逍遥馆的规矩他比谁都懂。
“你们还不走啊!”幻兮儿回了现实,整个人灵气许多,她躲在馆主的身上,明白下起了驱客令。
“好好好。”莫飞拉住馆主就要跨步走。
“这是我的房!”馆主一把甩了他的,冷冷的调子又荡在耳边,莫飞轻轻憨笑,尬在脸上的弧差点儿没憋出来,他抿嘴挥,立即飞奔出房。
见势不对的幻兮儿轻悄着踮脚,顺着后背一步步瑟瑟要逃。
“你要去哪儿啊?”馆主身板直挺着张肃穆尤其的脸,调不起升浮落降地揪着她问。
“我我消失”幻兮儿畏缩着胆巴不得快逃。
“你哪里也去不了了!”逍遥馆馆主霸气一拢,拉着她到橱柜前,满柜华美的衣裳就现在她的眼前,“换上!”来不及她一件件欣赏,馆主随就掏出一件递给她,纯白的雪纺轻纱柔美无比,确实叫人喜欢,不过幻兮儿满眼却被柜里那件红衣长裙裳动心。
“我要这件!”她丢还衣裳,自己伸摘下红衣,直接跑进屏风里换下,那熟悉的动作和轻盈的身板,馆主尽看眼底。
“你永远都是我的兮儿!”他默默等候,心中对她的牵动注定永生永世。
“好看吧!”幻兮儿转身扬动裙摆,心仪的衣裳穿在身上动人心扉。
“嗯,好看。”他由衷地换上柔情称许,他知道就算阿罗扰了她先前的记忆,但骨子里有的情他无论如何都会让她想起。
不过在此之前,隐云老祖似乎怒气难息,才消停一会儿,天狼已接令来请。
是的,幻兮儿的关劫未过有他的过错,而在老祖眼皮底下赤裸裸被幻兮儿的关界扰了情绪的他,更是罪责堪大,他绝对明白隐云老祖是把此生的期盼全押在他一人身上,相对度关失败,他相信其实隐云老祖更是因为失望才怒火中烧。
不明一切的幻兮儿喜乐着身上的衣裳,在馆主正要跨门的那瞬间,居然哼出七杀曲子,他难以相信地回头久久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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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因病怠慢更新,后续勤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