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被动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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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被动失误

    两只胳膊被架着走的幻兮儿懒洋洋地松弛身子,他们爱折腾的话,她愿意成全他们。

    当然,除了逍遥馆馆主有的命令,余外的事他们照样礼节周全。

    “云兮少主,见谅,请您自己进去吧。”朗卫请躬的不过是一间狭陋室,破破落落,荒弃多年。

    “确定?”她质疑的双眼慢慢淡去善良,几个朗卫低头不语,奉令行事的他们大抵同馆主一样,没有怜花惜玉的温柔。

    “算了算了,你们也不是能做主的人。”幻兮儿乖巧地迈进房里,朗卫们如释重负,正满心欢喜地合门时,幻兮儿略有所悟地把脚抵在门檐上截断他们轻松舒坦的梦幻之旅,“不是要算我的账吗?那男人怎么还没来?”

    “那男人?”靠前的朗卫俊朗青涩,一脸懵懂的他肯定未谙女子耍上脾气的架势。

    “那可是您心仪的”另边嘴快的朗卫忍不住要热情接话,可惜明事的人总会严格要求大家照着规矩走。

    “馆主的事,我们不好妄猜,还是请云兮少主先待着吧。”已为壮汉的另一个朗卫掐去话端,不要大家坏了规矩。

    “也够无聊的!”得明的还是不能明的话,她都懒得再理,满眼对的是面前的凄凉地,“唉!”偌大的逍遥馆匿着的这间破黑屋实在不得幻兮儿的眼,她蛮屈着性子看他们关上门,薄扇之外的她似乎听到了刻意挑衅的话,“馆主吩咐了,要好生对待绿儿姑娘,这儿的事咱算处理完了,是时候去为绿儿姑娘守勤了。”

    “不过来也是,咱云兮少主哪点比她弱了,怎么待遇天差地别?”

    “你也不看看,自古男儿醉情的是柔女,就咱云兮少主现今的模样,能比得过绿儿姑娘?”他们三人搭台唱戏的功底强胜于哼曲唱谱的杂役戏子,挠得幻兮儿心境不平。

    “绿儿,绿儿!”一点儿也不想搭边的幻兮儿对这名字嗤之以鼻,“用这么破落的地方整我?想得美!”她摸着暗生的周围,任何可以成功逃走的方法她都要拿来试一试。

    “有没有搞错?空的?”她摸索了好久,所有出逃的希望在满灰烬里落空,“连只老鼠都没有,这算什么?敢情是把我放在弃墟了?”她立在原地狠狠跺脚,撒出的气仿佛更能给她死扛到底的决心,“姐姐我铮骨傲然,还怕你不成?”她重整旗鼓,慢慢挪到壁旁,仔细用来回摸了摸,干燥的壁檐让她的希望重燃。

    她心中滋乐地摸回到门后的位置,轻松转过身,抿起笑的嘴悄悄有了好的主意。

    “啊,走开!走开!好难受啊,救救我!救救我”她穷尽演技,胡乱伸胳膊张腿地鼓捣一通,自编自导的戏她随心出演,渐势涨起的呼喊声扯得双方纠结,演得快没招的时候,房檐之上微弱的踮落声音慢慢证实她的猜想,“看你们多能装!”初见其效,她大胆得再加戏码,“吧嗒!”她不惜自己,重重朝地摔身。

    眯缝的眼里以疼为代价,朝暗淡的房里寻找他们遗漏的缝隙。

    岂料她鬼灵精的招式一早就是被逍遥馆馆主防着,朗卫们谨遵馆主叮嘱,他们只是附耳倾听动静,不做任何有她所期许的事。

    “哎呀!你们对我可真是放心!”她揉揉自己磕疼的膝盖,对上翻足白眼又对四周瞪了遍。

    独角戏败,幻兮儿只能冥思再想它法。不过空荡老旧的房内好像只剩她自己,那些无米成炊的巧妇她现在知道有多难了。

    “行吧,豁出去了。”人到穷处,物极其用,她退远与房门的距离,长长舒缓口气的她不给自己畏惧和后悔的会,“可要听着才好啊!”她猛烈地砸向房门,巨大的撞击震响门上铁锁,“叩叩叩”的浑闷声似有声韵地一阵盖过一阵。

    付了代价的行止总该叫人留心注意。盯屋的朗卫不敢乱做主张,只好安抚本心,待候馆主的意思。

    不曾想这须臾的时间里,他们按兵不动,反是把有了贼心的绿儿留了肥胆的时。

    “在那里!”她雇上几个为钱使命的子,凶巴着脸砸开门来。

    “等着,别动。”留守的朗卫们意欲跃身当场逮获他们,馆主却临时阻拦,“再看看。”

    冒了风险的静候,揪紧在场的每个人,一副副来者不善的样貌谁看谁着急。就是面色强装无样的逍遥馆馆主,心中却是万丈狂澜,他竭力克制自己纵身斩杀他们的冲动,房内女子尖锐斥责的谩骂声和巴掌一挥即下的“吧嗒”声交织错杂,响上加响。

    “我忍!”馆主默默掩下自己的担忧,挣扎的内心一忍再忍,握实的拳头燃着的火比心坎更烈。

    执念深重的幻兮儿从她出现的那刻就是他一辈子的执念,他们挑的可是他的肋!

    偏偏挨打万千也不求饶一下的又是幻兮儿,她遭困的自救能力虽好,却不敌大字不识几个,唯独一腔金钱乐的粗蛮汉子。

    他们肆意狂笑,猖獗尤鲜。

    自家地盘遭人撒野,左右的朗卫们互使眼色不愿放过,这样的情况下莫飞当属拯救的第一人选,达成共识后,最后一人悄悄离身退寻同样云字当头的莫飞。

    可惜远水无力近火,通风报信的朗卫才走,屋里突然暴出幻兮儿拼命抵抗的哀嚎声。

    图财为利,人情可谅,谋财不自足,则决绝灭之。逍遥馆馆主忍耐至限,他翻身即下破门而入。

    “兮兮儿”他怔愣得悔恨万分,眼前幻兮儿两残血,余流不尽,一身质朴素装亦被染血灌红,那双犀利盛气的双眼红煞得似乎短暂时间内分不得谁善谁恶。

    她死盯着眼挺立对他,敌意和警惕,她更趋于前者。而那敞了门的地上,截残的半肢已经看不出哪个才是它该匹配的头颅,一眼又一眼,他分明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是如何撕身裂骨地残杀一个又一个对她企图不善的人,也可以看到那垂涎着奸淫的男子是如何在她的面前意欲肆意欺辱!

    但血流七尺,残肉露白骨,这不是他对她最初的用意。

    “对不起,我错了。”馆主失尽底气走近她,惊惧和愤怒逼她全身寒瑟发抖,攥紧的拳还未松懈敌意,“兮儿,不怕”馆主不断安抚,慢慢靠近时,两眼看到的景更加清楚。

    幻兮儿那被撕开的领口活像一把无情无义的厉刀生生剜开他俩的胸膛,她睁着红煞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至馆主那句“我们走”才波动了她的心。

    明明就在眼前的事却强忍着没有庇护她,逼她绝望,逼她愤恨,逼她不得不杀人自防!“对不起。”他在心中无数次道歉,他不知道哪天她重拾记忆的时候,会不会原谅他,每句出口的话都已变得轻悄无力,挨近她,那鲜红的血扑映来的无助更让他披衣的愧疚得没了勇气。

    “我怕”弱弱缓气的幻兮儿得怜人,一滴本能的泪默默流在眼角,闪着无所适从的惊惧模样瞬间溃堤决坝般淌在逍遥馆馆主的一生里。

    “不怕,我们现在就走。”愧疚作祟端端生发,扶起要走的时候,缩在墙角的绿儿哭泣着两眼跪求人救,她连磕数头,哀怜乞求的魄落脸上也被血迹溅散着。许是张狂不自知的作怪,反被幻兮儿穷凶极恶的爆发吓懵了胆,她几近失心惶恐的状态没比幻兮儿好多少。

    “救,当然救。”馆主答得怨恨,好歹的处决他在见到她还存于世的第一眼就明确得很。

    他将幻兮儿紧紧抱在胸口,未解泄彻底的怒气顷刻化成敌意,似在庄重宣告地下了死命令:“我要你死得比他们惨烈百倍千倍!给我投入非土渊!”

    决绝的命令率先夺取了她蓄意争宠的命,“非土渊”那个惊魂失魄的地方她耳闻些许,入了此渊绝无生气,她害怕至极。

    “馆主饶命!馆主饶命!绿儿知错了,是绿儿不知好歹,求馆主饶命”她牢抓着馆主的脚踝大声哀嚎乞求,妄图再生的贪欲更添馆主的火气,他冲着候令的朗卫们道:“我若再听得她讲一字半句,定惩不贷!”那勒令发狠的话不容懈怠,身后即来的朗卫二话不,上来一把对准她骨节的地方折断其环,唯剩皮肉相连的她奄息喘气,尽管快要昏厥过去,也毫不例外地被他们拖曳往外,粗鲁暴躁得不给她任何柔情。

    也是,沉着冷静的人一旦被触及底线,冷暴而起的绝非口头上的决绝。“非土渊”历来葬的是乱坟,堆的是恶骨,世人若非屠罪深虐,万不到死坠其渊还咒解其魂的下场

    而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仆居然敢不自量力地要伤害他深爱至极的女子,单凭一个企图他就绝饶不了,更别她还在眼前明目张胆地妄图伤害!

    死!绝无二话!

    “等等!”新鲜浓厚的血腥味痴缠在鼻,幻兮儿突然偏过馆主的怀抱,咧笑着温柔回头眸看,她眼里的红煞还未消尽,阴森不明的快感已经更令对眼相看的绿儿绝望。

    “再见了!”幻兮儿微弹指尖,七杀弦聚于气中,无色亦无味,流动自然。

    “可怜的人儿!”她自在奚落地又冷笑了一声,微微收住笑弧的那会儿功夫,七杀弦确实毒恶得窜进了绿儿开了截的四肢里,眉眼眨落,绿儿残损的四肢就被劈裂成半,痛苦挣扎的残体几近僵成死尸。

    “好了。”她轻松愉悦地重回馆主怀里,红煞的眼里余藏不住的是惩人之后的快惬。

    “是我太急于求成,也是我低估了七杀弦的厉害!对不起!”逍遥馆馆主抱着她,心里歉意和不舍的爱意更浓。

    与此同时,违了老祖的意注定有了要吃的苦。

    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