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绝杀新主
第一百二十章绝杀新主
之前情爱浓烈的信誓旦旦,与如今分道扬镳时的决绝,馆内门人但凡知晓点事的都沸腾得炸了毛,凭她郭琦若狐骚鬼魅的作妖本事别同提于他们的云兮少主,单冲着要堂而皇之地上位,门都没有。
其中年长的南巫娘第一个不允。她伙着大家拥到静思堂,当家之上唯有隐云老祖是馆主尊令不违的人。
天拂微亮,门人悉数跪位,他们请的愿多诚,来的时辰就有多早,列位燃红的火把焦灼出一股琥珀腊味,飘盈在整个逍遥馆。
重归肩头的凤雎延迟自己的眠期,它费尽心力煽动南巫娘的情绪才有了这数载难逢的请愿之事,“莫飞,现在就看你子的能耐了。”它嗅着琥珀味道,睡梦中幻兮儿不断呼唤的名字令它疼惜,它心软地为这傻愣的丫头谋持大局。
“丫头,醒醒,会来了!快!起来!”它估摸好会,赶紧闹醒前几个时辰被它强制催眠睡去的幻兮儿。
夜在众多的火把前与星同亮,不知不觉,晨曦报着天明来。
静思堂前老祖迎身来答,他只道情爱由人不由他,该做的选择权且馆主来定。
心中挣扎的馆主面上强扭冷峻,单横着的眉开口:
“感谢各位对昊儿的关心,先前诸事不过年少无知,此时非彼时,我”馆主站在堂前高阶上,临俯正对着的是他内心强掩着的心虚。
幻兮儿咬住牙唇,偌大的静思堂在他开口的一字一句中死静,她亲耳听他出“兮儿良善尤其,但他更眷的是郭绮若的睿智果断”。
荒唐的话在对比中加裂心伤,一滴滴过于依附爱恋的眼泪看着他轻描淡写了彼此的情深,不禁再次崩溃,“我们走吧。”幻兮儿挽过楚欣佑的,没有筹码的爱只是单方面的奢求,她不想就这么站着,任他即兴刮刀。
“等等,别走,众门人请愿可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事,丫头,要是你心甘情愿被甩我就不留你,要是你心有不甘,再怎么伤心也先忍着。”匿在肩头的凤雎算准顺应人心就是对她最为公正的补偿。
果然,南巫娘一行人并不买账,陆先生从尸身上敛收的证据已经被他们亮在堂前。
“日前无故坠马亡命的两徒脑中渗有毒迹,虽然脑浆迸裂,余迹颇少,奈何馆中能人多,是神是鬼,没一个逃得了!况且那毒与我馆被焚的朗卫一致,虽他被焚烧余烬,不过天意顺心,非叫我认出那毒便是番外的青芝危,经火焚烧毒迹是没了,不过残现的黏水大多人容易忽视了它。”南巫娘丢下剜取的头颅盖,点火焚燃,大火噬没不留余情。一会儿散在地上的余烬与井中失命的朗卫相同,黏糊糊的湿漉痕迹粘在地上像极数百只蜗牛懒洋洋爬过,尔后不打招呼地继续前行。
“南巫娘,依你话意又是何人作祟?”隐云老祖知人善恶,他的心中还是蛮想偏袒向涉世不深的幻兮儿,“损人性命的事就是作恶的歹人!”他特意表明态度,为门人觐言开路。
“凶是谁,不知馆主可否为我们众门人解答?”南巫娘有意仗义公理,她和老祖同等认知,杀人是罪,祸人同诛。
“事发墨轩阁,我自当解决,今日天早,劳忧众位,不如早些散去,莫误了馆内各司之事。”逍遥馆馆主掌事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堂正的风度。
这样的行事结果正中郭绮若的心意,她偷在旁看那个允诺娶她的男子究竟会不会为了她与众对立。
“好一句糊弄的话!”楚欣佑冲到人前大嚷,“逍遥馆护天下安宁,你既是一馆之主,岂能将人命分了三六九等,只顾她一个郭绮若,白枉了三人!”
“好一个搬弄是非的丫头,你是亲眼见到我祸害人了,还是被我祸害了!”郭绮若不伏罪责,她厉色出口,“平日里你就喜好与我作对,如今你的侍主又成弃妇,如此公报私仇是否也太不把馆主放眼里了吧!还是狗仗主势胡乱放肆!”她绕身转后,故意当着大伙的面甩了幻兮儿一巴掌,“下人作狂,主子教得好呐!”她立威的心猖狂不已。
一声“吧”响,幻兮儿刷红的脸庞惹怒众人。
“姓郭的蹄子,你欺人太甚!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楚欣佑踹腿开打。一旁的馆主遏制着自己的不舍,居然当众为郭绮若挡下楚欣佑的拳脚,还眉眼不眨地往她肩上推搡去,生生在幻兮儿面前上演看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呵呵”灼炽的疼痛烧在脸上,幻兮儿苦情地冷笑了几声,她扶住差点儿没站稳脚的楚欣佑,瘫板着一脸失望扬起掌扇向馆主的脸。
“准夫人的没错!”她咬词故起刻薄,“仗主放肆就是该打,逍遥馆里三司各立,你我皆为老祖门下弟子,同领云字封号,你有墨轩阁的规矩,绝杀境从与不从,自不是你该管的事,我的人服与不服,也不是你那还未过门的妻子有权左右的,既然她是你认的新娘,那这掌活该你受!”幻兮儿冲着劲儿一把推开郭绮若,“你拆了我的缘,我认了,他一馆之主不追究你,是你的命好,但我不同,若你伤了我的人,我郭绮若发誓穷其一生也要取你的命!”
“你凭什么对我叫嚣!”郭绮若甩开她的,不爽的戾气清楚可见。
“凭的是天地良心!”幻兮儿怒声大斥。
爱憎尤明的她,身上被逼而起的毒狠大有昔日花娘的威气,她转身高举着里的银冰令,对天誓曰:“我幻兮儿誓天为证,即日起,承继母亲花娘的绝杀一司,必当效母之能,尽己之力。”
“贺迎云兮少主承司。”接掌绝杀境的事来得突然,众人虽然惊诧得很,但要看着郭绮若上位,还不如让幻兮儿名至实归承上高位。
“兮儿,你可要”馆主疏忽预想,他不忍心因为自己把纯良的幻兮儿逼近冷血的绝杀境中。
“少爷,门人请愿的事还未了结,时辰已被我耽搁久了,还是继续听正事吧。”幻兮儿冷冰冰地对他鞠了一礼,在心湖划清不该继续的关心。
“我来了。”莫飞事成窜身即出,“兮儿妹妹你的脸怎么了?”他看着微微犯肿的脸蛋,龇着牙龈憋火。
“少爷,我云飞这几日躁动非常,为妥善安排婚事,趁着大伙集在此地的时候,刚好把阁里的房都蹿了遍,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郭大姐的房里碰见这些个宝贝。”莫飞时逢准了来,他与楚欣佑打了个对眼后,齐心要一起整惨她。
“没错,这就是青芝危了,色粒浅淡微,状极粉末。”南巫娘仔细辨认数遍后,铮目怼看着还在装无辜的郭绮若。
“这是栽赃,大伙都在这,指不定是哪个有歹心的人故意诬陷我的!”她淫贱地耍着媚态依偎在馆主心窝边指桑骂槐。
“急什么,我这还没全掏完呢!”莫飞又抓出数根毒银针弃在地上。
“世上相同防身的暗器多了去,随便拿几根针就要我杀人吗?莫不是兮儿姑娘你杀我不成,伙同他们费尽心思要诬我清白吗?你可真是妒忌生恨呐!”
“喂,你别大嘴巴子不干净,地上的银针你可以不认,馆主身上藏着的那几根可是你当初和楚欣佑大打出时使的暗器。”莫飞挡护着幻兮儿对还死不认账的郭绮若吼道,“偏偏叫我验出的毒就是青芝危!你可真是歹毒啊,玩弄他人的命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还想栽赃陷害我的兮儿妹妹,就你这种人佩进我们逍遥馆吗?”莫飞随即跪地对着老祖连磕三头,与众请愿,“请老祖、馆主秉公处理!”
“处理?我郭绮若出身门贵,又是九朝的人,你们这些人就凭这么些个东西就想处理我?”她咆哮着翻脸,“馆主,您也该管管了?择我为妻可是您的选择,难不成要叫他们毁了您自己的心意?”她话意里面包含的不过是当初以条件换条件的承诺。
“还是我来吧!”隐云老祖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更看不得她耍尽心揪着他器重的馆主,“我逍遥馆虽不是什么与天地并重的神殿仙宫,但若要在江湖掀起风浪的也是事一桩,云昊贵为馆中顶梁,老夫绝不允败迹之人为我徒媳,今日既然恩怨不认,你自离去,不管九朝何种法,权当我逍遥馆悔婚无信,若是你还要纠缠,那老夫作为江湖护主反倒要来好好追究你擅夺他物的事!”隐云老祖本不愿将儿女私事和馆中正事混为一谈,无奈步步咄逼的郭琦若屡屡恶人作怪,看得他不甚恼火,“相信九朝的人没比老夫清楚这事的。”他抛出一件染满血迹的道袍,不给妄自尊大的郭琦若一点儿脸面。
“馆主,难道你不”死性不改的她抱着馆主还期盼着最后的挣扎。
“老夫的话你是没听到吗?难不成你想成为我绝杀境新主开祭的第一人?”隐云老祖怒气攻身震开堂前石雕,衡准的气力通融人意地隔开了她与馆主。
一场徒有虚妄的场闹剧就此停了戏。
“云兮,你给我进来!”老祖怒气弱了半截,堂内古朴的摆饰有着花面的屏风和大大的泥玩人。“银冰令是怎么来的?谁允许你擅自承接绝杀境?”他气急败坏地闹着自己的腿脚,来回疾走。
“老祖要打要罚,兮儿悉听尊便。”她无情无感地跪着,情伤难愈,她还没有额外的精力听进其他的心思。
“傻!绝杀境是搭了命的事,你现在有什么本事可以堪当重任?”老祖对着她的额头戳了一训。
“兮儿现在能有的不过是母亲留有的这处地,独有的心思不过就剩强大自己。”她凝重面色,她爱的和爱她的,似乎她现在懂得了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