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败仗的小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败仗的人
“穿上吧。”阿九递上楚欣佑的衣服给她扮上,回境的一路只让她一个人独自走在道回去。
绝杀境内暗卫布有数倍戒防,连续几日未有变更,门人难见云兮少主的面,芸芸耳语尤为好奇。
歹人有计,高价珠银敛了一个内贼,多日暗查馆内动静,直至门人稍许风声出,他自偷渡消息去。
“哼,逍遥馆的事谁能比我更上心?”在逍遥馆吃了瘪的郭家大姐听了消息后自荐能耐,存着心思非得捞上功劳的同时顺带把悔婚之仇也报了。
“贼心既未死,处处存心,女子的段对付逍遥馆可得高明些。”那人允得痛快也提醒得直接,“亲证逆鳞之效的事莫要办砸了!”
“噗呲,得罪我郭绮若的人,这辈子别想安生了。”她恣意洋洋地从整计划,对她而言逆鳞的事是,她要的是幻兮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非常留心地候等着最佳时,谣听馆中风声知圣地三晴阁中有大变动,她遂猜测是金鲤移位,于是假借每季一次的大清扫,差人扮了工仆,进阁探看。
来人鬼祟,装着无知要入水洗池,蹩脚的伎俩蒙人不过,莫飞伙着天狼要戏他。
“咦,你怎么下水,给我上来,这池不是你能下的。”天狼故意喝住他不动。
“不是馆里的人,哪知道这些七七八八的规矩。”莫飞慵懒随意地叨他别太认真,“行了,反正池里金”
“什么呢!”天狼惊触着身子立即反捂住他的嘴,紧张中挤弄的眉眼故意让那人瞧得清楚。
“二位大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天狼再做镇定地吩咐,“这池里隐着的生物凶猛得很,若要活命绝不要靠近!”
那人哈着身称是,但心中还是猜忌得很,清透的泉水池,他所见的是空荡一片,真与假之间辨夺得还不确定。
“啊哈,对对对,不能靠近,很危险。”故意露陷的莫飞又来一剂尬演,似在弥补自己的大意。
来人自我笃定心思回去即禀情况,“大姐,那池空着水不许生人靠近,会不会那鱼晶莹通透,凡人不可见啊?”
“愚笨!”人精的郭绮若反观二人脾性,别有一番自己的见解,“金鲤能被拔了逆鳞,还有什么通透可言?只是天狼心思和他主子一样周密,唬你不下水,其中虚实不一定可辨,但那莫飞生性冲动直率,做事不若他人有心思,倒是可以一信。”郭琦若反复叩动桌子,疑心之外还是选择以心为妙。
被收买了的朗卫暗得指示,假借巡馆为由,偷到三晴阁中入池探水,周折之下空无所获的验证最终安了她的心。
“少爷,接下来怎么做?”莫飞最喜看她郭琦若倒了耙般的出丑样,他兴致极高地要多出力办事。
“好戏还没呢,你就守着绝杀境就好。”馆主运筹帷幄中对于那个神秘人的戒心超强,他的排兵布局各有考量,若是绝杀境有莫飞在的话至少那人要占啥便宜也要拼个你死我活才成。
“那么多人守着了。”莫飞不要空落着武艺没事做的虚务,“要不让我专逮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货呗。”不好好教训一顿那人,他痒难耐。
“你确定?”馆主卖着关子耍他,“那就只能让天狼寸步不离地守着兮儿了,天狼你就”
“寸寸步不离?”莫飞把天狼挤到身后,激动得挽住馆主的胳膊,“我去,我去,天狼事忙得很,怎么可以让这事耽搁了他。”
他长了翅膀似地扫过天狼的身边直奔去绝杀境,那得了宝而骄傲得扭起的胯很叫馆主看了上火:“要不是为了兮儿,你子做梦也别想着去!”
“嘿嘿!”多年相知相伴,馆主一句叨絮的话莫飞闪了人后立马心有灵犀地呢喃,“我要是不溜快点,就那醋坛子的闷罐还不一下就反悔?”他大步疾驰,抬着眼只顾往前冲。
临近绝杀境交叉的连廊口处,他正着身板毫无意外地把人撞了,磕在墙壁上的他余光锁死老冤家。
“哎呀,楚欣”他岔着气板上脸就要吼人。
“莫飞哥哥你倒是看路啊!”撑着后腰慢慢站起身的幻兮儿尘灰扑面,莫飞看得脑子一时转不回神来,“还不扶着我些?”
“哦,来了。”他一秒成了憨厚得木讷的伙,一步一扶都尽心得心翼翼。
原来得了金鲤相救的幻兮儿命是留住了,但百药侵体余症未殆尽,她现在不仅四肢无力,还心气不足,连自身武艺七杀弦都难自如驱动,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瓷娃娃。
莫飞随她逛在绝杀境附近,排除在外的幻兮儿自己找的事做还真是奇特。
“兮儿妹妹,你就这么挥霍的么?”莫飞见她往每条道旁扔上一块份足的银子特别心疼,伸就要去捡。
“莫飞哥哥!”幻兮儿撇着白眼不许他动,布置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拉着他躲到假石凹里,乖乖静呆着。
月升半空,草尖掠轻风,微凉。丛间蟋蟀尚慕悠闲,偶尔啾啾的几声不喧不扰。
“兮儿妹妹,你吧,一个姑娘家,有没有”会难得,挨得近的莫飞腼腆着想要表白,大男子操着一身忸怩把幻兮儿看得嫌弃。
“莫飞哥哥,你怎么咂着舌头话啊,病了?”她蹬高脚尖抹着彼此额头比对,糊里糊涂,“我比你还温高呀。”她换了只又试一遍,没能理解的心意让莫飞有点儿心闷。
“真不舒服啊?”幻兮儿托着他的脸颊往自己脸蛋上靠,楚楚动人的睫毛娇出灵动的眼,更叫他心动难抚,眼看着微垂的头额即将把胜利得。
“嘘!”天不遂人愿的事从幻兮儿的中切切实实地再现了,她谨慎地侧过脸,伏在假石上认认真真地听着,略有所得的脸上笑意慢慢浮现,“有人捡了我的银子。”
“怎么回事?兮儿妹妹,你傻了?银子被捡了还那么开心?”莫飞跟着贴近听,除了叫得急促的蟋蟀声,他猜不懂她乐的点在哪。
“你不知道,我把陆先生的絮絮糊粘在银子上,只要被藏在身上,走哪儿,馆中的虫鸟都要喧闹一番。看来他们是朝着那条道儿来的,少爷猜得还真准。”幻兮儿急忙找去那条道,按着在馆中初习的计,她自己备准一个坑等着回馈他们。
“万一是咱馆里的人捡的呢?”莫飞一边帮下,一边还是闹着心要弄得清清楚楚。
“不会。银子底下的号是你的飞印,没人敢捡。”她若无其事地答着。
“什么?我的钱?”莫飞捏着胸膛大把心疼自己,“谁允许的?”
“少爷啊!他你会负责寸步不离地守着它们,叫我尽管用上就行。”莫飞躁得气嘟嘟地骂道:“难怪那么好心派我来,老姜啊老姜!”
确实,策谋高明的逍遥馆馆主智商超群,已经布下深瓮陷阱的他还有更绝赞的计划等着那群歹人入馆来。
他们外呼内应的戏法,馆主早就胸有成竹。
凭着虫鸟获知入馆动静的陆先生单拖着一罐炼丹药渣到墨轩阁附近,搓亮火种往里一泄,浓烟滚天地往上冒。
如约做变的天狼当即率走一部分朗卫灭火而去,森严的绝杀境便露出一角薄弱来。
放进的豺狼开始肆意猖狂,他们腾身跃步极尽轻悄地摸到幻兮儿的闺阁中,做头的一人性子火烈,对着纱帐中静躺着不动的女子举起大刀就要砍进。
“啊!”刀刃发冷的光劈下半纱,暗卫们闻声来抵,须臾人缚不在话下。
葬送的前批不过是探路的傻子,郭绮若和众位亲信趁着人乱全扮上馆里朗卫的装,虚惊一场的女子瑟瑟缩进床角,全身衣饰装扮与平日里她见到的并无两样。
追来的馆主从身上拿出神秘一物缀放在女子的额上:“天狼,你等好好守着,馆里歹人作祟,待我和莫飞肃清杂人再续兮儿的事。”
天狼秉正守着,郭绮若苦于寻求会,正灼灼烧心的时候,纱帐内女子忽然抽搐不止。
“云兮少主,云兮少主,快,立即去禀告馆主,逆鳞之法不能再耽搁了。”天狼焦急着喊人。
“不行,这逆鳞唯独一片,若它不是护心增力的作用,徒有延年益寿也不能解了身上的毒啊。”陆先生抢过逆鳞还是坚持着慎用。
“难怪非得探得它的功效。”郭绮若思忖着利弊,“不管它护心增力还是延年益寿,于我百利无一害。”约摸着馆主即来,她蒙上脸利剑举意,又是一阵火拼。天狼被六七人缠住了身,郭绮若见势划伤陆先生就把上的逆鳞夺了去,床上软弱无力的幻兮儿更燃她的杀心,她拔剑劈向床去,不到几尺的距离,却被对方以剑抵住。
郭绮若瞪圆了眼,站在眼前的人居然是楚欣佑!
没有时间在耗战了,她攥着逆鳞当即退离,按着原道急速返回。
求生的私欲急切,郭绮若逃得不如来时的心,跟着窜逃的人诸多踩在了窜天雷上,惊悚之下她虽快速翻身跃离,可还是被那燃爆的火药伤着了肤肉,艰难爬起时耳中嗡嗡响鸣。突然窜进的声音惹得她怒目愤恨。
“行啊,兮儿妹妹,果然中了招儿。”埋伏着的两人雀跃不休,她只能像落魄的流浪狗夹着尾巴逃离。
脱下伪装的她在一处偏僻地喘气,路口之上的高岗上,一个被处十字狠刑的人正吊着尸身昭示卖主的下场。
“好你一个逍遥馆!”她龇花了的脸在愤怒中暴出浓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她捅杀了所有随行的人,没有活口的秘密才能令她更加歹毒地筹划变本加厉的报复。[:]